060有味道的白府
沒到半個時辰,小花拿著一個玻璃瓶走了進來,將瓶子交給張聰,就再次坐在炕上調息,一句話都沒問。
張聰一臉狐疑,看看手裡的藥水,又看看閉目調息的小花,不禁問了句:「花兒,你為何不問我做這個藥水做什麼呢?」
小花眼都沒睜,隨口說道:「你是我相公,讓我做什麼我去做就是了,反正你讓我做的都是對的,哪怕你去殺人,那也是那個人該殺。」
張聰倆眼瞪得溜圓,不可思議的看著小花,在他心裡小花本來是個膽子又小,性格又懦弱的小姑娘,怎麼會變成了這樣?莫非是修道改了性子么?
張聰猶豫了一下問道:「花兒,你這性格變了不少,遠比在靈芝村的時候堅強了,是不是修鍊讓你改變了呢?」
小花睜眼看著張聰,臉上竟然帶著一種堅韌的神情:「聰哥,這跟修鍊的關係不大,我和媽從靈芝村出來,不就是被王家逼得嗎?因為我們老實軟弱,所以就被逼得背井離鄉。
到了劉家,他們拿我和媽媽當下人,甚至比下人都不如,媽媽病了,劉家就是開藥鋪的,可沒有任何人來給我媽看看病抓一副葯,我們娘倆要不是因為等著你,早就走了,就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現在你也看見了,我們搬出來,劉家竟然還在拿我當個籌碼,試圖給劉家換點利益回來,我們新買的宅子那個姓白的也惦記上了,聰哥我告訴你,我就是一把火燒光了,也不會讓白家得到,小花以後再不會那麼懦弱了。」
張聰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放下了不少,小花現在真的長大了,不再是個任人欺負的小丫頭,這樣他還真的很放心,因為他知道,修行之路,根本就不是坦途,面臨的生死存亡更直接,只有冷靜而又果斷的熱鬧才能活下去,小花的改變,反而讓他看見了希望。
張聰看著小花嘿嘿笑著說道;「我今晚就把這個藥劑下在白家的水井裡,我沒想過殺人,不過教訓一下白家倒是應該的,誰讓他敢對你起色心?」
小花聽完,捂著嘴笑個不停,忽然說道:「早知道你要給白家下藥,我添一味鬼蛛卵好了,讓白家人渾身長滿癢癬,越撓越臭的那種。」
張聰再次長大了嘴,舉著小瓶子遞給了小花。
天剛入夜,張聰將匿蹤衣穿好,就要往外走,可身後的小花一臉羨慕的看著他,讓他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花啊,哥是去下毒,不是去做慈善,你不用拿這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哥。」
小花捂著嘴直笑:「你這不是替天行道么?再說我是羨慕這個隱身衣服,要是有兩件,我就能跟你一起去了,這事想想就挺過癮的。」
張聰被弄得哭笑不得的,扭頭看著小花問道:「要不給你舅他們三口也整點?」
小花用手指著張聰直瞪眼,張聰雙腳一登,消失在了夜色中。
張聰還沒壞到真往人家水井裡下藥,他一進去,正趕上白家在吃晚飯,一大桌子,足有二十幾口人,他直接將葯下在了湯里,看著屋子裡的人都喝完湯,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餐廳。
他在白飛雪身後站了半天,這小子竟然一點沒察覺,張聰忍不住就又給他碗里加了不少料,這才起身出屋,蹲在房頂上等著看好戲。
結果晚飯還沒吃完,就聽屋裡放屁聲此起彼伏,隨後一大屋子人都捂著肚子往廁所跑,一股惡臭順著窗戶吃往外飄。
廁所根本就裝不下那麼多人,沒搶到坑的直接就拉了一褲子,弄得男男女女一片的哀嚎聲。
府里的僕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趕過來一看,整個白家人竟然集體拉肚子,就趕緊捂著鼻子伺候回屋裡換衣服,可還沒等進屋,就又拉了。
也就片刻功夫,整個白府弄得烏煙瘴氣臭氣熏天的,管家連忙派人去找郎中,不一會兒,幾乎全鎮的郎中都給找來了,十幾個郎中捂著鼻子,又是號脈又是觀察糞便的,最後都搖著頭跑了,誰都沒查出病來。
最嚴重的就是那個白公子白飛雪,他沒搶到廁坑,結果直接拉到了褲子里,這小子又是運氣又是吐納的,結果不運氣還好,這一運氣加速了藥液的循環,不但沒止住泄,反而拉得更猛了,簡直就止不住了,惡臭的黃湯隨著一個個響屁,噴涌而出,將他雪白的褲子直接染成土黃色。
現在白飛雪就躺在廁所門口的地上,一動都不敢動,渾身都沾著糞便,連下人都捂著鼻子躲得遠遠的,誰都不願意靠近他。
張聰自己都要笑尿了,又不敢笑出聲,強忍著笑,飛身離開了白家,剛一進院兒,就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他實在是憋不住了。
大晚上的張聰在院子里笑,還穿著匿蹤衣,聽到聲音出來的翠花嬸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問:「你穿這個出去幹什麼去了?不會是做什麼壞事了吧?」
張聰連忙雙手一舉:「絕對沒有,你姑爺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說完話,一頭鑽進小花的屋子,沒過一分鐘,屋子裡就傳出一陣男女混合笑聲。
翠花嬸搖搖頭:「這倆孩子是傻了么?大半夜的有什麼好笑的?」搖著頭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張聰和小花已經笑得趴在炕上動不了了,小花用小拳頭直錘張聰:「我不管,下次有這好事兒我也要跟著。」
張聰忍著笑說道:「還好沒帶你去,你要是去了估計直接就笑場,還不得被發現啊?我都強忍著,我都不知道白府現在什麼樣了,估計已經進不去人了。」
說道這兒,兩人又都捂著嘴笑的不行了。
這一夜的折騰,白家人直接躺下二十幾口,能站著的都是僕人,找的大夫都說查不出任何病症,就給開了些把乾的葯,可你不管吃什麼,沒過幾分鐘又是連屁帶屎的弄一褲子。
白家的事情不脛而走,你就是不出去說也沒用,離老遠都能聞見,整個白府臭的根本就不敢靠前,直辣眼睛,這下子可就苦了府里的下人了。
嫌臭可又不能走,還不敢在白家人面前表現得太嫌棄,還得裝著聞不到,這就太難為人了,好些個年輕的丫鬟,噁心的狂吐不止,又給白府添上了一種新的味道。
很快整個蟠龍鎮的人都知道了白家的事兒,這味兒順風都飄出去一里地,根本瞞不住,再有吐得虛脫回家的丫鬟一說,這事兒就越傳越廣,很多人都說,是白家人壞事兒做的太多,遭報應了。
這拉肚子也怪,腸子都拉空了,依舊響屁不止,而且這人又餓又渴,剛吃點喝點就又開始拉,等天亮了,每個人身上臉上還長出了大片的花癬,奇癢難忍,一撓就破,直往外淌黃水,奇臭無比,這就更讓白家上下響起了一片的哀嚎聲。
白家公子白飛雪此時完全沒了趾高氣揚的架勢,癱在炕上不住的放響屁,滿臉的花癬都被他撓出血了,可那種鑽心的癢還是讓他止不住的想去撓。
郎中給開的葯抹上一點用沒有,反而還疼的厲害,白飛雪想破腦袋也不知道全家人為何會集體中招,雖然不是要命的病,可這比死都難受,他只盼著五叔接到飛鴿傳書,能快點回來。
白家的五叔白松是玄劍宗的外門執事,說白了也就是個小管事,可狗尿苔不濟,人家長在金鑾殿上,玄劍宗在琳州可是第一大宗門,這就讓白家身價百倍了。
白松有著築基中期的修為,這在玄劍宗也就是中流水準,可拿到外面,那可是一方大佬了,他破格將白飛雪收進外門,做了外門弟子,是想讓白家抱著玄劍宗的大腿,成為一個修真的大宗門,以後即使他老了,也能在江湖上立足。
張聰和小花這幾日可是又開心又輕鬆,兩人沒事兒就跑大山裡去修鍊,小花的神府都快到練氣中期了,這讓老覺得自己是天才的張聰,驚訝不已,他甚至懷疑,小花是不是什麼罕見的異靈根。
張聰雖然修鍊有成,可卻無法辨識靈根,因為這個得需要專門的設備,他對這方面幾乎就不了解,師傅的藏書中雖有介紹,可要想憑神識辨靈根,得有金丹修為,他現在還差的太遠了。
不過憑著他的感覺,小花的靈根絕對是罕見的,從開始洗髓到現在,不到半個月,就能把毒經倒背如流,而且劍術已經明顯和翠花嬸拉開了距離,按照張聰的判斷,此時小花靠著毒和劍術,已經足以抵擋練氣後期的修士了。
沒用張聰教,這丫頭已經將毒和劍術融合得很好了,不但將寶劍用好幾種毒素煉製了數次,還自己做出了幾種毒煙。
張聰現在已經很放心這丫頭自己在外面行走了,畢竟江湖上築基修士很少見,金丹就更是鳳毛麟角了。
不過張聰的想法,最終還是讓他犯了大錯,他根本不知道,琳州的風暴,還只是在醞釀階段,離大爆發的時間,已經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