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河神只想振夫綱(5)
第75章 河神只想振夫綱(5)
黑衣人剛出河面,整個人忽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就這樣浮在了水面上。
——把她帶回去!
腦海里的聲音在命令他,可是黑衣人卻忽然笑了:「瀾瀾是我的女兒,我陪著她長大,我比你更了解她。」
——你要違抗我?
「沒有!」黑衣人沉默了一瞬,繼續說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沒有人能夠勉強我的女兒做她不喜歡的事情,你也不行!」
而且,你根本沒有辦法勉強她。
——我是為了她好。
「她並不需要。李青雲,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害怕什麼?
「你害怕見到她,害怕被她質問,你害怕——」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沒忘啊!我不是你做出來,保護她的嗎?我現在就回去,你放心就是!」
束縛被解開,黑衣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
司竹一邊幫小黑蛇療傷,一邊跟流光討論分身和主體的關係。
【宿主,如果有一天,你這個爹和那個爹發生衝突,你會幫誰?】
這還用問,當然是幫這個爹了。
【為什麼?倆爹不一樣嗎?若是靈魂合二為一,不就是一個爹了?】
不同思想,不同經歷,不同性格的兩個個體,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吧!
【都是一個靈魂,怎麼就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流光的聲音有些發顫。
因為陪著我長大的是這個爹,我不希望他消失。憑什麼他想分身就分身,想融合就融合。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會抗爭到底,就算是殺了他也在所不惜。
司竹若有所指。
流光不敢再開口,它總覺得事情大發了。好像一切,都朝著一種不妙的方向發展了。
小黑蛇終於清醒過來,擺著虛弱的尾巴纏在司竹的手腕上。
「好可憐的小傢伙。」司竹一邊撫摸著小黑蛇的腦袋,一邊在心裡想著不知道做成蛇羹味道怎麼樣。
【……】
好變態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舒服,還是感受到了惡意,小黑蛇晃著腦袋想要躲避她的觸摸。
無果后,竟然沖著司竹的手指咬了一口。
突然吃痛的司竹將小黑蛇甩開,含著傷口一臉憤怒。
「沒良心的傢伙,看我不把你做成蛇羹吃掉!」
小黑蛇飛快溜走,只留下罵罵咧咧的司竹獨自一人。
一夜過去,小黑蛇又化身成少年郎,像是沒事人一樣出現在主殿。
沒看見那道身影,他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叫來手下問道:「那個醜八怪——可愛的。」
手下:「……」
主人,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
少年沒有理會一臉懵逼的手下,而是將視線落在了司竹身上。
「你剛剛說醜八怪?」司竹眯著眼睛,似乎在想蛇蛇的一百種做法。
「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丑八——怪可愛的。你剛來不知道,我其實養了一隻寵物,名叫丑八。改天有空,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算你編得快。
司竹上下打量少年,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少年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緊了緊衣襟,問道:「你……有事兒?」
司竹湊上去,一臉的不懷好意:「恩,算是吧!」
二人越挨越近,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
手下很有眼力見的走了出去,臨走前還給了自家主子一個不知道是同情還是憐憫的眼神。
少年:「……」
你給我站住!
司竹撫摸著他的臉,一臉的痴迷之色。
「夫君啊!咱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還沒做?」
「什……什麼事情?」少年不住地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為止。
「就是洞房花燭夜啊!」
少年迷茫了一瞬,洞房花燭夜?那是什麼?
司竹咬著唇,露出一抹自信而嫵媚的笑容:「夫君,咱們來補上如何?」
少年訕笑道:「既然說的是夜,那肯定是夜晚才做的事情吧!」
「不不不,這種事情不分白天和黑夜的。」
說著,司竹就拖著少年進入寢殿。
少年還想掙扎一下:「小仙女,你——」
……
春光明媚,鳥語花香。
河神宮殿里,少年撐著腦袋發獃。
直到手下說了好幾遍,他才終於聽明白了。
那個醜八怪,走了。是真的走了,走的不能再走了。
不知為何,他明明很高興,還想著大擺筵席慶祝一下。
可沒過多久,望著空蕩蕩的宮殿,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上面的縛仙鎖已經消失不見,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忽然就覺得很生氣,莫名的生氣:「這個人怎麼這樣,想給人綁上就給人綁上,想解開就解開,完全不管別人怎麼想的。」
於是,他把手下叫來仔細詢問當時的狀況。
手下十分盡責的轉述了當時司竹留下的話:
世界辣么大,我想去看看。美男那麼多,我想去瞅瞅……後會無期,勿念!
少年只覺得一團火在胸口燃燒,燒的他心煩意亂,燒的他火冒三丈。
「她真的說她要去找美男?」
手下重重點頭。
「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更好看的人?」
手下:「……」
所以您在意的是這個嘛?
「不行,我不信!」少年像是找到自己生氣的理由,「她肯定找不到比我更好看的,到時候一定會回來找我。」
「不行,我要去跟著看看!」少年下定了決心,立刻就動身追了上去。
手下們:「……」
……
司竹走得並不快,就像是旅遊一般悠悠哉哉的。沒離開村落多久,她就發現有人跟蹤自己。
「難不成,是有什麼人覬覦我的美色?」
她站在原地喃喃自語道。
這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你放屁,誰覬覦你的美色了,你有美色那玩意兒嗎?」
司竹回頭,就見少年一臉氣沖沖地來到她的面前。
司竹抬眸看看天空,又看看面前的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這太陽也沒有打西邊出來,我也沒發燒啊,怎麼還出現在幻覺了?」
少年露出一抹惡意,伸手用力地捏了一把司竹的臉:「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