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文家邀約
第257章 文家邀約
房內一片安靜,文俊擎站在門外也不敢吭聲,等了又等,不曾聽見自己父親的回話,想來是父親嫌棄自己打擾了他,略顯失落地撇了一下嘴,拿著許家送來的信封就打算轉身離去。
「進來吧!」就在這時, 房內正傳出文上清的聲音,驚得文俊擎一愣,父親今日竟讓他進房了。
於是,文俊擎趕緊深吸一口氣,穩穩心神,動作輕柔地推開了書閣的房門。
房內背對文俊擎斜坐著一位滿頭黑髮只被一條簡單灰色長帶隨意系著的素衣男子,此時他身體四周散亂放著一些書籍、筆墨、紙張,文俊擎將手中的書信放在他的身側, 慢慢往後退了幾步,見旁邊還有燈燭未熄滅,本想挪動腳步去吹熄,見他父親已經側身拿過了許家送來的信封,他又不敢弄出絲毫的聲響。
想來信中內容並不長,文俊擎見父親很快就看完,不過他竟是放下又拿起,重新又看了一遍,便想著這信中內容或許真像許家兄弟說的那樣非比尋常,難道真是奇書不成?
「出去吧!」冷冷淡淡的三個字又讓文俊擎撇了一下嘴,什麼也不敢多問地就出去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林舒然第二天就收到了文家邀約,讓她入文府一趟。
林舒然立即簡單收拾一番,就坐上馬車來到了文家,而她到的時候,文家的大門還是緊閉的, 等到門房通稟主人之後,難得一見的文家的大門打開了。
這文大學士開門迎客那在京城來說可是稀罕事, 等到林舒然雙腳踏進去之後, 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京城,就連皇宮裡也聽聞了這消息。
「文上清真的讓大將軍夫人進去了?」皇帝趙佑有些不相信的樣子看向瞿公公,一旁還站著太傅林佑行和宰相陳言之,這兩個人可都在文家受過閉門羹。
瞿公公笑眯眯地點點頭,回稟皇帝此消息千真萬確,而且林舒然進去之後,文家的大門又瞬間給關上了,現在許家的馬車還停在文家門外呢。
「這還真是稀奇!」皇帝趙佑聽后也笑了,然後看向林佑行故意說道,「林太傅,你可是不如你的女兒呀!」
林佑行苦著臉無奈說道:「到底還是人家舅舅疼外甥女,我這個妹夫入不得他的眼,慚愧,慚愧!」
皇帝趙佑又說道:「太傅大人不必慚愧,朕都難得見大學士一面,更別說你了!」
宰相陳言之站在一旁並沒有說話,這君臣兩個一個小狐狸一個老狐狸,一唱一和的樣子他看著心裡實在不怎麼痛快,像文上清那種自大狂傲之人就該好好懲治一番, 皇帝卻總是縱容他,這隻會助漲那些無知文人的囂張氣焰。
與此同時,林舒然進了文家之後,先與自己的大舅母沈氏和表弟、表妹見了面,接著就被文俊擎送到了文上清所在的書閣側廳中等候。 茶香裊裊,墨香陣陣,林舒然雖然只是安坐在廳中,也似能感受到濃厚的書香之氣一樣,覺得與別家的氛圍甚是大不同。
她不急不躁地等著,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內閣之中走出來一位身姿偉岸、儒雅瀟洒的謙謙君子一般的中年男子,他樣貌英俊,眉眼鼻唇與自己母親文氏頗為相似,雙目明亮有神,透著睿智深邃,走起路來端正穩健,風骨錚錚,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卓爾不凡的氣質來。
林舒然趕緊起身對著此人行禮,不用旁人介紹,也知這眼前男子是她那久負盛名的大舅舅文上清。
文上清只略略掃了一眼林舒然,輕輕抬了一下眉毛,眼中略有訝異閃過,眼前這已經挽了婦人髮髻的年輕女子與他曾經見過的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娃竟是大不同了,宛若兩個毫不相干之人,變化竟是如此之大。
「你要用半卷書同我談條件,說說吧!」文上清坐下之後板著臉便說道。
這女娃娃沒學到她母親的厚道,倒是學了她父親的奸詐,竟對他這個大舅舅耍起了心眼,此時的文上清見到林舒然心情並不是愉悅的。
林舒然來見自己的大舅舅文上清本就心中沒底,見他說話如此直接,也是有些愣住,不過立即就反應過來,她先起身道歉說道:「大舅舅,我並不是要同你談什麼條件,只是見你一面實在不容易,我也想不出別的方法來投石問路,只好出此下策,還望大舅舅不要生氣!」
若是旁人文上清是見也不會見的,可到底是自己親妹妹的孩子,文家人骨子裡都很護短,所以他才會分出一點兒時間出來給林舒然。
「你要投什麼石,問什麼路?」文上清並不想因為林舒然的事情浪費太多的時間,便又直接問道。
林舒然知道自己大舅舅脾氣怪,趕緊拿出隨身的兩本冊子雙手恭敬地遞過去說道:「大舅舅,這是《素書》的下半卷,另外一本是太后命我開設的書院的簡章,裡面還夾著一張我寫的字,我希望大舅舅和您的朋友能看看書院簡章,我想請您的幾位朋友到書院來教書,另外,也想請大舅舅幫我指點一下寫的字,母親說過,我自幼是仿著您的字練習的,您最有資格來品論我的字如何。」
說完這些,林舒然很知趣地就告辭離開,對此文上清也沒說什麼,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讓下人領著她出去了。
林舒然的大舅母沈氏和小表弟文俊擎一直在書閣外等著她,見她走出來,文俊擎先忍不住問道:「表姐,你見到父親了嗎?他同你說話了嗎?說了什麼?」
沈氏無奈笑著看向林舒然,上前親熱地拉住她的手,貼心地說道:「你大舅舅沒有為難你吧?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然姐兒,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大舅母,那可是我大舅舅,他就是心情不好罵我一頓打我一頓都是應該的,更何況他一點兒也沒為難我,同我說了幾句話,就讓人把我送出來了。」林舒然笑著說道,之後三人就一道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