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現在謝時予生著病, 就算再想,也捨不得真跟席卿親密,怕把病氣過給他。
但他就是想和席卿一起獨處, 沒有其他人,就他們兩個人那種獨處。
二人一前一後地到了寢室, 謝時予的額頭已經不燒了,席卿還是有點不放心,找出溫度計, 給他測體溫。
謝時予夾著體溫計躺在席卿的床上, 看著席卿忙進忙出給他燒開水, 心下一片柔軟。
我老婆真賢惠, 謝時予迷迷糊糊地想,眼皮越來越沉。
等到席卿端著一杯熱水過來,給謝時予取體溫計的時候, 他已經睡著了。
謝時予睡覺的時候很安靜乖巧,估計身體還不是很舒服, 眉頭微微皺著, 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點陰影。
席卿看著他的睡顏, 俯下身,在他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吻, 又取出體溫計。
見上面的溫度正常,席卿才放了心。
謝時予這一覺睡得很安穩,等他再醒來,是被簡陽他們回來的動靜吵醒的,他們宿舍三個都要去曲寧澤家玩,回寢室拿東西。
他們看到躺在席卿床上的謝時予,都有一瞬間的呆愣。
「謝哥, 你怎麼在這裡?」胡政獃獃地問道。
「對啊,你不是生病請假了嗎,你沒回去啊?」
謝時予:「.……」
好尷尬啊。
好在謝學霸的腦子轉得飛快,說:「等下我跟學神還有點事,就先在這裡養一下精神。」
天衣無縫,完美無缺。
其實謝時予並不介意被這幾人發現他們的關係,他也相信這幾個不會告發到老師那裡去,但是,就是,他和席卿的關係比較複雜,現在告訴他們的話,等於承認他們在攪基。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因為這種關係,導致對席卿這個室友介意起來呢。
謝時予自己沒關係,但他不想好不容易融入了這個寢室的席卿受排斥。
胡政撓撓頭:「剛剛我們看到學神往校門口走,還以為他去看他外婆了。」
謝時予心中一緊。
對啊,今天是周日,席卿要去看外婆。
所以,席卿這是……走了嗎?
席卿每周就一下午能見到外婆,謝時予知道自己應該理解他。
可是,就是,想到他丟下自己一個人在寢室走了,謝時予就有點委屈。
靠,他一個大男人,委屈個屁啊!
他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聽到陳一峰接話說:「你這放得哪門子屁,學神會丟下謝哥一個人不管么。」
「.……」補刀帝非你莫屬,陳一峰。
胡政一想也是。
簡陽催促說:「你們也別逼逼了,快點收拾,等下老曲等急了又要叨逼叨。」
「來了來了。」
胡政答應著,又問謝時予:「話說謝哥你真不一起去嗎?」
謝時予此刻獨守空房,楚楚可憐,差點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但想到他們人多,自己一個感冒的過去,說不定一下全被自己放倒了。
為了不把普通感冒變成流感,謝時予搖搖頭:「你們去玩吧。」
「行,那我們走了啊。」
「拜拜。」
幾人高高興興地走了,寢室里一下又恢復了安靜。
謝時予拿起手機,又放下,最後自嘲地笑了一聲,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撈過一邊的外套穿上,又背上書包,拿起手機走人。
「大騙子。」
謝時予還是沒忍住,低低罵了聲,拉開寢室門,不想和拿著鑰匙要開門的席卿撞了個臉對臉。
「.……」
「要走了?」席卿問。
謝時予的目光席卿手上,他提著一個外賣袋子,裡面看形狀也知道裝的是飯食,明顯席卿去校門口,是去拿外賣了。
操。
謝時予喃喃:「我以為……」
「什麼?」
謝時予悶悶地說:「沒什麼。」
他必不可能承認自己剛剛像個被遺棄的小媳婦,差點甩門走人了。
丟不丟人,丟不丟雞。
席卿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謝時予咳咳兩聲,編了條理由說:「我醒來見你不在,有點餓,本來打算去覓食,你剛好就帶著美食回來了,快快進來,我要餓死了。」
說著,拉著席卿往裡走,卻沒注意到席卿的肩膀微微往下拉,似乎是鬆了口氣。
他以為某人要趁機跑路了。
席卿點的都是些謝時予愛吃的菜,不過謝時予嘴上說著餓死了,實際並沒有胃口,感冒令他嘴裡發苦,即使美食在前,也完全沒有食慾。
「不好吃?」席卿見說著餓死了的某人苦著臉,半天沒動幾筷子。
謝時予隨口扯謊:「膩。」
「.……」席卿看著眼前已經算清淡的食物,不知道膩在何處。
不過考慮到他是病人,就把湯推到他跟前:「那喝點湯。」
謝時予於是拿起勺子喝湯,正喝著時,席卿說:「我剛剛在門外,好像聽到有人說什麼大騙子。」
謝時予差點一口湯把自己嗆死。
他們宿舍這個門板,就是薄薄的一層,並且沒有任何隔音措施,只是沒想到席卿的聽力這麼靈,他那樣子說了聲,就被他聽到了。
「你聽錯了,」謝時予面不改色地說,「年紀輕輕耳朵就這麼背,這樣是不行的啊男朋友。」
席卿:「.……」
某人慾蓋彌彰得太明顯,席卿想了下他剛剛嚷嚷著餓,卻吃了幾口就不動筷了,明顯也是在給自己要走找台階。
再加上那句未說出口的我以為。
這樣稍一聯想,席卿問:「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打招呼就跑了。」
謝時予:「.……」
對象太聰明,有時候也不是好事。
完全無所遁形。
謝時予想到剛剛自己滿肚子的委屈,就覺得自己跟個姑娘家似的,作為一個大男人,實在沒臉承認,正想著找個什麼理由扯開話題,電話響了。
是謝媽媽打來的。
謝時予把屏幕給席卿看了下,然後走到陽台接電話。
席卿看著謝時予幾乎算得上倉皇的背影,眼中慢慢浮現出一點笑意。
謝時予走到陽台,悄悄鬆了口氣,接起電話。
謝媽媽並沒有什麼大事,就只是跟他說他下午要跟小姐妹出去購物,給他留的午飯熱鍋里了,聽說他不回去吃午飯後,也沒過多追問他的事情,就掛電話了。
謝時予故意在陽台磨蹭了好一會,回到寢室,席卿已經吃完了,示意他趕緊吃,看起來已經忘記剛剛那一茬了,謝時予悄悄鬆了口氣,又實在沒胃口,就說自己也不吃了。
席卿見他實在沒胃口,也不勉強他,把飯盒收拾好后,又燒了開水,讓他吃藥。
謝時予感覺沒早上那麼難受了,不想吃。
說不定少吃點葯能增強身體免疫力。
誰知席卿直接掰過他的臉,直接吻了過來。
謝時予腦袋一空,心想席卿不會是要以嘴喂葯這麼刺激吧,一想到那個場景,謝時予一時間連怕把病毒傳染給他都忘了,就被他攻城略池。
然而席卿顯然還沒浪漫到這種地步,只是把他吻得氣息不穩,就放開了他,低聲問:「吃不吃?」
謝時予叛逆心上來了,故意說,「不吃。」
「.……」
席卿直起身子,好像準備給他來硬的。
謝時予衡量了下自己跟這位前校霸的體力,感覺來硬的要遭殃,趁著席卿不注意,抓著席卿的肩膀一使力,一個反身直接把席卿壓在了床上。
「嘿嘿,美人兒,」謝時予挑起席卿的下巴,獰笑,「這下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啦。」
「.……」
謝時予見席卿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接著垂下眼眸,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心頭一熱,差點原地化身為禽獸。
不行不行,他還未成年。
謝時予在心中警告自己,強迫自己從男朋友的美色中冷靜下來,怕鬧上火,正要從席卿的身上起來,感覺腰一痛,皺著眉「嘶」了一聲。
席卿急忙扶住他:「又扭到了。」
「不是,」謝時予齜牙咧嘴,「抽筋了。」
「.……」耍流氓把自己耍抽筋了,可真行。
席卿好笑地幫他把筋抻直,謝時予綳著臉凶他:「笑屁啊。」
席卿抿著唇,努力把嘴角往下壓,說:「嗯,不笑。」
謝時予:「.……」
你明明笑得好開心!
謝時予思考著以後傍晚下課要不要去鍛煉半個小時,強身健體,免得以後正要進入正題,忽然腰抽筋,那就尷尬了。
席卿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又在胡思亂想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他輕輕地幫他按揉著抽筋的部位,少年人略顯單薄的腰在他不輕不重的按揉下,漸漸地放鬆下來。
見他眉宇間痛苦的神色淡去,席卿鬆了口氣,正要問他還難不難受時,感覺手下的肌肉再次緊繃起來。
「又抽了?」
謝時予卻避開他的手,卷著被子背對著他躺著,瓮聲瓮氣地說:「沒有。」
席卿看著他露在外面的耳朵整個都洇染了紅色水彩一般,脖頸也是一片紅,兼之他略顯急促的呼吸,似乎明白了什麼。
男朋友的腰,好像很敏感。
謝時予把自己的臉埋在被褥間,有種被公開處刑的尷尬,尋思要不要把自己悶死在這裡一了百了。
席卿看著一害羞就把自己埋起來的某人,好笑地要把他從被子里挖出來。
謝時予扯緊被子,悶聲說:「你別理我。」
「別躲,」席卿擁住他,聲音很低,「哥哥幫你。」
謝時予一怔。
這句話像是有迴音一般,在謝時予的腦海里回蕩,久久不散,接著就被拉入了活了兩輩子都從未體驗過的神秘之境。
寒冬臘月,冰冷的寢室里卻猶如有熱浪席捲一般,空氣中每一個分子都燥熱起來。
謝時予的頭埋在被子里,眼角泛起了微微的濕意,他的手抓著被子,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根根可見,彷彿在忍耐著什麼難言的痛苦。
然後,潰不成軍。
明明只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事,卻因為可能是感冒原因,謝時予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根手指都懶得動。
席卿掰過他的頭,給他一記深吻,才把他塞進被子里,轉身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謝時予單機的腦子恢復了點清明,暗罵一聲:操!
小說里,為了方便啪啪啪劇情,席卿在qing動時,是會變回女性的,但剛剛,他只感受到了席卿抵在他身上與他一樣的躁動。
席卿好像……真他媽是個男的!
然而,這個想法只在他腦海里閃過一瞬,身體就在體力和病毒的雙重透支下支撐不住,陷入沉沉的夢鄉中。
「靠,這必須不能是我一個人辣眼睛。」
迷迷糊糊間,謝時予又聽到了李江友的聲音,「時予,我把正版的小說鏈接發你手機了,你快看,絕對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我跟你說!」
謝時予拿起手機,打開李江友給自己發的鏈接,先看到一個綠色的草形狀logo,後面跟著幾個字:晉江文學城歡迎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