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9章 1619忘了很重要的事
「我答應你。」沐寒煙重重的點了點頭。
頭頂,一道道水浪、火浪,夾雜著巨石飛落而下,其中還夾雜著那戾氣十足的獸影。
沐寒煙三人全力斬出一劍,而後,便隨著那劍芒迎面飛去。
「噗!」雖然在他們的合力一劍之下,前方一片水浪火浪落石破碎開來,夾雜其間的獸影也煙消雲散,但沐寒煙和江綺綾還是同時吐出一口鮮血。
只是一擊,兩人便身受重傷。焚千寂緊緊抿著嘴唇,不過從那毫無血色的臉色來看,應該也是內腑震蕩受傷不輕。
而那無邊無際的巨浪落石,卻依舊朝著幾人傾泄而來。
沐寒煙心頭一沉,看這情況,他們別說破開封印了,根本就不可能衝破這一道道融合著天地之威的劍威。
「千寂,不用管我們,你自己想辦法衝出去!」沐寒煙對焚千寂說道。
如果說江綺綾不惜性命全力出手對她還能有些幫助的話,那麼就算她拼盡全力,對焚千寂來說依舊是累贅,畢竟實力差距太大。她只是大劍師巔峰,而焚千寂與夜闌沨相近,至少也是達到了養氣凝魄之境的劍聖高手,這樣的差距,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如果只是焚千寂自己的話,逃出去的機會更大。
說完,沐寒煙又將那捲軸交給了焚千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就算她死了,答應江綺綾的事也一定要做到。
不過沐寒煙並未多說,她相信焚千寂會明白她的意思。
焚千寂看著沐寒煙,卻輕輕將捲軸推了回來。
「摩迦邏……耶嘶噦……」焚千寂再次低聲吟唱。
他的手指,輕輕的從劍鋒上抹過,一道血液噴涌而出,隨著他晦澀的吟唱,那一片血霧化為黑色的火焰,環繞於他的身外。
就象上次和古皇極交手時那樣,焚千寂一頭黑髮飄舞,黑色的劍袍獵獵作響,彷彿來自遠古地獄的殺神,帶著一身燃燒的黑色火焰,直接飛入那一片水浪火浪落石之中。
滋滋的輕響聲中,身外的一切,都如冰雪消融。
但是上次不一樣的是,焚千寂的嘴角不斷的湧出鮮血,神情猙獰無比,兩隻眼睛布滿了血絲,僅僅剩下一絲清明。
神獄煉火,死亡之火,輪迴之火,傳說中,若是能修鍊到極致,便能跨越生死超脫輪迴。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事實上,神殿超過百萬年的漫長歷史上,都只有兩個人領悟出神獄煉火,一個是大陸分離之時的神殿之主,一個便是焚千寂,又怎麼可能有人將其修鍊到極致。
每一次使用,都要經歷一次生死輪迴之苦,甚至經脈破碎氣海重傷。
上次與古皇極交手,焚千寂並沒有傾盡全力,所受的痛苦還可以承受,而這一次,面對如此仇盪崖的滅世劍威,他又哪敢有半點保留。
不多時,焚千寂不但嘴角滲出鮮血,就連鼻子,眼睛,耳朵都緩緩滲出鮮血,甚至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流出細細的血絲。
不過他的痛苦沒有白受,那一道道驚天巨浪連帶著落石紛紛消融於神獄煉火之中。
「神獄煉火,你竟然擁有神獄煉火!」看著這一幕,仇盪崖乾澀的聲音里,竟然也流露出幾分震驚之意。
「寒煙,走!」焚千寂突然一聲清嘯,一道黑色焰芒燃燒的劍芒長斬而出。
沐寒煙只覺眼前幻光四射,落神淵那強大複雜而玄奧的封印,竟被焚千寂的神獄煉火破開一條裂縫。
一道飄逸出塵的身影,正迎著她飛掠而來。
夜闌沨!江綺綾沒有說錯,他的確不會放棄沐寒煙,傷勢稍好,就開始嘗試著再次破開封印。
沐寒煙精神一振,抓住江綺綾,便朝著夜闌沨迎面飛去。
仇盪崖這才如夢初醒,飛身而起,手中長劍朝著沐寒煙后心刺來。
別看他全身就只剩下皮包骨頭,可是速度卻奇快無比,有如流星趕月一般,眨眼間就到了沐寒煙的身後。
「寒煙!」眼看著沐寒煙就要被那一劍透胸而過,迎面而來的夜闌沨放聲高呼。
可惜距離太遠,就算他實力再強,也來不及出手相救了。
突然,耳中傳來焚千寂的怒吼,他雙手一揮,猛的結出手印,只見一片黑色的火焰當空之落,有如一張巨網,將仇盪崖困在其中。
「走,快走!」焚千寂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來。
他的臉色一片死灰,雙手不斷的結出手印,身上經脈破裂氣息亂涌,一道道血霧隨著傷口噴洒而出。顯然,單靠一道手印還無法擋住仇盪崖,所以他只能不斷的打出手印,不斷的凝聚神獄煉火,他所要承受的生死輪迴之苦可想而知。
「你真的以為這樣她就走得掉嗎?」被困在神獄煉火之中,仇盪崖卻是不慌不忙,那有如乾屍一般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魔心,萬道!」他緩緩的伸出手指,凌空一指,一道幽藍的光芒透指而發。
「小心!」夜闌沨和江綺綾同時驚呼出聲。
下方,星幻千機騰空而起,想要擋在她的身後,可是先前與仇盪崖的交戰,已經令他大傷元氣,身影變得更加的虛幻,又哪裡趕得上。
焚千寂驚覺不妙,全身又燃燒起另一道火焰,竟是施展出了類似血祭之法的神殿秘術,強行提升實力。
那片神獄煉火,也變得更加的凝實,猛烈的燃燒著,似要焚盡世間一切。
但是,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仇盪崖指尖所發的那一道幽藍的光芒,竟然完全無視神獄煉火的阻擋,直接穿透而過,擊中沐寒煙的后心。
「寒煙!」夜闌沨等人同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可是沐寒煙卻什麼都聽不到了,就在那道光芒擊中后心的一刻,她只覺心神一震,剎那間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整個心神都脫離了身體的束縛,穿越了時間,空間,跨越了真實和虛幻。
要去向哪裡?要做什麼?自己是誰?
……
「師姐,師姐!你答應我的,帶我去看嘛。」沐寒煙只覺得一陣眩暈,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抱著一個勁的搖晃。耳邊還有個嬌俏的聲音一直在轟炸她的耳朵,「師姐,你答應了人家的,帶我去看嘛。」
恩?看,什麼?沐寒煙微微蹙眉。自己這是怎麼了?在做什麼?似乎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