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收穫」

  長門獨自走在通往大蛇丸秘密實驗室的過道上。


  按照從大蛇丸腦中得來的情報，他輕鬆繞過設在這裡的數個無形陷阱，直到抵達過道的盡頭，才讓畜生道從召喚出的閻王神像口中走出來，作為他的眼、他的護衛留在外面，方用力推開門走進去。


  門後面的房間，空氣中儘是一股消毒液的氣味。


  他不禁皺起眉頭，這裡讓他想起過去病重住在醫院裡的漫長歲月。


  即便他死後重生成為長門，也曾這樣想過：


  再也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腐朽、漸漸衰亡更殘酷的事情了。


  那時剛重生的他，之所以能夠接受成為長門，無非是為能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所帶來的喜悅和滿足吧……


  畢竟身為漩渦一族的後裔，除了初代火影千手柱間那個BT外，強大的體質、龐大的生命力才是能夠承載輪迴眼的主要原因。


  當他回過神時，才將目光投向眼前一排排仍在運作的培養槽。


  儘管讀取了大蛇丸的記憶，但當他親眼目睹這些培養槽裡面一張張稚嫩的臉孔時，仍為大蛇丸一心研究柱間細胞的禁忌實驗所震驚。


  足足60個嬰兒，作為大蛇丸用來研究的實驗體，他們如今就展現在長門面前，靜靜呆在一座座冰冷的培養槽裡面。


  長門的輪迴眼一轉，已經捕捉到一個身體組織發生崩潰，在培養槽中默默死去的嬰兒屍體。


  他低頭嘆息一聲，對於這些已經被植入柱間細胞的小傢伙，即使他擁有輪迴眼，也不能保證能拯救他們。


  在原著里，這些實驗體中唯一存活下來的大和，也是靠自身強大的求生意念才得以倖存。


  他繼續踱步向前，直直朝著大蛇丸記憶中屬於大和的那座培養槽走去。


  那是一個與周圍的實驗體相比，身體明顯羸弱的嬰兒。


  亦是長門來到這裡的目的之一。


  可惜地獄道召喚出的閻王神像無法收納活物，所以長門只能讓修羅道現身，指揮他將大和的培養槽抬起，準備在此行結束后一併放在八咫烏身上帶回去。


  在未來能夠使用木遁的大和，即便只能發揮出柱間木遁20%的威力，也足以成為支撐曉的重要戰鬥力。


  雖然現在的長門沒有《木遁忍術書》，但在大蛇丸的記憶里看到過，顯然大蛇丸這傢伙曾經通過團藏的途徑借閱過，但因沒有木遁的血繼限界施展不出，只能先從柱間的細胞移植開始研究。


  而現在，大蛇丸腦中這些珍貴的記憶卻都為長門所用。


  不得不說，六道佩恩的能力，沒有一個是雞肋，只要找對用途，都能發揮出超乎世人想象的力量。


  要不要找機會也讀取一下「忍術博士」猿飛日斬的記憶？


  長門一邊向實驗室深處走去，一邊在心中悠悠想道。


  他並不是在胡思亂想，讀取了大蛇丸的記憶后，他就能像未來的宇智波鼬一樣輕鬆進入木葉的結界，只要計劃縝密，找準時機，偷襲三代火影並不會比之前收拾大蛇丸更困難。


  長門在看到與大蛇丸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實驗台後，才停止了這方面的思考，快步來到台前，在繁多的試驗器皿中，找到存有柱間活細胞的培養皿。


  彷彿是他的幻覺，在碰觸到培養皿時，竟能感覺到從裡面快要滿溢出來的強大生命力。


  「就是它……！」


  長門小心翼翼地捧起玻璃器皿，這裡面是他能改變宿命的希望！

  只要能將它安全植入身體，與自己的血肉融合，就能像千手柱間一樣，不需要醫療忍術就能讓傷口自愈，即使是嚴重的致命傷也可以消耗大量的生命力進行恢復。


  但這一切要想實現，儘可能去複製千手柱間，包括其獨一無二的木遁血繼限界，關鍵在於成熟的移植手術。


  絕不是團藏那種移植過去只能發動伊邪那岐，而平日里還得靠自身的查克拉進行抑制，甚至必須封印的淺薄程度。


  不必隨時擔心柱間的細胞暴走，又能使用木遁，在消耗生命力施展超大威力的神羅天征、地爆天星乃至召喚外道魔像后，能通過柱間的細胞補充耗損的生命力，將使用輪迴眼的代價降至最低，這才是長門處心積慮，拚命趕到木葉的緣由。


  而希翼能以此喚醒自己這雙眼睛當中屬於宇智波斑的真正力量，更是長門對未來的打算。


  為什麼宇智波斑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取回輪迴眼后，有別於長門，不僅是能照樣使用寫輪眼的瞳術，更讓這雙眼睛發揮出真正的力量，使出天礙震星、輪墓·邊獄這樣的術，與他當年開啟輪迴眼是因融合了柱間的細胞，或許該說是阿修羅的查克拉是分不開的。


  六道仙人的兩個兒子，因陀羅查克拉的力量就寄宿在宇智波斑當年的那雙永恆萬花筒寫輪眼中，而阿修羅查克拉的力量則四溢在千手柱間的肉體里。


  宇智波斑當年開啟輪迴眼的這兩個條件，長門步步籌謀亦是在重現著。


  此時他身後的閻王神像伸出數只紫手，按他的心意將桌上所有的實驗器具收納進去，凡是培育柱間活細胞需要的，長門統統都轉移進閻王神像裡面。


  而手中存有柱間活細胞的培養皿，他是將它放入懷裡，把其看得如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


  「回去之後，還是先通過這些實驗器具來繼續培養裡面的柱間細胞，此時宇智波斑應該尚在人世，我記得他是在策劃害死野原琳后，讓宇智波帶土仇恨世界，墮入黑暗后。


  方將陰陽遁、六道之術等傳授給帶土，最後脫離外道魔像，衰竭而死。


  在他死之前，不能冒然通靈外道魔像，以免打草驚蛇。」


  長門雖然知道用外道魔像為媒介培養柱間細胞更為合適，但在斑死之前，他絕對不能這樣做。


  好在有大蛇丸的記憶，培育細胞相關的實驗技術，他相信自己足以勝任。


  「正事幹完……」長門轉過身，看著那一排排培養槽，幽然想道：「現在，該拿你們怎麼辦……」


  讓他對這群試驗嬰兒不管就這樣撒手離去，不管是過去的長門，還是現在的他，都恐怕過不了心中名為「人性」的一關。


  …………


  半個時辰后，巨大的八咫烏帶著長門揚翼飛離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