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久別重逢
「這麼說，團藏那個老傢伙針對老師的聽證會就在明天舉行？！」
木葉大街的一所居酒屋內，被猿飛琵琶湖特地帶到這裡的綱手、靜音二人，在聽完中年婦人慢慢道出的有關木葉政局的近況后，一向脾氣暴躁的綱手登時勃然大怒，叫喊出的語聲將鄰座的客人都嚇了一跳。
「綱手！」
猿飛琵琶湖眉頭一皺，低聲喝道，似讓綱手冷靜下來。
「……」
醒悟自己有些失態的綱手姬呯然坐下，但臉上的表情仍舊顯得陰鬱，看來方才知曉的惡劣形勢對她而言是回歸木葉以前萬萬沒有料到的結果。
「是因為雨隱村的忍者襲擊木葉一事害得老師他……？」
儘管心中已有定論，但綱手仍不由自主開口問道，僅是在話中莫名略去了長門的名字。
「你也聽說了那些謠言？那我這裡正好要問你一件事，那名叫作長門的雨忍，真的是小自來也在雨之國時收下的弟子？」
猿飛琵琶湖雖開始有些訝異綱手知道得這麼快，但很快便釋然了，畢竟眼下暗中一直有人在外面造謠生事，就算是離開這裡許久的綱手，或許正是因為聽到了那些瘋言瘋語才得以匆匆趕回來。
而她作為火影的妻子，這幾日以來一直不相信整件事情就同謠言所說的那樣，是她的丈夫猿飛日斬一時心軟，所以沒有作出正確的抉擇（同意木葉與岩隱村聯手攻打雨之國），而且還昏庸地認為對方身為自來也的徒弟便不具威脅，導致引狼入室，讓一直仇恨著火之國的雨忍堂而皇之進入木葉，進而引發了那夜大火和宇智波一族的悲劇。
如果能證明那個叫做長門的兇手並非是自來也的弟子，就能在根本上……
儘管她曾當面向日斬求證，卻換來的是丈夫的一言不發，連應該知道內幕的波風水門也沒有對此說出半句實情，在小自來也離村許久的情況下，忽然出現在她眼前的綱手或許是唯一能讓她確認事實的途徑。
「如果那天襲擊木葉的雨忍外貌是長著一頭赤紅長發，眼瞳異於常人的年輕男性，那就真的是自來也他曾經在雨之國收下的三個弟子當中的一個。」
綱手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將答案說了出來。
「……是嗎？果然是真的，怪不得日斬他的態度有些奇怪，連水門也沒有替自來也出面否認過……」
猿飛琵琶湖好似放下心中的大石，總算是隱約明白丈夫在這一次政治風波上的打算，看來日斬清楚自來也跟長門有著師徒關係后，就算謠言當中存在失實捏造的部分，但就算他站出來怕亦會在一面倒的輿論中深陷泥潭……
「老師他莫非想這樣就放棄了嗎？」
觀察到猿飛琵琶湖流露出的神色，綱手察覺到了什麼，不禁急切問道。
「唉……」
婦人苦笑一聲，「小綱手，你剛才是想去火影大樓找日斬他吧？」
她搖了搖頭，「我之所以帶著你來這裡，除了想求證方才那件事外，便是因為你的老師現在沒在那裡，他在那夜與雨忍長門的戰鬥中雙腿受了重創，現在還在醫院治療。」
「什麼？！」
如果說目前木葉高層中正醞釀爆發的一場政治風暴是讓綱手驚詫頭痛的事情，那從琵琶湖口中知道老師猿飛日斬竟在與長門那小子的交戰中受了重傷就是出乎她意料的大事！
「影」，其代表的是忍村中最偉大的一名忍者。
而「火影」，更是影響火之國和木葉這兩艘大船未來航向的重要角色。
沒有誰比身為初代火影、二代火影後代的她更了解火影之位的重要性。
老師猿飛日斬若真的受了重創，即便沒有這場故意針對他的輿論風波，因重傷導致實力衰退的他，也會在諸多木葉高層中失去威信，甚至面臨因傷退位的困境。
「你也明白了吧，那名叫作長門的雨忍對他師父的師父做下了何等的惡事！如果自來也回來，他必定……！」
猿飛琵琶湖的語氣先是沉重后變為怨恨，身為火影妻子的她，絕對不會原諒造成這一切的長門。
「琵琶湖大人，我……現在想先去看看師父的傷勢，我好歹也是木葉有史以來最厲害的醫療忍者，還有靜音她在這些年裡也被我培養成了一位優秀的醫療忍者。」
「你願意去看他，我想他就會很開心了，看到你回來，想必他也會……」
控制好情緒，猿飛琵琶湖艱難地露出笑顏，好似在安慰綱手，又似在寬慰自己一樣。
「至於他的傷，醫院的幾位醫療忍者都看過了，其中就有你離開前培養的藥師郁實，她現在也已經是位優秀的醫療忍者了，但對於治好日斬的傷也無能為力，就算是你……」
話未說盡，琵琶湖臉上已現幾分悲戚，終究是和猿飛日斬攜手度過不少歲月的夫妻，清楚丈夫是一位真正熱愛村子，願意以一生時光守護村民們的忍者，以後一旦站不起來，等同是被無情斬斷了漫長的忍者生涯，曾經的三代目火影將變成一個再也不能行走的殘疾病人。
甚至還不會是因傷退位，而是落到被人用難以洗清的污點攻訐以致引咎辭退的下場。
木葉高層政治層面上的黑暗，妥協和犧牲從來不是讓人陌生的辭彙，她既然是三代火影的妻子，就算對政治再怎麼不敏感，也能接觸到一些足以讓普通人駭然色變的隱秘之事。
「還來得及！」
綱手衝動得踏步上前，一把抓住琵琶湖的手，在她真正知曉長門對木葉的所做所為後，其行為透露出的狠辣和無情，讓她對自己在雨隱村對長門伸出的援助之舉感到深深懊悔。
如果當初沒有為那人移植爺爺的細胞，沒有幫他取出眼睛，就讓他為了救回彌彥和小南死在不知名的地方，那麼或許後來的木葉就不會遭遇這場橫禍，老師也不會陷入現在的困局當中。
這般從未出現過的冷酷之念，從她滿腔的憎怒和憤懣中陡然心生，抹去了在雨隱村感受過的溫馨和祥和，曾經初生過的幾許好感也盡數化作冰冷刺人的厭惡。
正當她心緒紊亂，懊惱和怒火交織在一處時，居酒屋的門外卻踏入一人，熟悉的嘶啞之音，宛如毒蛇的嘶嘶聲，入目的是一張蒼白無血的面孔。
「你竟然在這時候回來了，綱手？」
「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