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洗腦進行時
「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這些？」
目睹「琳」這般慘死在自己面前，哪怕明知只是虛幻之景，但以帶土的心性根本做不到無動於衷，甚至……
這時沒有如原著那樣被斑爺黑化扭曲的他，身體正不住顫慄著，當注視著屬於琳的一截斷臂隨著血河湍流，沖抵在腳下時，他整個人似乎已近崩潰。
那刺目的紅色手鐲，每一秒都往他的心上狠狠刺上一刀。
「草之國那一次，老夫跟隨你一路，就看出你很在乎這個女孩，帶土，」長門的影分身變作的老者輕輕說道。
「她被岩隱的忍者捉走後，你和那個旗木家的小鬼發生的爭執，我也都聽在耳里……」
「你很喜歡這個女孩，是不是？」
問出此話，老者一揮手，展現在他們眼前的畫面頓時如春雪消融，逐漸消失，僅剩下白茫茫一片的空間。
這讓心緒紊亂的帶土感覺好受了些。
「我只是在告訴你，如果這一次雨忍毀滅我們一族、火燒木葉的時候，這個女孩不幸被牽連進去，她的後果可能就會像我剛才展示的幻境一樣，無助地被人殺死，連屍體最後都湊不成完整的一具。」
帶土沉默不語，老爺爺說的話並沒有錯，在那天襲擊發生后，他第一時間就擔心琳的安危，萬一琳當時也卷進去……
「這一次你和她沒有受傷，逃過一劫，靠的不過是運氣。可下一次呢，或許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帶土。」
「……」
「木葉雖然眼下是忍界最強大的忍村，但在如同長門這樣的強者眼中，不過是付出些許代價依然能隨心所欲侵入的地方，你既然在草之國目睹了我和他的交戰，就該清楚這一點。
還有老夫記得你的夢想是成為火影？比起鼬和止水，你儘管同樣有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資質，但依然老夫看，單在心智上，你卻遠遠不如他們。」
「火影之位，或許有一天能連不是氏族出身的平民忍者都有機會競爭，但唯獨我們宇智波一族永遠沒有沾染它的可能。」
冰冷的話從老者的口中說出，打破少年一直以來的微薄理想。
「為什麼我們宇智波不可以？」
「因為萬花筒寫輪眼的存在啊，帶土。」
看著眼前面露出一臉驚愕之色的少年，老者繼續道：「你可知道自我們一族和千手創立木葉后，族內有幾人開啟了這雙萬花筒寫輪眼？除了那個時代的先祖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外，直至今日，只有我和富岳兩人開啟。
但即便是這樣，木葉高層自二代火影千手扉間開始，就對我們一族抱有極大的戒心，只因當年那場發生在終結谷的大戰——初代火影千手柱間與我們的祖先宇智波斑的戰鬥。」
見帶土臉現迷茫，他低嘆一聲：「時過境遷，你作為小輩確實不了解那一戰的背景。你只需知道，那時我們一族的族長宇智波斑是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強者，並在率領一族攜手千手創立木葉以後，漸漸察覺到當時執政的千手一族及他們的附庸氏族對宇智波的排斥，尤其是以後來的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為首，他因曾在戰場上殺死了宇智波斑的親弟弟宇智波泉奈，更忌憚害怕宇智波斑的報復以及宇智波一族的存在，早早在初代火影在位時就與加入木葉的各大氏族聯合、勾結，確定了第二代火影的人選。」
「而當時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屬意的下一任火影本來應是先祖宇智波斑，這亦是初代火影曾親口承諾過要交付給我們的火影之位，可當他知曉自己的親弟弟所作所為後，卻是故作不知，默默背叛了兩族創立木葉時的盟約，以致後來發生了終結谷之戰。那場勢均力敵的大戰背後，不過是一個卑劣的背叛者為了將發現事實的先祖抹殺的戰役罷了，但勝者自然可以改寫真相，在留存下來的典籍中，先祖宇智波斑反而成了陰謀者和背叛者，他的死是我們一族逐漸被木葉高層打壓、排擠的開端。」
長久過往前的的黑幕被老者赤裸裸揭開，宇智波帶土聽得心神震撼，本就被先前幻境刺激得快要瓦解的意志，如雪上加霜，更逾顯崩潰之勢。
「當千手扉間正式上位，成為二代目火影，他便為了將宇智波一族排除出木葉高層，特意建立了木葉警備部，看似好心讓我們宇智波一族掌管，實質上這樣的機構卻在長年累月的執法下得罪了木葉所有的氏族，哪怕是一些平民忍者也對我們心生畏懼和怨恨，詆毀我們在執法有所不公。」
隨著訴說，白茫茫的幻境世界再度變化，在帶土面前顯現出一位位身穿木葉警備隊制服的宇智波忍者執法時的場景，在那些被逮捕，只能乖乖束手就擒的忍者臉上，低垂著頭不讓執法者看見面部表情的他們，隱藏在暗處的神情儘是一張張飽含著憎恨的面孔，直讓帶土看得不寒而慄。
「看明白了吧，帶土？千手扉間賦予我們一族的權力，目的就是讓所有人漸漸疏遠我們，害怕我們，宇智波的駐地，也被其用木葉警備隊需做好監視犯罪者的工作從村子的中心越搬越遠，到了今天，幾乎成了一個被木葉隔絕的村中村。」
「老夫所說的這些真相，並不是族內沒有人看破，自先祖宇智波斑戰死，到後來接任的族長得到他寫下的密函得知一切后，我們一族的高層就知道宇智波愈加險惡的處境。但大家都認為只要一族繼續保持強大，那些只會在背後對我們做手腳的小人，終究威脅不到我們……」
「但是現在大家都死了……老爺爺……」
「對，所以昨天死去的族人們被下葬后，老夫放心不下，帶著鼬又回到了墓園那，鼬那孩子和我親眼見到了這一幕……」
幻境又變，曾刺激到宇智波鼬開眼的殘酷景象，這一次呈現在帶土的面前。
「這……這……怎麼會……」
掘土、開棺、挖眼！一個個應隸屬於三代火影的暗部忍者在宇智波一族的墓地上所做的可怕可憎可惡之事，就算帶土如何愚鈍，也是看得目眥欲裂，精神頃刻崩潰。
「帶土，他們想要的不只是寫輪眼，更想要的是當年先祖宇智波斑能以之操控九尾對抗千手柱間的萬花筒寫輪眼！」
「老夫告訴你這一切，是讓你明白我們在草之國引來的災禍，不僅毀滅了一族，也引來了一直在背後垂涎我們一族血繼限界的豺狼之輩，他們曾經害怕我們，畏懼我們，但當我們不再強大，我們失去了足夠的族人，那剩下的你我都將是任由他們宰割的肥肉，鼬明白這一點，你同樣也要清楚這一點。」
「成為火影這樣的夢話，以後休要再提！你是老夫最看好的晚輩，你若真喜歡那個女孩，真的能娶她為妻，那你到時要憑什麼去保護她？現在的宇智波，處境比過去都要來得險峻，腹背受敵，隨時會被宵小之輩謀奪雙眼是老夫要給你上的第一堂課。」
「我……明白……」
少年因所見、所聽、所想一直緊閉著雙眼，等到老者鄭重說罷，方猛一睜開眼睛，三輪勾玉已深印眼瞳，換來老者欣慰一笑。
「老夫曾對富岳說你是能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種子，富岳當時不信，說你這樣性子魯莽、心智還不成熟的後輩，哪會有同止水、鼬一樣優秀的資質。但他卻忘了一點，那就是你這些缺點帶來的一項優勢，你比向來冷靜，思維成熟的那兩人比起來，你更懂得愛，而愛才是最能開啟萬花筒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