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里有個規矩,在打仗之前,要立遺囑給親人。畢竟上了戰場,就不一定能活著回來了。


  魏央以往都是不立遺囑的,因為他覺得他沒有親人。


  可是這次,他想給公主,留下點什麼。


  想想公主送了他這麼多東西,帕子,衣服,劍鞘,劍穗……他好像只送過她糖葫蘆。得留下點什麼才好。


  於是,他忽然想起,公主似乎喜歡木雕。他對這個雖不算精通,卻略有研究。他都想好了,遺囑就寫一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卿兮卿不知。然後紙條帶著這個小木雕,不要留名字,不要讓公主知道他是誰,只需要知道,有人愛過她,就夠了。


  那時候公主告白的時候,魏央確實沒聽清。他對這些古詩文沒什麼興趣,尤其是這種講情愛的古詩文,但是後來他特意回憶了一下,終於找到了這句話。並把「君」改成了「卿」,卿,是對女子的稱呼。


  結果他剛找好木頭打算刻,公主就找到軍營來了。魏央承認,他看到公主的那一刻,彷彿自己還在夢中。所以才會那樣的失態……才會強吻她。


  整日里,公主都在他身邊,他沒什麼機會刻。於是等到公主睡著了,他才小心地到軍營外,在火光下的照射下專心刻木雕。


  刻木雕是個很辛苦的活兒,尤其是刻人。他刻木雕的時候,腦海里都是毓如公主,笑眯眯的,嬌嗔的,噘嘴的,委屈的……然後心都忍不住柔軟下來。整日里在軍營,魏央其實很疲憊,但是出來刻木雕的時候,卻是讓他最放鬆的時候。他只要一想到公主看到這木雕的欣喜表情,就會心尖發軟。


  直到……有一天,他被起夜的齊一發現了。


  齊一很敬仰他,他知道。齊一那天看到他這麼晚不睡覺,稚嫩的小臉上都是怒氣:「將軍!打仗了難道不應該保持體力嗎?」


  「應該。」魏央收起木雕,淡淡回答。


  「那為什麼將軍這麼晚不休息在這刻木雕?她有什麼好?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而已。」


  魏央聽到這話,眸子徹底冷了下來,他冷聲道:「她有多好,你不必知道。」


  是的,她有多好,我知道就夠了。


  捨命救我兩次,為我做了這麼多事,能娶到公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

  新婚夜。


  毓如公主有些羞怯地說:「魏央——會不會很疼啊。」


  魏央趴在她身上,在她耳邊呼氣,更燒得公主臉紅了起來,他一開口,灼熱的氣息都噴到了公主的脖頸里:「不疼。」


  魏央已經知道了她的敏.感點,說著就含上了她的耳朵,輕柔地舔.咬著,果然,公主的身子立刻就像春.水般融化了開來,她面色泛著紅.潮,輕聲喘.息著。


  魏央的唇從脖頸漸漸向下,她的柔軟他細細品嘗過,而她一臉隱忍的樣子映著她潔白無瑕的身體,更讓魏央呼吸一窒。


  他的動作不由加大了幅度,男人的喘.息聲和女子的嬌.吟聲,還有床板嘎吱嘎吱的聲音,讓一直趴在門外偷聽的綠玉和齊一面紅耳赤。


  突然,一聲痛苦的清脆女聲響起:「疼——你騙人!!」


  男子低低的聲音響起:「這樣呢?」


  「你別動——」公主叫道。


  怎麼可能不動……魏央用動作做出了回應,床板嘎吱嘎吱的聲音更大了起來,而公主的聲音由痛苦變成了歡.愉……


  綠玉先縮回了腦袋,但是因為縮得太突然一下子磕到了齊一的下頜,齊一痛得吸了口冷氣,他怕綠玉說話,連忙捂著綠玉的嘴迅速帶她到別處。


  到了偏遠處,齊一才放開綠玉,卻見綠玉圓圓可愛的臉上全是惱意,眼裡還帶著淚花,她委屈地說:「你該不會想像將軍對公主一樣對我吧!」


  齊一的臉倏地就紅了起來,他斥道:「胡說什麼!」


  綠玉還是一臉委屈:「那你幹嘛用下面一個硬硬的東西頂我?」


  齊一:「……」自家老二不聽話我……沒辦法。


  只不過,他悄悄看了一眼綠玉討喜的臉,心中暗想,如果以後能娶她,能和她做這種事,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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