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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2 治病

  周邊的塔壁是透明的琉璃,透過琉璃可以看到塔頂四周的天空。餘明在小七的帶領之下,朝著塔內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咳咳!」

  塔頂中心放有7個蒲團,兩個蒲團上面已經有人佔據。

  其中一人身穿黑色的袍子,除了一張枯瘦的臉露在外面之外,整個身子被裹得嚴嚴實實;另外還有一人和小七的裝扮差不多,身上披著一塊獸皮,半裸著胸膛。

  「族長!巫師大人!」

  小七見到兩人立刻掙脫了餘明的手,邁著小碎步上前跪倒在兩人面前,將額頭輕輕地貼在磚石上面行了一個大禮。

  老白提著長矛站立在蒲團邊上,臉上帶著淡淡地笑意。

  「今天早上喜鵲臨塔,我當時還在猜是有什麼喜事,原來是貴客您尋來了。請上座!」

  身穿黑袍的那個人好像就是小七口中的巫師,他臉上已經出現了深深地皺紋,看樣子應該已經上了年紀。

  旁邊年輕一點的那人應該就是這個部落的族長了,外貌上差不多和餘明一般大小。可能是沒有見過外人,他表現稍微有些拘謹,看向餘明的笑容中帶有一絲青澀的韻味。

  「族長和巫師大人,餘明給二位見禮了!」

  見兩人都懷有善意,餘明也不矯情,將雙手舉到胸前恭敬的行了一個道禮。

  看見餘明行禮的方式,巫師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濃郁起來,幾乎將嘴角都笑得裂開。

  「看來今天的確是個大喜的日子呀,先祖隕落之前曾經用周天八卦算了一算,說是萬年之後有一個會用雙手合胸,躬身行禮的外界之人來族裡,看來說的就是你了?」

  「巫師大人?您會不會是記錯了,我怎麼不知道先祖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小七見巫師今天變得很古怪,說的都是神神秘秘讓人聽不懂的話,當下有些疑惑起來。

  「小七,不得無禮。」

  坐在蒲團上的青年族長見小七打斷巫師大人的話語,當即沉下臉來,裝出了一幅嚴肅的樣子訓斥道。

  「無礙~無礙~,先祖臨終前的語言都是每一代的巫師口口相傳,族中沒有記載,小七不知道也正常。咳咳!」

  巫師好像身體內腑受了比較嚴重的傷勢,說了兩句話就忍不住停下來劇烈地咳嗽。

  「余大哥,族長和巫師大人都在這裡,不知你的丹藥還換不換?」

  老白見年邁的巫師大人咳得撕心裂肺,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想起這次將餘明帶回部落中的目的,便插嘴問道。

  「喏,這個玉瓶里都是可以治療傷勢的丹藥。」

  餘明伸手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青灰色的小玉品,將他射到了巫師的身前。玉瓶裡面放的是他這次進洞之前為自己準備的療傷丹藥——醞體丹。

  「丹藥可以換給你們,不過每一種丹藥都只能治療特定的傷勢。我看巫師痰中帶血,怕是肺部沉珂已久,這瓶醞體丹應該起不到什麼作用。」

  餘明在靈雨峰做葯童的時候,曾經跟著金雲山醫術堂的白師兄學過幾天診治的手法,看病的望、聞、問、切四法,他只施展了前面兩法便看出了巫師體內的病症所在。

  醫者父母心,對方對他也沒有什麼歹意,他心想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將巫師的傷勢治好,也可以結一個善緣。

  「什麼?不是說外界的神丹可以包治百病的嗎?怎麼會治不了?」小七聽到餘明的話語,當下鼓起了嘴巴嘟囔起來,「怕不是假的丹藥吧!」

  「誰告訴你丹藥可以包治百病了?如果真有那樣的丹藥,那這個世界上豈不是沒有死人了?這瓶丹藥雖然治不了巫師的沉珂,不過對於族長身上的傷勢來說,卻是剛好對症。」

  餘明搖了搖頭,小七他們處在妖魔洞這個蔽塞的空間內,獲得的認知有限情有可原,他沒有過多計較,而是認真地開口解釋道。

  「這位兄弟,我的傷勢沒有多大關係,還請你再看看有沒有能治巫師大人的丹藥?」

  族長見餘明這樣一說,心中也開始有些著急起來。他還年輕,身體的恢復能力還處在最旺盛的時候,自己體內的傷勢雖然嚴重,但只要好好休養還是能夠自行復原回來。

  可巫師大人不一樣,巫師之前身體就已經透支過好幾次,再加上月前那頭青水河妖的妖力充滿了腐蝕性,要是再不想辦法治療,怕是難以熬下去了。

  「不用太過在意,人生哪能沒有生老病死,我這把老骨頭了,本就活不了多長時間。」

  巫師終於緩過起來,揮了揮手,制止了族長和小七他們還想再追問的動作。

  「巫師大人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我應該還是可以幫忙治好。」

  說著,餘明從丹田內調出了一絲木靈之氣揮手拋出,化用靈雨化生術的法決,在紫塔的頂端製造了了一場溫和的靈雨。

  靈雨從天空落下,然後在餘明的操控下,開始匯聚在巫師的頭頂。緊接著,透過黑色的長袍,滲入他的肌膚,匯聚成一條小溪隨著血脈流轉進入了巫師的肺部。

  「肺屬金,陰之始生,陽之始降,柔順靈動是為陰臟;巫師大人的肺部曾經被陰寒之氣所傷,最近又被腐水滲入,積攢累積了不少血痰,所以才會咳嗽不止。」

  巫師好似對餘明沒有戒心,當靈雨落下的時候,他不僅沒有躲閃,反而在蒲團上坐直了身子,任由余明操控著充滿生機的雨水洗滌著自己的身體。

  「我曾經跟著師兄學過一些醫理,只要將巫師大人肺中的濃痰洗去,再加以認真調理,巫師大人雖然不能回復到未傷之前的狀態,但也可以擺脫現有的病痛。」

  對面巫師的身體不知被病痛折磨了久,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所以餘明不敢動用太猛的藥力,而是採用溫和的手法,一點一點地將他肺中的積痰清洗出來。

  「咳咳~咳咳~」

  片刻之後,巫師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從口中吐出來了兩團拳頭大帶血的黑色痰液。

  痰液一除,巫師頓時感覺自己的肺腑變得輕鬆起來,往日時時刻刻壓在他胸口的那塊石頭被撤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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