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翔三人敬獻完壽禮之後,就輪到了天羽帝國內的各大勢力了。
皇室送了一對寒玉雕刻的貔貅環佩,丞相府送了一幅丹青子的山水墨畫,青雲宗的雲涯子帶來了一支長成了人形的萬年血參,獨千寺也送上了一尊純金打造的佛像……
禮畢,余昊舉杯祝詞,大殿內頓時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侍從不時的給席前的案几上添加山珍海味,陳釀美酒。
餘明沒有動案上的肉食,只拿過盛酒的青色玉壺,將高高的犀角杯倒得滿滿地。
環顧四周,有資格前來敬賀的各大勢力人員三五成群湊在一起,有的附耳交談,有的開懷大笑。
倒是有一些前世大酒店的壽宴感覺。
餘明沒有用靈氣催耗酒精,一杯接一杯的清酒下肚,不多時,便有了一絲醉意。
「余師弟,不,應該叫你余師兄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見面!」
在餘明臉色陀紅,視線逐漸模糊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挪了過來。
「白師兄?」
來人面目俊朗,氣質儒雅,正是靈雨峰金雲山的白雲飛。
餘明當初完成三長老發布的麓山任務后,被外門長老李天意打壓時,還是白陸飛替他解了圍,所以,對這位師兄,餘明內心存有感激。
餘明晃了晃腦袋,靈氣在周身經絡里迅速地走了一圈。
一股氤氳白霧仿若蒸汽般從他的青絲髮髻冒出,血液里的酒精瞬間被蒸發,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酒氣散去,餘明的雙眼恢復了靈動。
餘明往旁邊挪了挪,給白陸飛讓出一半席位來。
「白師兄,您可別折煞我,一日是師兄,終身都是師兄,說不定再隔幾年,我們就能再靈劍宗內相聚了。」
舉起酒杯,互碰了一下。
時隔四年,白陸飛也修鍊到了練氣圓滿,離築基只差臨門一腳。若是有一顆築基丹,立馬就能突破。
白陸飛十分滿意地看著餘明,當初對方還只是一個練氣五重的外門弟子,轉眼間,對方都成築基期的大修士了。
酒水入喉,白陸飛才忽然憶起,坐在自己旁邊的餘明的天賦只是一個偽靈根。
在麓山之前,對方表現的中規中矩,修行七八年,也還是在練氣一層盤桓。但麓山之後,對方就如同換了一個人般,短短時日,就突破到了練氣五重,斬殺張黑虎,力抗練氣七重的李天意。
想到這裡,他瞳孔中閃過了一縷青光,用他獨有的秘術,再度觀察了一下餘明的靈根。
還是五行皆有的偽靈根。
「能以偽靈根修鍊到現在的境界,看來余師弟有自己的秘密啊」,白陸飛暗想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對餘明,白陸飛到沒有尋根探底的意思。
對餘明所提的靈劍宗相聚,他只是笑著搖搖頭。
「三長老待我不薄,將醫術丹術傾囊相授,我就打算在靈雨峰終老了。」
白陸飛猛地灌了一口酒,用衣袖拭去溢出嘴角的酒漬,看了坐在大殿高台下第一排的那個枯瘦身影,低聲地回道。
人各有志,有的人修行是為了追求長生,有的人修行是為了追尋力量,而他白陸飛,從一屆流落街頭的孤兒,成為現在的金雲山醫術堂的堂主,他的追求就是看好靈雨峰這一片狹小的地方。
一壺酒不經喝。
餘明和白陸飛抵膝長談間,陸陸續續地喝光了七八壺清酒。
喝道夜深人靜,眾人離席。
「嘔——!」
餘明被白陸飛扶著,走到殿外的廣場。
夜風襲面而來,被風一吹,酒氣長涌,餘明感到腸胃一陣翻覆,忍不住就想嘔吐。
白陸飛醫術精湛,見餘明緋紅的臉色中透著青白,連忙伸手拉過他的手,找准無名指指甲後方0.1寸處,運出一根銀針,扎了進去。
銀針在靈氣的催動下,不斷震顫。
「嗝——」
嘔吐感被壓下,酒氣從腸胃上揚,最終化為一個飽嗝。
「多謝師兄!」
餘明當初也在靈雨峰學過幾手醫術,但這運針的本事卻一點兒沒有學來。
「運針如運劍,你就當操控飛劍般,多用,熟絡之後便能信手拈來了」,白陸飛笑著將銀針收回,再度以當初教學的口吻說道。
「師兄,可否再教我下煉丹術?」
餘明忽然想起當初清理葯谷雜草的時候,曾取了不少靈粹的根須丟進山河世界的葯圃。
山河世界天元果所在的山谷靈氣濃郁,經過了幾年培養,現在大部分的靈粹都已經成熟,可以用來煉丹了。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餘明想趁著這次回來的機會,先像白陸飛請教一下基本的丹術。
要是學會了煉丹,以後便不用耗費貢獻換瓊嵐峰的丹藥了,要是煉製得多,還可以給師兄師妹們分上一些。
「沒問題,我一直在金雲山,師弟有空隨時過來!」
白陸飛乾脆利落地答應道,有一個大修士喚他師兄,感覺還真不錯。
……
……
第二日。
李天意皺著一張枯樹皮般的臉,已經在練功房內盤坐了一夜。
「那小賊到真是好天賦,短短時間就成築基期的大修士了,哼!」
李天意昨晚見著了餘明后,心中的仇恨又被勾了起來,待酒席散去,回到外院便閉門思考應當如何炮製對方。
思考了一夜,李天意無奈地發現自己已經遠不是餘明的對手,實力弱於人,很多手段都無法施展了。
昨日不同今日!
「現在光憑我指不定被他一掌鎮壓了,只能借外力才行啊。」
李天意緊握著的拳頭,忽然暴起,將正對面的牆壁轟出了一個深深的坑洞。
他雖然身為余府外院的執法長老,認識的人也不算少,但能威脅道築基大修士的卻沒有幾個。
昨日壽宴上,他便在思索有哪些人可以倚為援助。
仔細地梳理了一片,發現余府上下有分量的人中,同那餘明有隙的,可能只有四長老余修水和三小姐余瑤瑤。
「這次,那賊子是坐艨艟飛艦同大公子和三小姐一起回來的,三小姐排除。
接下來,便是同前內院長老余浪相交莫逆的四長老余修水。余修水為人稍有孤僻,此人朋友不多,如果是個重感情的人,倒可能對那賊子出手,可以接觸下。
還有那丞相府的世子風意平,聽說在靈州城的時候,也和那賊子交惡。以他的身份,想必能安排大修士出手。」
李天意抹了一把臉,滿臉的疲憊褪去。
方才他花了一炷香的時間,為自己尋了兩個可能的幫手。
「那賊子這次回來應該待不了多長時間,這兩天就要和四長老和丞相府的人商談商談。」
理清思維,李天意身上的垂暮之色頓時消散了幾分。
微卷衣袖,鼓起一陣風將跌落在地上的牆磚碎屑清理乾淨后,他在蒲團上坐直身形,對外叫道:「來人!」
丞相府。
別院。
風意平半躺在庭院中的搖椅之上,手裡握著一卷古籍,眼神卻飄到了庭院之外。
昨日,當陽郡主凌霜從靈劍宗回來了,他派人去邀約,對方卻拒而不見。
「哼,賤皮子,真和那餘明好上了!」
同在靈劍宗的風吹肅時常有望丞相府寄送家書,從家書里,他得知凌霜和餘明兩人現在走得很近。
「世子,余府的李長老在外面求見。」
一個頭上纏著青布方巾的小廝小跑著進來,繞過一座假山,走到風意平身邊,輕聲地道。
「李長老?哪個李長老?」
風意平搜索了下記憶,發現認識的余府眾人,好像沒有一個姓李的。
「他自稱是余府外院的執法長老,說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相商,……,同那餘明有關。」
小廝複述著李天意的原話。
「啪——!」
聽到餘明,風意平如同垂死病中驚坐起般,從躺椅上彈了起來。
什麼李長老他沒聽說過,不過,餘明嘛……哼哼。
「叫他進來!」
風意平倒想看看,那個李長老能帶來什麼和餘明相關的消息。
「是,世子!」
小廝彎下腰,將掉落在地上的古籍撿起,用衣袖擦了擦粘在書頁上的灰塵,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才轉身退下。
「隆隆隆——」
丞相府別院的大門從裡面緩緩打開。
在風意平面前卑躬屈膝的青衣小廝,此刻將鼻孔頂在了頭頂,趾高氣揚地走了出來。
「那個誰進來!」
他看到低頭站在門口石獅子旁的李天意,高視闊步地叫道。
「多謝司閽大人!」
李天意袖口滑落下一塊下品靈石,借著進門錯身的瞬間,將之遞了過去。
青衣小廝十分自然地順手接過,略微感應了下,靈氣飽滿,應當還沒有被用過。
「呵呵,這是職責所在,李長老裡面請!」
收下禮之後,小廝臉上浮起了笑容,親切了許多,見李天意還站在門口,不知往哪裡走,連忙往前帶路。
閻王好見小鬼難搪。
李天意在余府摸爬滾打幾十年,對吃拿卡要這些事情的應對自是無比熟練。
「四長老已經答應,現在就看這丞相府了。」
李天意緊緊地跟隨在青衣小廝身後,轉過如同迷宮般錯綜複雜的長廊,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庭院。
站在門口,他深吸了一口氣。
簡單地理了一下思路,然後,跨步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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