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愛她

  吃了晚飯，天下起了毛毛細雨，葛藤拿了兩把傘，然後叫上趙俊去了看守所。看守所所長高雄見著葛藤和趙俊來，皮笑肉不笑地說：「葛所長，你真是個破案高手，敬局長剛才來我們所里，未見著你，聽我說你們把犯罪嫌疑人逮捕了，案子破了，他數起大母指，說，葛藤是個人才！」


  葛藤嫣然一笑，像個小女人似地說：「別誇獎我了！我頭疼得很呢！」


  「你們是來審問犯罪嫌疑人的嗎？」高雄笑著問。


  「是的！你把剛才我們逮進來的那個女人帶出來！」葛藤說。


  兩位民警把方敏叫到了審詢室。


  方敏蓬頭散發，臉色驚恐，忙然地看著葛藤，傻笑了一會，接著就是嚎啕大哭。


  葛藤拍了拍桌子，厲聲說：「靜一靜！不允許哭泣！」


  方敏停了下來，瞪著眼睛，看著葛藤，臉色蒼白，相信她沒有少動腦子。


  「方敏，你知道藏蕊是怎麼樣死的嗎？」葛藤是在引誘她，希望她說出真相，把殺害藏蕊的事情全說出來。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我們懷疑你謀害了藏蕊，而且你有幫凶！這個幫凶我可以斷定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和你關係特別好，可以算得上是情人關係！」葛藤說。


  方敏瞪著眼，不說話。


  幾分鐘過去，葛藤試圖想從她口中得出點什麼線索來，但是方敏就是不肯說話。


  葛藤沒有辦法，叫上趙俊回到了派出所。


  「葛所，怎麼辦？」趙俊不知道怎麼辦，急著問葛藤。


  「明天我們再去找馬達，能不能從他那兒了解到這個兇手！」葛藤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水，把本子丟在桌子上，說。


  劉小蘭進來了，忙問：「葛所長，剛才有一個男人來找你們，說是關於藏蕊案子的事！」


  「他叫什麼名字？」葛藤忙問。


  「沒有說！他看到你不在，便走了！」劉小蘭說。


  葛藤調出監控錄像，發現這個正是馬達。難道馬達知道兇手是誰？葛藤納悶了，為什麼當時他不說呢？

  葛藤給了馬達打電話，但是手機關機。


  「——走，我們去他家裡看一看！」葛藤叫上趙俊出了門。


  來到馬達的家，發現門關著，敲了半天門沒有人開門，鄰居出來說，馬達出去了，剛才在小區里碰見。


  葛藤只好回到派出所，對著趙俊說：「明天我們一早去他家看一看！回家休息吧！」


  葛藤回到家，羅娟打電話來了。


  葛藤有氣無力地接了電話，羅娟叫他出去吃夜宵，沒有辦法，也就開車去接她。


  在路上，葛藤強顏歡笑，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由於李娜的事，羅娟一直以來就悶悶不樂。葛藤也知道她腦子裡想什麼，女人嘛，就是那點心胸，說穿了，她們眼睛里容不得半粒沙子。


  吃了夜宵，葛藤送了羅娟回家，下車時，羅娟對葛藤說：「明天我有一個閨蜜結婚，你一定要參加！大家都盼著呢，希望看到你！」


  葛藤說：「明天我有一個案子辦！若有時間，我陪你參加！」


  羅娟準備向他撒嬌，見著葛藤一本正經地樣兒，沒有了興趣。她見著葛藤開車遠去的背影，心裡彷彿感覺到兩人越走越遠了。


  第二天，天未亮，葛藤接到了李濤的電話，說李娜已經來到了凌都精神病醫院救治，孩子沒有帶來。若有時間，希望葛藤去看她一眼，安慰她，能否很快擺脫陰影。


  葛藤答應今天下午去精神病醫院看李娜，是不是病得厲害，若真病得厲害，得想法子讓她去北京非常著名的大醫院檢查一下，如果能治療，那更好，至少她以後的路會自己照顧自己，還可以找一個好男人生活。


  葛藤接到了李濤的電話后，無法入睡，急著起了床，洗了臉，便開著車去了派出所，來到派出所，昨天晚上是方堂鏡和汪求學值班，見著葛藤來得那麼早，非常意外，忙問，有什麼事，葛藤擺擺手，沒有事，進了辦公室。


  坐了一會，葛藤看了表，然後給羅娟打了電話，說下午不得和她參加閨蜜的婚禮了，要去看李娜，希望她一同去。羅娟沒有說話，只是說，不參加算了，自己一人去，至於去看望李娜，羅娟一個字也沒有說。


  八點剛過，趙俊來了，見著葛藤在辦公室里，便笑著說：「葛所，你真早，我還以為你沒有到呢！」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一看馬達在家沒有！」葛藤叫上趙俊開著車去了馬達家。


  敲門，馬達出來開門，一臉頹廢的樣子，問：「什麼事？」


  「我們能不能進屋說？」葛藤說。


  「可以進來！」


  兩人進了屋，坐客廳，馬達才去洗臉，然後再給他們倆熱水泡茶，泡了茶，坐下對葛藤和趙俊說：「你們把我老婆逮捕了，這事總算完了，但是我給你們說，藏蕊這案子不是我老婆一個人做的，她一個女人不會做出這事的。我懷疑，她和情人一起做的！我不知道，你們問了我老婆沒有，得出什麼結果？」


  「我們問了你妻子，但是她不肯定交待，一句話，她說藏蕊是她一個人害的。我給她說了，害藏蕊的人是一個男人，不是一個女人，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葛藤說。


  「真的嗎？不是我妻子害的？那肯定是她的野男人任軍乾的！」馬達憤怒地說，看上去他的手在發抖。


  「這人你認識嗎？」


  「認識！我帶你們去找他！」


  馬達起身帶著葛藤和趙俊下了樓，去了同一小區另外一棟樓，上了八樓，敲門，出來了一個男人，這男人正是葛藤和趙俊那天上馬達家逮捕方敏時，那個男人。


  這男人見著馬達，陰著臉，罵：「怎麼了？叫警察來逮捕我了？我可和方敏一點關係沒有，如果說有關係，我也只是她的哥哥！」


  「放屁！你是她哥哥？你就是她的野男人！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倆做的那些事！」馬達辱罵道。


  「別吵了！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了解藏蕊案子！」葛藤厲聲道。


  任軍瞪了一眼葛藤吼道：「為什麼我跟你們去？」


  「這用解釋嗎？要不我直接把你銬走！」葛藤怒吼道。


  葛藤把馬達和任軍帶到了派出所，葛藤先找馬達了解任軍的情況。


  「你說一說任軍吧！你憑什麼說，他是殺死藏蕊的兇手？」葛藤問。


  「任軍是方敏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第一點，那就是方敏的爸爸也不是親的，而是繼父，後來因為繼父再婚，便帶她又成了家，便和任軍一起來到繼母家，兩雖然是兄妹，但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一直以來，兩人以情人混，好幾次我遇見他們在一起。我發現了，要離婚，方敏以死相威脅，沒有離成……」


  「……我和藏蕊的事，他們是知道的，開始只是鬧，要和我離婚，後來又不答應了，威脅我要殺死藏蕊！當時任軍拽著我，打了我一頓，我住了一個星期的醫，出來后，我再要和方敏離婚。任軍威脅我，要殺藏蕊！」


  葛藤了解情況后，便審問任軍。


  來到任軍的審詢室，便給任軍倒了一杯水，和藹地說：「任軍，你先喝一杯水，然後我們慢慢地談。」


  任軍臉色像死神來臨似的，蒼白無力，沒有喝水，直接說了。


  「我說吧！事情已經敗露了，你們不要為難方敏。說內心話，我愛她！馬達知道，我一直以來愛著方敏。藏蕊是我殺的，和方敏沒有關係！你們放了她。」任軍突然眼淚嘩嘩地掉了下來。


  「為什麼要殺害藏蕊？」葛藤問。


  「因為她搶了我妹妹的男人！」


  「離婚就得了！反正馬達和方敏沒有感情了，何必糾纏著呢？」葛藤說。


  「你不曉得馬達，他不分一分錢的家產給方敏，還四處傳言，說我和方敏有不正當的關係。我妻子聽了，逼著我離婚，我凈身出戶，一分錢的東西沒有，單位領導知道了，處分我，後來乾脆開除我。我被馬達害慘了！我本想連馬達一起殺了。我妹妹不允許我做！今天，馬達罵我，若沒有你們在，我肯定要他性命！我對不起方敏，當初方敏求我娶她，我害怕別人說閑話，抬不起頭做人，所以我沒有娶她，到現在才知道，我害了她。」


  葛藤叫趙俊記好筆錄，然後對著任軍說：「我佩服你是個男人，但是我不佩服你殺藏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