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鄉村兇案（下）

  付勇送周光明回到村子，周東東一家人在弟弟的房前哭泣，全村人都認為了周光明把周祖國一家人殺害了，咒罵聲一片。周光明和周祖國是一個祖宗下來的，不該做出這傷天害理的事。


  其實周光明也窩火，憑什麼一村人咒罵我？我犯了什麼法？就說我過去偷了周祖國的耕年，關了幾年監獄，也不至於要人性命嘛！他下了車見著一群婆娘們在水井邊洗衣服，就吆喝著吼了兩句：「媽的，周東東竟然說老子殺害了周祖國一家，老子去了公安局了，老子沒有殺人！今天回來了！」


  這一吼，周東東一家人也就聽見了，本來傷心欲絕的心，見著周光明回來了，那得了了，他可是殺人犯了，要找他拚命不可。


  兩人剛劍拔弩張，付勇一聲吆喝，便止住了。兩人愣了一半天，付勇沖著周光明吼道：「周光明！你別以為你剛從監獄里放出來，我們就不敢再叫你進去了，只要你敢犯法，我們就敢逮你進去蹲！」


  「誰叫他冤枉好人！」周光明脹著脖子說。


  「誰犯法，不是他說了算！」付勇瞪他一眼，沖著周光明吼。


  兩人止住了，但是案子沒有破，也不敢怠慢，正當他想去案發現場再偵查時，葛藤和鄭凱開著車來了。


  葛藤剛下車，見著付勇罵周光明，問：「發生了什麼事？」


  「葛局，剛才周光明和周東東準備打架！」付勇說。


  「哼！監獄里多他們倆也無所謂！」


  「葛局，你來做什麼？」


  「案子還未破，我得到現場找線索啊！你想一想，這三條人命，影響多大，如果再偵破不了，我這局長也當不了了。」


  付勇沒有說話了，三個人去了周祖國的家，剛進院子，讓葛藤非常驚訝地發現院子里有一口井，井口已經被一扇石磨蓋住了。


  葛藤走近一看，那井口上的石磨有移動過的痕迹，仔細觀察發現井口邊有血跡，懷疑這口井肯定有大問題，叫付勇和鄭凱移開。


  周東東和周光明沒有吵架了，而且跑來看葛藤們如何偵查，見著他們抬井口上面的石磨，也覺得奇怪。


  周東東對葛藤們說：「警察同志，這口井打了十多年了，後來我們村牽來了自來水就沒有用了，你們想了解什麼？」


  「我們只想了解一下水井裡有什麼東西沒有！」


  石磨移開，讓葛藤眼前一亮，發現水井裡面已乾枯了，丟了許多垃圾，垃圾上面還放了許多稻穀草，稻穀草上有一件灰色夾克和一條牛仔褲，還有一雙白色運動鞋。


  「警察同志，這井是我叫弟弟放了一些草在裡面墊起來，擔心小孩子掉進去。」周東東說。


  葛藤叫付勇和鄭凱把那帶血跡的衣服褲子鞋子拿了上來，對著周東東說：「你們看一看，這衣服是不是周祖國的？」


  「這衣服不是周祖國的，倒像是王三娃的！」周光明站在葛藤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說。


  「王三娃？」


  「他是什麼人？」


  「他？是我們村子里的窮光棍。這衣服好像是村委會給他發的勞保用品，為什麼會到這井裡來？」周光明撓著頭說。


  葛藤聽了周光明的話，眼睛瞬間一亮，說：「走，我們把王三娃叫來詢問一下，看能不能問出可疑的線索。」


  幾個人來到了王三娃的家，兩間破木房，院子里有一條大黃狗拴在一棵李樹上，見著他們來「汪汪」叫喚，周光明提著一根木棒嚇唬，狗捲縮在樹下。周光明和周東東兩人推門進去，在屋子裡轉了一圏沒有發現王三娃。


  周光明跑了出來，對著葛藤說：「警察同志，沒有發現王三娃！」


  「向鄰居了解一下，他去了什麼地方？」


  「鄰居是他哥哥王二風！王二風去溫州打工去了，前天才走，家裡只有他的妻子劉芳在家。我去問一下，能不能找到王三娃！」周光明說。


  周光明走到旁邊三間小木房，院子里有一個婦女正在院子掃地，開始看著葛藤們進了王三娃的院子，她沒有在意，聽說警察是找王三娃的，便鑽進了屋。


  「劉芳！劉芳……」


  周光明見著門關著，喃喃地說：「剛才我們還看在院子里，怎麼不見了？」


  葛藤上前一腳把門踹開，在房間見著一個滿臉鬍鬚的男人手持長刀向他沖了過來。他見勢退出房間，從院子里拾了一根棒子向這個男人打過去，那男子像一條瘋狗似的向他撲來，此時葛藤朝著他的頭狠狠地一棒打過去，見著他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了。


  葛藤立即把這個男人用手銬銬上。


  周光明站在一旁，罵：「媽的，真是瘋了！前幾天拿著刀砍村長，我們還以為是村長得罪他，誰知道，他竟然害周祖國一家！」


  「快把他帶到醫院檢查一下！」


  三個人剛把王三娃帶上車，他醒了，憤怒地沖著葛藤們說：「快把老子放了，否則老子殺死你們！」


  「葛局，他醒來了。」


  「帶到公安局再說吧！」


  葛藤把王三娃帶到看守所，然後押到審訊室，沒有直接審問，而是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接著叫付勇給他點了一支香煙。


  坐了十幾分鐘，葛藤笑著對王三娃說：「你是王三娃嗎？」


  「我是！」


  「你為什麼殺害周祖國一家？」


  王三娃愣了半天，說：「說來話長，我和周祖國的仇恨已經十五年了。我年輕時，我喜歡上了我表妹楊姝，正當我們談婚論嫁時，楊姝不同意了，她說我們是近親不能結婚。此時周祖國上門提親，我表妹楊姝就答應了，三個月後，兩人結婚了！從此，我要發誓找一個比表妹更漂亮的女人，幾年後，並沒有我心目中的女人，再過幾年，自己想結婚，也沒有女人喜歡自己，一年過一年，自己年齡大了，變成了單身漢……」


  「楊姝見著我沒有結婚就經常調戲我，說一些風涼話，差點把我氣死！……前天我哥哥去溫州打工，沒有錢，上門去他家借錢，周祖國不但沒有借還羞辱了他一頓，我聽了就找周祖國論理，周祖國拿了一把柴刀來砍我，我若跑得慢，我沒命了。回到家，我越想越不是滋味，說內心話，我一個單身漢竟然被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欺負，簡直沒有天理，難他周祖國不怕死，老子也不怕死！」


  「晚上，睡到十二點鐘，我提著殺豬刀去了他家。我先殺了周祖國，楊姝在隔壁的房間聽到了聲音，想來幫忙，我不想殺她，一拳打過去，恰恰打在她的胸部，一時起了色心，便動手撕了她的衣服，然後……」


  「……她孩子在另一間屋烤火聽到了哀求聲，哇哇地哭泣，我擔心村子里人聽見，便把孩子也殺了！」


  「……殺了他們一家人後，我才漸漸地清醒過來，想到殺了人就要被槍斃！想到這，我就想到身上沾有血的衣服和褲子得立即處理。我突然想到院子里的那口井，我就把衣服褲子扔進了井裡了。」


  葛藤聽了他說完，然後打電話叫楊佳把偵查的材料拿來，對比了王三娃的腳印和指紋，讓他驚喜，非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