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交待
楊雲海和張玉明帶到辦公室后，姚和平等人還在加班，見了他們倆似曾相認，非常驚愕，葛藤把兩人帶到隔壁的小房間，關上門然後對他們訊問。
先把張玉明單獨帶進去。
「張玉明是吧？」
「是的！」
「楊華被紀委帶走接受調查，他說吳光明的死是你一個人操作的和他沒有關係！」
張玉明狠狠地罵：「媽的，當初不是他叫我這樣做，我會這樣做嗎？」
「你為什麼殺吳光明？」
「我沒有殺他，是楊華殺的。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我們煤礦上打聽，當晚他殺了吳光明丟在煤礦的廢井裡了。」
「屍體丟在什麼地方，楊華也說了。當然，舉報人舉報材料也說清楚了，不用你說。現在你交待一下你和楊華的關係吧！為什麼殺吳光明，不可能單純為了煤礦的收購問題吧！」
「是收購的問題！」
葛藤正聽張玉明說，姚和平進來了，拉著他在另外一間小房間里說：「那是張玉明，他哥張華今天早上被市紀委帶走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可能他撐不住的，你得好好嚇唬他，說他哥因違法亂紀已經被市委帶走了。」
「好的！」
葛藤回到房間，說：「張玉明，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張華今天早上被市紀委帶走了？」
張玉明先是一愣，接著耷拉著頭沒有說話。
「你說一說你和楊華的事吧！」
張玉明緩緩地抬起頭說：「我和楊華是在五年前認識的，那年煤價格突飛猛進，讓我心動，我也想來搞煤礦，便找到了曾凡義，曾凡義叫我找楊華，楊華聽了我的意思后，帶著我去國土局找張峰。張峰聽我的來意后，也就幫我想辦法購買岑溪煤礦，當時的煤礦老闆是福建人叫吳光明……」
「……其實我也不認識吳光明，只是聽楊華和張峰說，後來我們見了他，說到購買的事，他不同意。但是，當時他的手續沒有辦好又在開採了，而且沒有向政府交納任何費用，包括征老百姓的土地也沒有付一分錢。」
「……張峰就和楊華商量說吳光明沒有交納任何費用，要求吳光明停業，然後限制他一個星期交納所有費用，吳光明一個星期沒有交納，反而到市紀委舉報楊華和張峰威脅他。」
「……張峰和楊華一氣之下，就商量把吳光明滅了。在滅之前，強行把礦權專交給我。吳光明不服氣，便去市紀委告楊華和張峰。」
「楊華和張峰被紀委約談了，兩人決定把吳光明解決了，否則可能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要爆炸，要害他們的。楊華於是找到我，要我出兩個人把吳光明殺了。當時楊雲海是我的礦長，我找他商量，他便找了社會上的兩個人，當晚就把吳光明殺害了丟在廢井裡。」
「——葛局長，我不是主謀，主謀是楊華和張峰。」
「現在我問你，你拿了多少錢給楊華和張峰？」
「楊華我拿了五十萬元，張峰八十萬元。」
葛藤叫鄭凱把張玉明帶走，打電話叫付勇安排人把張玉明送到看守所。
鄭凱長地舒了一口氣，說：「哥，你可把我嚇住了，要是誰都不說，那我們就偵查不下去了。」
「怎麼可能？舉報人把材料都寫好了，那就是證據！——把楊雲海帶進來吧！」
「哥們，我們應該休息了。」
「休息什麼？你回去抱老婆嗎？」
鄭凱聽了葛藤的話，猜對了，一年多了，老婆一直懷不起孩子，這是他心病，他和老婆商量必須晚上九點要回家，除了特殊情況。
鄭凱聽了葛藤一唬，便把楊雲海帶了進來，剛才見著鄭凱們把張玉明叫人帶走，他看清楚了，知道張玉明交待了。
「葛局，張玉明為什麼放了？」
「放了？他全說了，去看守所呆著，等待法院判決。你說一說吧，你的事。」
楊雲海不知葛藤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可以猜出，楊華被紀委帶走，說明事情已經敗露了，否則楊華不會帶走。
「葛局，張玉明說了什麼？」
「說什麼？想聽嗎？他說了，他不是主謀，殺害吳光明的事是你一手操作的。」
「是他要我去找的人啊！他不是主謀，誰是主謀？這事，我說，我最多只是同謀，不是主謀。你想一想，楊華當時是局長，張峰是局長，張玉明是老闆，我能做什麼？」
「你說一說，昨天晚上的事吧！」
「對不起！昨天晚上的事也是張玉明叫我做的。我只是安排了人員參加，後面要做什麼，我真不知道。」
「秦嶺是什麼人？他說昨天晚上的事是你安排他去做的，但是從苟仁義的口中得知，昨天晚上的暗殺行動是你和秦嶺安排的！」
「秦嶺，我們只算朋友，苟仁義是他的兄弟，張玉明安排我找幾個人把嚴格一家殺了，然後找兩個馬崽去頂罪得了，不想把事情鬧下去。我找到了苟仁義。其他幾個人是張玉明打手，張玉明清楚呢！」
「為什麼要暗殺嚴格一家？」
「這是張玉明的意思！因為嚴格掌握了張玉明和楊華的許多犯罪證據，一直來張玉明和楊華都想把嚴格殺了，但是不敢動手，因為嚴格的關係在望龍縣比較複雜，而且學子滿天下，聽說省政府都有他培養的學生，在望龍縣和鳳凰重要部門都有他的學生。楊華被帶走後，張玉明找我商量必須把嚴格除了，否則我們誰都逃不了干係。」
「殺吳光明的事你參與嗎？」
「張玉明叫我安排人，我找到了秦嶺，秦嶺是我同學，他就找了三個人。張玉明不放心秦嶺的人，自己也找了礦上三個的保安。」
「知道了！」
葛藤叫鄭凱把楊雲海帶到看守所，然後回家睡覺，剛進屋，手機響了，是嚴珺打來的，說要他去接她。
葛藤又出門來到望龍大酒店。
花恆磊見著葛藤來，忙問：「案件怎麼樣？」
「可以把嚴校長一家人送回家去了，兩個主要犯罪嫌疑人落網了！」
「兩個犯罪嫌疑人是誰？」
「張玉明和楊雲海！」
花恆磊聽到案件偵破了，也就高興，然後依葛藤的吩咐把嚴校長一家人送回家。
葛藤叫嚴珺上了車回到家，嚴珺忙問：「葛藤，你怎麼把我爸爸媽媽也送回家了。」
「犯罪嫌疑人被我們逮捕了，可以回家去了。」
第二天，葛藤上班叫上鄭凱去了縣國土資源局。
張峰正在停車場停車，見著葛藤們，也就停了下來，鄭凱一眼認出張峰，對著葛藤說：「葛局，張峰這在那兒！」
葛藤走上前去，問：「你是國土資源局張峰嗎？」
「是！你是什麼人？」
「我是公安局葛藤！」
「哦！有什麼事？」
「協助我們偵查楊華案件！」
張峰沒有說話了，鄭凱把他押上了車。
回到辦公室，葛藤立即對張峰訊問。
「張峰，我們現在偵查楊華案件，希望你配合我們偵查。你說一說，你和楊華的犯罪事實吧！」
「我和楊華沒有什麼關係。」
「岑溪煤礦，你知道嗎？」
「知道！」
「楊雲海你認識嗎？」
「認識！」
「他說了，你和楊華合謀殺害了吳光明！」
「一派胡言！」
「你認識張玉明嗎？」
「認識！」
「他說，你和楊華合謀殺死了吳光明。他說，殺死吳光明是你和楊華計謀和他沒有關係！」
張峰看了他一眼，說：「其實殺害吳光明是張玉明一手操作的，我根本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知道？是你和楊華幫他購買岑溪煤礦，殺害吳光明，你不知道，誰相信？」
「現在幾個犯罪嫌疑人都說你和楊華是主謀，你還狡辯什麼？」
「張玉明來望龍縣是找我沒有錯，至於殺害吳光明的事，我真不知道，當時楊華只是給我說，要不把吳光明趕出望龍縣。」
「後來吳光明去市紀委舉報你們，你們再才起了歹念，殺人滅口。」
張峰看來掩飾不了犯罪事實了，說：「是，那也是楊華和張玉明做的，我真不知道！我最大的錯誤，是不該幫張玉明購買岑溪煤礦。」
葛藤沒有再問下去，該去見一見楊華的時候了，他吩咐鄭凱把張峰帶到看守所，自己去見楊華。
葛藤來到檢察院，見到了楊華，楊華見著他來淚流滿面地說：「葛藤，你早該來了！」
「早來和遲來都一樣！」
「葛藤，你幫一幫我，我真沒有犯什麼錯啊，那是嚴格冤枉我啊！現在真是落到黃河洗不清了！」
「姚局長來過嗎？」
「來了幾次了，一問就是幾個小時，不要讓我們睡覺，差點把我折磨成精神病了！」
「根據我們偵查發現五年前你和張玉明張峰等人殺害了吳光明，現在張玉明和張峰楊雲海被我們逮捕歸案了，交待了犯罪事實，我今天來只是想你協助我們調查作補充材料，你可以說，也可以不說。」
「葛藤，我沒有殺人，那是張玉明和楊雲海殺的。」
「他們說你是主謀！」
楊華拭著淚水說：「領導安排我做，我不做嗎？當時曾凡義找到我，我只好找張峰了。我們兩人合謀只能把岑溪煤礦轉買給張玉明，吳光明又不同意，后經過張峰的勸說，他同意思了。沒有想到，他去市紀委舉報我們。為了怕事情暴露，所以張玉明和楊雲海找人把吳光明殺害了。」
「你說的話我都記清楚了，錄筆交給法院和檢察院，相信在法庭上法官會採納的。楊書記，這是舉報人舉報的第一宗案件，相信第二宗案件，我們會繼續偵查，若需要，我還會來打擾你。」
「葛藤，嚴格為什麼和我反目成愁？」
「我也不知道，據我了解，你把我介紹女朋友，他心裡不爽，特別是你說，把你女兒介紹給我時，他更是火冒三丈，決定把你的違法亂紀的事實交給紀委。」
「媽的，簡直是白眼狼，老子對他那麼好。他竟然為這麼一點小事去紀委舉報我。——他又怎麼知道我說把女兒介紹給你呢？是不是你背著我和他說了什麼壞話？」
「楊書記，我老實告訴你吧！你那天在我家說的話，全被嚴格的女兒嚴珺聽見了。」
「嚴珺為什麼在你家？」
「她想叫我去看電影。」
楊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