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暗夜襲來人安在
「詩詩姑娘,這次多有得罪了。」錢家少爺一臉歉意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曾幾何時,他也曾愛慕與對方的才情,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還有錢家地位的改變,他對於對方便沒有了多少的興趣,說到底再有才情的女子也不過是陪襯而已,更何況風月中這樣女子實在太多了,所謂的才情,說到底就是為了賣個更好的價錢,男人要成事,便不能過多的顧忌這些兒女私情。
屋子裡的男子一臉謙虛,而對面的梁詩詩面色深沉,坐在暗中,一雙眸子裡帶著的全是怒氣,梁詩詩雖然刻意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臉上怒意,還有語氣中的氣憤還是赤裸裸的展現了出來,「錢公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是錢老爺想來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胆,他是內衛,還是九人之一,將軍之子,若是此時收手,我就當你是玩笑。」
「哈!哈!哈!姑娘看來還是頗為中意這個李懷的,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個李懷對姑娘你到底有幾分情義?」年輕人轉過身,走到窗前,今夜無月,外面顯得格外昏暗,「梁姑娘,我等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今日我等便要提朝廷除去這個禍害!我們要的不過是他而已,對姑娘絕無惡意。」
錢家少年始終語氣客氣,身邊的幾個武人卻是不以為意,各自收拾著手中的兵器,直到門外有人輕輕的敲打,幾人才突然振作了精神。
「終於來了。」說話間,馬車已經停在了樓下,幾人緩緩的推開窗棱,看著馬車上走下的年輕人,「對,就是他,等他進屋,我們再動手,梅山兄弟,到時候就拜託你們攔在外面了,我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錢家少爺一臉興奮,屋子的幾人已經到了各自的位置。
「詩詩,我來了。」樓下傳來年輕人的生意,門扉開啟,腳步沿著青石板走了進來,「李……」梁詩詩剛想出聲,卻感到脖頸後傳來一陣疼痛,整個人便昏了過去,而剛剛進入庭院的年輕人此時也已經覺察出了什麼,站在園子的中央抬頭看過來。
「砰,砰,砰……」隨著幾聲窗戶破裂的聲音,原本屋子裡的數人,此時已經都沖了出去,錢家的少爺此時依舊躲在屋子裡,臉上已然露出了笑容,口中小聲念叨著,「李懷,還不受死!」心中原本有的忐忑和不安,早隨著衝出的數人而被遺忘,再看過去,原本想著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慌亂和驚恐,然而目之所見,卻是院子里漆黑中閃過的一線光亮,依稀的能看出那是對方臉上的笑容,原本該是驚恐的年輕人,他就那樣站在院子里,看著四面衝過來的人,卻沒有哪怕一絲的退卻,似乎一切並不是朝著他來的一般。
「受死!」鋼刀穿透夜色,話音未落,原本還在衝刺的身體,瞬間便被分成了兩段,身邊的數人都是一驚,回身的瞬間便見一道身影若隱若現,又是幾道暗紅色的血花,「啊!」慘烈的叫聲后,數人退到一邊,一切都發生在瞬間,但是卻不是幾人所預料的情況。
李懷一臉笑意的看著夜色中立著的數人,隨後又將目光落在身前的地面上,那是剛剛被砍成兩段的屍體,臉上帶著驚恐,「漠北蒼狼?功夫不行啊。」一邊說著,一邊抬腳跨了過去,「九頭鷹,參天松……」一個個名號從李懷的口中念出來,對面的幾人心中都是一沉,原本的殺氣,此時早已蕩然無存,「難得,都聚在一起?看來我李懷的命還是挺值錢的啊。」
「中計了,大家衝出去!」說話的正是李懷剛剛提到的參天松,身子挺拔,到了此時,眾人都已經今夜怕是不能善果了,可惜還未運氣,心窩子里便被透了個窟窿,轉頭看過去,正是站在身後的探雲手昇華,「早就說了,你長的太高了,傻大個!」
「都是一群廢物,還真以為能成事?!」昇華笑著看向眾人,話音未落,院子又有幾人倒下,又有幾人朝著身邊的人動了手,李懷搖了搖頭,並不理會,而是自顧自的朝著小樓走過去,而在他的身邊,盈添香從夜色里走了出來。
「叛徒!」
「殺出去!」
「快走!」
小樓上,錢家少爺也是一臉的驚訝,心中還想著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身後的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李懷緩步走了進來,「錢少爺,第一次見面,先來個自我介紹吧?」
「你不能殺我!」
「可是你剛才不是一直想要殺我么?」
「你不能殺我!」
「喂,錢少爺,你是不是傻了?」
「你……你不能殺我!」看著對面的年輕人,李懷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原本以為對方能動用錢家的關係作出這樣的布局,至少不會是貪生怕死之輩,如此看來,所謂的青年才俊,也不過是溫室里的花朵而已,禁不起一點風雨,李懷也懶的再去理會,抬起腳猛的踢在對方的下身,一聲慘叫以後,對方便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如狗一般。
「把院子里的屍體送到官府,給錢家帶個口信,看他們怎麼辦。」李懷說了幾句,便不再理會,而是走到了梁詩詩的身前,簡單的查看了女子的情況,隨後抱起女子,轉身下了樓……
而此時的院子里,有人正在收拾屍體……
不到半個時辰,樓中發生的事情便傳到了太子府和錢家,因為有官府的介入,倒是沒有弄的街知巷聞,錢謙益親自登門謝罪,太子府中更是讓尚老過來說和,李懷倒是沒有刁難兩人,談了條件,年輕人畢竟是錢老的獨子,對方答應的痛快,李懷便讓錢謙益帶著人走了,只是老人在看見兒子的樣子時,臉上的疼惜和怒氣還是表現了出來。
至於尚學,老人依舊與李懷在書房中聊了許久,老人苦口婆心,所期望的也是消弭太子府與李家之間的隔閡,來上京一年多的時間,老人明顯老了許多,李懷也不忍多說什麼,最後只是兩人心中各自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