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青兒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親王府的侍衛在山上發現青兒時，她身上有些輕傷。青兒在程元姬面前得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侍衛們看到她自然是不敢怠慢。


  「我……我遇到劫匪了。」青兒的慘白著一張臉，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彷彿在訴說著她剛經歷過如何驚心動魄的劫難。


  侍衛們面面相覷，「青兒姑娘可有受傷？」


  「我沒事，只是受了點驚嚇。」一雙美眸不斷地閃爍著淚光，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雖然覺得事情蹊蹺，但侍衛們也不好多問，只得護著她下了山。


  終於回到了親王府，青兒打扮了一翻后再去見程元姬。


  「殿下。」看著眉頭緊鎖的程元姬，青兒柔柔的喚了一句。


  「砰」，程元姬手上的茶杯被摔得粉碎，「你竟然還敢回來？」渾身散發出死亡的氣息，就像修羅一般，目光冷冷的看著弱柳扶風的青兒，這個女人竟然蠢到這種地步。


  「青兒不懂殿下在說什麼。」雙眼流露出懵懂的神色，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讓人狠不下心來責備，可是她面對的是程元姬。


  「不懂？那好，我問你，你去哪裡了？」程元姬說起話來還是那麼的和風細雨，青兒便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


  「青兒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劫匪。」邊說著，邊默默地擦著眼淚，哭得梨花帶雨的，「殿下……」


  「那你又是如何逃脫的？」從一開始的羅剎臉，變成現在滿臉掛著淡淡的笑容，實在讓人看不穿他在想什麼。


  「劫匪是為了錢財，青兒身上並無值錢的物品，所以他們就放青兒離開了。」青兒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變白，讓人不得不相信她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劫匪？來人，把她給我壓下去。」程元姬勃然大怒，把青兒嚇得不知所措，她自認為自己的說辭沒有任何問題，想不出到底是哪裡出了疏漏。


  「殿下為何要這樣對青兒？」她不信，她不信他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感情，三年多的朝夕相對，他怎麼會對她沒有一點的眷戀。


  「為何？把她給我吊起來，讓她好好想想，到底是為何。」這個女人，竟敢壞了他的好事，既然她那麼喜歡演，就讓她演下去，反正，離計劃實現的那一天，還有很長的一段路。


  這個女人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了，況且，被玷污過的女人，送到宮中，就算她舞姿超群，恐怕也難以得到盛寵，宮中，最不缺的就是舞娘。難得遇到一個絕色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走了。


  「你可知道，本世子為何要這樣對你？」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霉味，程元姬的手中把玩著一隻琉璃杯，杯中是昂貴的葡萄酒，是許久以前藩人進貢給皇帝的。


  「殿下，青兒……冤枉啊……」青兒被吊在一個木樁上，手上腳上都纏著粗大的鐵鏈子，她被吊在這裡三天，沒吃過一粒米，沒喝過一滴水，聲音又干又啞。原本水潤粉嫩的嘴唇已經蒼白無華，幹得起了一層薄薄了皮，一張一合的再也說不出下一句話。頭髮散亂，像乾枯的稻草，眼神哀怨，就像冤死的女鬼一樣，身上滿滿的怨氣。


  「冤枉？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薄薄的嘴唇上揚，說不清的嫵媚，這個比妖精還要美上幾分的程家二公子，心腸卻是堪比蛇蠍。


  從侍衛手中拿過一把雪亮的匕首，一步一頓的走向青兒，「青兒，你可曾覺得，這張臉讓你引以為豪？」


  冰冷的金屬貼在臉上，青兒渾身都在顫抖，「殿下，青兒冤枉……」她還是那句話，目光從原來的哀怨，變成了乞求，乞求他，能想起往日的情分。


  「啊……」匕首從她的臉上劃過，長長的一道傷痕，鮮血淋漓。


  「我打算從你身上割……割多少刀好呢？你告訴我，該割多少刀？」他把琉璃杯中的葡萄酒慢慢地淋在青兒臉上的傷口上，整個牢房裡都回蕩著青兒凄厲的慘叫聲。


  「聽說你很喜歡扒衣服？」程元姬的手往下一滑，匕首挑起她的腰帶，再稍稍一用力，那絲綢做的腰帶就被割斷了。


  「殿下。」青兒聲嘶力竭的叫了出來，「如果……千刀萬剮……能剜去……以往的情分……那麼……請殿下……千萬……別手軟……」她的嘴角掀起了一絲慘淡的笑容，突然有些釋懷的看著程元姬，這個，就是自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情分？可笑。青兒，你覺得，本世子與你之間，會有情分？」匕首順著她胸前的衣服一劃，竟然露出了一角粉紅色的肚兜。「嘖嘖嘖，青兒，就這麼讓你死掉，本世子還真有點捨不得啊。」


  「殿下……青兒對你……一直都是真心……實意，從無二心……」


  「是嗎？那我倒想看看，你的真心。」匕首再從她胸前一閃而過，單薄的外衣如花瓣凋零，程元姬用力一扯，本來已經被割得破爛不堪的外衫連同裡衣，一同被扯了下來，青兒身上就只剩下一件粉紅色的肚兜，肚兜上還留有一道被匕首劃過的口子。


  侍衛們看見如此香艷的場面，都忍不住在偷偷地咽口水。


  「不要……殿下……」青兒被看了個精光，那一道道不安分的目光，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恥。


  「要不，你告訴我，你那天，去了哪裡？」程元姬拿著匕首在她的腰間遊走著。


  他做這麼多，竟然還是為了那個在將軍府搶來的丫鬟，青兒心裡更是憤恨，「你要找的人，她已經死了。」她恨不得將那一口銀牙咬碎，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她心中的仇恨。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嫵媚的嘴角，再次揚起，能在他手中兩次逃脫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死掉。


  終於問得楚漓的下落，程元姬迫不及待地安排人手到懸崖底下的山谷去找。


  「至於你，就留給這裡的兄弟們好好享受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牢房。


  「殿下……不要啊……殿下……」最後，青兒凄厲的叫聲，變成了一聲聲的喘息，直到，她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