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煙雨庄酒會(下)
和在場的眾人寒暄了一頓之後,江南已經宣布酒會進入了拍賣的階段。
郭准作為江南的御用主持人,已經春光滿面的走上台來。剛剛朗誦完《將進酒》的他臉上還略帶有一絲潮紅。
「各位,經過我和莊主商議,這第一件拍賣的物品可不是那上品女兒紅,而是莊主剛剛《將進酒》的手稿!」
此言一出,下面頓時炸開了鍋,各個世家都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雖說手稿沒什麼實際作用,但也頗有紀念價值的,現在底價五千兩白銀,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兩!」
五千兩不是什麼大數目,不少世家都是可以出得起的,向《將進酒》這樣的絕妙原作手稿更是一些王宮貴胄喜愛的收藏之物。
「方學士府出價五千兩!」一個類似管家的樣貌的人已經第一時間站出來喊價。
「尹州左家出價七千兩!」
「我們安州王家出價一萬兩!」安州王家是個文士家族,對著名的詩詞文章喜愛的要緊。這不,家主已經親自喊價。
「長公主出價一萬五千兩!」劉韻身邊的秦姓侍衛已經喊出了價格。
聽到這個聲音,江南不免抬頭看看了二樓包廂里的劉韻,而劉韻也是拉開珠簾,對著江南嫵媚一笑。
而第一貴賓席的劉越也是按耐不住,對著張公公耳邊輕聲低估了幾句。就見張姓太監連忙走出珠簾,陰陽怪氣的叫道
「攝政王陛下對《將進酒》勢在必得!出價兩萬兩!」
話音一落,一些想爭一爭的世家不免都掂量了起來,劉越擺出攝政王的名號,自然是想用身份和地位來鎮住在場的世家。
「我牧家出價兩萬五千兩!」只見英姿侯已經走出貴賓間,站立在二樓圍欄之後,手扶腰中寶劍。
「嘶。。」在場之人無不變色,看著牧家公開和攝政王叫板,眾人都似乎在思考今日會是個什麼結局。
「攝政王殿下,出價兩萬八千兩!」張公公再次唱到,額頭上已經有了幾顆汗珠。
「三萬兩!」牧佳面不改色,而包間里的牧離幽幽的喝著酒,似乎場面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公公再次進出貴賓間好幾趟,最後終於唱道:「殿下出價三萬五千兩!殿下還說若是英姿侯可以割愛,將會拍下一壇上品女兒紅送與牧府!」
「不勞殿下費心,接下來的上品女兒紅牧府自然會自己拍下。只是江莊主出身於我牧府,他的詩詞我們牧家怎麼也要拍下!」牧佳說完,俏眉瞪的老高,一副不肯相讓的模樣。
「我們牧府出價五萬兩!」
五萬兩已經遠遠超出了這首《將進酒》手稿的價格,而攝政王劉越和張公公交流了一番之後,便罷了罷手示意不在相爭。
「五萬兩三次!」郭准一錘定音,最終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場面上以牧府獲勝。
但實際上,劉越算盤已經打得很好,本來只是想買下詩詞來體現一下自己的涵養。但這牧佳已經說了江南出身於牧家幕僚的說辭。自己自然有台階可下,再說了這牧佳幾日後便要出征幽州,自己何必和一個要死的人較勁!
「下面將拍賣本次的第一壇上品女兒紅,這上品女兒紅不是市面所賣之酒,它的原料想必大家已經知道。加上反覆的蒸餾取酒,可以說目前這個世界上如此美酒只有十瓶!」
郭准像極了地球的傳銷人員,不斷的在說這上品女兒紅的好與珍貴。
「所以,這上品女兒紅的底價是兩萬兩白銀!」
「兩萬兩千兩!」郭準話音一落就開始有人開始叫價,畢竟如此絕釀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兩萬五千兩!」
「兩萬八千兩!「
「三萬…」
「各位請聽雜家一言!」張公公再出出席,不同的是他已經沒有剛才對陣牧佳那般大汗淋漓。
「攝政王殿下說了,這上品女兒紅將會出價四萬兩,而且我們皇家只要三瓶!剩下的我們皇室不會在參與競拍。」
眾世家已經陷入了思考,雖然這酒雖絕釀,但也犯不著與攝政王抬杠,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牧家那般有實力。
再一來,攝政王說只要三壇,那麼還有七壇供自己去競拍,那麼何必要在三壇上耿耿於懷呢?於是乎,場上世家基本都對張公公的話持贊同態度。
牧家一方雖有些不滿但也等於默認,畢竟剛剛才從攝政王那邊奪走《將進酒》手稿。
而長公主劉韻這邊則是恨的牙痒痒,劉越張口閉口以皇室的身份拍下三壇酒,那麼自己還拿什麼身份去競拍女兒紅,難道自己不是皇室么?然而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劉韻註定此次酒會空手而歸。
江南雖對攝政王萬般厭惡,但覺得劉越給出的價格還是十分公道,於是也就沒有反對。
最終前三壇都由攝政王以四萬兩的價格拍下。
「下面是第四壇!底價依舊是兩萬兩!」
「兩萬五千兩!」撫軍將軍左蘭代表左家第一個出場叫價道。想武夫哪有不愛喝酒的,前三壇已經讓左蘭感到危機,這要是再來個比自己牛的世家來個包場子,那自己還喝個屁,所以還是先下手為強!
「三萬兩!」祝旻一步邁向前方,與左蘭針鋒相對。
左蘭看了一眼祝旻咬牙道:「三萬五千兩!」
「四萬兩!」祝旻瞪著左蘭毫不相讓。
「你!四萬兩千兩!」左蘭幾乎豁出去了,這幾乎是他帶來錢的一半。
「四萬五千兩!」祝旻再次挑釁。
左蘭剛準備再次喊價的時候,一旁左家的謀士已經拉住了他。聲稱實在沒有必要如此破費,這酒還剩六壇,難道祝旻還出的起六個四萬五?
左蘭被謀士一說心裡一喜,但臉上還裝出了不甘的模樣,退出了這一次的競拍。
「恭喜祝公子拍下這瓶美酒!」郭准笑著說道,祝旻也是點頭,順便朝江南的方向拱手一禮!
「第五品女兒紅,一切照舊!」
「四萬兩!」早就等候的左蘭如餓虎撲食一般急著喊出了價。
「四萬五千兩!」一個聲音響起,說話的正是李君彥,他快步走到祝旻跟前,顯然和祝旻是一個陣營的。
「五萬兩!」左蘭實在難以忍受這兩個「紈絝子弟」的連番挑釁,大聲喊出了價格!
「六萬兩!」李君彥不緊不慢說道,眼光還直勾勾的看著左蘭,好像在說,有種你加價啊!窮比!
當朝撫軍將軍已經可以用怒髮衝冠來形容,準備大聲加價一次性洗刷恥辱,哪知那個左家謀士又拉住了左蘭小聲道:「將軍忍住啊!此乃這兩人的激將法!」
左蘭一聽看了看祝李而二人挑釁的眼光,又看了看自己家的謀士。心中的怒火不由得更盛,心想都是你這個搓鳥害的老子上輪丟酒,這次還要來阻止我!簡直可恨!
瞬間,左蘭憤怒已經充滿了全身,忽然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耳光扇向了自己謀士怒道:「老子忍!老子忍你奶奶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