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七情收割之憤怒十
我後知後覺地明白,要是柳如意並沒有那麽在乎菡萏姑娘,那我們所行之事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我惆悵地看著他:“前兩個方法都不行,那後麵三個方法更是不行了。”我越想越覺得未來充滿了黑暗,我抓著他的手,惶恐地問道,“夜華,要是我們沒有完成任務,還能回到現實麽?”
冥夜華搖頭:“不知道。”
我心裏一慌:“那、那怎麽辦啊?”
冥夜華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的手,柔聲說道:“寶花,你不要著急,我們會找到辦法的。須臾一夢乃三年,我們在這幻境中有三年的時間。”
我心裏猛地“咯噔”一響:“這幻境有時間限製的?”
冥夜華微微蹙起好看的眉,不解地問道:“嗯,幻境是有時間限製的,莫非她沒有告訴你?”
我臉色煞白,冷笑道:“我之前也看到過一些關於她前世過往的片段,當那些記憶播放完,我便清醒了。我以為這一次……”
冥夜華摸了摸我的頭:“寶花,不值得傷心。”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夜華,我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助她的。”
冥夜華說道:“許是她忘記告訴你了,她還指望著我們從這裏獲悉柳如意心髒的下落,或是拿到柳如意的心髒。”
我歎道:“罷了,不想了。”
冥夜華嫣紅的唇角勾起一抹絕色的笑容,柔柔說道:“嗯,寶花,你去歇息吧。”
我正打算說幾個我不想睡覺的理由,怎料洞口傳來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請問,我可以進去歇一會兒嗎?”
我抬眸,洞口站著一位穿著青色衣服的年輕小姑娘。那姑娘麵容清秀,特別是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像是會說話似的。她惴惴不安地看著我們,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進去歇一會兒麽?”
我連忙說道:“姑娘,你進來吧。”
那姑娘連忙走進山洞,與我坐在一塊兒烤火。出於禮貌,我隨便與她閑扯了幾句,繼續陷入沉思之中。
靈兒曾說,柳如意的心髒便是他力量的來源。
彼時,我就覺得不可思議,挖掉了心髒,還能存活於世?倘若柳如意是鬼物,他所擁有的奇奇怪怪的手段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不過,就我們目前所處的這個幻境。柳如意在這個朝代,他就能挖出自己的心髒並且還把心髒藏起來,這能充分地證明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事情過去了這麽久,他是一直以某種形態成活在世界上,還是曾經投胎轉世?
他究竟有沒有前世的記憶?他為何會變成人形鬼物?
就在這時,冥夜華伸手拉著我的手,我猛地抬眸:“夜華,你做什麽?”
冥夜華那雙如同古井般深不可測的幽幽眼眸盯著我,說話的口吻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寶花,我不過與那姑娘多說了幾句話,你變什麽臉?”他忽而緊緊地握住我的手,“你還不了解我的心麽?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我愣愣地看著他。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無奈地說道:“寶花,事實擺在眼前你還裝什麽糊塗?那姑娘因為害怕你,抹黑下山了。”
我指著自己:“怕我?”看著他肯定的眼神,我真覺得這個黑鍋背得莫名其妙的,“我剛剛在想事情……”
冥夜華截住我的話:“寶花,你不用解釋了。你剛剛那神情不僅嚇到了那個姑娘,就連我也被你嚇到了。”他妖豔的眉眼蕩漾出豔麗的笑,聲音輕柔得要滴出水來,令我心神蕩漾,“別吃醋了,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
我、我無言以對。
半晌後,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說道:“我還是睡一覺吧。”
待到我的呼吸平穩之後,冥夜華起身,走出山洞。那雙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夜空,低喃道:“幾千年了,沒想到我還能看一眼這燕國的土地!”
這一晚,我在山洞裏睡得安穩自在,而冥夜華站在山洞外追憶過往。
翌日,我們下山。
在一座茶館,打聽了一下有關這個國家的事情。此國名為燕國,是一個強大富饒的國家。當然,這都依賴於前任國君思帝。
我一邊聽說書先生講解思帝的往事一邊與冥夜華討論:“這皇帝的稱號也太奇怪了,枉費他號稱鐵血帝王!”
冥夜華的手微微一抖,說道:“他隻所以改這個稱號,是因為思念他的皇後。他這一輩子隻娶了一個人,奈何他們沒在一起多久,皇後便因病離世。從此,他開始征戰天下,打下了這盛世江山。”
我笑道:“你知道得還挺多的。”
冥夜華淡淡一笑:“我也是聽說書先生說的。”說完,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誰讓你不認真聽呢?”
我指著麵前擺滿了整整一桌子的茶點,繼而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我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進食了,看到好吃的,就控製不住了。”
冥夜華很貼心地叫來店小二,給我點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當我把東西吃完,正好說書先生也說完了關於思帝的故事。冥夜華小聲的地對我說道:“寶花,你先走,我待會兒去找你。”
我一聽,就不開心了,撇嘴說道:“你以前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冥夜華哄著我:“乖,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我搖頭:“不,我就要和你呆在一起,不走不走我不走。”我坐在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衣服,“你幹嘛要我先走?莫非你打算去找昨晚遇到的姑娘?”
冥夜華惆悵的表情裏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尷尬,半晌,用極地的聲音對我說道:“我忘記帶錢了。”
我站起身,麻溜地離開,臨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夜華,你可以靠這張臉吃飯。比如,賣身賣唱之類的。”
當我走出茶館,又回頭看了一眼,順便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冥夜華那種不知所措中帶著一點兒悵然的表情盯著我漸漸遠去的背影,直到我消失在拐角,他才恢複平日裏冷峻的神情。他悠然自得地飲了一口花茶,繼而,站起身子走到結賬的櫃台前,從兜裏掏出來一塊玉做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