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忍不住原諒

  認真的開車，嚴洛寒是不是的用餘光觀察著副駕駛上的許允兒，她一直的不說話，從上車到現在，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不說，他也就沒話說，其實他不是沒話說，而是沒有勇氣先開口。


  看著窗外的霓虹街道，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喜慶，那種熱鬧的氣氛無論雪花怎麽飄落怎麽掩蓋，都蓋不住它們熱鬧的氛圍。


  公路上厚厚的雪已經被環保人員鏟除了，這麽長這麽多的街道，這麽厚這麽多的雪，他們在所有人有歡喜在新年喜慶歡樂的日子的時候，用他們勤勞的雙手給他們這些人鏟除了方便和安全。


  想象著他們工作的樣子，在聯想到自己隻知道自怨自艾，許允兒就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一樣，為此，她情不自禁的自嘲一笑，她真心是個傻瓜中的傻瓜。


  看見她忽然笑了，“笑什麽？”嚴洛寒於是這樣開口問道，他想知道她是想到了什麽事情，讓她一直沒有表情的臉容忽然有了笑容。


  因為嚴洛寒的出聲，許允兒終於將視線收回來，然後轉頭看向開車的他，“沒什麽，就是覺得無聊。”她這樣說道，然後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從駕駛座那邊的玻璃窗看到和他們的車子擦身而過的一輛車，那輛車裏，她似乎看到了歐陽凱的影子。


  有些急忙的轉身，然後朝車後麵看，隻是因為兩輛車是相離開的，所以她再也看不到那輛車的車影了。


  “怎麽了？”


  許允兒的舉動讓嚴洛寒再次這麽問道。


  將目光緩緩的收回來，然後將身子重新坐正，許允兒半沉思半恍惚的答道，“沒。”


  許允兒這兩次的反應都不得不讓嚴洛寒亂想，他在猜測著，她應該是想歐陽凱了吧，不然他真的想不出她現在的反應還能和誰有關，而他的直覺也是這麽告訴他的，她在向她。


  “是不是想歐陽凱了。”不知道怎麽的，嚴洛寒居然將心裏想的就這麽說出來了，或許他不是無意間說的，而是有意的，因為他隻是想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他希望她能開口回答他，無論是還是不是，他都希望她能親口告訴他，那樣的話，她回答是，那麽他就死心些，她回答不是，那麽他就還有那麽點希望可以等待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是用沉默來替代她的回答。


  難道她不知道，用沉默來代替回答，是最傷人的嗎？這不也是她曾經說的嗎，然而她卻這樣對待她，她明知道，卻還是這樣沉默，她真的是想傷到他對她完全的心如死灰嗎？

  這一次，換成是歐陽凱扯動嘴角笑了，似乎笑得很憂傷一樣，又似乎笑得釋然了，釋然的知道他真的就快要輸了，輸給她對歐陽凱的感覺，輸給了歐陽凱的得到，對她的得到。


  “當我什麽都沒說。”嚴洛寒這樣說道，然後在前麵的十字路口的時候，剛好到了紅燈，然後掛檔停車，隨後順手打開車內的一個小匣子，然後拿出了一包煙和一個火機。


  “別抽，對身子不好。”


  看見嚴洛寒手中的煙，許允兒這樣說道，然後伸手拿過那包煙，“你該好好對待自己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允兒忽然就覺得心裏非常的難受，她明明知道他的病情，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去說去安慰，如果她告訴他她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那麽就代表著她已經知道了當年他拋棄她的事情，這樣的話，既然她什麽都知道了，為什麽她沒有一點表示，沒有關懷沒有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有些選擇，真的是無可奈何的。


  手中的煙被許允兒拿走的那一刻，嚴洛寒有了一秒的失神，隻不過很快的他就恢複了過來，然後揚起嘴角微笑，“不好意思，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不該你在麵前吸煙的。”他這樣說道，雖然他知道她這是在關心他，但是他卻沒辦法說出口，隻能這麽說了。


  然後兩人陷入了沉默，直到綠燈亮了，直到車子再次啟動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說話。


  “你會怪我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允兒突然這樣問道。其實，這句話，她很久就想問了，自從瀟告訴她實情之後，她就一直想這麽問她，她想知道，在他的心裏，他有沒有在怪她，或者有沒有怪過她，她想知道她到底欠了他多少。


  聽著許允兒的話，嚴洛寒緊繃著下巴不說話，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也加緊了力度，手關節突出得很明顯，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用力了，他那雙深如海洋的眼眸直直的望向前往，可是裏麵卻布滿著無盡的憂傷和痛楚。雖然許允兒隻是看著他的側麵，但是這所有的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感覺得非常了然。


  低頭無聲的微笑了一下，許允兒不知道是否還該開口說話了，他現在應該是不想說話的吧，自從分離後，他們之間就真的是回不到以前的那種暢談了，就連最起碼的你問我答都已經不存在了。原來，分手後真的不能再成為朋友的，她以為他們可以做得到，可惜她錯了，她真的是太高估他們了。


  其實，有些分手後還是依然可以做朋友的，隻是那樣的話，那麽他們以前就根本沒有深愛過對方，沒有用心愛過對方。如果她喝洛寒也是這樣的話，那麽他們以前的所有事情，就真的是太鬧劇化了。


  就在許允兒因為嚴洛寒的不回應而有些傷感的時候，就在她放棄在開口說話的時候，嚴洛寒卻開口了。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以後也不會怪你，我為什麽要怪你，為什麽要我怪你？允兒，你很好，真的。”


  前往是轉彎處，嚴洛寒打了轉向燈，然後緩慢的將車子轉彎後，才有繼續說道，“在我心裏，你一直都很好，就從前一樣的好，隻是如今你是歐陽凱的女朋友，所以你的這些好，也隻能存在在過去的封印裏，所以，我縱使是要回憶，不能在眾人麵前說出來，隻能放在心裏。”


  嚴洛寒的這一番話讓許允兒的心裏疙瘩更加的深了，同時也讓她知道了立場，她現在還是歐陽凱的女朋友，現在卻整日和前男友混在一起，而且還在他的家過年，這一點，真的就能證明她不是一個好女人。


  隻是，一想到歐陽凱，她就不得不聯想到喻妃婭，這個屬於歐陽凱的未婚妻，這個被歐陽家承認已久的未來兒媳婦，他都已經有未婚妻了，而她還這樣後無廉恥的插足進去，後知後覺的成為了第三者，這讓她真的覺得自己不是個好女人。


  “是啊，我既然忘記了，我如今是阿凱的女朋友了，我不應該和你走得那麽近的，竟讓還縱容自己縱容自己的家人一直呆在你家，居然還在你家過春節，這樣想來，還真的是個笑話了。”


  再次無聲笑了一下，許允兒轉頭重新將視線投出窗外，“明天我們就回我的住處了，這些天，謝謝你，也麻煩你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要側麵讓你離開的意思，我隻是……”嚴洛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允兒打斷了。


  “我知道，我隻是在為自己著想而已，因為我不想被人誤會，被阿凱誤會，打擾你那麽長的時間，會被別人說閑話的，也會讓阿凱難過的。”許允兒似乎已經不想再這個問題上再說下去了，所以她說換個話題吧，這個話題讓她覺得心情很沉重一樣。


  嚴洛寒本來是想再解釋什麽的，隻是在聽到她的要求之後，他隻能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也沒有回應什麽，而是用沉默替代了回應。


  他的回應，讓許允兒再一次的無聲微笑，她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那麽喜歡笑了，可是這是一個怎麽樣的笑，其實她是最清楚的，苦笑，對於她來說，也已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她這一年多來，苦笑的次數還多嗎？恐怕是數都數不過來的。


  “洛寒，你對我，有沒有欺騙過。”許允兒這樣問道，她其實是想側麵的讓他親口告訴她他的病情，雖然她還沒有想好該如何應對他接下來所說的事情，但是她就是想知道，她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他的心髒病有沒有讓他覺得特別的難受，他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在自我的逞強著，她真的想知道，她覺得知道後，她至少可以能和他一起分擔著這所有的痛楚。


  然而，她等了很久都沒有見他要回答的意思，等到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他才開口，才給了她那麽點兒希望，隻是他的回答卻是令她那樣的落寞和失望，他說，“沒有。”


  隻是許允兒不知道，‘沒有’這兩個字嚴洛寒是用了多大的勇氣，他才能將這兩個字說出來的。在她問他有沒有欺騙過她的時候，他的心一直在糾結的疼著，因為他不知道她問這個是一個什麽意思，是問他還喜歡著她的這一方麵，還是他當時隱瞞拋棄她的事情，還是其他。


  嚴洛寒的這一句‘沒有’，是的許允兒再一次的低頭無聲微笑，她說，“那就好，沒有就好，不然以後知道了，是原諒不了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剛好斫國瑞經典花園小區，在車完全停好後，許允兒率先下車。


  一會兒，嚴洛寒也下了車，然後走到許允兒的身邊，“如果真有，我也請求不了你的原諒，這個我知道。”嚴洛寒的微笑，就像是在清楚明白的告訴她，他沒有欺騙她，以後也不會欺騙她，可是在已經知道實情之後，許允兒就覺得他的這個微笑，再也隱藏不了他真正的欺騙了。


  然後兩人並肩的朝董旨他們家走去。


  洛寒，縱使你欺騙了我，可我還是忍不住原諒，原諒你的一切欺騙，隻因為我的心裏有你。


  轉頭看了一眼嚴洛寒的側臉，許允兒在心裏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