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3

  那是過了差不多一周以後的一個晚上,我正打算睡覺,忽然接到了李成均的來電,我剛一接起電話,便聽到他急促的話語:

  「杜哥,我遇事了,請你來越南一趟、請你現在就來」。

  「什麼情況?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什麼事我就要現在來越南一趟」。我很生氣的回答到,因為我覺得他只是在開玩笑惡作劇。

  「杜哥,我是認真的,請你現在就來越南一趟,兄弟遇事了」。他再次重複。

  「你不會是去越南玩牌了吧,要是玩牌輸了,別人不讓你走,麻煩你替我順便感謝一下扣住你的人」。我繼續很生氣的說道。

  李成均在十年前,曾經是風光一時的公子哥,後來迷上了賭博,輸的傾家蕩產、眾叛親離;但他後來算有骨氣,痛定思痛,從頭開始,在自己的努力和妻子的幫助下,重新找回來了丟失的一切,所有他的真心好友從內心裡都是希望他永遠幸福的。但當他這麼晚打電話給我,又是這麼急迫的遇事,我還是本能認為他是老毛病又犯了。

  「杜哥,我還要怎麼給你們解釋,我早都不玩牌了,這十年,我做的一切,你們沒有看見嗎?」他有些生氣了。

  「你先說事情」。我冷冷的說道。

  「杜哥,我並沒有玩牌,只是有一個人非要讓我贏,我一直在贏,我接下來肯定還要贏,可是我不能再贏了,我想停,我只想把他的東西都給他」。他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贏?什麼非要讓你贏?什麼接下來還會贏?說來說去你還是在賭?」我提高了聲音。

  「不,杜哥,我沒有去賭,我也沒在賭。杜哥,請你來吧,電話說不清楚。請你來一趟,來了你就知道了。兄弟真的遇難了。陳丹也和我在一起,請你馬上來,我們等你。還有,請你把格桑也帶上,他野外生存能力強」。

  李成均說的陳丹是他的愛人,也就是上邊我說過的和他共患難的女人,從朋友的角度,這樣的女人是我打心眼裡尊重的女性。同時,我很清楚在李成均的意識里,他永遠不會拿陳丹開玩笑。他能這樣說,只能說明一點,他確實遇難了。還有,李成均很清楚,我只有在非常關頭才會帶著格桑。(格桑是我9年前認識的,關於經過,那是另一個故事,將來有機會,我會寫的)

  於是,我便迅速的收拾行囊,讓格桑去訂立馬出發的機票。

  格桑很快便按照李成均提供的詳細地址定好了票。我隨即通知了李成均,我們出發落地的準確信息。聽完李成均一句「萬分感謝杜哥」,我便掛斷了電話,一是不想聽他再說這樣煽情的廢話;二是儘可能的不要耽誤任何時間。

  我和格桑從本地機場出發,中途倒了一班機,第二天的傍晚,我們倆便到達了河內。剛落地打開手機,便收到了李成均的簡訊。簡訊上說,他不來接我們了,讓我們按照地址直接到酒店,他和陳丹在房間里等我們,還特別提了一句,請我倆攜帶食物上來。這樣的禮節,如果換了平常,我多多少少會不高興,但在目前這樣的情形下,我已經不在意這些。

  根據李成均提供的地址,我們很快到達了他們居住的酒店。這是一個很高端的酒店,用國內的標準來說,算是五星級。我暗暗的在心裡嘲諷道「還說沒有賭,沒賭怎麼捨得住這麼奢華的酒店;這不和你十年前一個德行嘛」……

  我走在前邊,格桑跟在身後,有他在身後,我永遠覺得是那樣的踏實。像我這樣敏感警惕性強的男人,能有一個把後背交付的朋友,是我人生的幸事。

  酒店的電梯很快,也就是兩三分鐘,我們便到達了他們的房子,李成均夫妻一起打開房門迎接我們進去。和往常一樣,我必然是先與陳丹說話,這是十年前李成均自己所做的一切,讓我養成的習慣。這種習慣,一是表達我的不滿;二是在我看來這是一種鞭策。

  「陳丹,到底什麼情況?你們受到什麼傷害了,告訴杜哥,我和格桑都在這裡,有什麼說什麼」。我用平和以及堅定的語氣說道。

  「杜哥,沒有受到什麼傷害,或者說,還沒有受到傷害,再或者說,我們不知道這算不算傷害,再或者……」

  「陳丹,不要急,慢慢說」。我繼續平和的說道。陳丹剛剛那句話,如果是由李成均說出來,以我的個性,必然會嚴厲的回擊;但這話是陳丹說的,那我自然是不一樣的對待方式,因為我在內心裡非常尊重眼前這個女性,在我看來,共患難、相濡以沫是女性最大的優點,眼前的陳丹自然是這樣的人。對於這樣的女性,作為男人,誰都不可能有任何的理由會不包容。

  「杜哥,這件事還是由李成均說吧,他說的可能更清楚一些。」陳丹總是這樣,她總會在朋友面前退居幕後,把一切的話語權交給她的丈夫,她永遠要讓李成均覺得他是這個家的主人。也因為這樣一點,我對李成均總會有一絲莫名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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