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怎麼回事？！」
「那條發白光的線是什麼？！」
「野牛掉進河裡了！」
山洞裡一陣騷動，都被眼前這一幕反轉給驚到了。
宋瑜反應最快，邊往外走邊拿出發射器，朝著河對岸的樟樹打過去，極細的繩索牢牢捆住樹榦后，將發射器另一頭打入崖壁。
開啟強電模式，整根繩索就成了橫向攔在牛群前的高壓線。
容時速度很快，放好障礙后就往後退：「所有人有序後撤！」
發射器在他們手裡連牛都捆不住，而到了容時手裡，竟能分分鐘乾死一片，山洞裡的學生們眼前一亮，少年人骨子裡燃燒的熱血沸騰了。
在容時的指揮下，他們一邊退，一邊沿路設下障礙線。
牛是移動的，可樹卻是固定的，瞄準的成功率高了很多。
黑夜裡，幾十條高壓線形成防護欄，橫在野牛群前方。
野牛的奔跑速度很快，衝撞力極大，有一些繩索捆到的樹比較小，被一撞就倒了，不過倒塌的樹因為反作用力回彈到牛群里，又帶了一大波傷害。
軍校某大群里，陳晨連夜叫醒一幫人，一起看直播——
「漂亮！」
「這才是新訓正確的打開方式啊！」
「原來發射器還能這麼用？！我悟了哈哈哈哈」
「大半夜給爺看嗨了！」
「能讓菜鳥發揮到這地步，這指揮絕了！」
野牛群里踩踏嚴重，鋒利的角成了刺傷它們自己的致命武器，移動速度急速下滑。
能越過所有障礙的野牛隻有極少數，而且身上都帶著傷。
容時軍刀握在手裡：「所有alpha收拾跑過來的野牛，beta將掉落的發射器重新打回去，omega能幫忙就幫，幫不上給我躲好。」
「好！」
「收到！」
「我、我要幫忙！」
「我也要！」
這半天都在被野獸追著打，他們只知道什麼是逃命，直到現在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作戰。
原來只要方法用得對，他們連野牛群都能打倒！
簡直太牛逼了！
負傷的野牛攻擊性減弱不少，每次有那麼一兩隻越過最終防線，就被alpha們群起而毆之，很快就不行了。
alpha們甚至覺得不夠殺。
「原來我身手這麼好。」
「屁話！野牛都奄奄一息了，當然好殺。」
「終於找回了玩星戰的感覺，媽的，我燒起來了！」
「主席這腦子牛逼啊，跟著他太有安全感了！」
野牛群負傷過半，它們被打怕了，不再不管不顧地往前沖，有些牛甚至往回跑了，可後路卻也被重新打上的高壓線給攔住。
恆星升起，一切變得明亮起來。
河道兩旁堆滿了野牛的屍體。
剩下零星十幾頭被困在高壓線中間，一動不動。
作戰了一晚上，他們都很狼狽，頭髮汗濕得粘在一起，衣服上混著汗和血，散發著餿味和腥臭味，卻在飆升的腎上腺素下，一點都不覺得睏乏。
雙方隔著高壓線對峙，隊伍里有人低聲嘀咕——
「它們在幹嘛，為什麼不過來？」
「不知道啊，都停在那裡有半小時了吧？」
「知道打不過就投降了？」
秦洛抹了一把汗，走到容時身邊：「被嚇傻了，放棄抵抗了吧？」
好些人被逗笑了，只當他是開玩笑的。
卻沒想到容時淡聲說：「alpha過去補刀吧。」
眾：「……」還真是啊？！
一大早，軍校的匿名論壇上已經熱鬧了很久，一個名叫#深夜放大招！容時教你什麼是教科書式指揮！！！#的帖子被不斷頂到首頁。
帖子里討論得很激烈——
「好久沒看過這麼精彩的戰鬥了！五十個菜鳥對戰幾百頭野牛，竟然無傷贏了！」
「從隔壁分析貼過來，容時這是要一戰封神了。」
「能激發所有隊員的鬥志，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這他媽才叫指揮！不像某個人硬讓隊員往前沖，趕著投胎呢，看得拳頭都硬了。」
「沒有任何熱武器，只靠發射器和軍刀竟然有這麼強的作戰能力！室友問我為什麼跪著看直播。」
「他很擅長利用環境和工具給己方製造優勢，這真的是新生嗎？！連教官都做不到吧？[小聲bb]」
「不是故意拉踩，相比起來陸鳴就差遠了，太急著表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不夠穩重啊。」
「其實陸鳴也很棒了，只是——」
「捧什麼臭腳啊，就算是少將的兒子又怎麼樣？陸鳴的指揮根本不行，打狼群的時候要不是容時讓他們跑，所有人都得折在那裡！搞什麼個人英雄主義，真看不慣！」
飛船上臨時辦公室內，一群教師也在討論這事。
「很久沒見過天賦這麼高的學生了。」
「平心而論，我可能都做不到比他更好，慚愧。」
「職業生涯里能遇到這樣一個學生，也算是圓滿了，千老真有福氣啊。」
千帆抑制不住嘴角上揚，昨天被容時那三個六十氣得多吃了兩碗飯，他預想了十種方案，勢必要把容時帶回正途，沒想到這一大早就來了這麼大的驚喜。
這才像話嘛，臭小子！
「哎，他這是在幹嘛？烤肉？」
千帆正美滋滋呢，突然聽到這句，腦內輕飄飄的泡泡啵得一聲破裂，他猛地起身，朝屏幕看過去。
畫面里，結束戰鬥的學生們找了上游一個乾淨的地方休息，他們都在喝營養劑，只有容時坐在火堆旁烤肉串！
千帆：「……」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時有隊員偷偷朝容時看，內心十分費解。
剛才殺完野牛後，他們收拾完裝備就看到容時割了一塊野牛後腿的肉，本以為是拿來當誘餌之類，卻沒想到他竟然拿來吃！
只要兩天內到達目的地，他們有足夠的營養劑，根本不需要吃那些野獸的肉。
危險區里無論動植物都有毒性，吃了說不定會有什麼副作用。
牛肉串在火上烤得焦黃冒油，香味隨風吹過來，隊員們眼巴巴地瞅著肉串，肚子里咕嚕咕嚕叫，手裡的營養劑突然不香了。
容時拿起一串吹了吹吃進嘴裡，口感勁道肉質細膩，帶著烤肉獨有的風味，是一般牧場養殖的牛肉不能比的，就是稍微淡了點。
他從背包里翻出一小瓶調味料，撒了一些上去。
配上香辛料，烤肉的香味更濃了。
隊員們叼著營養劑，不住地咽口水：「……」一定很好吃吧？
「哥，不喜歡你也喝點，總不能一直餓著。」秦洛遞給宋瑜一瓶營養劑。
宋瑜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秦洛好奇地問：「好喝么？」
問完，他看到宋瑜默默把蓋子蓋回去，隨手往他懷裡一扔就朝容時那邊走了。
宋瑜坐到容時旁邊的地上，直接從他手裡搶了一串過來。
容時偏頭看他：「這個有毒。」
宋瑜嗤笑：「有毒你還吃？」
正要吃，卻被趕過來的秦洛阻止：「哥，這、這東西一看就不幹凈，肯定細菌超標，怎麼能吃呢？！」
貴為王子，別說這種野味，連營養劑都沒喝過，萬一吃了身體出問題怎麼辦？
宋瑜：「他能吃我怎麼不能吃？」
秦洛一咬牙，也從容時手裡搶了一串：「我來！吃了沒事你再吃。」
用赴死的心情咬了一口肉，孜然和牛肉的香氣瞬間充斥口腔，他整個人都飄了。
「操！這肉好精神！太好吃了吧？！哥，這——」
他抬頭一看，宋瑜早就吃完一串，又搶了一串過來，吃得不要太開心。
高年級教室里，也有一群人在咽口水——
「看新訓給我看餓了。」
「大兄弟不講武德！考核就考核，你烤什麼肉啊！」
「那肉一看就很好吃，你看把那一圈人給饞的，哈喇子都要掛下來了。」
「有沒有人知道他放的是什麼調料？」
軍校論壇上，很快出現了一個新熱貼——#美食之旅，內附容時牌烤牛肉的詳細步驟和製作方法，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其他隊員看著眼饞，卻不敢真的像他們那樣肆無忌憚，萬一吃了身體不舒服呢，在這種環境下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毅坐在陸鳴旁邊，心裡很不平衡：「自以為有點小聰明就出風頭。」
一旁的beta忍不住回懟：「要不是他，你現在不知道在哪只野牛的肚子里呢。」
張毅憋得臉色通紅，愣是半天沒說話。
陸鳴就更別說了，一口氣悶在胸口，隨時都會爆發。
新訓對一般學生來說就是拿個好成績，分到好班級，可對他而言，是立威信的重要時機。
只要拿出絕對強的實力讓其他人信服，以後行使學生會的權利就會很方便。
可現在這一切都被容時搶走了！
陸鳴吃完營養劑一聲不吭地出發了，張毅立刻跟上。
其他人也休息得差不多了，眼看著容時還在烤肉，好幾個人走過去提醒他，容時卻明確表示不跟他們一起。
這位大佬隨心所欲的性格，他們在開學典禮上就見識到了。
見勸不動，大部隊也出發了。
不能跟著容時，至少也要跟著陸鳴，差是差了點，但也算是大佬。
秦洛面前扔了一大堆竹籤子，摸摸肚子，吃得相當滿足。
因為三個人吃不夠，他中途又跑去割了一塊牛後腿回來。
「這才叫生活，哈額——」秦洛還沒笑出聲，突然肚子里一陣絞痛，他臉色煞白，「有、真有毒！」
宋瑜臉色一變：「你怎麼樣？！」
秦洛正要說什麼，肚子突然傳來一陣巨響，他捂著肚子夾著腿慌忙跑遠。
宋瑜見他蹲到了遠處的草叢裡，轉頭看向容時。
容時吃著肉，老神在在地開口：「都說了有毒。」
宋瑜蹙眉：「那為什麼我沒事？」
剛說完，他眼前閃過昨天山洞裡的事，是那時候吃的解毒劑在起作用？
拉了三回，吃了解毒劑，秦洛臉都要脫相了：「我再也不貪嘴了。」
他們進入森林，優哉游哉地像是來遊山玩水的。
看到跑進叢林的野雞，秦洛眼睛一亮，問容時：「野雞好吃嗎？」
立的flag就跟放屁似的。
容時：「好吃。」
一小時后，他們圍著火堆，吃起了烤雞——
下午，秦洛見一隻野兔從叢林里跑過，舔著嘴問容時：「野兔好吃嗎？」
容時：「好——」
宋瑜厲聲打斷：「不準吃兔子！」
容時：「為什麼？」
宋瑜：「我不準！」
一小時后，他們圍著火堆，宋瑜看著手裡的烤兔肉，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