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你有這麼好心？」
宋瑜以為自己聽錯了, 前陣子還像個炸毛的公雞，今天突然蔫兒了？
容時面色從容：「助人為樂，職責所在, 應該的。」
「你有哪門子的職責。」宋瑜嗤笑，越這樣，他越不信，「你要放棄競爭？」
容時：「嗯。」
跟誰爭？
宋瑜往他那邊湊近一些, 壓低聲音：「他不你了么？」
驟然靠近，清冷的淡香伴隨著若有似無的酒氣充斥著容時的鼻間, 可仔細聞卻又聞不到酒香了。
淡香應該宋瑜洗護品的氣味，比設計機甲的品味要好一。
容時：「沒么，我只突然悟了。」
宋瑜一腦門問號：「悟了么？」
容時：「像我這種註定沒老婆的人，還別耽誤他了。」
宋瑜：「……」
這他媽受么刺激了？
宋瑜：「你突然這麼沒鬥志, 我不很無聊？」
容時：「……」
搶的比較香？你滿三歲了嗎？
下課後, 容時要去千帆辦公室送資料。
走出學樓時，他偏頭向宋瑜, 表情認真：「你自己考慮, 今天內答覆免費，明天起按報價單收費。」
宋瑜：「……報價單？」
容時：「他的情報我不能。」
完后, 不等宋瑜琢磨清楚，他轉身朝政處走了。
留下宋瑜一個人在春風中凌亂。
容時的退出競爭，他半個字都不信，可方手裡確實捏著很多兔兔的情報。
拒絕的話絕安全, 但得不到兔兔的情報。
答應的話風險很高, 但也許能道一些兔兔的事情。
要賭一把嗎？
穿過走廊，餘光到宋瑜還站在那裡，容時半闔著雙眸, 眼底劃過淺淡的笑。
別的不提，憑這麼多年的交情，怎麼能只有他一個人頭疼？
臨近傍晚，晚霞透過辦公室的窗戶照在千帆辦公桌上。
容時敲門進去，見他手邊堆著一疊文件，正在埋頭審批。
「一把年紀了，不要太操勞。」容時把帶過來的文件放到他桌上，順勢坐在辦公桌面。
千帆揉揉眉心，佯怒道：「你要別我搞事，我肯定能清閑不少！」
容時：「我最近很老實。」
「再一遍？」千帆怒極反笑，「不道誰偷偷在星戰搞了個機甲設計比賽，你不道現在每天有多少人找我要你？」
容時：「我只個打下手的。」
千帆聲音涼涼的，「可人家上你這打下手的。」
容時：「……」
這次送過來的文件接下來一個月新生的活動計劃，由學生會策劃，報到導主任這裡審批。
審批，其實走個過場，基本都學生會定么辦么。
千帆翻開了兩頁，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他拉開左側下方的抽屜，裡面單獨放著一個文件夾。
「你拿去。」千帆遞他，「這事你上次聽過，皇家學院要和咱們軍校聯合辦晃星求生賽那事。」
容時接過來打開，第一頁紅頭文件，通軍校組織選拔去皇家學院參加比賽的人員。
下面選拔人員的要求很多，一到條總結下來要麼有長，有么成績好，要麼有背景，反正「三無」人員婉拒。
「我們還不樂聯合呢！」千帆氣哼哼的，「這麼多要求，真他們慣的。」
聯合，軍校並沒有么權利，所有比賽的實施權全掌控在皇家學院手裡，他們能做的只找出最好的學生，千里迢迢地送到帝都星皇家學院那幫貴族子弟虐。
「你和宋瑜必須參加。」千帆補充道。
上次聽到這事時容時在想，這個去帝都星的好機會，得好好想想怎麼在不驚動任何一方的情況下參加這個比賽。
現在參賽的借口倒不找了，可方強制讓他們參加，這其中有些微妙了。
容時：「有原因嗎？」
千帆把手裡的文件扔到桌上，靠著椅背：「因為你們月考排前二。」
容時混混了，但每次都能混到質量不太行的第一。
這倒省事了，容時翻開時間那一項，開賽時間正好他和宋瑜約架的那天。
來這架得延期了。
比賽場地設立在帝都星附近的a08衛星，三級危險區，皇家學院常常來做活動場地的荒星。
見他沒話，千帆以為他不高興。
「這事我拒絕過，但上面態度強硬，借著這次比賽要檢閱軍校這兩年的育成果，你做好心理準備，去一定要去了，我會盡量幫你們爭取福利。」
容時：「上面？」
千帆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最上面。」
千帆的父親千里前三大統帥之一，哪怕現在退休了，在軍部的話語權依然極重。
連千帆都無可奈何的事，不他，容時能猜到一些。
如果王室，那方的目標應該不他。
容時：「那參加吧，不想讓您為難。」
千帆心裡鬆了口氣，面上卻打趣道：「喲，這麼聽話？」
容時：「要讓您多長兩根頭髮，秦授一定會帶我去他實驗室喝茶。」
「去哪喝茶？」
正著，秦霖開門進來，手裡提著保溫壺。
「帆帆，我帶湯來了，先喝再加班。」
「一大把年紀了，肉麻不？」千帆笑罵了一句，乖乖起身迎過去。
秦霖：「肉老了，麻不起來了。」
這下千帆真生氣了：「你他媽嫌我老？」
秦霖：「……我沒有，別胡。」
聽著他們日常的鬥嘴，容時眉眼柔和下來，眼前不自覺地閃過小貓那張毛乎乎的小臉。
他曾經幻想過，他和小貓最美滿的結局也不過這樣平凡的幸福。
現在他幻想和小貓最好的結局，不過兩人手拉手，一起抬進醫院做病友。
秦霖朝容時招手：「小時，你也來喝吧，今天的湯清淡，喝了不流鼻血。」
容時：「……」
容時起身：「不了，一會兒還有事。」
千帆喝著湯，打趣道：「都有老婆的人了，別害臊，喝湯補補身。」
容時：「……」
那個盲盒開出來的老婆只擺設，又不能，補么？
容時：「還您這樣有老公的人喝吧。」
千帆：「……」這臭小子！
打開門時，他突然想到么，向秦霖。
「授，您最近有空的話，我想帶眠眠去您那。」
上次讓01眠眠體檢，顯示各項指標都有略微偏移。
停葯后的影響漸漸出來了。
「好，提前一天告訴我行了。」秦霖一口答應，「眠眠身體不舒服？」
容時沒細：「那這個周六吧，想他測測身體指標。」
體檢的話普通的體檢ai能做到，根本不需要專門跑去研究院里檢查。
千帆壓下這個疑問，卻沒問出口。
晚上，容時坐在書桌前，翻著江淮塞他的物理練習冊。
無論翻幾遍，甚至把正本的題目全部做完，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線索。
真的只錯人了？
容時回想江淮當時的表情，雖沒有任何破綻，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這本練習冊里有秘密。
「01，掃描結果呢？」
【掃描顯示正常，沒有奇怪的物質。】
想了半天沒有一頭緒，終端卻突然響了。
到來自星戰的別關注象，他隨手劃開。
【兔兔，你晚上來嗎？】
這還第一次，小貓問他上不上線的事。
容時回復過去。
【馬上來。】
剛上遊戲，容時的手牽住了。
小貓似乎道他會選擇在哪個地登錄，早早在這等著了。
把宋瑜和小貓完全割裂開去思考後，容時成功放過了自己。
等見面后沒辦手牽手了，不如享受最後幾天末日狂歡。
容時反握他的手，隨手開了間訓練室：「你怎麼道我在這？」
小貓笑盈盈的，「憑我們這麼多年的默契，不難猜啊。」
要去帝都星參加比賽，容時想到宋瑜三腳貓的功夫，準備他來個訓。
雖不打算拿么獎，但他的小貓絕不能受欺負。
「兔兔，你——」
「我最近學了一套新的防身術技巧——」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容時：「你先。」
小貓小心翼翼道：「最近有沒有么人纏著你啊？像那種大塊頭，黑頭髮，面目猙獰的alpha？」
容時：「……」
你才面目猙獰。
容時適時沉默了兩秒，盤腿坐下，臉色惆悵：「以前有，現在沒了。」
小貓立刻挨著他坐下：「以前？誰啊？為么現在沒了？」
餘光到小貓好奇的小眼神，容時淡聲：「我竹馬，他長得又高又帥，一直我心目中最完美的alpha——」
「他？」小貓嫌棄得要死，「兔兔，眼光要放大，不要只局限於鄰居啊，他那種頂多只能算合格，跟完美一都沒關係。」
容時：「……」
容時嘆了口氣，接著演：「前兩天他突然不會再愛了，要和我保持距離，你他這話么思？」
剛完，他到小貓眼睛一亮，整個人容光煥發。
小貓：「他真這麼？」
容時慢條斯理地頭：「嗯。」
小貓：「太好了！」
容時：「好？」
「咳、成年的omega和alpha之間還保持些距離比較好。」小貓攬著他的肩，靠得很近，「不你的錯，不需要難過。」
容時：「……」你靠得倒挺近的。
下線后沒多久，容時聽到宿舍門敲響。
不等他走出卧室，終端也響了，料之中宋瑜發過來的。
「老年人開門！」
容時在老年人三個字上多停留了兩秒，關掉終端走出去。
「大晚上的不睡覺，亂敲么門？」容時綳著臉，聲音很淡。
宋瑜：「你的事，我答應了。」
容時了眼時間：「現在已經過了12。」
宋瑜：「價格你隨便開。」
容時頭，心情很不錯。
魚兒上鉤了，開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