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 121 章
「是你——？」
容時神色驟變, 扣著板機的手指微動。
愣誰看到疑似害死自己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少還沒感受到被救的喜悅，被眼前這人突然轉變的表情嚇得往後挪了幾步。
「哥哥，我、我不是壞人——」
明明這個人剛救了自己, 可現他卻不確定對方會不會對他開槍。
【01:主人，後方300米有隊人追過來！】
【01:主人？】
【01:主人？quq】
01的警告響了遍遍，可容時有的注意力都放了omega的臉上。
上世那個他信息素百分百匹配的omega到底長什麼樣，他始終回想不起來, 但身體還記得那種近乎失控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是這個人了。
「墨跡什麼呢？」宋瑜快步走過來, 拉著容時走，「先躲下。」
容時站原地不動，舉槍對準omega的額頭，眼神冷極。
這個人不能活——
突然被槍指著頭, omega嚇得臉色灰白, 下巴顫抖得厲害，根本說不出個字, 甚至開始劇烈的咳嗽。
宋瑜：「哥哥？」
他掃了眼地上的omega, 神色詫異。
沒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容時什麼時候主動對人起過殺心？
這傢伙到底是誰？
遠處隱隱傳來腳步聲, 容時沉著臉，搭著扳機的手指卻遲遲扣不下去。
這omega看起來最多15歲，瘦得皮包骨，露出來的小腿還沒有他手臂粗。
跑兩步會氣喘, 摔倒後半天起不來, 動不動咳嗽不止。
眠眠像了。
「走！」宋瑜不知道他搞什麼，拉住他的手臂暴力往大樹後面躲。
omega到那邊的動靜，瞬間忘了隨時被槍殺的威脅, 掙扎著爬起來跑。
好像追過來的那些人對他的威脅比被爆頭大、可怕。
「你跑啊，嗯？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追過來的三個beta穿著迷彩制服，武裝帶上各自裝備了兩把微型手槍，根電棍，把機槍。
omega根本跑不動，沒跑出百米狠狠地摔倒地。
三個beta看到他后反而不急著追了。
帶頭的beta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施施然地靠近他。
「過來時那邊的人沒告訴你嗎？」
beta享受著他恐懼的眼神，慢悠悠道：「這是四級危險區，到處都是變異體，能把你吃得渣都不剩，算你逃跑沒被發現，照樣活不了，懂了嗎？」
omega抿著唇拚命往後挪，邊哭邊求饒：「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你跟他廢什麼話啊？」另beta走過來，神色不耐，「這都跑兩回了，不是什麼高級貨，真浪費時間，耽誤哥幾個喝酒。」
「跟他說清楚了，省得再跑第三回。」先前的beta走近兩步，彎腰去抓omega的衣襟。
「不要！」omega突然劇烈掙紮起來，大聲尖叫，「我不要回去！」
「那可由不得你！」beta抓著他的衣襟把人提起來。
omega受到刺激，手腳奮力掙扎。
動作間，指甲劃破了beta的臉。
「臭小！」beta被激怒，巴掌甩過去。
omega的頭猛地偏向側，被打得差點厥過去，慘白的臉上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容時宋瑜蹲樹杈上，01跟鐵桶似的圍著他們，外殼模擬環境，達到了完美隱形的效果。
「看來是這了。」宋瑜挨著他，用只有兩個人能到的聲音說道。
「嗯。」容時眉頭緊鎖。
突然間，空氣瀰漫起股濃郁的香氣，玉蘭混著茶的苦澀。
宋瑜精神恍惚了瞬，很快冷靜下來，不禁嗤笑：「那三個都是beta，用信息素攻擊也不會任作用。」
不管這是非法關押omega的地方，還是改造超級omega相關的基地，都嚴重違反了帝國的法律。
既然已經發現，必須得處理掉。
半天沒到容時回答，宋瑜看著下方問：「我們跟他們去基地，還是把那omega救下來套話？」
氣管突然股濃烈的酒味散開，沒有任氣味卻非常霸道，完全蓋過了omega的信息素，刺激著他的神經，擾亂他的心神。
宋瑜偏頭看向容時，臉色變。
「你怎麼樣？！」
汗水打濕了容時的額發，他咬緊牙，努力控制著呼吸，視線卻陣陣的模糊。
「沒事。」容時低聲說。
都這樣了還嘴硬？！宋瑜扶著他，視線再次落到omega身上，眼神逐漸狠厲。
樹下，迷彩服beta提著omega少準備往回走，四周突然竄出幾隻變異鼠。
「真煩啊。」beta隊長招呼隊員出手解決，「搞快點，回去還能趕上最後口酒。」
「出來准沒好事。」
「我當初怎麼那麼想不開，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上班。」
另外兩個beta邊抱怨邊架起機槍對著變異鼠掃射。
「還不是為了——唔！」
beta隊長站樹底下，手提著omega。
話說到半，他眼前突然晃，不反應，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
宋瑜雙腿勾著樹枝倒掛，扭斷beta的脖后，穩穩落地。
omega似乎已經精疲力盡，爛泥似的摔到地上，完全沒了動靜。
宋瑜擒住他的手臂提起來，讓00變成腺體保護環扣他脖上。
【00：已啟動最大化過濾。】
宋瑜：「嗯。」
beta雖不能對omega的信息素產生反應，可氣味是能聞到的。
氣味驟然消失，他們奇怪地偏頭看過去。
「誰？！」
看到宋瑜，beta立刻調轉槍頭。
可宋瑜卻快了他步，擒住槍管移開，大長腿掃過beta的脖順勢翻轉。
beta下意識地扣下扳機，可移開的槍管剛好對準另個beta。
咻得聲。
另個beta心口彈，倒地不起。
幾乎同時，beta脖受到重擊，被狠狠撞到地上，瞬間喪失了意識。
宋瑜站穩，從出手到解決不到分鐘，連氣息都沒變。
剩下的兩隻變異鼠朝跳過來，宋瑜幾步回去提著omega躲到樹榦后。
血腥味吸引了變異鼠的注意力，它們圍著三個beta，吃得很香。
變異鼠解決了beta們身上殘留的彈痕，宋瑜舉槍準備解決它們，容時突然從樹上跳下來。
注意到他掃過omega的視線，宋瑜沉著臉，警惕地後退步：「這個人你不準碰。」
容時唇線拉直，沉默地退開兩步。
【主人，7點鐘方向有支10人的小隊朝這邊來了！應該是巡查的守衛。】
到01的警告，容時揉著額角，喘了口氣調整呼吸。
「附近有什麼能藏身的地方？」
【01：4點鐘方向往前千米有岩洞。】
巡查隊到達這邊前，兩人前后朝著岩洞趕過去。
只有兩個人的話只要藉助0100可以隱藏，可現多了個不省人事的omega，這麼帶著趕路不現實。
那之前，他們都有很多問題要問他。
走到半路，遇到波變異鼠。
宋瑜拔出腿袋的軍刀朝著omega的手臂劃了刀，將外套脫下來扔到鼠群。
帶血的外套立刻被變異鼠們撕扯成了碎布。
他們故意留下兩三隻活的，路藏進了岩洞。
岩洞不大，但內結構複雜，宋瑜提著人朝面走，個單獨的小岩洞將人扔地上。
「弟弟，還能變個籠嗎？」宋瑜問道。
塊納米金屬只有塊感應晶元，算能變大變小，能伸能縮，但理論上沒辦法變成兩個物體。
「我我我！我來變籠！」
01化成金屬球飛進來，剛落到地上變成了個十分嚴密的牢籠，將omega關面。
宋瑜滿意道：「不錯，加餐。」
01：「嗷嗷嗷嗷嗷！愛您！」
容時的情況不穩，宋瑜不想這多帶，轉身往外走。
剛邁出步，00用冷淡的男童聲跟了句：「嗷嗚，愛您。」
宋瑜：「……哥哥有的，你都有。」
00：「愛您！」
語氣明顯真誠了很多。
宋瑜：「……」
要飯的手段越來越熟練了。
容時站岩口洞，留意附近的情況。
這個島四面環海，如果有什麼地方適合建造基地的話，那只有樹林。
樹木是天然的屏障。
容時走到洞口側坐下，回想上世來v99開荒的情況。
第軍團接到的任務是清剿k1300到p2400區域內的變異體，順便定期檢查人工大氣裝置。
當時查下來，除了個別區域內變異體數量超過標準外，他都很正常。
現想來，任務範圍除了幾個小區域外，剛好把m80、l100z70排除外。
是高層有人有意避開讓他檢查這三個區域？
那現千做的卻剛好相反。
把他宋瑜塞進不是他掌控的軍團，是為了讓他們檢查這三個區域發現線索？
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還有江淮。
他是怎麼混進第軍團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他基地的提示？
容時越想越煩躁，思緒全部打結，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
山洞邊傳來腳步聲，容時抬眸看過去，宋瑜漂亮的臉他視線模糊了瞬，逐漸清晰起來。
宋瑜幾步走過去，蹲到他身前幫他擦汗。
「好點了嗎？」
容時沒動，靜靜地看著他：「嗯。」
離得近，宋瑜能到他的呼吸聲。
比平時短促很多，還有長有短的。
兩人的視線撞上，像拔絲的蜜糖，黏起怎麼都扯不斷。
宋瑜抬手輕輕摁他心口。
平時穩健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宋瑜低聲問：「他是嗎？」
故意含糊的問話，逃避「百分百匹配」這幾個字。
容時握住他的手，很低的應了聲。
剎那，像陳醋缸打翻了。
整缸陳醋傾斜而出，面還泡了尖椒，酸辣，刺激得宋瑜想殺人。
被omega信息素迷惑的滋味他體會過。
他不知道容時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表現得這麼淡定，雖然只是表面上的。
心有個聲音大聲地告訴他，容時不可能會為個路邊的omega動搖，哪怕信息素再匹配。
可知道歸知道，安全感並不會因此多半分。
宋瑜突然理解，那天晚上容時為什麼會用那種玩笑似的語氣試探他。
饒是容時總是萬事皆掌控的從容不迫，也有害怕的時候。
他們只有反抗本能，才能相愛。
這條路，難了。
宋瑜：「我永遠不可能成為你百分百匹配的omega。」
容時眼神閃動，指尖跳了下。
不他開口，宋瑜看著他的雙眼：「但我不會把你讓任人，你只能是我的。」
容時收攏雙手，將人環身前。
「嗯。」他埋頭宋瑜的頸間，聲音清冷低沉，「我是你的。」
敵方的基地根本容不得他們膩膩歪歪。
宋瑜陪著他，直感覺到對方的心跳逐漸平復，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你要是實想咬的話，咬我。」宋瑜笑盈盈的，「上次標記的作用應該已經減弱了吧？」
到標記兩個字，容時沒什麼表情，可放宋瑜肩膀上的手卻緊。
「心動咬吧。」
宋瑜看穿他的偽裝，修長的手指顆顆解開紐扣。
正要拉開領口，卻被容時阻止。
「不用。」
怕宋瑜誤會，他補充了句，「疼了，次夠了。」
宋瑜揚眉：「真的不要？難得我想自我奉獻。」
容時：「……別說了。」
再說真忍不住了。
糾結的表情把宋瑜逗笑了，靠他肩頭笑得停不下來。
死兔的些堅持真是傻得可愛。
【主人，有支巡查隊正靠近這。】
0001的警告聲讓他們回到現實。
這個島總共這麼大，有omega逃跑，出去追查的人員也遲遲不回定會被發現異常。
宋瑜已經布了局，只是可能還需要明顯些。
如果那些人蠢，什麼都發現不了，那恐怕還是會全島搜查。
「我出去下，很快回來。」
見容時的狀態基本已經恢復，宋瑜交代了句，準備起身。
還沒站起來，被容時抱了回去。
以為他擔心，宋瑜安慰道：「我保證不亂殺人，十分鐘內回來。」
說完后，半晌才到容時的回答。
「嗯，讓00跟著你。」
01的籠上可以增加凈化功能，有沒有那個腺體保護環問題也不大。
想著只出去幾分鐘，宋瑜點頭答應了。
「不準靠近那，到沒？」離開前，宋瑜不放心地交代。
容時抬眸看著他：「我坐這你，哪都不去。」
宋瑜滿意了，帶著00快步出了山洞。
直到徹底看不到背影了，容時收回視線，偏頭看向旁。
宋瑜的背包被隨手扔那。
容時看了很久，才伸手提過來，從包拿出宋瑜備用的衣服抱懷。
衣服上的氣味很淡，稍微緩解了容時的焦躁不安。
「小瑜——」
【01：主人，您的心跳過快，信息素曲線不對勁！很不對勁啊！】
【01：您您您、您到易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