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戰鬥前夕

  傍晚時分，向寒與雷利安靜地在密林中，老哥倆正品著小酒，暢談著人生。


  「你覺得，明天會有多少人來？」向寒打趣地問雷利。


  「依我看來，來的人會很多，敵人，朋友，看客，呵呵，會很熱鬧。」


  認同地點點頭，向寒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右腕，這麼懂船長，來，干一杯！」


  「老頭子只是很好奇，為什麼船長要發動這麼一場浩大的戰役，會死很多人的。」


  心中猛地抽痛，向寒眼圈有些發紅。苦笑了一聲，向寒緩緩答道：「大海母親會原諒我的。」雷利不語，只是喝光了杯中的烈酒。


  片刻，向寒輕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原先只是天真地想讓藤虎那老傢伙一個人來，但，現在仔細考慮，是我太傻！傻到無可救藥。」


  「赤犬不會因為一個天龍人而放棄自己的原則的。」


  「是啊！他很無情，但我不能像他那樣。有些天使，無論怎樣，我都不能碰她一下，這樣，會罪無可恕的。」


  看著幽深的夜，雷利淡淡地說道：「曾經的羅二楞子，也很喜歡讓自己陷入絕境，然後帶領著我們一次次從絕境中生還。我們船上的每一個人，都喜歡這次危機感，這種刺激感。」


  「哈哈，真是一群變態啊！」向寒感嘆。


  「已經好久沒那種感覺了！謝謝你，今日又帶老頭子重溫了一遍。」


  「哈哈，別急，等我帶你逃出困境，咱再慶祝。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不希望那群可愛的船員為我趕來，太危險了！」


  站起身，雷利長呼一聲：「出海之前，如果連死的覺悟都沒有，還談什麼夢想，談什麼同伴，談什麼守護。」


  「老頭子教訓地對啊！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看透死亡的。走了，看看船上，小女孩醒了沒，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靈。」


  傻笑一聲，向寒攀著老爺子的肩膀朝九蛇船走去。


  夜已深，無數的戰艦也從海軍總部開出。不幸的是，海軍三大將都在船上，但幸運的，多弗口中的綠牛怪沒有登船，他在守家。


  總部中，克比也是躍躍欲試，他想戰鬥，上前線戰鬥，他想憑藉自己的努力，實現自己的畢生追求。


  但是，卡普中將卻將他攔了下來。


  「中將，為什麼不讓我去？我可以為海軍效力的！真的！」


  「不準去，就是不準去，沒有為什麼！」


  「可是，我想為海軍戰鬥！」


  輕笑一聲，卡普認真地問道：「走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


  「你知道對手有多少人嗎？你知道那座島上的猛獸有多強大嗎？你知道那座島上的氣候有多惡劣嗎？你知道為什麼銀面要選那麼一座島嶼向海軍宣戰嗎？你知道他更深層次的目的是什麼嗎？」


  一連串的問題，克比哽咽，不語。


  一聲怒吼，卡普打了他一拳，「那我再問你，如果，這是他銀面的計謀，趁大將出海之際，再次偷襲總部，怎麼辦？誰來守護海軍的正義，誰來救治那些受傷的士兵，啊？」


  被說到心裡，克比眼淚止不住掉落下來。


  「哼，作為士兵，我覺得你遠遠不夠格！」


  「爺爺……爺爺……」


  卡普走了，站到了他本該守護的位置。這就是英雄卡普，無論何時，有他在的地方，就有一座山擋在前面，再強大的敵人也休想上前一步。


  蒼蒼白髮間，是時間的象徵。這個老人的時代確實已經過去，但是，鐵拳之力卻依然可以撼動整個世界。


  「老夥計，你又要發什麼瘋啊！」望著深邃的夜，這個老人第一次留下了那滾燙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