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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的韓國風雨飄搖,甚至連都城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一連串的驚天消息不斷爆出。
先是百越遺民被屠戮一空,接著逆黨闖入王宮打傷侍衛,然後又是天澤帶領無雙鬼、百毒王和驅屍魔一干手下攻陷太子府,連太子本人也落入敵手。
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都足以將韓國的天捅破。
姬無夜被韓王質問,蘇錦也被申飭,說二人緝拿亂黨無功,以至於逆賊冒犯天闕,太子遇險,卻沒有作出實質性的懲處。
至於百越遺民被殺一事,更是提都不提。反過來一想,說不定天澤這事做得正合韓王心意。
韓非位居司寇,緝拿兇手正是分內之事,而韓宇居心闊測,把姬無夜一併拉下水。
最終韓王安拍板,以司寇韓非為主,姬無夜、韓宇以及雪衣堡的五千白甲軍全力府配合,必須救出太子,緝拿天澤。
……
今夜無月,夜色沉沉,孕育著濃烈的殺機,太子府生氣全無,一眼望去儘是行走的屍骨。
天澤手下都是高手,無雙鬼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而且力大無窮,手挽一根粗大的石柱,尋常士卒根本近身不得。
百毒王善於用毒,渾身上下儘是毒物,多有血封喉之效,普通人沾之既死,非高手難傷。
驅屍魔乃隱巫之首,精通巫蠱之術,可以操縱屍體戰鬥,雖然武功平平卻十分難纏。
焰靈姬天生火靈,生得嫵媚動人,精通火魅術,迷人心智,乃少數實力與美貌並存的人。
眼前的這一具具行屍走肉正是驅屍魔的傑作。
「嘭」的一聲巨響,太子府大門洞開,一陣白霧隨風湧入,裹挾著深入骨髓的寒意,頓時將所有行屍走肉凍成了冰碴子。
焰靈姬見勢不妙,雙手湧出兩團烈焰,如同兩團紅雲,散發陣陣灼熱與寒意相抗。
「既然已經來了,何必鬼鬼祟祟,不妨現身吧!」
「柔媚如水,熱情似火,果然是天下罕見的美人兒,當年抓住你時怎麼就沒發現呢!」
蘇錦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伴隨著冷風陣陣,聞之令人膽寒。
「果然是你!」
焰靈姬微微嗔怒,認為這是對調戲和侮辱:「你躲在暗處不敢出來,莫非怕了我們不成?」
「拙劣的激將法!你和天澤一樣自以為是。」
隨著聲音傳來,陣陣冷風從焰靈姬身邊吹過,空氣接觸身體,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緩緩撫摸而過,令她感到很不自在。
「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
前邊的動靜有些大,天澤帶著驅屍魔和百毒王趕了過來,而無雙鬼則從外面堵住大門。
「他人在何處?」
焰靈姬作出戒備的姿態,目光向四周掃了一圈:「主人小心,這傢伙就在我們周圍。」
天澤高聲道:「十多年了,想不到當年那個驕傲自矜的白亦非如今已變得畏畏縮縮了。」
蘇錦邪魅的笑聲響起,充斥整個太子府前院,似乎近在耳邊,又好像無處不在,實難捉摸。
「天澤啊天澤,十多年的牢獄生涯還是沒有半點長進,我在你面前竟然都找不到。」
天澤大怒,渾身黑氣縈繞,背後的蛇鏈蠢蠢欲動。
「可惡!敢小視於我,今日正好報當年的亡國破家之仇。」
「也罷!今天給你個教訓,免得你日後作出傻事。」
天澤是一把鋒利的刀,目前正掌握在夜幕的手中,可蘇錦要做的是將他徹底掌握自己手中,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磨野性,令他明白雙方實力的差距。
話音剛剛落下,空氣中的寒意增加十倍不止,天澤一眾只覺得寒氣深入血脈和骨髓,身子僵硬,連反應也變得緩慢無比。
天澤大驚失色,急忙以精純高深的功力遊走全身,焰靈姬也以烈火驅寒,而百毒王、驅屍魔和無雙鬼因內力不濟已然凍僵。
任你銅皮鐵骨,奇毒無數,或驅屍異術,面對著無形無相無孔不入的寒意也什麼用。
寒意不斷增加,空氣中的水分都結成了冰晶,厚厚的玄冰在庭院中蔓延,將整個地面覆蓋。
並有無數玄冰利刺突起,鋒利異常,好似一片萬刃刀山,令人沒有絲毫立足之地。
天澤大喝一聲,背後鐵鏈化為條條巨蛇,將玄冰利刺掃掉了一大片,立足未穩之際,玄冰復來,只得故技重施,二者循環往複,不斷拉鋸,短時間難有結果。
焰靈姬尚好一些,憑著水火相剋的天性,以烈火籠罩全身,雖然顯得有些吃力,但一時無礙。
驅屍魔和百毒王最慘,他們沒有天澤的功力,也沒有焰靈姬的烈火,一個雙腳被刺穿,一個手臂被划傷,更無地騰挪躲閃,最終被冰封在了原地。
無雙鬼雖不懼玄冰利刺,但動作緩慢,是第一個被冰封的,可這傢伙依仗神力和武器兩度掙脫,最後力氣不濟才再度被封。
這一招便是聖心四訣之一的寒天絕,憑藉陰寒氣勁製造冰域,凡入其中必定受到寒氣影響,戰鬥力大大削弱,而自己如魚得水,此消彼長間勝負顯而易見。
天澤大怒欲狂:「白亦非!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想要我像當年一樣束手就擒,沒可能!」
蘇錦的聲音再度響起:「那你又能如何呢?放棄復國的心愿死在玄冰之下,還是乾脆剛烈點自我了斷,你能做得到嗎?」
天澤的確滿心不甘,咬牙切齒的無言以對,一不小心就中招,被冰封了半個身子,唯有上半身憑著鐵鏈不斷掙扎。
此時此刻,整個太子府的前院被玄冰覆蓋,呈現出罕見的淡藍之色,加上冰封在其中的人影,看上去格外的瘮人和詭異。
天澤實力不凡,若是正面交手本不至於此,可惜他的長處在於百越巫術,與諸子百家的武學相比奇異詭詐有餘,玄妙精深不足,如同天克,一旦動起手來,十分功夫也只能發揮七分。
焰靈姬也到達了極限,護體烈焰逐漸稀薄,光華也變得暗淡,嘴角滲出絲絲血液,映襯著鮮艷的紅唇,別有一番凄美的味道。
天澤剛出囚籠信心滿滿,沒想到剛剛有所動作就遭到如此嚴重的打擊,說團滅也不為過,這讓他對報仇的前景感到渺茫。
「白亦非!十多年不見,想不到你已精進至此。」
天澤奮力掙扎,氣喘吁吁,已然到達極限。
蘇錦卻沒有回答,反而焰靈姬身前的玄冰化為一尊冰雕,外形與蘇錦無二,且開口說話。
「美人,我如此手下留情,你應該感激才是。」
說罷,玄冰退去,留下一片空白,如同雪地里的一片黑土。
「好啊!那就送你個耳光。」
焰靈姬抬手打向冰雕,怎奈因力氣耗盡而萎頓於地。
「你這樣的絕色佳人並不適合打打殺殺,而是應該富貴傍身,與鮮花和紅綢為伴。」
焰靈姬還想說什麼,然而氣息卻跟不上,只得張開紅唇喘息,那模樣極度惹人憐愛。
這時候,冰雕轟然炸裂,一個邪魅俊逸的男子走了出來,紅衣似血,白髮如雪,正是蘇錦。
他一路向天澤走去,所過之處玄冰利刺紛紛化為一陣白霧,接著湧向天澤周圍,又復結成玄冰,將天澤絕大部分冰封,只留下一個頭顱尚在外面。
「現在明白了嗎?我放你出來自然能讓你萬劫不復。」
天澤怒視蘇錦,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神中充滿恨意。
「別這麼看著我,我們之間的仇恨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深。」
蘇錦淡然一笑,雲淡風輕的態度令天澤恨不得吃了他。
「你毀我國家,殺我國人,還說不是深仇大恨?」
天澤對蘇錦不負責任的無恥態度怒火中燒。
「我是帶兵的,自然要聽上峰的命令,最終決定出兵百越之地的是當今的韓王,而占你們國土的是楚國,我雖然殺過不少百越人,那只是戰場上你死我活而已。」
「恬不知恥!」
對於失敗者的狂怒,蘇錦從來不放在心上,可天澤比較特殊,他亦有足夠的耐心。
「說來說去不外乎復國,也並非全無可能。」
天澤聞言巨震,如果不是耳聰目明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什麼意思?」
蘇錦道:「意思很簡單,無論你要報仇還是復國,我都可以給予支持,金銀財寶要多少有多少,借兵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天澤呼吸急促,疑道:「你會有這麼好心?」
蘇錦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一定要相信利益,目前你對我來說很有利用價值,能不能得到想要的就看你敢不敢賭一把。」
天澤一代梟雄,又豈會輕易相信他人,但是身處絕境之中,又不會輕易放棄任何希望。
「你想要利用我達到目的,那得讓我看到誠意。」
蘇錦笑道:「不知道火雨公的寶藏夠不夠誠意?」
天澤急道:「難道你已經掌握了寶藏的秘密?」
利用寶藏復國是天澤唯一的希望,若是落入他人之手,那麼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蘇錦伸出手指比擬道:「就差那麼一丟丟而已。」
天澤無法淡定,臉色變幻,陰晴不定,他也想過一死了之,可實在心有不甘,也曾想一口回絕,但又有強烈的答允傾向。
內心經過劇烈掙扎終於作出決定:「你的條件是什麼?」
蘇錦道:「很簡單,你只需聽我的命令而不是夜幕。」
天澤笑道:「原來如此,看來你對姬無夜並非忠心耿耿。」
蘇錦道:「他還不配!」
說罷,留下蠱毒后離去,厚厚的玄冰也隨之消散。
天澤吼道:「白亦非,你若敢騙我,我必不與你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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