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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氣自生,劍沖廢穴,歸元武學,宗遠功長。』這四句廢話就是你說的絕世劍法萬劍歸宗?你當本公主是傻子嗎!」
紅蓮公主彷彿一隻受到欺騙的母老虎,目光不善,雙手叉腰,隨時都可能突然發飆。
蘇錦解釋道:「這只是總綱而已,看似簡潔,實則大巧若拙,高深莫測,包含了氣訣和劍訣兩個部分,是內外兼修的無上絕學,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可得,你能有幸參悟是天大的機緣。」
紅蓮公主追問道:「你說的氣訣和劍訣是什麼?」
蘇錦詳解道:「氣訣是內功心法,武學的基礎和精髓,劍訣則是用劍的招式和法門,這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空有內力無技巧就會笨重,空有技巧無內力則會虛浮,這是一個無法分割的整體,這世上的頂尖兒高手必定兼而有之。」
紅蓮公主恍然:「就是內功和劍法對不對?」
蘇錦點點頭道:「不錯!看來你比我預料中好一點。」
紅蓮公主雀躍道:「看吧!本公主果真是個天才。」
這小公主固然天真爛漫,卻不是練武的材料,奈何身份特殊,蘇錦便也不計較那麼多。
「第一句萬氣自生就是一門循序漸進的高深內功,修練後於體內形成劍元,可用於御劍、靈神、療傷,種種妙用不可盡述。
但修練條件嚴苛,修練者必須盡廢內力,以免自身真氣和新生劍元相衝而走火入魔,正適合你這種沒有內功根基的人。」
紅蓮公主雖然有過師父,但學的是不入流的功夫,招式粗淺,根基全無,又從未修練內功,於萬劍歸宗來說倒也合適。
可惜天資平凡,又錯過了最佳的習武年齡,若能練成萬劍歸宗皮毛已屬天幸,想有所成就幾乎不可能,這也是她化身赤練仍無法晉身一流高手的根本原因。
紅蓮公主凝眉苦思:「聽起來倒是很不錯,可本公主一點都不明白,你能說得簡單點嗎?」
蘇錦道:「目前你尚未學習內功心法,自然聽不懂。」
紅蓮公主重重點頭,深以為然道:「對!對!我以前的師父也說高手都是要練內功的。」
那歡呼雀躍的樣子就像個五六歲的娃娃得了糖果一般。
「劍沖廢穴則是一門特殊的運氣法門,利用特殊手法吸取他人功力用來貫通穴位或治療傷勢,多餘的部分必須及時排出體外,若貪戀功力只會遺禍無窮。」
紅蓮公主大感興趣:「這個不錯!本公主練了定可以打敗天澤和狐狸精,還能吸取他們的內力,這樣就能成為絕世高手!」
蘇錦勸誡道:「這個法門雖有利於修練,卻藏有極大的隱患,功力運用未達出神入化者不可輕易使用,你不要抱有期望。
況且一流武功並非一朝一夕間可成,你成為高手的路還很長,能夠領悟萬劍歸宗兩三成精髓,這世上能奈何你的人便不多。」
紅蓮公主沉浸在能夠學習劍術的歡愉中,哪裡主意到這些話,盡皆當成了耳旁風。
蘇錦將最基礎的心法口訣和劍招傳授給紅蓮公主,單這最簡單的部分就花了將近一個時辰。
也幸虧這段時間沒有人前來打攪,不然這粗心大意的小公主學前面忘後面,那可相當麻煩。
「喂!你這是要走了嗎?真的不救我回去嗎?」
紅蓮公主眼眸微微發紅,泫然欲泣,想來第一次遇如此大難,心中難免有些恐懼和害怕。
蘇錦道:「要救你很簡單,但以後再遇上困難又該如何?」
紅蓮公主怔了怔,忙道:「我還有父王和哥哥。」
蘇錦道:「你要他們保護你一生還是你拖累他們一生?」
紅蓮公主氣呼呼的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本公主一直在拖累父王和哥哥嗎?」
蘇錦反問道:「難道不是?」
紅蓮公主嬌哼一聲,跺了跺腳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想要不拖累別人自己就必須足夠強大,你的機緣就在此處,至於能做到什麼地步,那便要看你成為強者的意志和決心。」
話音還未落下,蘇錦人已在石室之外。
「對了,我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包括韓非。」
「喂!你真這麼走了!」委屈的聲音自在石室回蕩,可回應她的只是無盡的黑暗和孤獨。
蘇錦花這麼大功夫就是為了弄清楚韓王送給紅蓮公主的東西,如今目標已經確定,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簡單得多了。
從韓非拿項鏈換酒來看,對方並不知道項鏈的重要性,因為他並非是個不知輕重的人。
但也有可能是蘇錦搞錯了,那條項鏈根本沒什麼秘密,只是一件單純的貴重首飾,至於真相如何還得拿到東西后才知道。
如今紅蓮公主在天澤手中,他對韓非佔據著絕對的主動,蘇錦決定讓這個冤大頭去拿,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把柄,即便韓王知道了也只能去找天澤算賬。
……
焰靈姬手提竹籃,邁著妖嬈的步伐往石室而去,裡面裝的儘是飲食之物,雖然種類豐盛,可大都是些常見的粗糧,看來天澤等人的日子過得相當的拮据。
「巫師,你不在裡面看著那小公主,跑出來幹什麼?」
驅屍魔嘆道:「這小姑奶奶實在太煩了,一直吵吵鬧鬧不停,我是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只能躲到外面清靜清靜。」
焰靈姬抿嘴一笑:「要不說你真沒用,連小丫頭都對付不了,這方面還得看我的。」
驅屍魔問道:「說得容易,你打算怎麼做?」
焰靈姬笑道:「你一個大男人打不得她,難道我也打不得嗎?就等著看好戲吧!」
正待向裡面去,卻感受到一股討厭的寒意,頓時將竹籃一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神色肅然,雙手作出高度戒備的姿勢。
驅屍魔大惑不解:「你怎麼不走,發生什麼事了?」
焰靈姬鄭重道:「他來了!」
驅屍魔更加疑惑:「他?」
焰靈姬道:「不錯!我絕不會認錯這股討厭的寒意。」
驅屍魔驚呼:「血衣侯!你先頂著我去通知主人。」
還沒說完就轉身而逃,身法和速度相當不俗。
焰靈姬也想退開,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層層白霧圍籠過來,她不得不催動烈焰進行抗衡。
「怎麼剛一見面就要走,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焰靈姬幽幽道:「你的冰冷讓我感到討厭。」
「討厭往往是喜歡的開始,這句話以後你會明白的。」
白霧洶湧澎湃,一層接一層壓進,將焰靈姬的烈焰吞噬殆盡,恍若覆滄海以澆燭火。
眼見對方支持不住,幾道黑色的蛇形鎖鏈突然闖入,帶著層層黑氣狂飆突進,並不斷翻滾,生生打開了一個數尺寬的口子,接著一條鐵鏈往焰靈姬腰間一纏一拉,便將人帶離白霧範圍。
「多謝主人出手相救。」
「你先退下。」
白霧並不罷休,化為一個巨大的人影逼過來,似虛還實,寒意迫人,見者無不膽寒。
「你既然敢擄走紅蓮公主想必這段時間進步不小,現在就讓我領教一下你有多大本事。」
「怕你不成?」
天澤上次被蘇錦吊打,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前幾日他才剛出牢獄,元氣尚未恢復,所以敗得很不服氣,今日已然完全恢復,心心念念要找回場子。
白霧肆虐,黑氣翻湧,兩股強橫的力量終於正面交鋒,剛一接觸便摧毀周圍數丈之地。
無孔不入的寒意將蛇形鐵鏈凍結,生出一層厚厚的玄冰,似乎能夠凍結所有的力量,任憑天澤拼盡全力也毫無還手之力。
白霧前涌,天澤立時潰敗,如同水上浮萍般身不由己,大吼一聲后被彈飛出去,焰靈姬和驅屍魔火速上前救援,拼盡全力才堪堪令其停下,不至於丟了顏面。
白霧並未追擊,而是化虛為實露出蘇錦本相來,紅衣白髮,頭戴金冠,華貴非凡。
「你還不死心嗎?」
天澤揮退焰靈姬和驅屍魔,來到蘇錦跟前:「你可以殺死我,卻不能絕我百越復仇之心。」
「憑你的本事還辦不到。」
天澤辯駁道:「當年的越王勾踐也被認為辦不到。」
蘇錦掃了天澤一眼,接著轉向焰靈姬和驅屍魔:「你不是越王勾踐,他們也不是文種和范蠡。」
天澤決絕道:「可我們的心愿和意志是一樣的。」
蘇錦勸道:「人貴自知,既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命就不要去做力不能及的事,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要麼聽我的命令,要麼就被無情的消滅,上次你已經作出選擇,希望你不要做蠢事。」
天澤冷哼道:「說吧!你又要我做什麼?」
蘇錦道:「很好,看來你很識時務,有點越王勾踐的風範。」
天澤不耐道:「廢話少說,趕緊道出你的來意!」
蘇錦道:「我要你幫我拿到紅蓮公主的項鏈。」
天澤疑惑道:「紅蓮公主就在這兒,你為什麼自己不去拿?」
蘇錦道:「項鏈如今在韓非的手中,你正好可以開口索要,拿到之後讓焰靈姬前來侯府,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蘇錦無聲無息的離去,而天澤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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