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藥物控制
陳尋毅靠在平台上,心中思量道,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他低頭想了想,無論哪方面來說,這傢伙確實是個好助手,或許。。。說不定可以直接替代我!
「喂!」
任溟瀟的聲音傳了過來,將思考中他拉回了現實。
陳尋毅抬起頭望著她那張滿是困惑的臉,「你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的那個助手讓我進來,自己離開了解剖室!」
陳尋毅的臉上露出笑容,「你現在是我的助手了!」
「我?你之前不是說我的專業水平不夠嗎?」任溟瀟撇了他一眼,抱怨的態度說道,「而且,當著競爭對手的面說!讓我差點。。。」
「抱歉!」陳尋毅說道,「我那麼做的原因是希望看看趙光遠的反應。」
「反應?什麼反應?」
「這傢伙是不是真的想來這裡工作?」
任溟瀟一時間有些愣神,似乎不太明白他的話,「我還是不明白!」
「當我說你名字的時候,他的反應很平淡,直到後來才表現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他其實並不在意這個工作!」
「額!那他是為什麼?」
我也不確定他為了什麼?總覺得這傢伙來這裡是安排好的。
「我也不清楚!」陳尋毅扭了扭脖子,「別浪費時間了!乘著屍體還沒運過來,我要把自己所知道的跟你說一遍!」
他將平台上的筆記本和筆交到任溟瀟手中!
陳尋毅花了些時間,將解剖的工具,過程以及注意事項詳細的告訴了任溟瀟!
「這就是我從戈洛爾醫生留下的資料中,所了解到的解剖手術,不要求你全部都懂,能聊了解多少,就多少!」
任溟瀟用筆頂著額頭,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疑問,「我有幾個問題!」
「以後在回答你!我們還有事情要準備!你過來!」
任溟瀟一臉的困惑,她走到了陳尋毅的身邊,「還要準備什麼?」
陳尋毅從口袋裡摸出了藍色藥劑和針筒,將藥水吸到針筒里,「等一下,我拿著手術刀,你對我進行靜脈注射。」
「這是什麼葯?」
「苯二氮卓類化合物,是對創傷綜合征的心理壓力治療!可以暫時讓人忘記內心深處的記憶!」
「為什麼要注射。。。」
陳尋毅抬起頭看著她,「別問了!抓緊時間!解剖手術之前必須要這麼做!這藥物要過一段時間才發揮作用,之前都只是副作用!」
任溟瀟站在那裡,望著他,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轉過頭,憤怒的喊道,「快點!」
「哦!」任溟瀟回過神來。
「還有記得一會必須要扶住我!」他拿起了平台上的手術刀,用力的喘著氣,整個身子正在不停地顫抖!
任溟瀟用力的點了點頭,接過注射器,熟練的將藥劑注射到陳尋毅的身上!
一陣輕微刺痛從手臂上傳來,陳尋毅將手術刀握的更緊了,呼吸聲漸漸的輕了下來,他感覺到了周圍靜止了下來,時間彷彿有了形狀,像是一塊柔軟的布,緩緩的從身邊流動。
陳尋毅的思維開始停滯,無盡的白色佔據著他的腦子,他感覺全身無力,雙腳正在往下沉。
一隻軟綿綿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但並沒有拉住,他像是一團棉花那樣慢慢的坐到了地上。
他靠在了一個柔軟的身軀中,有著淡淡的香氣,慢慢的,他感覺到了耳邊傳來了輕微的歌唱聲。
陳尋毅將目光望向了上方,紅色的雙唇在他的頭頂上方輕輕的張合著,歌聲從耳朵鑽進了腦袋中,
安魂曲!他的眼皮在慢慢的打顫。
突然,有一滴水從上方滴落到他的臉上,陳尋毅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尋毅從虛無的世界中醒來,他發現自己坐在那裡,靠著平台,任溟瀟坐在一旁,翻動著之前記下來的筆記。
「我睡了多久了!」
任溟瀟撇過頭去,吸了吸鼻子,似乎剛剛哭泣過,「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糟了!忘了讓她叫醒我了!陳尋毅扭動著脖子,站了起來,「你待在這裡,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裡?」任溟瀟好奇的問道,「剛剛忠叔過來了,他說嚴隊長還有一個小時就會到這裡,那個變異生物的屍體也會被帶到這裡來。」
「一個小時?」陳尋毅開始變得焦慮起來,他急忙說道,「我有點事!你先在這裡,如果他們來了,就先拖一下!」
「拖?你不說過解剖手術一定要迅速,錯過黃金解剖期就會影響解剖的效果!」
現學現用,很好!陳尋毅心想,「總之,你待在這裡等他們,我很快回來!」
「我。。。陳醫生!」
「對了!盡量不要吃飽,飢餓感會讓人的精神更加的集中!」
陳尋毅跑出了大門,他離開了解剖所,坐上了去往絕跡城第一醫院的公交車。
明晃晃的太陽掛在藍色的天空中,陽光透過玻璃照在了他的腳下,他的腦中浮現了昨晚半夜的記憶!
從冷藏室離開后,陳尋毅直接跑向了醫院。
「救命!」他艱難的走進了第一醫院的大廳,邊走邊捂著胸口,他皺了皺眉頭,跪了下來。
值班的警衛和護士立刻走了上來,急切的詢問,「你怎麼了?」
他咬了咬牙,「我的胸口好痛!」
「快!快!送去急救室!」
陳尋毅被弄上了擔架,送到了急救室,醫生也很快的趕了過來。
「沒事!可能是你的心臟供氧不足!根據你之前說的情況,應該是沒及時吃藥!晚上就在這裡休息吧!」
陳尋毅點了點頭,他被分配到公共病房上。
「我有一個朋友在這個醫院的腦科,不知道是在幾樓!」
護士看了他一眼,「這都幾點了,你還想上去看你朋友?好好休息!」
「明天早上去。」
「在八樓!」
陳尋毅說了聲謝謝,躺在了病床上,他輾轉反側了一會,四下靜悄悄的,在確定周圍安全后,他偷摸著溜出了病房。
他走進了黑暗的樓梯間,慢慢的向八樓走去,周圍一片黑,只有牆上的安全通道標誌閃著綠光,像是鬼火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