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平房
「如果有危險的話,我可不能保證能安全的撤回來!」嚴慎石從腰間拔出了沙鷹手槍,遞到了陳尋毅的面前,「你拿著,多一把手槍,多一點希望!」
陳尋毅把手伸了過去,就在要碰到手槍的那一刻,他停了下來,余正文的死又浮現在他的腦子裡,因為他浪費了最後一顆子彈,才導致這個年輕人在最後被剃刀恐獸刺死。
他開始害怕拿了這槍,害死了其他人。
「拿著吧!」嚴慎石把手往他的面前伸,「只要不幹蠢事,不會這麼湊巧又出現余正文的事情。」
陳尋毅用顫抖的手從嚴慎石手中接過了沙鷹手槍。
「走了!」嚴慎石帶頭,俯身前往哨所外圍的牆壁。
「幫我照顧好她,別讓人對她動手動腳的。」陳尋毅輕聲對著亞哈說道。
「你之前做的那麼的狠,我相信,不會有人敢對她怎麼樣的。」
「那最好!」陳尋毅跟了上去。
*
哨所的牆壁由鋼筋水泥澆築,結構異常堅固,在失守的十幾年中,依然和剛建的時候差不多,只是純灰的牆上鋪上了一點點的暗綠色。
嚴慎石轉過頭,將手往上指了指,示意越過牆壁往上看,接著他轉過身子,兩個士兵人站在他的兩旁,一左一右貼著牆壁,搭起了馬步。
嚴慎石踩著兩人的大腿,順著牆壁爬上去,手掌抓著牆壁上沿,將自己往上拉,頭頂越過了牆壁的頂端。
過了一會,他跳了下來,拿出無線通訊器,「南門所在的隊伍,小心了,鐵門的正前方位置,有一小撮的剃刀恐獸,暫時隱蔽,等待命令!」
「是!」
「我們往裡走,探探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
士兵們點了點頭,跟上了嚴慎石的步伐。
「等一下!」陳尋毅輕聲的喊道,他緊握手槍走上前去,「我走前面!」
嚴慎石一時間有些發矇,他弄不懂陳尋毅到底想幹嘛?他用手指著陳尋毅的胸口,「我說,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事情?這裡可不是你表現自己能力的地方!」
陳尋毅搖了搖頭,「我對血腥味很敏感,這裡應該有很多其他變異生物或者是人類的屍體。」
嚴慎石思慮了一下,儘管他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按照陳尋毅說的辦,「你自己要注意了,要是被拖走,我們可能也沒法救你了!」
「我會小心的!」陳尋毅抬了抬拿著沙鷹的手,他緊貼著牆壁,抬了抬眼鏡,緩緩的向著那早已破損,腐舊不堪的鐵門移去。
他慢慢的將頭伸向牆壁外,目光在裡面來的掃視,「大概前方的左側位置有。。。」
嚴慎石打斷了他的話,「用時鐘代表方位,這樣好理解。」
陳尋毅點了點頭,「一點鐘方向有剃刀恐獸,正靠在房子的牆邊,奇怪!」
「怎麼了?」嚴慎石問道。
「剃刀恐獸的數量似乎很少,難道都在另一邊了?」
「那最好!」
「進去吧!」
「嗯,往三點鐘方向跑,隨時找掩體!」嚴慎石指示道。
他們快速的繞過鐵門,目光注視著靠在牆邊的剃刀恐獸,在這個大門周圍繞了一圈后,就在他們準備往鐵門方向走的時候,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附近就有一棟平房。
嚴慎石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用力的往下扳,卻發現這個門把手紋絲不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嚴慎石的心臟開始了劇烈跳動,他皺起眉頭,身子往下沉,再一次用力。
馬的!他在心裡咒罵著,這個門把手肯定是時間長久,裡面生鏽了。
「我這裡有刀,將門撬開。」其中一個士兵走上來,將刀遞給了嚴慎石。
嚴慎石接了過來,直接將刀插進門縫,順勢用肩膀撞了一下,那扇門發出了咯吱的一聲。
聲音讓所有人的心頭猛地跳動,同時,將目光望向了周圍,觀察是否會引來剃刀恐獸。
嚴慎石用力的推了一下門,大門被打開來,他和其他人快速的擠了進去,然後關上門,躲在門邊上。
整個房子內一片漆黑,只有門邊一扇透明的玻璃窗,他們坐在了地下,緊緊的貼著牆壁和大門。
沉悶的喊叫聲在房間外響起,一個高大的,有著長長上下顎的身影從玻璃窗戶邊走過,喘氣聲如雷聲那樣響亮。
他們緊貼著牆壁,屏住了呼吸,握緊了手中的機槍,隨時做好戰鬥的準備。
我們沒有拿防爆盾牌的士兵,況且這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的剃刀恐獸,要是在這裡被發現,我們很可能就回不去了!嚴慎石心想。
砰!關著的房間門被重重的敲了一下。
糟了!
*
這是陳尋毅生命中最為緊張的時刻,敲門的聲音很可能說明了,剃刀恐獸可能聞到了這個房子里有東西。
雖然在出發前,所有人的身上都噴了一些掩蓋氣味的藥水,但隨著作戰的持續不斷,身體的汗水會在一定程度上減弱藥水的效果。
他下意識的頂著門,不想讓外頭的變異生物進來,突然間,他意識到情況不對,如果剃刀恐獸用那長指甲刺穿大門的話,那我現在的位置不正好有被刺到的危險!
想到這裡,陳尋毅立馬朝著貼在牆壁上的其他人揮了揮手,讓他們往一旁靠去,別在門這邊。
他自己側過身子,朝著另一邊靠去,直到有東西頂著他的肩膀。
整個房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玻璃上的厚厚灰塵讓昏暗的四周只能看到一些隱約的物體輪廓,在這裡彷彿置身於黑暗的地獄一般,耳邊響起了輕微的吼叫聲。
過了一會,大門從劇烈的顫動到慢慢的平穩下來,腳步聲漸漸走遠。
陳尋毅鬆了口氣,他看到嚴慎石和其他人都抬起手指向了自己,那臉上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他直起身子,目光望向了一旁。
一具高度腐爛,骨質看上去相當脆弱的人體的骨架就在他的旁邊,就是剛剛他頭靠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