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過往
熊厚照緊緊的抓著手中的狙擊槍,整個身子縮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眼前漆黑的環境,讓他的心跳一直很快。
在他攔截住那一群剃刀恐獸后,很快就發現了那個,曾經被他射穿眼睛的剃刀恐獸,讓他料想不到的是,這個獨眼的剃刀恐獸居然隻身離開了隊伍。
熊厚照清楚的知道,這隻獨眼很可能是這群剃刀恐獸的領導者,他的改良型AWP狙擊槍大大延緩了這群剃刀恐獸,它們前往血色醫院的速度,
但那隻獨眼衝出了包圍圈,讓所有人都大為吃驚,更讓他感到惱火的是,這傢伙明顯是在挑釁自己,居然用受傷士兵的身體,來抵擋子彈。
這傢伙似乎相當清楚,只要我在那裡,他們就很難去往血色醫院,熊厚照心中的怒火猛地燃燒了起來,這傢伙故意把我引到了這裡。
真正的狩獵絕對不是一種靜止的狀態,不是你等在那裡,而你的獵物走到了合適的地點,等著你開槍!
他的腦海中慢慢的回憶起父親熊遠平離開的那個時刻。
靶場內,熊遠平用手猛的一拍身前靶子,臉上的神色明顯相當的慍怒,「厚照!十五年了,你練習狙擊槍的時間已經快十五年了。」
「我沒有看到你的進步,你的開槍精準度,氣息的調整,以及身體的平衡感,使用槍械的動作,所有的這些,和我的要求差很遠。」
「爸!我之前一直按照你教的去練!但後來,我發現你的方法,是有問題的!我要用自己。。。」
「自己?」熊遠平斜過頭,用一種帶著明顯輕視的眼神看著他,「你所謂自己的方式,是跟那傢伙學的嗎?」
熊厚照不敢直視他父親的雙眼,輕輕的點頭,「是!我覺得那種用狙擊槍的方式更好!」
「荒唐,我告訴你,憑你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加入狩獵部隊,如果強行出邊境長城,只有死路一條!」
「或許,我天生並不合適用狙擊槍!」熊厚照聳了聳肩,「如果是M4機槍,或許。。。」
「那根本就不是狩獵的工具!只是一種射擊的工具!你是狩獵人的後代,應該。。。」
熊厚照抬起手,「爸!我不想去做什麼狩獵人,我想去加入守衛部隊!」
「什麼?」熊遠平身子往後傾了傾,「你要去邊境長城?」
「是的!邊境長城那邊正在招募士兵!我想去應徵,這樣我就能繼續使用那種狙擊槍的方式!」
「你怎麼會想去加入那種低級的部隊?」熊遠平一臉的不解,狠狠的指著他,「狩獵人才是真正的士兵!」
「可他們只是為了獲得資源,金錢,礦場和變異生物身體有用的部分!」
「這難道這些不是為了保護邊境長城的舉動?」
熊厚照搖了搖頭,「邊境長城遭到攻擊的時候,狩獵人幫助過守衛部隊嗎?他們。。。」
「不是他們,是我們!」熊遠平用憤怒的語氣糾正道,「你和我們是一起的!」
「不!我不會變成狩獵人,我要加入守衛部隊!守衛邊境長城!」
「你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洗腦了!藍星政府對你做了什麼?去了一趟邊境長城,你的想法居然變成了這樣!」
「這不是什麼洗腦,是我認識到了人類面臨生存的危機。」
「你的那種認知只是無聊透頂集體思想,當了解狩獵人後就知道,你隨時都有可能享受到無窮的財富,就會明白現在的這種思想,只是那些無能人的抱團!」
熊遠平抬起手放在眼前,他慢慢的捏緊拳頭,「弱者才需要抱團,強者永遠是孤獨的!」
「可是每次狩獵部隊出去,還不是一大幫人!」
熊遠平臉上的皺紋在一瞬間擠到了一起,「無知!你要知道變異生物倒地后,它體內的子彈上雕刻著誰名字,那變異生物就歸誰了!」
「可您要想到,是邊境長城,是守衛部隊保障著生存區的安全,沒有他們,什麼狩獵人,什麼精英組織,全都是變異生物嘴裡的食物罷了!」
熊厚照將槍遞迴到他父親的手中,他將那顆帶著自己名字的子彈握在手裡,轉身離開,「我已經決定了!」
「那裡只培養射擊的機器!如果你執意的話,那麼再也不用回來了!」
熊厚照猛地停住了腳步,他轉頭看了他父親一眼,他從未想過父親會如此對他說話,「為什麼?」
「那地方只會讓你的技術變得遲鈍,根本不適合狩獵人的要求,既然你如此的嚮往那裡,必定無法替狩獵組織工作,那麼你也可以不用回家了!」
「我會常回來看你們。。。」
「不必了!太浪費你的時間了!」熊遠平將狙擊槍扛著,轉過身子。
「爸!」
「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樣一個無能的兒子!你在逃避,你從來都沒有認真的對待過自己的能力,只想著用最便捷和快速方式去使用狙擊槍!」
「我是為了保護邊境長城,而不是為了個人!」
「那是懦夫!」
熊厚照指著自己的腦袋,「是狩獵人愚昧,只會一根筋的做事!我會證明自己能做的比你更好!」
「哼!」熊遠平轉過身子,朝著前方走去。
熊厚照看著他父親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那裡,他的眼淚就快從眼眶中蹦出,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我會證明自己的!」
熊厚照慢慢的在樹林里走動,周圍一片寂靜,他用改進的AWP向著四周望去,紅外線成像中,只有一根根的樹榦。
每經過一顆樹旁,他都要向著上方望去,防止剃刀恐獸從樹榦上方跳下來,雖然剃刀恐獸的夜視能力很糟糕,但只要嗅覺足夠靈敏,依然可以很快判斷出他的位置。
除了自己的呼吸聲,熊厚照只聽到了自己腳,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猛然間,低吼從他的背後位置響了起來,熊厚照往前邁了一步,立刻轉過身子,可除了樹榦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