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鏡中世界
第37章 鏡中世界
「幽影魍魎的記憶中存在著一種名叫「影之衣」的技巧，是用影子包裹全身，達到潛行的效果。
這對於本身就是影子的魍魎造物來說沒什麼作用，但對我來說能應該能派上用場。」
「而我的影子能夠融入寂靜深林的黑暗之中……那是不是代表，披著影之衣，我就能從某種程度上融入寂靜深林的環境？」
江革邊走邊研究著影子和寂靜深林的聯繫。
同時嘗試運轉「影之衣」的技巧。
影子如黑暗流淌。
如紗衣，輕柔覆蓋於體表。
將他與外界的寂靜深林的無光環境隔開。
在這一瞬間，江革感受到，寂靜深林對他的壓制竟然真的降低不少。
整個人生出一種融入林中環境的感覺。
而且……
「我在林子里，好像能跑的更快了？」
江革微挑了下眉。
…………
寂靜深林之中。
一個虛幻的身影正踩著旁人所無法看見的月光前行。
「無形之術，月光小徑……花了半年的時間，終於學會了！」
那人影欣喜道，「再不學會，我都要認為那個行商賣給我的那本詠月詩集，記載的內容是假的了。」
「不過，詩集上說，如果能在一年以內，學會這個無形之術，就已經是天分很高，我在半年學會，豈不是說我是個天才？哈哈哈哈……」
那人影發出得意的笑聲，又隨即望向寂靜深林深處，自語道。
「詩集上寫到，寂靜深林中，遍布著名為映月之井的古井，與鏡月的居所連通，而井中有月影，乃是鏡月的倒影……
向其虔誠吟誦讚頌月亮的詩歌，若是被月所認可，或許能得到一抹月光的賜予。
那是的絕佳的修鍊無形之術的材料，以及藝術靈感的源頭……
正好我最近妙手偶得寫了幾首詩歌，正好念誦給鏡月聽。
以我在藝術和詩歌方面的造詣，定然能得到鏡月的認可！還能多收穫幾抹月光！」
人影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忍不住翹起。
「不過這映月之井到底在哪？」
「詩集上說，月光小徑只要在能夠被月光照耀到的所在使用，就能極大地增強使用者對地形的適應力，是探索寂靜深林的絕佳手段。
若是能得到鏡月的恩寵，月光將會為使用者指引前路。」
人影看著腳下，只照亮他腳下直徑半米範圍的月光，虔誠祈禱，「月啊，請為您的虔誠信徒，指引前路……」
微弱的月光，愛答不理地匯聚成一條細小如指針般的箭頭。
「果然神奇，讚頌鏡月！」人影欣喜道，又看向箭頭所指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方向。」
然後大步前行。
只覺得自己腳下生風，如履平地，快得不能再快了。
「太快了！我真是太快了！」
人影正讚歎著。
突然。
有個黑影嗖的一聲，從他身旁躥了過去，遠遠把他甩在後面。
把他嚇了一跳。
「卧槽！什麼玩意？！竟然比我還快！」
人影遲疑地看著那個轉瞬之間消失的黑影。
「好像是個黑漆漆的人……？等等！那人腳下踩的東西，怎麼有點眼熟？」
…………
披著影之衣，正快速前行的江革疑惑了下。
「我剛剛好像把什麼東西甩在後面了？」
「算了，先收取月影要緊，今天進入幻界的時間有點晚，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這幾次收取月影，江革發現自己前往映月之井所消耗的時間，都會有些許變化。
排除「月光小徑」還帶著黑心計程車司機的屬性，帶著他繞路。
又或者映月之井的位置在變動。
那剩下的可能就是他去的映月之井，可能不是同一口。
而他更傾向於最後一種猜測。
這幾天他看到的映月之井確實有些不同。
「映月之井不止一口嗎？」
江革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但就算不止一口，我只是要收取月影而已，月光小徑為什麼不選擇之前那些比較近的映月之井，要繞遠呢？」
還沒等江革想明白。
前方忽有月輝彌散。
映月之井所在的空地到了。
古老的井上，苔蘚斑駁。
「也不知道這黑苔蘚的生長速度怎麼樣。
而且有黑潮干擾，沒法通過之前我採集黑苔蘚的位置，判斷這是不是前天我見到的那口映月之井……」
江革想了想，乾脆取出葯鋤。
先給映月之井剃了個光頭。
把上面長著的黑苔蘚全部薅了下來。
一頓操作，採藥客那個成人小腿粗的竹筒都快裝不下了。
江革掂量了下分量。
「嗯，十斤，不太夠……再加兩塊吸鐵石應該就夠了。」
把收起竹筒收起。
江革看著井中月影，正準備取出青銅鏡。
卻輕輕一頓。
「經歷了變異的影縛之儀式，我的影子兼具了鏡中倒影的屬性，更是得到了鏡月的認可，成為鏡中世界的住民……
而映月之井與月的鏡之國度相連，是鏡中世界的門扉……」
「那麼如果我的影子跳入井中，能否跨越映月之井，進入鏡中世界？」
江革低頭看向縈繞於身的月光。
看向映於井中，自己隨水波蕩漾的臉孔。
井中之月輕微晃動。
「似乎可以……」
恍惚間，他聽到了來自鏡中世界的召喚。
於井中。
他的倒影舒展，伸了伸懶腰，臉上帶著幾分慵懶。
轉過身，走進井中。
去往鏡中世界。
…………
鏡花水月，顛倒迷離。
恍惚間，江革的意識隨著倒影。
來到鏡中世界。
一個真實與虛幻的糾纏的世界。
四周的一切都好像霧裡看花。
什麼都看不真切。
遠處一輪殘缺的月亮高懸，帶著誘人的紅暈。
似乎是因為，控制的身軀是影子，又或者意識跨越的距離太過遙遠。
江革有些恍惚，無法做出太多思考，只能憑本能行事。
「往月的方向走吧。」他想。
也不知走了多久。
他看到一個虛幻身影出現在他身前。
一個身上籠著白色輕紗，手中挽著竹籃的女子。
她看到江革似乎有些驚訝。
自我介紹說，是鏡月的侍者，定居於鏡中世界的住民。
並詢問江革的來意。
江革意識有些模糊，下意識回答。
「我來尋求月的指引。」
並把他當前正面臨的危機簡單講述。
「月醉了，於祂的宮殿小憩，還未醒來，所以你無法覲見。」
她遺憾回答，隨即又笑著說：
「不過，我在成為月的侍者前，也曾知曉一些關於「爭鬥」、「魅惑」與「謀殺」的微末技巧……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教授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