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天譴」
第246章 「天譴」
甚至，江革現在解讀了粉色水晶，便已經能夠將原本的粉色水晶凝結出來。
只是湊齊全部的《太陰屍解蛻形篇》或許能讓這個過程變得更加完美。
所以說，他想要獲得接下來的水晶的話，還是要先把粉色水晶補上。
這樣那個齊劍才能繼續下去，為了打開儀軌節點，凝聚傳承水晶。
不過，關於《太陰屍解蛻形篇》的安全性，他仍舊有些不安，需要確認一下。
於是，江革轉過頭看向江羽。
作為帝都派過來的龍宮城防剿局局長，這傢伙總該了解些東西吧。
總不能整個腦袋瓜子里都是肌肉。
江革猶豫了一下問道，「羽，你知道《太陰屍解蛻形篇》嗎？」
讓江革有些意外的是，江羽這傢伙在聽到這個問題后，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眉頭微微皺起，脫口而出道，「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江革斟酌著回答道，「從那個前面那個池子裡面，我好像得到了那個東西的部分，如果我沒猜錯，我們能否安全脫身估計就得看這個了……」
從前面那個池子？
他知道剛才江革操控影子進入鏡子，然後做了什麼事情，沒想到竟是做這個……
江羽凝視了江革一會，才緩緩說道，「《太陰屍解蛻形篇》，出自七柱石之一，無上玄君之妙法，《玄君七章本經》，又名《大地七秘教典》，不過世俗之人更喜歡稱之，《七秘禁典》。」
「禁典？」江革眉頭一挑。
「不錯，」江羽緩緩說道，「以禁忌之道，踏破天門，從而升仙之法門……」
江革道，「我從我所得到的《太陰屍解蛻形篇》殘缺篇章得知知，只要能將此篇修成，哪怕只是修成第三部分也足矣成仙，是否真是這樣？這便是它被稱作禁典的原因？」
「從某種角度上說確實如此，」江羽的目光在江革身上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真正的原因還要更加深刻一些，《七秘禁典》的七篇皆是直指世界根源的秘典，我這麼說，你理解嗎？」
「世界根源……，」江革眼皮微動，「也就是說——七柱石？」
「是的，」江羽說道，「《七秘禁典》正是無上玄君，解析了包括祂在內七位柱石的原初本質，再融合……」
說到這裡，江羽忽然停頓了一下，岔開了這個話題。
江革心念微動，正想問，融合了什麼。
卻聽見江羽又繼續說了下去，「總而言之，《七秘禁典》當中所蘊含的是某個七柱石在某個時間段，特質的顯化……」
「雖然說，七柱石與世界相互影響，也無時無刻不處在變化之中，禁典當中所記載的本質，大概率也只是七柱石曾經的面貌，但毫無疑問的是，修鍊《七秘禁典》的之人，正是在竊取祂們的力量……」
「也正因此，所謂的成仙，對於有資格修鍊《七秘禁典》的人而言，並非難事。」
「真正阻礙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東西，如果用通俗的話語來描述，那麼應該稱之「天譴」。」
「「天譴」……」江革輕聲咀嚼著這個辭彙，「因為竊取無上柱石的力量，而招致其本身的憤怒嗎？」
「不，」江羽搖頭道，「事實上，七柱石當中的大多數，對於所謂的竊取力量，並不在意，對祂們來說，凡人不過是滿滿沙海之中一顆微不足道的砂礫，而所謂「竊取力量」，在祂們眼中，或許不過是祂們從沙海之上走過時，從身上所散發的光輝與偉力，倖存下來，並被祂們力量所侵染的沙子……頂多，更加顯眼一點罷了。」
「聽起來，那還真是讓人絕望……」江革沒想到，江羽會說出這般涉及世界本質的信息。
雖然，他對此早有預感。
非要形容的話，那便只能做一個不算恰當的比喻，七柱石便相當於存在於三維空間，而他們這些人生存於此世之人，便是二維層次的紙片人。
哪怕是傳聞中的仙人，也無法突破這層局限。
就像是，伱頭頂上永遠懸挂著一個掌控一切，能輕易決定你生死的造物主一般。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絕不絕望，並沒有什麼意義，」江羽淡淡說道。
「這話倒是不假，」江革點點頭，「所謂聚沙成塔，不過嘛，哪怕砂礫的力量聚集起來，可以將一切淹沒，可這種力量，從來卻都不屬於他們自己，塔更不是，任憑沙流擺布，隨波逐流才是常態嘛……」
「所有恢弘與偉大，都不過是為了襯托居於塔上哪少數明珠有多麼「慷慨」罷了。」
「而對於所謂世界創造者，維持者，我等生存皆繫於其一念之間的七位無上柱石，凡人應當持怎樣的態度去面對，這也是一個問題。」
江羽深深地看了江革一眼，「若是再久遠時代之前，你這便是瀆神之語。」
江革一攤手，「瀆神，我可沒這麼說，而且那七位柱石想必也不會在意這些。」
對於什麼東西是真正的禁忌，他早就摸清了不少。
「再說回《七秘禁典》的話題吧，所謂天譴，到底是什麼？」
江羽點點頭道，「曾有人和我說過，《七秘禁典》的內容，事實上是無時無刻不處在變動之中的，與其說那是修鍊之法，不如說那更像是那位「無上玄君」所創造出來，專門用以實驗的清單，隨祂的心念而隨時修改，而修鍊之人，卻不會有絲毫察覺……」
江革挑了挑眉，「也就是說，哪天祂老人家心情好了，突然奇想就往裡面塞一句話？哪天又心情不好，直接整個篇章刪掉，變成無字天書，修鍊的人也會認為這玩意本來就是這樣的？」
江羽被噎了一下，「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從某種角度上說，這也正是《七秘禁典》的神妙所在。」
江革暗自腹誹了一句，能不神妙嗎？由七柱石之一親自出手書寫的東西。
以柱石角度觀測世界，這等機緣，堪比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