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相親,哭了
我說,「你先回去吧,我也幫不上忙!」
我心裡的確是這樣想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初歡,咱們倆雖然沒有同床之歡,可是總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好久,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顧清輝還跪在地上,對著我說道。
本來不說這句話,我還想考慮考慮和傅南衡說幾句好話的,雖然我也知道我沒有什麼面子,可是他既然求了我,我不說總不好吧?可是顧清輝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他和珠兒的事情,什麼都不想說了,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行了,我找時間看看吧。」
顧清輝站起來就走了,畢竟他現在在我家裡留下也非常不合適。
第二天,按照工作安排,我是該在公司里的,可是因為顧清輝的事情,所以,我去了南衡地產,畢竟這種案子,如果公安介入調查了以後,案情基本上一天一個樣。
我下了公交車,便低頭沉思著,走進了南衡的辦公大樓。
剛要進門,便看見那個人和一個女人從南衡大廈里走出來。
那個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也不認識,長相高貴冷艷,穿著非富即貴,讓人不可逼視的瓜子臉,以及那窈窕的身形,簡直讓我自慚形愧。
不過,我隨即安慰自己,我和人家比什麼啊?本來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人,我以為自己的隨意,是她們以為的沒有品味。
傅南衡擁著她上車了。
我便進了辦公室。
雖然顧清輝現在在庫房工作,不過因為昨天郵件的事情,所以,在辦公室里也沸沸揚揚。
大家都在談論那封郵件是誰發的,畢竟顧清輝只是一個小角色,大家的談資也都在八卦上,不過沒有人提到他和寇明珠的關係,上次在走廊里,他拉住我說我是他賤內的事情,因為我和傅南衡的傳聞,他不敢繼續編排。
這時候,有一個問題,我搞不懂了:南衡並沒有禁止同事談戀愛的規定,為什麼顧清輝不敢告訴別人他和寇明珠的關係:還有,顧清輝好歹是本科畢業,為什麼甘心去做庫管的工作?他在南衡的職位一降再降,他怎麼能夠忍得下去?只是為了寇明珠?
算了,他們的事情,我不想關心。
陳朝陽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時間,有件事兒想和我說,我答應了,畢竟是老鄉嘛,老鄉見老鄉,兩眼還淚汪汪呢。
他和我在設計部的門口說的話,因為他想請我幫一個忙。
他的父母最近來北京了,住在他們家,因為早先知道他和我相親的事情,所以,想來看看我。
「你沒告訴你父母咱倆的實情嗎?」我慌了,心裡想著,他不會拉著我去當他的女朋友吧?如果這樣的話,那可不好玩。
「沒有,就是上次他們問了我一次,相親什麼感想,我說還行,你也知道,我今年都二十九歲了,又是家裡的獨子,父母為了我的婚事,愁得白頭髮都出來了,這次他們都知道我要相的人是你,都是老鄉,所以想一起吃個飯,不過初歡,你放心,吃飯就是吃飯,我絕對不會糾纏你的,我不是那種人,算你幫我個忙,好嗎?」他說道。
陳朝陽看起來也不是一個會糾纏的人,看起來這次是沒辦法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誰讓我那天拿了人家的土特產呢,雖然是土特產,價格可不不菲。
被人逼婚的感覺我知道,所以,我答應了。
似乎是被我的善良感動了,他對我簡直感激涕零,和父母的聚會在「四世同堂」,他對我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可是我知道,這種時候,我不能打扮的漂亮了,也不能太不像話了。
得體!
得體就好。
那天,陳朝陽開著他的奧迪來接的我,四世同堂在二環里。
我今天長發披肩,化了個淡妝,一身米色的風衣,我個子高,所以也沒穿高跟鞋。
陳朝陽的父母早就到了,他們本來是中學老師,人看著就挺有氣質的,眉開眼笑地站起來歡迎我。
四世同堂是京城內數一數二的飯館,一層是散桌,二層是包間,朝著樓下的那一層全都是玻璃,所以,顯得整個飯店熱鬧非凡,生意很火爆,也因此,陳朝陽沒有訂到二樓包間的位置,就定了樓下的散桌。
陳朝陽的母親很熱切地跟我說話,問我工作累不累,都和誰一起住之類的,我說我工資還過得去,所以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北京這地界,寸土寸金的,一套房子動輒七八千,一個人根本租不起。
她點頭讚賞道,「不錯,不錯,女孩子自己有能力,還是別跟不認識的一起住,不安全。」
我點頭稱是。
總體而言,大家相談甚歡。
離開的時候都十點了,陳朝陽的父母住酒店,他們回去了,陳朝陽送我回家。
走了一半路程的時候,我不合時宜地嘔了一下子。
我心想:壞了,自從上次在傅南衡的車裡嘔了一下子,還有在洗手間里嘔了一下子,被許亦琴發現了以外,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
這下被陳朝陽發現了。
「怎麼了?」陳朝陽問了一句。
「哦,我吃蝦過敏,剛才不是點蝦了嗎?」我信口胡謅,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吃蝦,因為知道自己過敏,所以一口也沒吃。
「這樣?要不要下來緩一緩?」陳朝陽體貼地問道。
「不用,不用。走吧,等會兒就好了。」
很快就到了家,我很困了,讓陳朝陽把我送到樓下,我就上樓睡覺去了。
剛進家門,便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客廳里的燈也開著,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反應是小偷進門了。
我拂了拂眼前的煙霧,咳嗽了一下,因為懷疑,所以我本能地站在門口。
「回來了?」房間里,一個聲音傳來,竟然是他!
他怎麼來了?
看起來早該跟物業要鑰匙的,現在鑰匙在物業的手裡,就方便了傅南衡了。
「你怎麼來了?」我把風衣脫下來掛在了衣架上,本來想去洗手間洗臉的,經過沙發的時候,我猛地乾嘔了一下子,就把今天吃的東西悉數吐了出來。
「怎麼了?」他趕緊站起來,問我,捶打著我的後背。
「誰讓你剛才抽煙的,我今天晚上吃了蝦,聞了煙味,所以過敏了!」我說。
我發現吃蝦過敏,是遮擋懷孕的屢試不爽的借口。
傅南衡本來皺著眉頭了,看到我這樣說,趕緊把火熄了,去了廚房,拿出掃帚和鐵簸萁準備把我吐的給收起來,說實話,讓他干這種活,我心裡還挺不落忍的,平時是高高在上的總裁,估計這種活都是別人乾的吧。
我剛剛吐出來,感覺心裡舒服多了,可是我看見他,心情就是不好,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不好,總之就是不好。
我搶過他手裡的掃帚要自己掃,沒有搶過他,又被他奪了去。
客廳的沙發在靠近門口的位置,我站在門口這裡,扶著沙發,眼淚涌了出來,本來今天晚上挺高興的,為什麼突然哭了,我也不明白,反正就是哭了。
他也看到我哭了,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很認真地在掃著,我靠在門上,在哭著。
因為我吐得很多都去了沙發底下,所以,傅南衡的掃帚也往裡面掃。
掃著掃著,掃出來一個東西,我沒注意是什麼,因為淚眼朦朧了我的雙眼。
他掃地的動作停住了,彎腰撿起來地下的東西,竟然是一盒避.孕.套!
傅南衡仔細地看著,我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他的臉色變得陰沉難看,繼續掃地。
最後,他說了一句,「我今天晚上也去了四世同堂了。」
「和我沒關係!」我執拗地說了一句。
他冷「哼」一聲,接著就離開了,那盒避.孕.套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他走了以後,我拿起那盒避孕套來看,讓我奇怪的是,竟然是拆開的,其中拆開的那一枚,還有些滑滑的粘液,看起來是沒有多長時間,而我租這套房子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如果是上一家租戶的,早就應該幹了。
我想起來顧清輝上次來我家時,從他口袋裡掉出來東西,我當時沒注意,原來是這個,我苦笑了一下。
第二天,我本來也不想去南衡地產的,可是南衡那邊要開會,所以,我必須過去。
中午開完了會,我正坐在辦公室里休息呢,旁邊的一個小設計過來了,臉上一副喜滋滋的八卦表情,湊到了我身邊。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我正趴在桌子上假寐,看到她,忍不住偏過頭來。
「今天中午,傅總把陳朝陽整慘了,你知道吧?」那個同事姓李,因為座位和我挨著,所以和我關係比較好。
聽到她這麼一說,我嚇了一跳,「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