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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復婚

  我從未想過這個吻會是這種時刻,當著葉寧馨的面,也從未想過,我貼著他身子的那一刻,傾聽著他的心跳的那一刻,我的心要跳出來。


  我和他,許久許久都不曾有過這樣一個吻了,差不多有九個多月了吧。


  這個吻,溫柔而霸道,本想推開他,可怎麼都推不開,就這樣癱軟在了他的懷裡。


  我沒有注意到葉寧馨。


  全世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時間漫長到彷彿地老天荒。


  然後,他依依不捨地放開我,說了句,「現在呢?乖了?」


  我臉紅心跳,小女兒般地不敢看他,點了點頭。


  「你怎麼總是懷疑我和她有什麼事情呢?我就算瞎了眼,怎麼能夠看上她?」傅南衡說了一句,他背對著葉寧馨,旁若無人地和我說道。


  「可是,那天——」我剛要問,可是那天,葉寧馨明明就在他的床.上啊,而且,他去洗澡了。


  「可是那天,傅總讓我把莫語妮弄到精神病院,說你一個大男人,行動不便,可是莫語妮的病情是進也可以,不進也可以的,我為了這事兒,簡直費了好大的力氣,所以,傅總這是翻臉不認人嗎?」葉寧馨接過我的話,說道。


  「回家,孩子找媽了!」傅南衡根本沒有搭理她,對著我說了這一句。


  然後,他再次和我十指相扣,我們倆相攜離開。


  我是溜達著來著,沒開車,來的時候也心思沉沉。


  傅南衡開車來的,我就上了他的車,人坐在車上了,腿還不是自己的,有些麻木。


  他的車開得很慢,不巧,這時候,天突然電閃雷鳴,一場傾盆大雨瞬間將至,天色都烏沉沉的,彷彿世界末日。


  他一直沒說話。


  很快就到了我家裡,外面的雨下得已經很大了。


  「車後面有一把傘,是我秘書給我放上的!你拿著。」他說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葉寧馨找我的?」我問了一句。


  「我剛去看我女兒,聽謝大姐說的。」


  我吃了一驚,「你已經見到你女兒了嗎?」


  他輕笑了一下,「本來知道她是早產,身體弱,不敢去看她,害怕見了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是見了才知道,粉嘟嘟的,和你一樣,就是這一眼,就離不開了!所以,謝謝你,把孩子照顧得這麼好。」


  六七個月的苦總算沒有白費,得到她爹的認可了,我低頭淺笑了一下,「這也是我的孩子,你謝什麼。」


  剛剛說完這句話,沒意會過來的功夫,我整個人就被他攬到了懷裡,再次開始深吻起來。


  有人常常會問,男人身體出軌和思想出軌,你能接受哪一個?

  若是以前,我是哪個也接受不了的,無論是什麼出軌,都代表著不愛了,真正輪到自己了,才知道身體出軌,會在自己的心理上造成那麼大的坎,無論如何,他只要一接觸我,就會想到他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情況,心裡會本能地排斥。


  剛才和葉寧馨在一起的時候,可能他是故意做給那個女人看的,也因為事出突然,我沒想那麼多。


  可是,現在,我開始反駁他了。


  他沒有給我機會,一隻手就覆在了我的胸上。


  我本能地顫慄,推脫著他的手,他不給我機會,繼續撫弄。


  我被壓得氣喘吁吁,最終還是掙開了他。


  「我要下車了!」


  「我送你。」


  我心想,他車上就一把傘,他送我也好,省的他回去的時候沒有傘了。


  這裡是老舊小區,凹凸不平,所以很多地方都積了水,我和他共掙著一把傘,他撫著我的背,我們倆一起小跑著到了我的單元樓下。


  我說,「好了,傘我就不拿上去了。你回去的時候沒有傘打,還是你打著吧。」


  整個過程,我臉紅心跳,又矛盾不止,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和他回北京去了,可是對北京,我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因為那個地方,對我來說,曾經如同噩夢。


  「我不喜歡!你懂得。」他在我耳邊說道。


  我不懂得「打傘」是什麼意思,所以,很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不喜歡打傘?不打傘人容易生病的,被雨淋了,淋一身,多難受?」


  他輕輕地拽了拽我的耳朵,「被雨淋了很舒服,打傘我不舒服,不喜歡打傘,更不喜歡穿雨衣!」


  接著,他就走了,一個人大踏步地走在了雨中。


  直到看到他的背影上車了,我也沒有搞懂他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肯定話中有話是真的。


  我上樓以後,就去百度。


  果然,他真是色狼一個!

  傅南衡看過自己的女兒了,我總算對他有了交代,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便放了下來。


  最近工作很忙,雖然蒸蒸日上,也是也會遇到不爽的情況。


  今天我遭遇了工作上的滑鐵盧。


  胖哥的公司很小,效益也比較一般,看我最近混的風生水起的,所以,就給我拉活兒,他從客戶那裡賺差價,他本來就是海南的地頭蛇,不過對我還算是仁義,給我的價格也算是公道,而我,也懶得直接和客戶打交道,畫圖,拿錢,一拍兩散。


  今天胖哥說有一個客戶要見我,因為人家要看看設計師長什麼樣子。


  這樣的客戶我也經常遇到,於是就和胖哥去了。


  在對方公司的會議室,聽胖哥說那個人叫做喬總。


  偌大的會議室里,就坐著我們三個人:胖哥,喬總,還有那個人。


  喬總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他上下打量著我,說道,「胖子,我以為你說的設計師是一位很資深的男士,想不到竟然是一位女士,而且,他穿得也太——」


  他打量著我的穿著。


  有問題嗎?我下身一條牛仔褲,上身白襯衫,頭髮一如既往地散著。


  多少設計師不都是這樣穿的嗎?

  我也隨著他的目光盯著自己,並沒有覺察出來任何的不妥。


  「長相很萌,所以,對這樣的設計師,我很不信任,我不可能把幾個億項目的暖通交給這樣一個毛孩子!」喬總直言不諱。


  毛孩子?萌?

  我簡直哭笑不得,說喬總以貌取人一點都不為過,而且,直接把我給拒絕了。


  胖哥好說歹說都不管用,最後只能給我攤了攤手,說了句,「認栽吧,人家說你萌!」


  這個字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表揚的詞,而是赤/裸/裸的貶低。


  心裡對這個喬總就挺怨恨的。


  回到家,我在圖上畫了這個喬總的頭像,然後拿鉛筆一下一下地點著,讓你說我萌,讓你說我萌,做了這麼多項目的設計圖,也沒有人嫌我萌,就你!


  我正點著呢,敲門聲響起。


  我沒好氣地回答了一句,「進來!」


  我連頭也沒回,頭還靠在寫字檯上,垂頭喪氣的模樣。


  「這圖上畫的人是我?」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竟然是傅南衡,現在他也可以自由出入我家了,是么?

  「當然不是,你沒這麼難看!」我說了一句。


  「原來在你的概念里,我長得還不算難看的。」那個聲音又傳來。


  「豈止是不難看!」被喬總這麼一氣,我說話多少有些口無遮攔。


  他拿起了那張紙,已經被我畫的千瘡百孔了。


  「喬厲山?中山地產的總裁?」傅南衡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我問了一句。


  「都是地產界的人,對這個人還是有所耳聞的,他拒絕了你?」傅南衡問了一句。


  「對啊,說我長得萌,不專業,他都沒有看過我的設計,就說我不專業,一點兒專業知識都不懂!」我抱怨道。


  他撫摸了我的頭一下,「你長得難道不萌?」


  「哼,萌對我來說不是一個褒義詞,是徹徹底底的貶義,我獲得過這麼多獎,他就沒看過,以貌取人,我最煩以貌取人的人了!」我斜斜地坐在椅子上,和傅南衡說道。


  好像很久我們都沒有徹底地交心過了。


  「我也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也煩我?」他站在我面前,問了一句。


  我「哼」了一下,「煩!都煩!」


  他從我的表情看出來我言不由衷了,把我從椅子上提起來,雙手抱著我的腰,我看著他。


  我們好像再次進入到了夫妻的那種默契當中,他看著我,我也眼睛含水地看著他。


  出軌那件事兒,我是真的不打算計較了。


  我心在那一刻,變得很軟很軟,下午的陽光打到了他的臉上,很柔和。


  我竟然忍不住地,抿著雙唇竟然低頭笑了起來。


  午後的海南,在我的小小的租來的房子里,樓上睡著我和他的女兒。


  「初歡,去復婚吧?」他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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