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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你是不是有病?

  這是一個全國連鎖的項目,要在北京和天津連鎖啟動,他的製藥廠不僅要在北京,也在在天津,天津的建築他承接一大部分,剩下的一小部分由章則中旗下的公司來承辦。


  曾經章則中和他不睦,可是商場上的事情,果然應了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這次華威購物的選址在密雲,那個地點,我曾經聽說過,物草非常豐美,而且,聽說那裡農民都在種植大棚,每天都往城裡運送很鮮美的蔬菜。


  忽然想起來,那天我在他的辦公室里,曾經聽到外面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我當時便覺得不對勁,他說是下屬搬東西,可是不可能,他那一層的普通員工本來就少,而且,我曾經在南衡工作過,南衡的位置很少動的,更何況,就算是搬東西,一般都會趁下班的時候,何必上班的時候?

  他連看都沒有出去看,怎麼知道是下屬搬東西。


  心裡忽然間很忐忑,害怕他受到很多的阻力。


  畢竟自己也是做建築的,對房地產行業也很了解,如果他決定啟動一個項目,會得到很多人的反對,人家可能會豎標語,說出各種難聽的話等等。


  恍然想起那天晚上,他曾經跟我說過,若是做了對不起的事情——


  心裡一沉,原來竟然不是空穴來風。


  他回家以後,我就問他:「為什麼要建製藥廠,密雲的空氣那麼好,如果污染環境怎麼辦?」


  「傅太太現在也開始關注國計民生了嗎?」他冷言說了一句。


  「不是啊,我看過那個地方的選址,那裡本來有很多的農民在種草藥,可是你要開的是西藥的工廠,很多的化學物品,比如福爾馬林,會很影響環境,這對生態不是一種幫助——我是覺得,你是否再考慮一下!」畢竟自己不是建築行業的人,所以,也只是提了這一個建議,畢竟他在這個行業已經做了十幾年了,想必政策還有各種道德的因素都考慮到了。


  晚上,我和我媽坐在沙發上閑聊,說起來這事兒,畢竟是女人之間的私密話么,所以,說起來也無拘無束的。


  「藥廠?」我媽說道,「那污染可是挺嚴重的,前段時間咱們那裡就因為藥廠污染,有些地方寸草不生,那裡的孩子天天都在哭。」


  我心裡乍然一驚,沒想到事態這麼嚴重。


  上了樓,我就問傅南衡,「咱們那個工廠是要做中藥還是西藥啊?」


  「當然西藥!」他正盯著窗戶外面看,抱著雙臂。


  我只是嘆了一口氣,沒說什麼。


  只是覺得心情不大好。


  第二天早晨,傅南衡上班以後,我又收到了一條簡訊:你老公很厲害啊,要把那片土地變成寸草不生的地方,民不聊生,忽略了下層人的疾苦,只為了他一個人利益!


  這條簡訊還是上次給我發「我回來了」的那個人的簡訊,也是上次我開車給我打電話,裡面傳出來驚悚聲音的那個人。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心裡猶疑,納悶,還有恐怖,讓我心裡五味雜陳。


  所以,今天,我趁著傅南衡上班了,一個人開車去了密雲。


  一下車,彷彿置身於一片浪漫的綠色花海中,那種沁人心脾的氣息撲面而來,縱然是冬天,可我還是感受到了春天的溫暖。


  遠處,有農民在勞作,很幸福的樣子,這裡養著幾千戶的農民,他們都以種草藥為生,可若是傅南衡剝奪了他們幸福的權利——如果是我,我也會鬧的。


  這樣的美景,我根本不想讓它成為污染嚴重的藥廠啊!

  我走在這場美景里,然後我看到了那些觸目驚心的橫幅:

  堅決反對南衡地產建藥廠的詭計!打倒無敵奸商!

  好多好多的橫幅,都是反對把這裡拆建的,我看了觸目驚心,他們可能還不知道,無敵奸商的老婆來了。


  有個人坐在地里正在哭天喊地,看面相就知道是一個干農活的農村婦女,我走了過去,問她怎麼了,她說今天是最好的收成,可是地就要被傅南衡徵收走了。


  說的我心裡更加忐忑的。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兒,畢竟不是誰的眼淚掉的多,誰就值得同情,我是站在傅南衡的立場上的,不可能為了誰的眼淚就盲目站在誰的立場上。


  回到家,傅南衡剛剛開車回來,似是站在車前找什麼東西。


  我在後面拚命地按喇叭,畢竟這條路這麼窄,他老擋在這裡,我怎麼開車進門啊。


  他聽見了後面的喇叭聲,轉過頭來,對著我做了一個把玻璃放下來的動作。


  我搖下玻璃,探出頭,手做了一個撥弄他的姿勢,問了一句,「你在找什麼呀?」


  「找自己的媳婦兒去哪了!」他說了一句。


  我「撲哧」一下子笑出聲來,「我這不是在這裡嗎,你找什麼呀?」


  「以前的時候,去哪兒都跟我打聲招呼的,這次自己跑了!」他說道。


  呵,這是在說我沒跟他打一聲招呼就走了的事情嗎?


  我走下了車,挽住了他的胳膊,說了一句,「你媳婦兒在這,幹嘛到處找啊?」


  他颳了一下我的鼻子,說了句,「虧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媳婦兒,以後這種事兒,少干!」


  我不過出去的功夫。


  剛剛坐下呢,姚總就來了,他要找傅南衡談點兒事情,因為他生意上的事情,我向來不參與的,所以,我就上樓去了。


  不過這次我就是不放心離開了,所以,姚總的話就不斷地傳入我的耳朵,「南衡,這個項目,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不要太急功近利了!」


  傅南衡冷笑了一聲,「我還需要急功近利?開藥廠是因為我的父親,當年他想開藥廠的,可是一直沒有成功,我媽走了以後,因為突發心梗,走得那一刻,他沒有拿到葯,而我也不在他的身邊,所以,他離去得非常遺憾,所以,開藥廠並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我爸。」


  竟然是這樣!


  本來就不怎麼體諒那個哭泣的女人的,可是我很理解他。


  於是便把自己心中的那點兒疑慮給壓了下去。


  姚總嘆了口氣,說道,「傅總,我應該是沒有資格評判你的,畢竟我的事業沒有你的十分之一大,可是站在一個長者的立場上,我還是想奉勸你幾句,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葯的,或許你現在還不了解,可以後會懂!」


  接著他就走了,還嘆了一口氣。


  站在我的角度上,看到姚總一頭的白頭髮。


  傅南衡上樓之後,就讓我收拾東西,我挺納悶的,問了一句,「去哪?」


  「泰國,最近心煩,去泰國旅遊一趟!」他隨口說了一句。


  「孩子們呢?」我問,我又不是他的行李,怎麼他提起來就想走啊。


  「不帶,就咱們倆!」他說。


  這幾天他好像真的挺煩的,前兩天還沒有看出來,不過這兩天看出來了。


  我和我媽還有蘇阿姨交代了幾句,說要去泰國幾天,讓他們看好孩子,我媽跟我說,傅南衡建藥廠這個事情,你一定好好跟他說說,她以一個中年人的身份覺得,這事兒肯定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持。


  我當然不能感情用事,現在建廠,都要進行各種調研的,要看GDP,對當地效益的增長,既然傅南衡決定了要建這個項目了,那肯定是跟上級打好招呼了,不然大家的反對聲不會這麼強烈。


  不過半日時間,我和他就到了普吉島。


  這好像是我和他第一次出國度假,還挺新奇的。


  我們倆在島上玩水,他一直往我臉上潑水,把我惹煩了,我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說完這句話,我就愣了,貌似從前,我從未像如今這樣說話,以前對他的感覺總是他高高在上,我是屬於仰視他的那種人,不敬的詞語從來不敢用,不過今天,突然之間,我就敢用了,以前,「你是不是有病」這句話我通常都是用來說陳數的。


  他也愣了一下。


  我穿著波西米亞的碎花長裙,他穿著一件煙灰色的長褲,裸著上身。


  因為是海灘,我的身後有一棵大樹。


  說完了這句話,我就雙手護在頭前,不敢說話了,太不敬了啊!


  然後,我從雙臂之間偷眼看他。


  「說誰有病呢?嗯?」他的一隻手撐在我頭邊的樹上,一邊說道。


  我偷偷把眼睛露了出來,說了一句,「我說的當然是你——你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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