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命硬,克親人
第514章 命硬,克親人
水煮魚真的超級辣,向穎自己嘗了一口就辣的不行了,嘴裡跟吞了火似的。
不過,也超級爽。
司昊也不知道不怕辣還是沒有味覺,那傢伙硬是把一碗魚片吃完了,然後端起桌上一碗濃香的米湯一飲而盡,放下碗,走了。
「嘖嘖,一碗魚把他火氣吃起來了,向穎,你別把他逼太狠。」
向穎哼道:「我逼他?分明是他父母在逼他好吧?就沒見過那樣的父母,要換了我,我早一個人跑了,才不管他們的死活。」
「你也只是說說氣話而已,畢竟是生養他的父母,他怎麼可能不管他們?」
「反正我就是氣不過,不跟那老太太吵架我非得把自己憋死不可,我才不委屈自己。」向穎抬抬下巴:「齊哥,你不吃魚啊?」
「看見那魚就覺得辣,你多吃點。」
向穎辣的滿頭大汗,嘴巴都辣紅了,不過心裡超級痛快。
吃完飯,外面天都黑了。
農村的夜晚特別特別安靜,完全沒有城市的喧囂,晚上躺在床上凈得能聽見外面草叢裡蟲子說悄悄話的聲音。
向穎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就聽見樓上那對老兩口又在吵架。
老爺子生病,胃口不好,在農村啥都不方便,脾氣是越來越暴躁。
向穎聽見他在教訓司昊,說什麼司昊巴不得他早點死,找這種破地方給他住,也不請好醫生,就是恨他們什麼的。
向穎聽不下去了,正要上去幫司昊吵架,被齊非叫住了。
「司昊在幫老爺子擦身,你上去幹嘛?」
向穎故意大聲道:「齊哥你聽聽,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父母,老都老了還越老越糊塗。有本事,你叫你大兒子給你請一架直升飛機來,把你直接接走啊。」
這房子是木樓,沒啥隔音效果,向穎說完,樓上消停了。
齊非朝向穎豎起大拇指。
向穎:「有些老人就不值得尊敬,非得受夠了教訓才會安分,對於六七十年都白活了的人,你跟他好好說他是聽不懂的。」
廚房裡有新買的水果,向穎去洗了一盤子,估摸著司昊上邊弄好了,就端了上去。
老兩口坐在椅子上,都沉著臉,司昊正用給老爺子擦完澡的水在擦地板。
這房子好幾年沒人住了,又上了年頭,可想而知這地板是擦不出來的。
向穎有點想不通司昊這是在幹什麼,挨罰還是自虐呢?
她把水果放在桌子上,過去一把奪了司昊手裡,直接從窗戶扔了。
「兩位老人家在這裡住著不舒心是吧?」向穎這幾天攢了一肚子氣,這會兒眼看這就要爆發了,「那正好,我公司的事忙著呢,司昊,咱們明天就回去,兩位老人家就交給你大哥了吧,反正人家看咱們不順眼。」
「放肆!」司昊的親爹氣得大口大口喘氣,「你……閉嘴!」
他瞪完向穎,又瞪司昊,枯瘦的手指著司昊,眼睛里竟然滿是痛恨:「不就是讓你替你大哥頂一下嗎?你,你竟然逃跑,你眼裡還有你大哥和這個家嗎?」
向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看司昊,那個男人捏緊了拳頭,額頭青筋暴起,卻一聲不吭。
「你……」
司昊一把拉住向穎的手,拖著就走。
「你放開,我話還沒說完呢,就沒見過這樣的父母,你放開,我要跟他們說清楚,什麼叫做讓你頂一下?他們打算讓你去替你大哥坐牢嗎?」
向穎掙扎的太厲害,司昊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扛起她就下了樓,出了院子,直奔後面的樹林。
「怎麼了這是?」齊非聽見聲音從他的房間探出頭來,納悶不已。
這邊,司昊扛著向穎穿過樹林到了一條小河邊。
今晚月亮挺大的,看得見路。
向穎估計是氣累了,司昊把她放下來她也沒發飆。
就說了一句,用一種特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怎麼……這麼面呢?」
這邊就算不冷,不過這個時候的夜晚有點涼,還挺舒服的。
向穎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他感覺到司昊有話跟她說。
在一起工作這麼多年了,兩人的默契還是有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司昊開口了。
「我爸媽比較迷信,我本來有個雙胞胎弟弟的,不過還沒等他出生就死了。醫生說因為我媽生我的耗費的時間太長了,弟弟被活活悶死的。我媽為了生我,也傷了身子,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好。他們去算命,說我命硬,克親人,尤其是血緣近親。」
向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兩老口蠻不講理自私偏心也就算了,竟然還迷信!!
「這種鬼話你信?」向穎差點沒跳起來:「有沒有搞錯?你媽生孩子,情況不對為什麼不手術?這裡面明顯有問題,怎麼可以算在你的頭上。」
司昊沒有回答向穎的話,接著道:「我媽休養的那半年,我爸出軌了,我滿百天的時候,我爸和他的情人出車禍,情人死了。」
「……」
所以,司昊他媽覺得要不是司昊弄傷她的身子,她的男人就不會出軌。
而司昊的爸爸則是覺得自己被司昊克了,只是死的是他的情人。
司昊繼續道:「我從小學開始一直寄宿,中學,大學,然後就是去當兵。其實我爸的公司從來沒有我的份,全部都是大哥的,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留給我什麼,我也不需要。」
向穎已經氣到了極致,說不出話來,只有滿滿的傷感和心疼。
「我並不是認同他們說的話,其實他們對我的影響不大,不過就算是最親的親人,他們不待見我,我也懶得往他們面前湊。」司昊站在月光下,背影高大挺拔,這明明是一個相當有抱負有擔當的男人,誰能想到他竟然是這樣過來的呢?
可悲的不是他,可悲的是他的父母,最好的兒子就在眼前,他們卻心心念念一個罪犯。
簡直可悲到了可憐可笑的地步。
司昊說:「不管怎麼樣,他們養大了我,這一次,就當我盡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