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物歸原主
眾人側目,皆是一臉懵逼。
“漪兒,你這是做什麽?”
蕭毅微微皺眉,對她此等行為百思不得其解。
隻見蕭清漪粗魯的用衣袖一抹嘴,隨後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蕭煙濛,似乎還冒著綠光。
“爹爹,漪兒突然想起,多年前曾借了樣東西給大姐姐,不知如今大姐姐還肯不肯還給我了。”
“濛兒,你借你妹妹什麽東西了,還不快還給她。你當姐姐的,想要什麽買不著,怎麽還借妹妹的東西呢?”
蕭毅聽聞,當即不滿的輕喝出聲。
“爹,女兒沒有借她的東西,我要什麽都有,怎麽會問她借東西呢?”
蕭煙濛委屈的咬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蕭清漪,你就是看著爹爹今日在,找完我的麻煩又想找我大姐的麻煩,你怎麽這麽壞呢?”
蕭煙蘭氣衝衝的,如若不是被賀伊蘭拉著,恐怕就想出去和她幹一架了。
“清漪,有些話不能亂說,你大姐何時借過你的東西了?試問這些年來,我可曾缺過你半點東西,你怎麽突然就、就隨意挑起事兒來了呢?”
賀伊蘭掩麵,故作悲痛欲絕的搖了搖頭。
“蕭煙濛,你確定當真沒向我借過半點東西?那我母親留給我的血蓮玉,怎麽會好端端戴到你的脖子上去了?”
蕭清漪笑得無辜,又坐回長椅上,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對母女。
“什、什麽血蓮玉?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蕭煙濛下意識護緊了心口的玉佩,眼神閃躲,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
“當真聽不懂?那要不我把當年你向我借這塊玉佩的過程,再仔仔細細的描述一遍。”
“漪兒,你說的可是你母親臨死前留給你的那塊玉佩。”蕭毅張嘴,聲線微微顫抖。
“是啊爹爹,當初你在外征戰,大姐曾來向我借這塊玉佩,說是戴幾天就還給我。大娘還把我的包袱也給拿走了,說是我年紀還小,先放她那兒保管著,等我長大懂事了再還給我。”
“漪兒自認現在年紀不小了,所以想向大娘要回我的包袱,還有姐姐借去的玉佩。畢竟這是母親臨死前留給我的唯一物件,若是其他東西,我絕對二話不說贈予姐姐。”
蕭清漪提及藍若,低落的垂著腦袋。
“濛兒,可有這回事?”
“爹,女兒、女兒……”
蕭煙濛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知道使眼色給賀伊蘭,這一小動作全被蕭清漪納入眼底。
她起身走近蕭煙濛,泫然欲泣的開口,“大姐姐,漪兒的玉佩不值錢,你可否還與我。”
“濛兒,還不快還給你妹妹!”
蕭毅亦厲聲催促。
賀伊蘭見此事已成定局,隻好道,“濛兒,把玉佩拿出來,之後娘給你買更好的。”
“可、可是……”
蕭煙濛死死咬著唇瓣,死活不願取下來。
最後,在一眾人異樣的目光下,她將玉佩從脖頸上扯下來,恨恨的交到了蕭清漪手上。
“還、給、你!”
她一字一頓的說完,眼睛如淬了毒般,暗藏在眸底的殺意如利劍,似要將在身上刺上無數個洞。
蕭煙濛轉身就走,剛到門口,又聽陰魂不散的聲音響起。
“姐姐,還有我的包袱。”
“等著,我會讓丫鬟拿來給你!”
她咬牙切齒的說完,再不做半點停留。
一刻鍾後,紫月拿著一個破舊的灰色包袱過來,她遞給蕭清漪,恭敬地說道,“二小姐看看,這可是當初那個包袱。”
蕭清漪掃了一眼,確是和記憶裏的相差無異。
“你稍等,我清點一下裏頭的東西。”
話落,她將包袱給紫伶,一番清點過後,紫伶朝她點點頭,一件不差。
“是它無疑。”
“東西已送到,奴婢告退了。”
“嗯,記得替我謝謝你家小姐,這麽多年多虧她替我保管了。”
她語氣愉悅,心裏說不出的痛快。
一番鬧過之後,廳內其他人都結伴離開了,唯有蕭毅走近,看著蕭清漪麵色微凝。
“爹爹可還有什麽事?”
“漪兒,你跟我來書房,爹爹有些事想跟你說。”
“紫伶,你先回去吧。”
蕭清漪吩咐完,才跟著離開。
書房。
裏麵的陳設比較簡單,其中有兩麵是書架,用來擺放兵書,一麵朝門,還有一麵擺著一張大長實木桌,可用來個人辦公,亦可用來多人談論軍事。
“爹爹,你找漪兒過來是有話說嗎?”
空氣中莫名彌漫著某種尷尬的氣息,蕭清漪規矩的站在桌前,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嗯,你坐旁邊,爹爹跟你交代點事。”
蕭毅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她拘束的坐直身子,一雙大眼盯著地下看。
“漪兒,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驀地,蕭清漪震驚的抬起頭,“爹爹,你這是……”
隻聽蕭毅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來。
“其實這麽多年來,你大娘她們對你做的事情,爹爹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之所以不去點破,是因為爹爹自知做不到時時護著你,所以隻能裝作不知情,這也是為了你好。”
“一旦點破,你大娘就會趁我在時依舊對你好,若是爹爹外出征戰,便會對你變本加厲的折磨。所以為了你的安全,爹爹隻能……”
“隻能對我的遭遇不聞不問是嗎?”
蕭清漪驀地出聲打斷,眼神犀利。
“漪兒。”
“爹爹不用覺得愧疚,漪兒的出身本就矮了一大截,能在府裏活到現在也實屬不易,所以漪兒很感恩,一點也不覺得委屈。”
“唉,你心裏果然還是恨著爹爹了。”
蕭毅歎了口氣,容顏像是突然老了十幾歲。
“爹爹自知你在府裏的日子不好過,便趁每次回來加倍對你好,可原來,靠這些還是彌補不了你心裏的傷啊!”
彌補?蕭清漪莫名覺得有些可笑,當初但凡是你站出來圍護一次,原主也不會一心求死。可憐她到死都在求我保護好你,若是她早知道這些事你都知情,不知她心裏會是何種感受。
你可知,到死,你在她心裏都是一個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