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在家,很乖
淩晗徹底地清醒了,所有的困意因為陸仲景的回來而徹底消失。
她輕輕搖頭,兀地自嘲笑了笑。
陸仲景什麽時候回來,回來做什麽,和她有關係嗎?她是正兒八經的陸太太時,他也從來沒有報備自己的行程,何況現在她隻是替他生孩子的工具。
雖然剛才那一幕在過去三年經常上演,雖然每次都是陸仲景霸道的進攻,但每次動情的都是淩晗,當她躺在男人懷中甘之如飴時,陸仲景的臉卻冰冷如冰山,冷漠極了。
淩晗淺呼了聲,鬆開緊緊抓著床單的手,重新躺了下去,用被子把身子嚴實裹住。
陸仲景已經從盥洗室裏走出來,鬆鬆垮垮的浴衣套在身上,慵懶之餘更添了一抹魅惑。水滴順著他的麵頰滑下,落在結實的胸膛上。看了眼床上將自己包裹完全的女人,陸仲景輕輕咳嗽聲,非常“善意”地命令道。
“起來,給我吹頭。”
他知道淩晗沒有睡,這麽僵持了一會後,女人隻能極不情願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嘴裏淺淺嘟囔了句,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麽,走到梳妝台前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遞到陸仲景跟前。
“我困了,你自己來,好嗎?”
本隻想單純讓陸仲景自己動手吹頭,她好躺回床上補覺。但是將醒未醒的語氣帶著嬌嗔,陸仲景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貓咪撓了一般,不自覺微微蹙眉。
“幫我吹頭。”
他再重複了遍。
淩晗歎了口氣,沒再反抗,將吹風電源插上,輕輕打了打陸仲景蒼勁的短發,纖細的手指從中場穿過。淩晗動作輕柔,乖巧地吹著頭,陸仲景全程非常安靜,淩晗也享受著他這樣安靜的時候。
陸仲景頭發不多,一會便吹幹了。
她把吹風關了,重新走回到梳妝台前,一邊把吹風放回原位,一邊輕輕看了陸仲景一眼。
“過來。”
陸仲景輕飄飄看了淩晗一眼,從嘴裏隨便吐出兩個字,多的一句解釋沒有。淩晗不知他葫蘆裏賣什麽藥,淺淺嘟囔了句,極不情願挪步到陸仲景麵前。
隔著約莫還有一米左右距離時,陸仲景突然大手一撈,把淩晗捉了過來。
待淩晗反應過來,她已經坐在了陸仲景的大腿上,兩人眼神交匯時,淩晗不自覺眼神一斂,避開陸仲景侵略性極強的眼神。
她沒開口,而是乖巧地等著陸仲景。
以前和陸仲景在一起時,淩晗總是話多的那個,巴不得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說給陸仲景聽,想著和他分享自己所有的一切。 可惜每每都是她滔滔不絕地說著,陸仲景隻會在不得不開口說話時,才清淺應一聲,也是興趣乏乏,應付敷衍。
隻這一次,她放棄了主動。
陸仲景等了一會,自上而下將淩晗打量了番,聲音冷涼得幾乎快要滴出水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在忙什麽?”
話語更接近審問,感覺不到絲毫的關心。
“我在家,很乖。”
淩晗想了想,清淺地回答到,再沒多說一個字。
她倒變成了那個沉默寡言,冷漠應付的人。
“陸總……”淩晗被陸仲景微微皺眉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身子往旁邊稍微挪了挪,“我困了,可以放我睡覺嗎?”
“你這幾日,都見了誰?”
陸仲景沒有理會淩晗,還是定定地看向她。淩晗不解地看著陸仲景,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問自己,以前他根本不會在乎自己去什麽地方,見了什麽人……
因為他深知道無論自己去了什麽地方,見了誰,最終還是會回到他的身邊。
“我去了醫院,見了醫生,王叔和曉琳。”淩晗坐在陸仲景的腿上,一邊掰著手指數數,一邊懶懶散散地回答著陸仲景剛才的問題。陸仲景認真地聽著,見淩晗安靜下來,他微微挑了挑眉,再問。
“沒了?”
淩晗不明所以地看著陸仲景,認真回想了會,確認沒有遺漏,輕輕搖頭。“沒了。”
感覺陸仲景眼眸有些奇怪,淩晗小心咽了口口水,又等了半晌,陸仲景輕輕把她推開,“我乏了,你去睡吧。”
淩晗雖然奇怪,不過還是聽話地站了起來,在陸仲景的注視中,慢慢回到床上,又在他的緊盯下,躺在了床上……
後半夜的淩晗困得厲害,隻還是感覺到有人偷偷爬上了她的床,從背後將她緊緊抱住。
他知道來人是陸仲景,也知道他要做什麽,隻是太累沒法給出反應,索性由著他去。
第二天淩晗醒來的時候,陸仲景已經不在了。不過外麵傳來陣陣飯菜的香味,她昨晚睡得早,吃得東西全都消化了,又有孕在身,腹中饑腸轆轆。
待淩晗收拾好出來時,陸仲景已經坐在餐桌上了,他一邊看著財經報紙,一邊吃著早餐,聽到動靜懶抬頭,見是淩晗微微點頭,指了指對麵的位置,淺語一聲。
“坐。”
陸仲景抬頭看了眼對麵的位置,淩晗微微蹙眉,雖然不知他葫蘆裏賣什麽藥,不過還是乖巧地走過去,坐在了陸仲景的對麵。男人陰沉著臉的模樣,並不像邀請她共進早餐,反而更像是在審問淩晗。
倘若在他後麵的白牆上貼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字,這裏簡直和審訊室一模一樣。
“所以我不在的時候,你真的沒見過不該見的人?”
淩晗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陸仲景微微扯了扯嘴角,把手機遞到淩晗跟前。淩晗接過手機不明所以翻閱起來,表情漸漸變得凝固起來。這些照片是她和遲帥在咖啡廳的照片,遲帥那時起身表白,伸手拉了她一把,稍顯親密。
“他,是誰?”陸仲景聲音冷冷的,沒有發怒,不過低沉的氣息還是讓淩晗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她沒說話,隻是輕輕抿了抿唇。
她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落在了陸仲景的監視當中,她去什麽地方,見什麽人,說了什麽話陸仲景都有途徑知道,她便是他養在囚籠中的鳥。
說是自由,卻被剪斷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