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手狠

  第6章：手狠

  舅舅的話，很有用，人想要活下來，就必須要狠。


  「房子是有點破，但是沒辦法，你們將就一下，餓不餓？我給你們做點吃的吧。」


  我們三個安靜的坐下來，房間很破，還帶著一股霉味，跟我們家的老房子差不多，但是我們沒有嫌棄，我們三個安靜的坐在地板上，盤著腿，很安靜。


  她看到我們安靜的坐下來，就笑了起來，她說：「我要是能有你們這麼聽話的兒子多好。。。」


  我們沒有回答她，我們也不希望有她這樣的媽媽。


  他梅姨，在瑞麗夜總會做事，她雖然沒有告訴我們她做的是什麼事，但是我知道，是賣肉的，我都懂。


  「煮西米，梅姨只會做這些東西，你們吃吧。」


  我看著桌子上的煮西米，就站起來過去端起來一碗，他們兩個也跟著我一起吃，錢，都給梅姨了，錢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需要一個安身之所。


  舅舅告訴我，我來瑞麗，需要我自己在這裡站穩腳跟，他不會幫我的，他給我的只有一句話，一把匕首，剩下的，我必須要自己去奮鬥。


  「你們是誰的孩子？」梅姨問我。


  我看著他，我說：「我們沒有加，我媽媽死了，爸爸跑了，現在，我們無家可歸，如果你不想收留我們，我們馬上就走。」


  他們兩個很安靜，沒有說話，梅姨看到我們的樣子，就很心疼，她三十多歲，穿著花色的連衣裙，身上沒有配飾，長的也挺好看，但是脂粉味太重了。


  「我可以收留你們，但是，梅姨自己都養不起自己，要我養你們，不切實際，你們需要自己找事做。」梅姨說。


  我點了點頭，我說：「明天我就去找事做。」


  梅姨看著我，考慮了一下，說：「夜總會的張老闆缺人，我看你也挺狠的，要不明天我介紹你過去幫他做事吧。」


  我點了點頭，我說：「好。。。」


  他看著我，臉色很難看，她摸著胸口，說：「啊光，我跟你第一次認識，你幫了，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張老闆其實不是什麼好人，你跟他做事，梅姨是有點擔心的，希望你以後不要怪梅姨。」


  我看著她，我說：「知道了，能活下去，還分什麼好人跟壞人。」


  她聽到我的話，很驚訝，她說：「我們都是一樣的人，都被這個世界折磨的不成人樣，為了活下去，也只能去做別人不做的事情了。」


  我沒有說什麼，吃完了飯，就安安靜靜的睡著，房間很小，只有一間卧室，我們兄弟三個睡在客廳里，地板很涼，但是我們也能忍受，畢竟，睡在外面遠沒有睡在屋子裡好。


  「大哥，我們真的要做壞人嗎？媽媽會不喜歡的，爸爸也會不喜歡的。」啊耀說。


  啊宗說：「二哥，媽媽已經死 了，爸爸也死了，我們只有大哥，大哥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要做什麼，大哥會保護我們的。」


  我沒有回答，這條路，是我們自己選的，雖然無奈，但是我們必須要走下去，那個爸爸是誰的爸爸？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爸爸，否則，媽媽死了，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在我眼裡，他只是個卑鄙小人而已。


  天亮了，我們早早的就起來，梅姨起的很晚，或許她習慣了晚上做事，白天睡覺，我們在房間里等著，看著外面的人，形形色色的路上人。


  有的人，拉著孩子，送他們去上學，有的人還在撒嬌，懇求大人買好吃的，多麼幸福的一家人。


  我們只能看著，長這麼大，我們從來沒有讓媽媽送我們去上學，也沒有懇求過媽媽給我們買過任何東西，因為我們知道，媽媽很忙，媽媽也買不起。


  我們不羨慕，唯一的是，他們的家人還在。


  「你們起來了？跟我走吧。」梅姨說著。


  我看著梅姨特意的打扮了一下，穿上了高跟鞋，打開門，我們就跟著他一起出去。


  「我跟你們說，以後要習慣，我們做夜場的，白天是不工作的，我們只能晚上出來工作，所以，張老闆要是要了你們呢，你們就好好跟著張老闆，如果你們還記得梅姨的好呢，就回來看看梅姨。」


  對於她的話，我們沒有人回答，我們都很冷漠，這世界，給我們的就是冷漠，我們能回報給這世界的，也只有冷漠。


  我們被梅姨到了一家夜總會，白天，夜總會沒有人，只有幾個掃地的服務生，我們走了進去，我們是第一次走進這樣的地方，說實在的，我們被這種地方的豪華所震驚到了，地板，天花板，都是奢華的顏色，水晶吊燈，櫥櫃里的酒，玻璃杯，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那服務生異樣的眼神，讓我們都覺得難看，對於這個地方，我們顯得格格不入，破爛的衣服，不合潮流的刺頭，還有一身的土氣，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不是這裡的人。


  梅姨帶著我朝著樓上的辦公室走，我們不知道她要帶我們去那，我們只是跟著。


  到了辦公室，我看到了兩個守在辦公室的人，梅姨說：「我想見張老闆。。。」


  「張老闆在談事情。。。」大漢說。


  梅姨說：「噢，那，那我等一會，也麻煩你進去告訴張老闆一聲。」


  梅姨是有點害怕的，她說著，就要後退，但是被那個大漢瞪了一眼，說：「你算什麼東西，滾。。。」


  梅姨很難看，她回頭看了看我們，我們依舊冷冰冰的，梅姨覺得臉上無光似的，又說：「我要給張老闆推薦幾個人，麻煩。。。」


  那個大漢狠狠的抽了梅姨一巴掌，把他抽的躺在地上，他惡狠狠的罵著：「賤貨，滾，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滾遠一點。」


  梅姨站起來，很害怕，她說：「你，你幹嘛打人啊。。。」


  兩個人都很生氣，走過來，說：「打你？打你怎麼了？你個賤貨。。。」


  他說完又打了一巴掌，梅姨被打的嘴角流血，我說：「你不說就不說，幹嘛要打人？」


  他聽到了，很惱，走到我面前，打了我的頭，我瞪著他，眼神很惡毒，他說：「小逼崽子，打人怎麼了？不服氣啊？」


  他說完又打了我腦袋一巴掌，我看著他，我說：「不要打我的頭。。。」


  他很好笑的看著我，說：「打你的頭又怎麼樣？不服氣啊？」


  他說完又要打我的頭，我一把抓著他的手，袖子里劃出來一把匕首，我抓著就朝著他的肚子捅，但是他的伸手很敏捷，一下子躲了過去，我很憤怒，直接撲過去了，手裡的匕首不停的捅著，他伸手去擋，手臂上很快就出現了很多的傷口，我看著鮮血直流。


  另外一個人嚇了一跳，要過來抓我，但是啊宗跟啊耀也沒有閑著，去抱著那個人，我的手也被那個大漢給抓著，他力氣很大，我沒有辦法下刀，我瞪著他，看著他害怕的臉色，我用頭，朝著他的鼻樑上就撞了上去。


  我看著他捂著鼻子，倒在地上，鮮血直流，我抓著匕首，直接要紮下去，但是門開了，我的手被人給抓住了，我看著抓我的人，穿著西裝，留著短髮，他踢了我一腳，把我踢開了。


  「老闆。。。」


  兩個人擺脫我們，回到了那個人的身邊，我看著那個人，他長的很嚴肅的樣子，眼睛很大，臉頰也很高，他看著我，說：「小朋友，年紀輕輕就這麼狠？將來還得了？」


  「他們先打我的。」我冷冰冰的說。


  他聽到我的話，就眯起了眼睛，說：「打你，你就能動刀子？」


  「我只能動刀子，要不然，我打不過他們，我舅舅告訴我，欺負我們的人，就得碾死他，要不然，他還會欺負我們。」我冷冷的說。


  他聽著我的話，臉色很詫異，他看著梅姨，說：「怎麼回事？」


  梅姨急忙說：「張老闆，你一直說缺人手，所以，我就介紹他們過來，沒想到你的人不讓進，還打人。。。」


  我看著這個人，他就是張老闆，他看著身邊的人，然後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說：「狗仗人勢，滾。。。」


  兩個人嚇的趕緊就走，這個張老闆看著我，說：「進來吧。」


  他說完就進去了，我們跟著進去，房間里的奢華，讓我們重新認識到了房子與家的區別，這裡的一切，都很奢華，黃色的地毯，金色的沙發，紅色的桌子，還有無數的紅酒與高腳杯。


  他坐下來，看著我，問我：「你叫什麼？」


  「啊光，他們兩個是我弟弟。。。」我說。


  他看著我，又瞪了一眼梅姨，他說：「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更不用知道，你給我飯吃就行了。」我平淡的說。


  他聽到我的話，非常的意外，但是很快就笑了起來，說：「我喜歡你的性格，也喜歡你的聰明，是啊，很多人都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什麼做事，為誰做事，那樣，就會畏手畏腳的，哼，你不一樣，你就是個刺頭，為了吃上飯，什麼都做？是不是？」


  「是的。。。」我說。


  他聽著我的話，就眯起了眼睛，臉色變得陰狠，我知道，我的人生，從今天起，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