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選擇
第41章：選擇
曼谷也是擁擠的城市，所以很吵，早晨我四點鐘就醒了，我不想承認我年紀大了，但是，到了凌晨四點，我就睡不著了。
早起是上了年紀的徵兆，有時候人很不想服老，我也不想服老，但是，我想著我的年紀，也要五十歲了，從那個愣頭青，變成現在的老刺頭。
有太多的故事了。
不過，最有趣的，還是跟邵飛一起奮鬥的那個階段，看著他從一個懦弱的毛頭小子，變成今天的帝國皇帝，很有成就感，雖然不是我坐在那個位置，但是我還是很有成就感，因為，他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
曼谷的早晨很忙碌，餐廳里到處都是人，我坐在餐廳里，吃著印度的咖喱飯，我永遠都不知道印度人為什麼喜歡吃咖喱，像屎一樣。。。
泰國的印度人很多，東南亞就像是一個大熔爐，各個國家的人都有，所以魚龍混雜。
柱子說：「車來了。」
我點了點頭，坐上車，柱子揮揮手，就開車了，我們朝著曼谷珠寶交易大廈走，到了大廈，車子停在大廈的遠處，我搖開窗戶看著，我問：「柱子，他家人那邊，調查清楚了嗎？」
「調查清楚了，在曼谷大道四號別墅，有一百多個人看著吧，跟銅牆鐵壁似的，很難進去。」柱子說。
我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我說：「沒關係，先讓肥龍他們大，我相信，他的人，總不能都是華人，總不能都是忠心的，蘋果永遠都是從內部壞掉的，我們得從內部著手。」
柱子皺起了眉頭，說：「光哥，如果他是個梟雄，你覺得，就算我們抓了他的家人，他會妥協嗎？」
我笑了一下，我說：「跟著邵飛的人，都是傻逼，腦子裡總一根筋不能轉彎，那就是他們的家人，不管他是梟雄還是英雄，抓住他的家人，他的老婆，他的孩子就行了，否則，他也不會派一百多個人保護他們了，防的越嚴密，他就越害怕。」
柱子點了點頭，我看著幾十輛車停在了珠寶交易大樓的門口，上百號人下來，手裡拿著石頭，砍刀，他們衝進了店鋪里，朝著店鋪就開始打，砸，很快整個大廈就變得混亂起來，我看著人群不停的跑來跑去。
人還是不夠多，打的也還是不夠激烈，張奇也還是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我看著時間，很快，人群又密集了，之前衝進去的那群人，全部都逃出來了，我看到張奇了，他帶著人殺出來了，很兇猛，肥龍跟戴瀾的人只有落荒而逃，而且，還有警察幫他。
我嘆了口氣，張奇現在在這邊勢力很大，警察需要幫他維護秩序，這是無可厚非的，所以，他根本就不怕跟戴瀾還有肥龍打。
我看著地上趴著的人，被警察拿著警棍打，還有人很慘，被張奇的人砍，倒在血泊了，從氣勢上看，張奇就像是個皇帝在左右一切似的，跟他正面衝突，是不可能贏的，現在的他，就像是當初我的一樣，野心勃勃，殺心四起。
我的電話響了，我說：「喂。。。」
「光哥，我們的人被殺退了，張奇很猛。。。」肥龍說。
我聽著就冷漠的說：「繼續。。。」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肥龍跟戴瀾的人死多少，我不關心，我來處理這件事，也不是為了他們來處理的，我是為了邵飛來處理的，所以，他們死不死，我真的不關心。
當然，處理事情，打架是最愚蠢的，只是，我現在需要讓張奇知道，他們沒有耍陰謀詭計的心思，要讓張奇知道，他們就是要打。
我看著外面剛剛平靜下來，但是肥龍的人又衝出來了，朝著大廈扔瓶子，砍人，張奇的人也被砍傷了，但是少之又少，那些丟石頭的人很快就被張奇的人給砍的趴在地上。
「媽的，王八蛋，來一個殺一個，肥龍，你他媽給我出來，戴瀾，你不是當兵的嗎？草擬嗎的，你就這點本事啊？出來見我。」
我看著張奇囂張的喊著，不可一世，我的電話又響了，我接了電話，我說：「喂。。。」
「光哥，又死了幾個，我們現在去，就是完全送死，要打也不能這麼打吧？我們可以搞點別的，我們可以埋伏他。。。」
我聽到肥龍的話，我就說：「按照我說的做，繼續打。」
我說完掛了電話，我繼續看著，外面平靜下來了，確實，很多人都被送進了醫院，會死很多人，但是，管我什麼事呢？
天氣很熱，柱子給我遞來葯，我吃了下去，喝了一口水，等了一個小時，他們還沒有動靜，大廈也被封閉了，今天可能他做不成生意了。
張奇跟很多警察站在門口，我看著他跟那群警察大聲喊，好像很惱火似的，突然，又一群人衝出來了，他們朝著大廈丟石頭，燃燒瓶，警察戒嚴起來，張奇直接拿著砍刀就衝出去了，朝著人就砍，他的人也跟著，所有人都很惱火，這種一波接著一波的騷擾，讓他們很無奈。
我看著很多人來不及逃跑，就被砍刀在地，就看了看看時間，已經下午了，等了一上午，我覺得，張奇也應該徹底的暴躁了。
我說：「走吧。。。」
車子發動了，剛走，電話就響了，我聽著戴瀾對我說：「光哥，這麼去送死我寧願跟他決一死戰。」
我說：「會的，回去商量一下。」
我說完就掛了電話，車子朝著之前的小酒館開，我們到了酒館，下了車，走進酒館里，然後門就關上了，我看著肥龍跟戴瀾，兩個人都很憤怒，但是他們還是壓抑著憤怒。
我坐下來，肥龍很嚴肅的說：「光哥，這麼一波波的去送死，我受不了了，我們會被你給耗死的。」
「是的，我們的人本來就沒有他的人多，沒有他勢力大，還一波波的去騷擾，這就是去送死，我們接受不了。」戴瀾也憤怒的說。
我看著戴瀾，我平淡的說：「之前，我記得你的家人，都被馬進給殺光了吧。」
他聽到我的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我說：「馬進知道你的家人在那，你的家人對你一定很重要吧？」
他聽了我的話，就哽咽了一下，我說：「別生氣，你們也知道，打是打不過他的，就只能用點計策了，他們家應該需要保姆，幫我調查一下，然後，抓一些他們的家人回來，不管還是保姆，還是他身邊的人，都可以，隨便抓一些回來就行了，蘋果是從內部開始爛的，懂嗎？」
聽到我的話，兩個人對看了一眼，肥龍臉色一狠，就出去了，戴瀾看著我，有些難受，我說：「你要做那個高尚的人嗎？好啊，你現在放下你手裡所有的人，去投降張奇吧，活著，過去寮國去。」
戴瀾很憤怒，但是砸了一下桌子，轉身就走，我喝了一口水，在這條道路上，你要麼心狠的像是鐵石心腸，要麼，你就會成為別人魚肉的對象，這條路，沒有什麼感情跟道義可以講，有，那麼也只有一條。
時間在指尖悄悄的流過，天空慢慢被黑暗給籠罩，我看著外面，很熱鬧，曼谷就像是放浪者的天堂，在這裡，你可以各種的把自己的浪蕩展現出來。
深夜的曼谷並不是安靜的時候，反而是更加放蕩的時候，外面還有吵雜的音樂聲，還有不少人在大街上放蕩，我看著幾輛車停下來，許多人下車，從車子裡面拽出來幾個人。
我站起來，朝著後堂去，很快，他們就被帶到了後院，肥龍踹了一個人一腳，這個人還挺硬，跪在地上，又要站起來，柱子搖了搖頭，拿著槍，朝著他的肩膀上就砸了一槍托他直接趴在了地上，抬不起頭來。
我說：「打人就要狠一點，要打到要害。」
我看著地上有幾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我說：「孩子送走吧。」
聽到我的話，幾個人都有點詫異，肥龍說：「送到那？」
「你平時賣到那？」我問。
肥龍冷笑了一下，說：「蝦場。。。」
泰國蝦場是世界最黑暗的地方，去到那裡，你的一身就可以基本結束了，但是，卻要經受著暗無天日的折磨與無止境的勞作。
地上的人要爬起來，他吼道：「有種沖我來。」
柱子又朝著他的後背砸了一槍托，他徹底爬不起來了，肥龍讓人把那個孩子帶走，那個女人還在哀求著，說的是泰文，我聽不懂，我也沒有管，我問：「他是誰？」
「是張奇家裡的人，今天他跟他老婆孩子出去吃飯，被我們給抓到了。」肥龍說。
我蹲下來，看著他，我說：「有兩個選擇，我把你的老婆孩子賣到蝦場，我給你一個地址，給你一個賣他們的人，你知道他們被賣到那，然後你可以去贖他們。」
「你是誰？」他問我。
我說：「我不想認識你，你知道我是誰也沒有用，第一個選擇的前提，是你要幫我做件事，明天晚上，打開張奇家的門，放我們進去，剩下的事情就跟你無關了，你要聽第二個選擇嗎？」
他點了點頭，我添了一下嘴唇，這個人，有點蠢。
「你死，你老婆孩子在這個世界受罪，這就是第二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