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因為你害得我媽流產
宋輕舟的腳步定住，以為自己聽錯了。「跟你們走一趟？為什麼？」
這兩名警官都穿著制服，並且直接出現在學校的區域，宋輕舟不認為這是宋年年找人來玩的惡作劇。
她還沒那個膽子！
「宋輕舟，你昨天跟我媽動手，害她痛失才一個月的孩子，那是我弟弟，就被你這個害人精給弄沒了，你好狠毒！」
正當宋輕舟尋思緣由的時候，宋年年毫不吝嗇地告知她真相。
「你媽掉了孩子？」宋輕舟的表情不由得帶上質疑。
她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醫生早就診斷過她不能生了，否則你以為你都二十歲了還可能只是獨生女？」
對於這件事，李玲慧一直耿耿於懷，因為她很想要一個兒子，可生完宋年年之後許多年她都生不出來，一去檢查才發現其中的緣故。
這對母女為了陷害自己，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宋輕舟，你放屁！什麼時候醫生說過我媽不能生了？昨天你回去肯定沒有看廁所的垃圾桶吧？驗孕棒還在那裡面，都已經提交到警察手裡了。我們家將你養大，你卻恩將仇報，僅僅是因為一點兒小矛盾就跟我媽大打出手，害的她失去了等待二十年的孩子，這一次，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宋年年說得一臉憤慨。
一瞬間，一連串針扎一樣的目光狠狠落到宋輕舟的身上。
帶著震驚，厭惡，和嫌棄。
「這是真的嗎？怎麼有這種人啊？忘恩負義啊這是！」
「最噁心的是，敢做不敢當！虧得還是我們學校的，丟我們的臉！」
「連警察都找上門了，還可能有假？」
竊竊私語的聲音，毫無保留地鑽入宋輕舟耳中，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直接扎向她。
她的臉色微微發白，因為民警伸出手，「宋小姐，情況你已經了解清楚，證據她們也已經提交，其餘的你隨我們到局裡再細說。」
他們等得不耐了。
「不，我沒有！她們含血噴人！」宋輕舟雙腿發軟地搖頭。
她抗拒上面前的警車。
「既然如此，你怎麼不敢去局子里對證？宋輕舟，你就是做了，心虛！」宋年年趁機大喊。
這句話，跟醍醐灌頂一樣，讓亂了陣腳的宋輕舟迅速穩住了。
她盯著宋年年，忽然揚起一抹笑。「這句話說對了，我沒有做，有什麼可心虛的？警局是嗎？這一趟，我走了！」
原本抗拒的宋輕舟主動鑽了上去，神色坦蕩地坐下，那張臉，徹底曝光在眾人犀利的視線之下。
宋年年見原本批判宋輕舟的人露出踟躕的表情，氣得俏臉變色。
「宋輕舟，我們走著瞧！」
她也上了車，就坐在宋輕舟的前面。
而李玲慧，自始至終沒有出現。
很快到了警局，她們二人先後下車。
宋輕舟被安排給一名警官審訊，「李玲慧女士報警你對她大打出手，導致她流產，是否有這事？」
「沒有！」宋輕舟矢口否認。
「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警官指著她的臉。
上面的痕迹雖然淡了一些，但是並未完全消失，宋輕舟都差點忘了這回事。
她的眸光一暗，緩緩回答：「是李玲慧打的。」
「所以，你們之間動手了是嗎？」
面對警官的追問，宋輕舟沉默了一秒。
臉上沒有消失的傷痕，成了一個弊端。
警察又問：「宋小姐，你的答案？」
「她打了我，我沒有動手。」
「是嗎？但是李女士和她女兒的說辭跟你完全不一樣。」
她們是母女，自然是一條心，都將她弄到警局了，顯然就是要給她顏色，又怎麼可能跟她說辭一致？
「您覺得我堂妹的說辭就有信服力？」宋輕舟直言不諱地反問。
「確實，比較片面。但昨天還有除開你們之外的第四人在場。」
宋輕舟的心倏然一顫，知道他說的是秦可頌。
現在秦可頌跟宋年年廝混到了一起，難不成還會幫她這個差點絕了他命根子的前女友？答案顯而易見。
結果，宋輕舟果然沒有離開警局。
因為李玲慧那邊除開人證之外，雙條杠的驗孕棒這個物證，李玲慧的流產報告，以及去藥店買驗孕棒的監控都提交了。
相比之下，宋輕舟的說辭完全站不住跟腳。
「哐當」一下脆響，門被打開，宋年年的身影出現在余光中。
這是來看看她此刻多狼狽嗎？畢竟剛才宋年說的話，還真的是一語成讖了。
「我果然是說對了，宋輕舟。」宋年年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你很有成就感？」
「如果代價不是賠上我媽肚子里的孩子的話，我現在自然有成就感。」
宋輕舟臉上的諷刺越明顯，「警察不在，不需要演了宋年年，你們手裡的『證據』已經很足夠了。」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宋年年的演技這麼好？說到底，還是小瞧了她。
「演？」宋年年雙目彪火。
「宋輕舟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媽的孩子沒了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就算否認，也逃不過法律的懲罰！」
宋輕舟蹙眉思索，剛才她也問了警官，如果案子成立，就算她被判定為過失傷害，也要坐牢。
她自認就算是李玲慧和宋年年以前對她過分，她也忍受著不反抗。
就因為她昨天反抗了，她們就覺得自己窮兇惡極，要毀掉她嗎？
「你害得我媽痛失孩子，這筆賬我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是我爸出面都改變不了結局，你休想通過求助他而免去你的罪名。」
宋年年提起她的父親，順便將宋輕舟的後路直接堵死。
李玲慧和宋年年都清晰地知道，宋大鐘出面的話，宋輕舟不會有坐牢的機會，所以要杜絕這個可能！
說到這裡，宋年年的眼底閃過一抹釋然的笑意。
她不只是因為自己被抓了才笑得這麼開心吧？
「宋年年，你現在這麼開心，不止是因為我被抓進來了，更是因為你媽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沒了的話，就不會影響你在你媽心目中的位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