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平靜下的暗湧
陸子涵對喬牧塵的感激不會因為時間而淡化，但是其實兩個人並不是很熟識，相處的時間也很有限。
而且陸子涵現在也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了。
時間隔了那麽久，再見麵，除了基本的一些寒暄，陸子涵和喬牧塵之間其實也沒有什麽話好說。
好在氣氛還沒完全尷尬僵硬的時候，陸子涵就將喬牧塵送到了目的地。
喬牧塵下車前，遞上了自己的名片說道：“若是有什麽事情的話，記得聯係我。”
陸子涵有些感激的接下了名片，也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雖然這麽說可能有些大言不慚，但是我也希望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千萬不要客氣。”
“好的。”喬牧塵淡淡一笑，接過了名片利落的下車。
陸子涵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開車離開。
她怎麽覺得最近遇到老熟人的概率那麽高？
遇到蕭暮也就算了，好歹是在莫城當市長了，怎麽連本不太會出現在莫城的King也遇到了？
這世界……真是小。
而喬牧塵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名片，竟也和陸子涵又一樣的感慨，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卻有瞬間的陰冷。
顧默馳……
陸子涵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回國，而且竟然就在莫城，他倒要看看，這次顧默馳還能躲哪去？
喬牧塵的心情似乎不錯，轉身腳步輕快的進了身後的大樓，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電話接通後，他隻是淡淡的說道：“陸子涵回來了。”
“嗯？”電話裏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怎麽回事？”
喬牧塵進了電梯，態度很是隨意的說道：“還不清楚，但是卻是一個好機會……昊南，陸氏的事情盡快處理了，找個機會讓陸子涵回去……送她一個大驚喜。”
那邊電話裏沉默了一會兒，應了一聲，“知道了，哼，才多久時間？這麽早結束了，不是便宜了那老頭，我還想讓他生不如死的多活幾年呢。”
喬牧塵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有些不喜陸昊南那很是陰沉狠辣的聲音，但還是淡然的說道：“那些都是小事……如今我們就看看，顧默馳他還是不是沉得住氣。”
“好，我看他能逃得了幾次？又是不是有第二條命去護著顧家！”陸昊南冷笑了一聲，掛了電話。
喬牧塵收起了手機，似乎微微的怔了一秒，但隨即也掛上了一絲冷笑。
顧默馳上一次釜底抽薪，還從監獄裏成功脫身，那樣都沒能要了他的命……不得不說，這是喬牧塵遇到的最勢均力敵的一個對手。
遊戲總是要這樣才刺激，喬牧塵在遇到陸子涵的那一刻起，就發覺……這次的遊戲，會越來越有趣的。
顧默馳能讓陸子涵躲了一次，還能讓陸子涵躲一輩子嗎？
……
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以後，顧默馳似乎很是識趣的消失在了陸子涵的世界裏，陸子涵的世界恢複了平靜，每日上班下班，接送糖糖。
轉眼又是一周過去了，馬上便是政府的發布會，會公布這次投標中市中心項目的幾個公司。
按照之前得到的消息和蕭暮透露的情況來看，容氏和蘇氏合作拿下的這個項目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就等著明天宣布了，蘇董事長甚至早就已經和容笙商量著訂好了宴會場地，想著明天要怎麽慶祝，已經開始提前準備了。
陸子涵最近心情也放鬆了不少，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綠溪的項目也開動了，她的事情幾乎都差不多做完了，不用每天去CH集團報道了。
心情正好，卻接到了蕭暮的電話，電話裏蕭暮的聲音異常的嚴肅，“子涵，出事了。”
陸子涵心裏緊了一緊，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十一點了，蕭暮這時候能出什麽事？
“怎麽了？”雖然口氣還算平穩，但是陸子涵的心早就提起來了。
“市中心那個項目……恐怕，沒中。”蕭暮的聲音很是沉重，語氣裏透著濃濃的疲憊，聲線很低，但是這幾個字卻像是驚雷一般打在了陸子涵的耳邊。
“怎麽回事？”陸子涵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隻覺得腦袋隱隱作痛，“不是明天就召開發布會了嗎？怎麽會……”
蕭暮頓了頓，歎了口氣，才說道：“這不夜裏召開了緊急會議……之前所有定下的決議都全部重新審批，容氏和蘇氏的合作案……被刷下去了。”
陸子涵愣了很長時間，沒能接受這個晴天霹靂。
“不止是你們，還有很多公司都被刷下了。”
蕭暮的語氣很是無奈，“我也無能為力……是上麵派人下來直接插手的，對不起，沒能幫上你。”
“怎麽會這樣？”陸子涵還是有些無法接受，明明都已經在準備慶功宴了，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我也隻是提前給你說一聲……”
“為什麽會突然更改結果？還是大改動？”
聽蕭暮話裏有話，似乎又什麽內幕，陸子涵也沒想太多，幾乎不假思索的問道：“那這次市中心的項目，落在誰的頭上了？”
蕭暮頓了頓，本來也不該多說，但是不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在乎多這一點了。
“是CH集團……”
果然……
陸子涵聽到蕭暮這樣一說，想起了顧默馳之前跟她說的話，說她不過是白費功夫，叫她不要浪費精力。
原來那時候他就知道？
“可是CH集團不是沒有參加這次投標嗎？”
陸子涵雖然心裏震動，卻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就算是CH集團，好像……也不能獨吞了這麽大個項目吧？”
“這事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而且變動得太快，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似乎是CH集團為了和另一家公司競爭搞出來的事情吧？”
蕭暮聲音凝重，“這個項目已經由省上派來的人直接接管了……好像鬥得挺厲害的……”
蕭暮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於是也住了嘴。
陸子涵呐呐的也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麽，直到掛了電話似乎都還沒有從那個噩耗裏回過神來。
坐在床上呆愣了很久，也不管時間，卻還是給容笙打了電話，把事情簡短的說了一遍。
容笙表現得比她鎮定多了，安慰了她幾句，然後掛了電話。
陸子涵卻怎麽也睡不著了……手裏捏著手機，翻了許久，沒有翻到之前沒有存的電話號碼。
雖然沒有存，但是陸子涵閉著眼睛靜靜的想了一會兒，似乎那號碼早已經印刻在腦海裏了。
哪怕沒打過幾次……卻都好像過目不忘了。
猶豫了很久，時間都已經到了深夜，她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顧默馳接了起來，“涵兒？”
他的聲音很清晰，透過聽筒傳來，很容易分辨得出他也還沒有睡，聲音還很清醒。
“顧默馳……”陸子涵頓了頓，還是鼓起了勇氣問道：“你能告訴我……那個市中心的項目，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嗎？”
似乎也不吃驚陸子涵怎麽知道的，顧默馳隻是頓了頓，在陸子涵以為他不會解釋的時候，他還是開口了。
“其實也沒什麽複雜的，CH集團和另一家公司的競爭而已，就算CH集團不參與，有那家公司在……今夜也一樣是這個結果。”
顧默馳的聲音緩緩傳來，陸子涵竟然很冷靜的聽著。
其實她也沒什麽好問的，說來說去，也隻是實力不夠而已，雖然有些打擊人，但這是事實。
於是陸子涵沉默了許久，也隻悶悶的應了一聲，“哦，這樣啊。”
“涵兒，你沒事吧？”顧默馳似乎是有些擔憂，隨即解釋道：“我最近不太方便出門……這周恐怕是不能去接糖糖了。”
陸子涵的心微微一沉，不由自主的問道：“隻要……你不是討厭糖糖就好。”
“我怎麽會討厭糖糖？我疼她還來不及呢。”顧默馳輕輕笑了起來。
雖然陸子涵的心情不好，但是很難得的是兩個人的通話竟然那麽平靜，於是他心情好了起來，“等過幾天我解決了這些事情，會去看你們的。”
陸子涵呐呐的點了點頭，沒反映過來顧默馳根本看不到她點頭。
“你最近不要到CH集團來了，也不要去政府那邊……總之，”顧默馳頓了頓，還是說道：“少出門為好。”
“嗯？為什麽？”陸子涵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自己神秘兮兮的整天躲著不見人就算了，怎麽連她也不能見人了？
“也沒什麽。”顧默馳笑了笑，“或許是許久沒看到你了，所以有點不放心。”
“我掛了，拜拜。”陸子涵有些無語的掛了電話，總覺得哪不對勁，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
她總覺得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顧默馳最近有些反常……但是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難道就是這次市中心的項目競爭？
雖然目前以陸子涵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一切都風平浪靜，顧默馳和蕭暮也隻是短短幾句話就帶過去了。
但是陸子涵還是覺得，掩藏在這平靜下的暗流異常的洶湧，說不定什麽時候狂風暴雨就會來臨？
陸子涵無力的倒在床上，心情有些灰暗，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是有什麽辦法呢？商場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
自己實力不夠，所以眼前哪怕有一塊大蛋糕，也一樣吃不到，所以哪怕競爭的暗流再洶湧，她感受到的也隻有平靜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