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埃松杯
王部長打電話聯繫馮小滿時,也沒跟她多兜圈子,直接就說希望她能夠運用自己的影響力,多多讓藝術體操這個體育項目為更多人所熟知。
馮小滿沒拒絕，答應的很痛快：「只要我的時間協調得過來,我當然願意。」原本她沒打算從國家隊入手，而是直接找港城隊出面向大賽組委會表達意願。作為剛剛退役還不滿一年的世界冠軍,她相信大賽組委會對她依然有興趣。她不找國家隊的主要原因是不想無意間捲入他們內部的權力鬥爭中去。她一個已經退役的人,實在沒必要這個時候還跑去站什麼隊。
沒想到，國家隊會主動給她遞梯子。
王部長嘆了口氣道：「你還是退役太早了,我看過你在非洲時拍的視頻，你的身體狀態起碼還能再堅持個兩三年。」她把底下的話咽了咽,沒說出口，好歹也把亞運會給支撐過去啊。
說起來都好笑了，人人都知道馮小滿是亞洲藝術體操女皇,或者更具體一點講她是世界藝術體操女王。可是陰差陽錯的，她在國際大賽舞台上待了六年，偏生沒有參加過亞運會。
馮小滿倒是挺坦然的：「算了吧，把最好的時刻留下,然後只剩一個完美的背影。如果我真堅持到那種程度，說不定後面的話就不會好聽了。」娜塔莉亞是多麼偉大的一代運動員，可是到後期她傷病纏身的時候，人們留給她的是什麼？謾罵以及厭倦，你應該走了，你不應該賴在這個舞台上。
王部長沒有再跟她繼續說這個話題。奧運會金牌她都拿到了,亞運會對她而言缺乏吸引力也難怪。她只惆悵地說了一句話：「就是藝體世界盃決賽你沒參加，太可惜了。」
馮小滿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如果不是有奧斯蒙拋出的橄欖枝，說不定她的好勝心還會讓她繼續拼到世界盃決賽。不過如果那樣的話，估計她的腳就不行了。她的主治醫生都說她只要再練下去，哪怕一個月，她的腳都會承受不住。
王部長見她不接話，便不再提這一茬。鳥兒已經飛遠了，想讓她再回巢千難萬難。何況現在隊裡頭也是各種情況說不清。她跟馮小滿說了時間跟地點安排，讓她去找她的經紀人商量。王部長著重強調了一句：「這件事情很重要，你跟你經紀人好好談談，這不是小事。」
馮小滿心道，邁森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不得樂開花啊。
他這一次讓馮小滿出現在埃松杯的閉幕式上，是想讓她獲得一位法國名導的青睞。杜塞先生的妻子是一位藝術體操教練，在巴黎開設了自己的藝術體操俱樂部。他最近籌拍的電影中有個亞裔芭蕾舞者的重要角色。邁森在看完馮小滿的履歷之後，認為她可以去嘗試一下。芭蕾也是藝術體操基本訓練內容，論及舞技，能勝過這位奧運會冠軍的人應該不多。
馮小滿打了電話給自己的經紀人，告訴他事情已經搞定了。
邁森?金笑了起來：「看來你雖然是影壇新丁，但的確是那個王國里的女王啊。」
馮小滿笑了笑，沒有吱聲。其實她心裡頭有句話，不，除了是藝術體操界的女王，她在其他領域也絕對不會是庸手。
作為經紀人，邁森?金非常擅長將自己手下的藝人利益最大化。除了確定出席閉幕式表演以外，他還為馮小滿找了一份電視台特約解說的工作。兩筆酬勞加在一起，剛好夠馮小滿支付她的會計、助理跟公關的薪水。現在她還沒有經理人，這個位置實際上是由孫喆跟邁森?金兼任的。目前好萊塢有部分明星已經將自己所有的事物都交給經理人來打理的。馮小滿懷疑邁森?金也有企圖朝經理人方向發展。不過她沒有多問。她的經紀人的職業規劃可不對她彙報。
她嘆了口氣，忍不住感慨還是模特兒時代更簡單。沒有經理人，經紀人大衛也是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她也沒有助理。最大的感覺就是少掏好多錢。不過孫喆說這錢必須得花。
馮小滿能說什麼呢，只能說感謝老天爺，認識到她是閑不住的人。就是在紐約上表演課的那一個來月，他的經紀人還給她找了礦泉水代言廣告，讓她在海灘邊大太陽底下跑了整整一天。幸虧代言酬勞讓她滿意，否則她真能直接跪在沙灘上爬不起來了。真是太特么的累了。累完以後，她還得直接沖洗乾淨換好衣服繼續去上她的表演課。
就連莉莉婭都同情起可憐的小滿來，再也不好意思抱怨自己控制體重有多辛苦了。她的發育期來勢洶湧，她現在連水都不敢多喝。
為了這個，馮小滿到達法國埃松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莉莉婭跟貝拉一併拉出來，請她們吃正宗的法國大餐。當然，鑒於兩位可憐的年輕女士現在正處於殘忍的比賽階段，當然是她點好了海鮮大拼盤之後，讓兩個好朋友看一看聞一聞裡頭蝦、螺螄、龍蝦跟生蚝的味兒，然後她們看著她吃就好了。
莉莉婭跟貝拉比賽期間都是只能靠一點兒水果以及酸奶來果腹。莉莉婭已經饞的舔起了酸奶蓋子，她好擔心自己會在賽場上跳不起來，太餓了。
馮小滿吃著冰鮮的生蚝，加了點兒紅醋跟檸檬汁，特別開心。她還壞笑著看莉莉婭：「不會的，你是仙女，口吐仙氣，絕對能跳起來。」
貝拉也嘆氣，同樣不敢碰海鮮。相形之下，她的體型比莉莉婭好一些，不容易長肉。但是現在因為生長發育，她也不敢放鬆了。
兩人只能看著馮小滿當著她們的面，歡快地吃著海鮮。雖然她吃的量也不多，但足以讓兩位朋友羨慕不已了。莉莉婭憤怒地拍下了馮小滿的吃相，傳上網去，直接給了嫌棄臉，看！這個人是多麼討厭。
馮小滿也轉發了她的照片，直接表明她的行為就是典型的拉仇恨。
這大半年的時間，她們只是通過電話還有偶爾的電郵等方式進行交流。大家都忙的要命，好像上了馬達停不下來。那個時候馮小滿還有點兒憂傷為什麼雅蘭達沒有去京中看她們的奧運會，後來她才明白，好多時候人是隨著工作走的。雅蘭達當時剛好有機會參演一部俄羅斯本土製作的電影。機會那麼難得，誰又由著誰任性呢？
她們聊到了網上發起的賭局，究竟是莉莉婭會拿冠軍還是貝拉會擊敗自己的老友的事情，馮小滿表示反正兩個人她一人都壓了一百美元。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吃虧。
莉莉婭在她身上拚命地蹭，非得讓馮小滿承認她還是最好最棒的。馮小滿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誇獎道：「對，我們的莉莉婭最可愛，我們的貝拉最美麗。」
貝拉笑了起來，還特意將莉莉婭耍賴的模樣給拍了下來。她們三人的合影傳上網以後，老藝體迷們都是唏噓不已。原本的三巨頭時代結束了，只剩下新舊兩個藝體大國的角逐。不知道什麼時候，古老的東方古國才有人接馮小滿的班呢。
跟老友分手以後，馮小滿沒有去國家隊找媒體口中她的接班人錢苗苗。現在她已經解除跟國家隊的合作關係了，自然不好再對別人的隊員指手畫腳。不然的話，她這是要將國家隊教練組擺在什麼位置上呢。她現在只為自己的客戶服務。
馮小滿去港城代表隊下榻的酒店裡頭找從體操訓練館回來的隊員們。今天的看台賽她去現場看過了，有些發現的問題得現在跟她們說清楚。她的重點關注對象還是徐大帥。
這一次徐大帥是希望能捧回兩個單項獎。這一次她擅長的棒操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球操，她心裡頭有點兒怵得慌。帶操一直是她的弱項，她把握不大。至於個人全能賽，她更是心裡頭打鼓，沒敢肖想那塊獎牌。
馮小滿直接翻了個白眼，罵她沒出息。腰硬又怎麼了，不還有跳步撐著么。烏克蘭隊的當家花旦腰難道不硬嗎？出了名的硬腰，奧運會不也拿到了第四名。現在藝術體操的審美標準的下去，像徐大帥這樣跳步出色的運動員反而更加受青睞。
她氣勢如虹，揪著徐大帥勒令她跟著自己念：「我的目標是世界個人全能賽領獎台。」
丁凝在邊上感慨：「一碰上藝術體操，馮小滿就是蠻不講理的。」在她的認知裡頭，壓根就沒有做不到這個概念。
馮小滿接著朝丁凝翻白眼，完了轉過頭給徐大帥糾正細節問題。她得承認徐大帥真的非常聰明，她的領悟能力極佳，對於器械的運用現在也比以前更純熟了。雖然她今年已經二十一歲了，是藝術體操世界裡頭公認的老將，但馮小滿覺得她現在才真正開始走向她的巔峰狀態。身體狀況不錯，藝術感染力也出來，趁機拼一拼，不是沒希望。
她在酒店裡頭逗留了足足三個多小時，將港城隊所有運動員的成套動作全都點了一遍，既然收了錢，那她就得好好乾活。馮小滿在藝術體操界的金字招牌堅決不能倒掉。她退出了賽場，但她的影響力依然得存在。
馮小滿抓著徐大帥聊了一次：「這一次大賽你可以膽子更大一點兒。現在的評分系統其實對你有利。你在場上表現更自信一些，不是沒有希望拿到個人全能賽的銅牌的。」
因為個人條件的限制，徐大帥距離莉莉婭跟貝拉肯定差距明擺著在那兒。但是奧運會之後，其他幾位原先世界排名在徐大帥之前的運動員，卻不是絕對沒有希望打敗的。
烏克蘭隊的當家花旦已經參加過兩屆奧運會了，比賽後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年前，她的腳又動了一次手術，現在術后恢復情況以馮小滿在看台賽上的觀察來說，似乎並不是非常理想。白俄羅斯隊的加拉耶娃明顯受到了腰背傷的困擾，踹燕慢轉對她的傷害不小。現在她有些動作完成質量在急劇下降。而且她的器械動作屬於上個世紀，有些跟不上潮流了。如果這一次發揮不好的話，那麼排名非常有可能掉下去。
簡單點兒講，這是一個青黃不接的時代。每次奧運會過後都會有些小混亂，一流運動員的大批退役跟奧運前突擊上難度導致運動員傷病情況嚴重，使得下一個周期的王者會換成新人。
亂世出英雄，這是徐大帥出成績的好時機。
孫岩在邊上調侃馮小滿：「你不是全心全意拍電影，據說當地群眾演員中的孩子生了病都直接找你求診么。你怎麼還對藝術體操規則的變化這麼清楚。」
馮小滿笑得極其不要臉：「我這是收了錢的啊，能不好好乾活么。」
在她拍攝電影的那些日子裡頭，每當她覺得混亂到不知所措時，她就會翻出自己昔日隊友們的近期比賽錄像看。
奧斯蒙無法理解她這是在做什麼。
馮小滿告訴他，這樣可以讓她的心靈獲得安定。就好像有人坐禪來凈化心靈一樣，藝術體操就是她的禪。因為純粹而簡單。
看，賽場上的她們有多麼美。
奧斯蒙輕輕地攬著她的肩頭，微笑：「是啊，你在賽場上的時候簡直就像會發光一樣，實在美得讓人心顫。」
一開始他是單純的為了看阿普諾爾這個女孩去看藝術體操的。後來他才發現，表演藝術體操的阿普諾爾簡直讓人神魂顛倒。她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強大，難怪人們管她叫藝術體操女王。
馮小滿輕輕地笑了，跟他講解起錄像中運動員的表現。那樣的時光，有種說不出來的悠閑的味道。那是一種混淆了現實與夢境的感覺，她也沉醉其中。
明明當時拍攝任務非常緊張，奧斯蒙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他卻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這句話還是馮小滿教他。他覺得的確非常貼切。
奧斯蒙正在時差九小時的地方用著午餐，他的工作進入了電影的後期製作階段。一般一部電影拍攝階段可能只有三四個月，可是後期製作起碼要耗時半年。他聽說了閑不住的阿普諾爾要跑去法國看埃松杯還打算在閉幕式上進行表演的消息，忍不住微笑了。他無奈地道歉：「抱歉，親愛的阿普諾爾，我現在事情太多，不能陪你過去了。」
讓她去吧，她覺得這樣高興，這樣比較放鬆，那就好了。拍電影的過程對她來說，神經綳得太緊了。她應該好好放鬆一下。
馮小滿哭笑不得地在電話里回復他：「你去幹什麼。別去製造混亂了，布蘭科先生。每次你都將觀眾的焦點從台上的運動員身上轉移到你身上。」
奧斯蒙笑了起來，聲音放輕柔了：「可是我注意的焦點始終在賽場上人的身上啊。」
馮小滿誇獎道：「非常棒，布蘭科先生，你絕對是一位合格的觀眾。」
她就像是一條狡猾的小魚，又從他的身邊遊走了。奧斯蒙吃著他的午餐，想起這個狡猾而聰明的女孩子，忍不住微微笑了。他拿出手機給她發簡訊，問她正在幹什麼。希望她不要身處美食聖地，還只是光吃幾片菜葉子。
馮小滿直接將自己手機里的龍蝦大餐照片發了過去，她才不會虐待自己呢。雖然其中五分之四以上的部分，她打包回來帶給薛教練了。她們居住的酒店自助餐裡頭不包括海鮮大餐。她簡單回復了一句：正在跟朋友們一起聊天。
奧斯蒙沒有再打擾她，只祝福她在法國一切順利，玩的愉快。
馮小滿也回復他，願他一切順心。
奧斯蒙原本想順勢回一句，是否順心的關鍵在於她。不過想到她的朋友可能會看她的手機。她們玩鬧起來似乎不太在意這些。阿普諾爾也許會在朋友們面前尷尬。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收起了手機。
丁凝眼睛極尖，在邊上一瞥就看到了馮小滿正在跟奧斯蒙發簡訊。奧斯蒙?布蘭科在馮小滿的手機裡頭姓名是縮寫，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辨認了出來。她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但是看看徐大帥的房間裡頭這麼多人，她就沒再開口了。
徐大帥現在的短期目標是堅持到亞運會結束。持這個觀點的還有丁玲跟李珊珊，她們的目標是團體賽的金牌。這樣港城體育協會能給她們一大筆獎金。就算退役了，頂著亞運會冠軍這樣頂著這個名頭，後面她們無論是開設自己的藝術體操教室還是繼續當舞蹈老師，都能夠有比較好的出路。孫岩現在是看身體情況，她也想爭取一把，要是能站在亞運會的個人項目領獎台上，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有人在她們的個人社交賬號上嘲笑過她們。當年急吼吼地出走港城，又怎麼樣？好像也沒有混出什麼多了不起的成績。到今天為止，她們都在港城買不起屬於自己的房子。
丁凝跟馮小滿吐槽，說的好像國家隊的隊員都有能力買得起京中的房子一樣。開什麼玩笑啊！
馮小滿安慰她，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說不清楚的。人活著最重要的事情是自己能夠開開心心地工作。如果恰好從事的職業是自己喜歡的，那就太幸福了。
她沒有在酒店繼續逗留，只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便告辭離開。她剛出門，就看到雷傑森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馮小滿主動跟對方打了招呼，謝謝他幫忙給她傳關於外籍人口到港城打工定居的相關要求。瑪麗現在還在排隊等待著拿到長期留港的居住許可。不過目前因為她以家政服務人員的身份留在了港城，馮美麗還跟女兒誇獎過說她肯吃苦，做事非常認真。
雷傑森看到馮小滿言笑晏晏的模樣，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他是趁著學校放假趕到埃松的。因為聽說馮小滿會在閉幕式上有演出，所以他特別要求一定跟著藝體隊過來督戰。他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表示：「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馮小滿笑了起來，誠心實意地道謝：「你的舉手之勞，對於別人來說，就是很大的幫助了。真的非常感謝你。」說著，她點點頭，跟雷傑森揮手道別了。她沒有跟這個少年多聊。現在這個時候，她真不想再跟誰傳什麼緋聞了。實在太沒意思了。
丁凝從徐大帥的房間里跑出來，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位小老闆，然後拽著馮小滿進了自己房間，和上門板后，才滿臉嚴肅地問她：「我知道這話題你不喜歡，但我還是得問……」
哪知道馮小滿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知道我不喜歡你還問。」
丁凝瞪眼：「我當你是自己人，否則我才懶得管你呢。那個，你真的是跟那個奧斯蒙在一起了嗎？」
馮小滿挑了挑眉毛：「你問這個幹嘛？」
丁凝要跳腳：「拜託，你都要跟男人在一起，我能不問嗎？」
馮小滿立刻一副驚恐不已的模樣：「額滴神哎，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暗戀我？」
丁凝立刻嫌棄地撇開嘴：「就你啊，我才不要。我寧可找珊珊都不會找你的。」
馮小滿作勢假哭：「老丁，我就知道你變心了，你不愛我了。」
丁凝一副要崩潰的模樣。她看馮小滿顧左右而言他，死活都不提這一茬，就知道這死丫頭在躲避呢。她也懶得再煩了，揮揮手：「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我就是奇怪，怎麼那個王部長一提，你就答應過來在閉幕式上表演了。」
馮小滿一邊卑鄙地偷吃著丁凝的酸奶，一邊含混不清道：「怎麼能這樣說呢？這不都是工作嗎？又不是不給我錢的。我還可以趁機掙解說的錢呢。你別以為我現在經濟條件有多好啊。我實話告訴你，看上去是挺多的。可是雜七雜八的各種支出一下去，絕對可以讓你想抱著大樹哭。經紀人要拿抽成，經理人也要開錢。公關跟助理同樣一個不能少。我還不夠紅，否則後面還得跟兩個保鏢。」
一個明星要維持他（她）的團隊，花出去的錢實在太多了。
丁凝簡直要同情可憐的馮小滿了，嘆氣道：「你這還不如留在國內好好拍幾個廣告，多接幾次商業活動呢。」就憑馮小滿在奧運會之後的人氣，出場費絕對是運動員中的佼佼者。單獨說起網路人氣，賀天都不是她的對手。
馮小滿一邊拿勺子一下一下地刮著酸奶盒子，跟著丁凝嘆氣。說句實話，她花了大半年時間拍的電影掙到的錢，還比不上拍幾次廣告，出席幾次商業活動。因為她的關係不在國家隊，當時掙的錢也不用給國家隊分成。
「我想長長久久地掙錢，所以我就不能短平快地消費自己的人氣。不然很快我就會被遺忘掉的。」
當然，作為重生人士，她清楚她還有一個更省事的方法，就是先短平快掙錢，然後大量地購買京中、海城以及南省等地的房產。十年以後，這些地方的房價肯定能翻死了。到時候她靠吃房租也衣食無虞。可惜馮小滿是不甘心只做一位包租婆的。她總想讓別人看到她究竟有多好多耀眼。
丁凝跟馮小滿分析：「我估摸著這就是你的德性架子了。你老想別人都盯著你看。」
馮小滿點點頭，好像還就是這樣的。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輩子非常害怕別人看自己，所以此生有一種反向的補償心理。現在她不怕了，她就要求所有人都盯著她看。
等到比賽解說時，馮小滿的搭檔非常驚訝她對今年評分規則的熟悉。這位體育記者出身的主持人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懷疑你比大部分裁判都熟悉評分細則。做培訓的時候，他們應該請你去當講師。」
馮小滿笑了笑：「藝術體操那麼美，它是我最喜歡的休閑方式。現在我也喜歡通過藝術體操的方式進行鍛煉。」
搭檔笑了起來：「絕對相信。我看到你在非洲拍攝的照片了。國際體操聯合會應該給你專門進行表彰，因為你為藝術體操推廣工作做出的卓越貢獻。」
馮小滿立刻謙虛：「不敢當。只能說我的運氣實在是太棒了，我在最合適的時候遇見了這項最美的運動。」
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移到了觀眾席上。她看到那位享譽世界的法國名導在一個不前不後的位置上坐下了。馮小滿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究竟有沒有看過這位導演的作品。因為大部分片子進入中國后的譯名都不是直譯。所以在這方面，她幾乎毫無重生優勢可言。相當丟重生人士的臉。
裁判入場了，觀眾席上安靜了下來。馮小滿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賽場上。她要做一次精彩的解說，她要進行一場精彩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