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姐妹
距離魏然被抓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個消息也很快在上海傳開,一些個原本就對魏然恨的死去活來的人,自然是拍手叫好,但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感到憂愁,比如說魏艷,作為魏家大女兒,她是親眼看著自己父親被警察帶走的,這兩天她找了很多人,也想了很多辦法,本來還指望能把魏然先保釋出來,結果到頭來不但白忙活一場,她甚至連自己父親一面都沒見著。
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了她的想象,她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父親這次多半是回不來了,不說要被槍斃,但下半輩子肯定是要牢底坐穿了。
有些憔悴的魏艷今天又在外面跑了一天,她先是去了趟市局那邊,想盡了辦法,卻依然沒能見到自己父親,之後她又去找了她父親之前的幾個朋友,那些人以前經常出入魏家別墅,魏艷對他們印象很深,而且本身也是認識的,她本是想著死馬當活馬醫,不說要他們幫很大忙,只要能想辦法讓她見一面自己父親,那也足夠了,可結果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把她拒之門外。
回到家中后,魏艷氣得半死,一個勁的罵那些白眼狼,可是冷靜下來想想,她覺得這種事,其實也怪不了別人不幫忙,都說樹倒猢猻散,更何況那些所謂的朋友,本身就不牢固,一旦沒了利益牽扯,那當然是想著置身事外。
魏艷其實也知道自己父親這些年幹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而且她也很清楚自己父親是靠野路子發家的,只不過以前她沒想到會那麼嚴重,她一直都以為自己父親最多就是做了些灰色生意,即便是被抓住把柄,也不至於是死罪。
直到這次東窗事發,她才意識到原來事情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
今天上午在市公安局,一位警察私底下跟她說了很多關於魏然的犯罪行為。
販賣人口器官,開設賭場,經營色情場所,走私,甚至是謀殺,這些都是魏然干過的,而且警察也已經掌握了很多的證據,不說這些罪名加起來,就算是隨便拎出來一條,顯然也足夠讓魏然在牢里待完下半輩子了,如果真加起來的話,那他就是有十條命也根本不夠槍斃的。
魏艷現在已經徹底心如死灰了,她也不再指望父親還有出來的機會。
可不管怎麼樣,哪怕是真的判了死刑,那總得見上最後一面吧?
魏艷現在最大的要求,就是希望能在自己離開上海前,最後再見一面自己的父親,她也想當面問問那個把自己養大的老頭子,她想問,你這些年幹了這麼多虧心事,你晚上能睡著嗎?
只是很可惜,到現在為止,市局那邊依然還是不允許她跟魏然見一面。
此時此刻,魏艷正坐在樓上的書房內,看著這間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她只能唉聲嘆氣,書房曾經是魏然在家中最喜歡待的地方,經常一進去,就是好幾個小時才會出來,有時候是聽到他在裡面打電話,有時候也見到他在書房裡面招待客人,而且這間書房也不允許別人進去。
要不是魏然現在已經不在的話,魏艷是斷然不敢單獨進這間屋子的。
不過這時候她大概也明白了,以前父親總喜歡把自己關在這間書房中,想必多半都是通過電話在遙控自己的生意,其實再回過頭來想想,能這麼多年不出事,這的確算是很幸運了。
魏艷坐在書桌旁,眼神有些恍惚的望向窗外,明顯是有些心累了。
許久后,她似乎鼓起很大勇氣,終於拿起了書桌上的手機,但她還是猶猶豫豫了許久,才撥出了一個號碼,是打給她那個丈夫的,本以為那個讓她恨透的男人可能不會接電話,可沒想到電話才剛打通,對面竟然很快就接了電話,並且還語氣溫柔的跟她問了句,「怎麼了?」
魏艷大概是不習慣那個男人對她如此的態度,她一時間有些愣神,然後深呼吸口氣,輕聲說道:「我父親被抓了,事情很嚴重,估計是再也出不來了,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當然你放心,我不是讓你把他從局子里撈出來,我只希望你能幫忙讓我見他一面。」
對面叫司徒雨雲的男子笑回道:「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點小事我肯定給你辦到。」
對這位男人的慷慨相助,魏艷談不上多感謝,但嘴上還是說了句謝謝。
只不過這聽在司徒雨雲耳朵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對魏艷耐心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很長時間沒見到自己妻子,所以有些想念,他甚至還在電話里溫情的說了句,「都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好謝的,你何不早點回家來,大家都想你。」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魏艷肯定一下子就心軟,然後屁顛屁顛就跑回去了,可經過這麼多年的生活后,也被司徒雨雲傷過那麼多次,她早已經變得百毒不侵了,所以對於司徒雨雲嘴上聽起來很溫情的話,她其實很不屑一顧,並且回了句,「還不確定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沒等司徒雨雲再次開口,她便立即掛斷了電話。
又繼續坐了幾分鐘后,她站起身深呼吸口氣,終於走出書房外,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剛好可以看到坐在樓下沙發上的魏薇,大概是因為前兩天受到了不少的驚嚇,她此刻即便是坐在了家裡,也依然一副防備的樣子,這讓作為大姐的魏艷有些心疼,同時也恨死了某個王八蛋。
魏艷心裡嘆氣,下樓走到魏薇身邊坐下,她伸手在魏薇肩膀上輕輕拍了下,說道:「咱們父親估計是再也回不來了,搞不好還會被判死刑,不過我知道你心裡根本不在乎,但是你這次出事,實在是太讓人後怕了,大姐想了下,我希望你能暫時離開上海,跟我去京城好嗎?」
魏薇猛地轉頭盯著她,一陣搖頭,「他在上海,我哪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