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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你儂我儂(二更6000)

  榮烈久久不言,半晌后長長地出了口氣,彎起唇角露出晴朗笑意半真半假道,「這傢伙終是搶了你一分心—— 」又一笑,摸了摸明思光潔的臉頰,「不過你夫君我向來大方,就不同他計較了,那雪狐大氅也別收著,老太君同母后那幾件雖好也不比他這件,日後就輪換著穿吧。」


  榮烈雖是故作大方,明思又豈能看不出他那一分真酸意。榮烈旁的千好百好,就這妒心一道確是勝過旁人百倍千倍。只一個青石,他就不知翻過幾回醋罈子,何論是秋池?

  不過明思也不揭破,只抿唇暗暗一笑,順著榮烈攬過的手將頭靠在榮烈肩上低聲道,「今日我本落寞了一場。」


  榮烈的手正順著明思柔軟的腰線習慣性的輕滑,聽得明思話頭一轉便頓住,「嗯?」


  明思嘆了口氣,又笑了笑,目光垂落腳下厚厚的團花地毯,「維維有孕了。」


  榮烈一怔,旋即明白過來,語聲頓時輕柔溫潤,「咱們不是已經有牛牛了么?」


  「嗯。」明思應了一聲,語聲中倒是聽不出多少難過,幾分平靜中只帶了微微的悵然,「我知道。最早我知曉自個兒身子時,其實也沒多少在意。可如今不知為何,心裡卻好像愈發想了。每每總想若咱們有個孩子,也許眉毛似你,也許眼睛似我,又或許眉毛似我,眼睛似你。可無論似誰都是好……這樣想著,心裡念頭便愈發重了。我原本是打算一生自在,只自己活得順心愜意便不負上天賞我這一世。有了那樣好的爹娘,兄長姐妹親友富足,這一生,已經足夠。可如今方覺咱們這場緣分才是上天賜我的最難得的一道福。咱們能有今日按理是斷斷不能的,我本極厭你,你原本也不喜我,更別說還隔著千山萬水之遙遠。即便到了今日,我有時也只覺夢中。總覺著幻境一般,生怕這一世不過是自己的一夢。看到你,看到周遭的一切才又覺真切。可心裡又貪心更多一些,若有了咱們自己的血脈,哪怕有一**我老去不在這世上,哪怕你我魂魄消散轉世,可這世上也能留下我們這場緣分最真切的痕迹。」說到這裡,明思輕輕笑了笑,「榮烈,我是不是很傻?」


  榮烈早已聽得心中萬千滋味,既至甜又極澀,聞言神情不改只攬緊了明思的腰際輕輕回道,「不傻。」


  他素來多智也長於口才,可聽得明思這番話也一時尋不出更多言語。他原本是不在意子嗣的,遇見明思前,他因不想百年後同女人共槨同葬是連妻也不想娶的。後來即便是稱心如意的娶了明思,他也是想的沒孩子正好同明思二人快活一世。可聽了明思這般真切的言語剖析后,他心裡也生出嚮往。若有了孩子,哪怕兩人百年後,族譜一代代相傳,就算天下人都不記得了,也有他們的子孫一代代的延續,在延續生命的同時,也是將兩人這份情世世代代延續下去。


  榮烈這才明白明思心中所想,也明白了原來明思心中對這份情和對他的深切。他是極聰慧的人,可人在局中,人在情中,再聰慧的人也會看不清,也會忐忑。他深知,他同明思之間,是他先動情。他也一直認為,明思對他雖有男女真情,其程度也遠勝對秋池,可只論他們兩人間,卻定是他陷得更深。


  雖是這般想,可他心中也無半分不高興,只是偶爾悵然。但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了,即便他說得多,也做得更多更明顯,可明思對他的這份情意也是遠比他所以為的要深切得多。


  心房一時脹滿,他反倒是失了口才,除了蘊含萬千情意的這一句「不傻」外,竟是半句他言也說不出來了。


  好在明思口氣中也無甚難過之意,他微微心下鬆氣。


  只聽明思輕輕笑了笑,「你別擔心,我現在已想通了。世間事萬般變化,也有萬般註定。我如今已是招人嫉妒的好日子,若再貪心,只怕老天也是不讓了。佛家講人當惜福,我又何必給自己在好日子中因貪心而尋愁。榮烈,咱們要好好的過,一輩子都快快活活的。這一世,無論誰先走,剩下的那個都要將日子過好,替對方好好的記住那些過往,好么?」


  榮烈心中緊了緊,唇畔卻笑意流露,「好。」


  明思微笑閉眼,帶了幾分撒嬌,「我困了。」


  榮烈低低一笑,「嗯,睡吧。到了我叫你。」


  明思笑笑不言,闔眼心松睡去。


  明思這一覺睡得還真沉,一路睡到家門前榮烈才喚醒她。睜開眼已是夜幕沉沉,臉上睡了一道紅印,榮烈看著只覺可愛,伸手替她揉了揉,馬車正好駛到馬道盡頭,兩人先後下車。


  今日一番交心,兩人心中情意更甚。攜手回到主院,布羅便後腳過來。榮烈一看布羅神情便知有事稟報,看了一眼布羅後轉向明思柔聲,「你先去梳洗。」


  明思也看出兩人有話,也不多言,朝布羅點了點頭,轉身入內。


  一番整理后,幾個丫鬟也將晚膳擺好。榮烈也未等多久便出來,兩人一道去偏廳用膳。


  用得差不多,榮烈才開口,「寶光今日啟程回莫氏封地。」


  明思一怔,幾分驚異,「那兩家如今怎麼說?」


  榮烈搖了搖首,「也未曾說和離,不過嫌隙已深。兩家都入宮說對方不是,卻都沒提和離的話。皇兄也只勸了幾句沒別的。」


  「那這算怎麼回事?」明思愕然。


  沒有和離卻回了莫氏封地,難道寶光真打算回家廟清修?


  平陽王妃心裡定然是想和離的,可寶光最後發了那毒誓賭了她的口,她不敢在榮安面前主動提和離。這一點明思能理解。可莫清清那日分明是鐵了心不想同洛河郡王過下去的,為何不幹脆提和離?她同洛河郡王是不能比的,她一日不和離便一日不能再嫁,可卻不妨礙洛河郡王美人環繞,再納新人。無非就是少個正妻的位置。怎麼算,莫清清也是吃虧的。


  明思不理解。鬧到這份上,若兩家都開口求榮安,榮安未必不會同意。而莫清清最後將了平陽王府一軍,所以這個頭只能是莫氏先開。只要莫氏一開口,平陽王府定然會馬上附和。正好一拍兩散,大家乾脆。


  可莫氏為何不開口?


  今日幾位王妃皇子妃說的時候明思雖未插言,但她心裡也是明了的。憑莫清清的背景和個人才貌,即便同洛河郡王和離,也未必不能尋到比在平陽王府更舒坦的日子。可她就這麼回了莫氏封地——明思舒氣之餘也有些納悶。


  榮烈淡定一笑,眼底一絲深沉,「她的事你就別費心思了,管她如何圖謀,我自不會讓她再有機會興風作浪。」


  說話間雖帶著笑,但語中卻有一絲冷意。


  明思一愣,看著榮烈雙眸,怔了片刻,輕輕嘆氣道,「我瞧著平陽王妃的模樣像是想讓古側妃扶正呢。」


  榮烈挑眉而笑並無意外,語聲篤定,「沒關係,不過是早些遲些罷了。」


  明思頷首。


  兩人起身朝外,榮烈又道,「今日柯查送了帖子過來,說了明日同夫人過府致謝。」


  明思還真將此事給忘了,聞言反應過來想起十六王妃的話便笑,「柯查看著樣子古板,不曾想對他夫人竟那般痴情。十六皇嫂說滿大京的夫人們都羨慕柯夫人呢。」


  兩人行到廊下,榮烈從帽兒手中接過雲緞披風給明思披上,繫上系帶,拉著明思的手沿著游廊信步消食。一面緩步,一面笑,「只羨慕柯夫人?」


  明思一愣,榮烈輕笑,「就算羨慕柯夫人,也該排在你後頭才是。論才論貌,我可比柯查強多了!」


  這人——明思噎了噎,又是好笑。她方才不好意思提十六王妃也說的自己,榮烈倒是一點不害羞,真正大言不慚。可她也明白,真要論,那些羨慕她和柯夫人的,只怕還真是更羨慕她多一點。


  明思不說話,榮烈卻笑看她,眼底唇畔皆是朗朗得色。


  明思無奈在心底笑嘆一聲,又想起一事,「對了,沒人知曉柯夫人的出身么?」


  榮烈搖首,「沒聽人提過。若非是同娘家斷了來往便是無親可靠。她當年出嫁是從平陽王府出的門。」又笑,「怎麼?想同她相交?」


  明思將心底幾分疑惑按下,笑回道,「也不是不可。那日看她應對倒像是個知禮之人。不過,我不知怎地,總覺著柯查好似不大喜我的樣子。」


  「管他喜不喜作甚?」榮烈冷哼了一聲,「你若喜歡他夫人,想怎麼來往便來往就是。他這人雖有些深沉心思,可對他夫人卻是一門心思。她夫人若同你投契,他不會多言的。」


  明思聞言一笑,「嗯,我會拿捏分寸的。」


  她故意提起柯夫人也並非沒有打算。顎敏同柯夫人之間定然是有些干係,故而明思還真有心思同柯夫人拉近些距離。她也不是想瞞榮烈,而是太過了解榮烈。她都能看出顎敏的反常異處是藏了些秘密,榮烈若知曉,顎敏只怕多一刻都不能留下。明思總覺著顎敏心地是純良的,無論形容性格還是聰慧程度,顎敏都極似藍彩。明思實在捨不得,心裡只想著慢慢查探清楚再說,不願斷了顎敏的後路。


  夫妻二人散了一陣步后便攜手回房沐浴上床。明思白日里睡得多,上床后便精神。榮烈早打好了主意,一番低語說紅了明思的臉。輕紗放下自成天地,榮烈一面動手一面低笑,萬般動作言語**,直把明思弄得咬唇喘氣身子綳直,目光迷離,滿臉春潮,這才重重挺入。滿足喟嘆一聲后,開始了花樣百般的征伐。


  這一夜,梅開三度后落幕已是兩個時辰后,明思累得話都不想說,榮烈饜足得眉眼都是笑,捏著明思的腰心中猶在自得感概,自家的思思身子骨真是軟得沒話說,那般高難的姿勢他都怕傷著,沒成想於她竟是半分不難,看來下回可以試試那最難的幾式了……


  明思累得半分氣力都無,眼睛都不想睜只想睡覺。哪裡還能看到榮烈面上的狐狸笑意,更別說此際心中的一番風流打算。榮烈按摩得不輕不重,她舒服得調整了下睡姿便萬般不管的沉沉睡去。


  翌日榮烈早早起床,小心不吵醒明思,漱洗一番便出門上朝。


  明思依舊照往常日子過,只偶爾想起昨夜榮烈的百般花樣,臉上不免露出些紅暈。又怕被身邊的丫鬟看出自己心思,趕緊按捺住不讓自己多想。心思雖是反覆,可心裡是真正蜜甜。


  今日朝中無事,榮烈下朝也早。兩人雖只分離幾個時辰,可一個在家盼著,一個在外想著,榮烈一回來,兩人目光相接,皆是旖旎暖意,看得身邊幾個丫鬟眼中也皆是心知肚明的笑意,只替兩人高興。


  而顎敏站在遠端,臉色雖也笑意淺淺,可眼中去浮起一絲無言複雜。心道,若是姐姐見得兩人這般情形,只怕會心如刀割……這般一想,雖對明思生不出怨恨,但多少卻是有幾分怨恨榮烈的。可她終究是心思良善之人,心裡雖恨,其實也明白歸根結底是怪不得榮烈的,要怪,也只能怪姐姐命不好,運不好,錯付了一顆心。


  心裡幾番糾結后,便躲回了房間,只對蘭兒說自己有些不舒服,想歇一歇。


  明思接到蘭兒轉述的顎敏告假時也未露一場,吩咐蓮花去探問顎敏,讓她好生歇息,若身子不舒服得緊了,定不要瞞著,該尋醫問葯就莫要避諱。


  蓮花態度關切細聲細氣的說完,顎敏怔了怔,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下午明思午睡起來方才在屋中坐了一會兒,外間便傳話道,京兆尹柯查夫妻攜禮前來。


  榮烈從書房出來,吩咐下人將客人迎到中堂奉茶好生伺候后,夫妻二人便一道朝中堂會客。


  到了中堂,柯查夫妻便起身見禮。柯查態度恭謹,柯夫人面上則多了幾分誠摯感激。


  榮烈笑著應酬,明思細細打量了下柯查,心裡估量著看面容,柯查只怕至少有四旬。聽十六王妃的所言,兩人成親好像是十年十一年的樣子。這般說來,柯查成親還真是大齡青年了。須知,在這樣的時代,三十歲做爺爺外公的也遍地都是。


  明思心裡真天馬行空的跑馬,跟著榮烈在首座落座,也沒聽榮烈如何同柯查寒暄。直到柯夫人離座行到她跟前感激深深的福身一禮,「此番小兒幸得王妃援手才未曾釀出大難,妾身也不知該如何感謝王妃恩德。我夫妻二人也不知該如何回報,不過王妃此番恩情,我夫妻二人定會銘記在心。妾身在此致謝了!」


  柯夫人說話聲音極為嬌柔綿綿,十分好聽。若非明思知曉她的年紀,只聽這聲音只怕還以為說話的是個豆蔻少女。在平陽王府雖也聽過柯夫人出聲,但那時情急之下,語聲帶了哭腔,後來還真是哭了。初見面雖也說一句,但那時柯夫人語聲很輕,加之也就幾個字,明思除了她聲音好聽外,也沒多注意。


  這一番,柯夫人說得鄭重,語聲雖有不符合年齡的嬌柔,卻絲毫不顯做作。明思心中驚異幾分后,好像也有些明白柯查為何將這夫人疼之入骨了。


  女人的風情千種萬種,最最難得的便是這種既有成**人的風韻又有少女的嬌柔,而這柯夫人兩者皆有,卻不自知。這種不自知的風情反倒讓人更受吸引。


  明思趕緊起身,笑著將柯夫人扶起,「柯夫人客氣了。」說了這句后也不多言矯情,只問,「貴公子可好些了?」


  說起兒子,柯夫人露出笑意頷首,「多謝王妃挂念。回去頭一日哭鬧一日後,這兩日已好了。御醫看過了,說並未傷著腦子,皮肉傷養好后就應無大礙。只傷口深了些,日後興許會留些印子。」


  「孩子年紀還小,即便留些疤痕待日後時日久了應該也會慢慢淡化。」明思寬慰道,說著將柯夫人送回落座。


  柯夫人倒是看得開的模樣,言語也坦然,柔柔笑著點了點頭,「男孩子留些印子也無妨。」


  兩個男人看著兩個女人攀談,對視一眼,笑了笑,皆不插口。


  兩人圍著孩子說了一陣,明思是有意引話,柯夫人作為母親也喜歡同人聊自己孩子種種。這一說便是兩刻鐘,說得差不多了,柯夫人的感激中也多出幾分親近之意。


  柯夫人雖有個好丈夫,但因著出身不高,娘家無人,加之她性子本身就溫柔,平素那些個來往的貴婦,要麼是有求於她漲幅度要麼是面上應承,心底看不起她。故而除了與平陽王府來往外,她是極少同人交際。如今同明思一番交流,只覺明思大方和氣,言語真摯,沒有半分身份架子也不拿自己當施恩人看待,言辭極是可親。她心裡感概一句后,親近便油然而生。


  最後說得差不多,她才出言告辭,道年後孩子傷好了,再設宴請王妃過府。明思自然是滿口應承,帽兒也拿出明思早就備好的去疤膏藥和一些補品外加榮烈原先大搜羅從銅雀大街買回的一些玩具,讓柯夫人帶回。


  柯夫人見禮物件件都是自家孩子合用的,便知明思是用了心回禮,也不再推脫,道謝收下。


  兩家夫人說完話,榮烈同柯查也說了幾句場面話,柯查夫妻再三道謝離去。


  臨去時,柯查也看出自家夫人是真心有幾分喜歡同明思相交,再看向明思時,眼中倒比來時多了幾分真心笑意。


  榮烈並未將柯查看在眼中,他如今最是簡單,柯夫人是個單純婦人,只要對明思無妨礙,明思想怎樣只隨明思高興就是。柯查真心高興與否,他倒是懶得在意。


  送走了柯查夫妻,榮烈便同明思去大花園臘梅,后又去暖房賞那一對彩鸞鳥。明思看到兩隻綠孔雀才想起答應榮眉明珠的兩幅孔雀畫前幾日已經著色完畢。原本早就畫好了,只送給明珠的那副用的是工筆畫法,其中有一色金色顏料明思覺著亮度不夠,店家應了明思遲些日子重新尋了貨再送到王府。故而才多等了幾日才完工。


  這幾日先是去平陽王府後來又是去冬狩獵,還真把這事給忘了。明思想到此處便吩咐帽兒將兩幅畫收拾裝匣,遣人分別給榮眉明珠送去。


  帽兒將兩幅畫交給大管事,大管事吩咐了兩個辦事妥帖的大丫鬟辦差,「綺虹去宮裡,苗玉去右柱國府。路上小心些,莫誤差事。」


  兩個丫鬟恭聲應下,分別乘車出府。


  綺虹坐著馬車一路行到宮門,方下車便見太子從宮門出來,趕緊上前見禮。榮俊掃了一眼馬車上的標記,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看著綺虹手中的長匣子,「可是送東西進宮?」


  綺虹恭謹點頭,「回太子,是王妃讓送給九長公主的。」


  榮俊本隨意問了一句便準備提步,聽得「王妃」二字又頓住腳步,「哦」了一聲,「送給九長公主?是何物?」


  「是王妃畫的一副畫。」綺虹笑道,「九長公主極喜愛殿下送的那對彩鸞鳥,王妃便畫了畫送給公主。」


  榮俊一愣,須臾才點了點頭,「去吧。」


  綺虹行了禮,拿著畫到宮門前亮了明思的牌子讓人傳話。不多時,便有青衣小太監將畫接了過去,送入宮中。


  綺虹交託完便離去,卻未注意太子府的馬車還一直停在一側未動。


  綺虹離去后,榮俊從馬車下來,經過宮門時,侍衛雖詫異太子這般快便去而復返,但也只心頭詫然,面色無變地照常恭敬行禮。


  榮俊入了宮門,直朝榮眉寢宮行。


  到了榮眉寢宮前,正好趕上送畫的青衣小太監同榮眉身邊的大侍女青黛在交接。青黛打開匣子,將畫展開審視,還未細看一抬眼便見太子身形,趕緊將畫卷好,向榮俊恭聲行禮。


  榮俊極溫和的一笑,「小姑姑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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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的話:謝謝大家的粉票打賞,再度道歉這回只顧了自己的情緒沒給大家打聲招呼。下回不會這樣龜縮了,以後一定會跟大家說清楚。


  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


  6000奉上,回群里虛心接受批鬥……o(╯□╰)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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