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神秘的通天閣閣主(二更)
夏依依感覺到有人在拽她的褲腿,依依低頭一看,便是看見了一雙狡黠的烏黑雙眼正含笑看著自己,敢這麼光明正大的用眼神調戲她的人除了凌軒還能有誰?
他竟然躲在了夜影躺著在床底下,這個木板床很小,只夠一個人躺著,而且只是一個簡單在木板架子,四個腳是中空的,明眼人能一眼就看到那木板床下面是空的,並沒有人,凌軒卻是整個人都倒掛在在床底下的木板上,整個人緊貼在了那個木板上,難怪之前沒有發現床底下有人。
夏依依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慍怒聲音低低的響起:「還笑?剛剛我都被人誤會成淫婦了,你還笑得出來?」
凌軒腳一勾,從床底下輕巧的躍出來,笑道:「你剛剛不是把他們解決得很好嘛?」
鬼谷子一見到凌軒從床底下出來,便是明白了,剛剛那些士兵根本就沒有誤會夏依依,剛剛他們兩個就是在帳篷內親熱,還被別人聽見了。結果自己卻被夏依依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給欺騙了,還幫她撐腰辱罵了那兩個士兵。
鬼谷子頓覺自己被夏依依給利用了,便是惱怒的瞪著夏依依,用手指頭狠狠的彈了一下夏依依,將夏依依的腦袋給彈得嘣的一聲脆響。憤怒的說道:「你下次惹了風流事,別來找老夫給你解圍,老夫嫌臊得慌。」
「嗚嗚 ̄」夏依依捂著自己的腦袋,十分委屈的看了一眼鬼谷子,又惱恨的看了一眼凌軒,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他惹出來的事?結果他倒是躲得快,就讓自己頂上去。
凌軒愛憐的將她拉了過來,輕輕的幫夏依依揉了一下腦袋,板著臉對鬼谷子說道:「本王都捨不得打她,你倒是打得挺重的,以後不許打她。」
鬼谷子翹了翹鬍子,瞪著雙眼道:「哼,你們兩個再這麼當眾卿卿我我,老夫可就走了,眼不見為凈,不過,夜影要是再不治療,可是要病死了。」
夏依依猛地回過神來,連忙就去給夜影用冷水毛巾擦拭,凌軒一把就將毛巾給扔了出去,惱怒的說道:「你這麼快就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
「哦,我急忘了,我這就去將凝香叫進來。」夏依依撇了撇嘴,真是個小心眼,用得著防範得這麼緊嗎?
凌軒把了一下夜影的脈搏很虛弱,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很,凌軒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竭盡全力救治好他,我先回去。」
凌軒走了出去,將凝香拎了進來,解了她的穴道就快速的飛出了帳篷。
凝香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看到王妃時,就連忙想要跟她說剛剛有個蒙面人來過。
夏依依連忙止住了她的話,道:「剛剛是王爺來了,你不要泄露秘密,現在先給夜影降溫。」
哦哦,凝香連連點頭,便是按照夏依依吩咐的方法給夜影用冷水毛巾擦拭身子。
這還是凝香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夜影,也是第一次這麼伺候夜影,她摸著夜影的身子,她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只覺得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手了,整個手的溫度似乎被夜影的高燒給感染了一樣,她的手溫也快速的上升,接著溫度傳送到了全身,凝香擦著擦著,不禁臉色微紅。
夏依依瞧著凝香那羞赧的模樣,心中不禁一樂。
一個戴著純金面具的蒙面人在夜色中踩著樹尖,快速的朝著山頂掠去,他的呼吸平緩,拔山越嶺卻好似如履平地一般,他穩健的身手無不顯示他的武功幾乎是登峰造極了。
蒙面人輕緩的落了下來,站立在夜羽的面前,一言未發,卻不怒自威。
夜羽立即恭敬的跪了下去,說道:「閣主!」
「怎麼?這麼急著把本座叫出來,可有什麼急事?」
通天閣閣主用腹語說著,即便是腹語,可他的腹語竟然已經運用得能讓人聽出他的語氣來,冰冷而威嚴。
夜羽低沉著臉,將殺軒王的任務以及北雲國要和他們合作的事情一併說了。
「殺軒王的買主是誰?」
「是一個蒙面人,武功高強,沒有露面。不過屬下認為,他應該也不是正主,只是正主的屬下罷了。」夜羽沉聲說道。
「怎麼?本座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竟是將通天閣弄得這般境地了?連買主是誰都摸不清楚?」
通天閣主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慍怒,他那雙眸子通過面具上眼孔上的網紗凌厲的掃向了夜羽。
夜羽看不清網紗后的那雙眸子,卻是渾身抖了一下,在他的面前整個人都戰戰兢兢的,再也沒有他在通天閣里的那份恣意張狂和嬌柔魅惑的模樣了。
夜羽連忙低頭,躲開了閣主的視線,卑微的說道:「屬下知錯了,即刻就親自去查。」
「嗯」,閣主睥睨了他一眼,說道:「要想殺軒王,可沒那麼容易,你可有什麼辦法?」
閣主好似提到軒王之時,情緒就有些激動,他猛地悶咳了幾聲,似乎受了傷一樣,他一咳起來,就用手捂住了胸口。
夜羽皺了皺眉頭,問道:「閣主,你的傷還沒有好嗎?屬下上次擄了護國公去跟軒王威脅,要他拿解藥給你,可是屬下打不過他,被他救走了護國公,還要屬下去找百花蟲毒的解藥跟他交換你的解藥。但是屬下根本就找不到百花蟲毒的解藥。」
「難為你還去幫本座找解藥,不過,沒有軒王的解藥的也無妨,本座可以找鬼谷子解毒,或是自己慢慢運功療毒也能將毒逼出去,不過是時間要久一些罷了。」
「屬下會想辦法請到鬼谷子來給閣主治病的。至於那軒王,屬下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在軒王用的勺子上抹葯,他們應該不會注意到這裡去。」
「此法甚好。至於北雲國那邊,我們倒是可以再撈一筆錢,不過我們只跟他們合作一次,再幫他們打開一次城門,若是我們把城門都幫他們打開了,他們還贏不了的話,那我們也沒必要再跟那些蠢貨合作了。」
「屬下明白了。」夜羽恭敬的說道。
閣主掃視了他一眼,便是一掃衣袖,轉身快速的飛離,他的起身,帶起了一陣小旋風,將落葉捲起,紛紛揚揚,夜羽瞬間就被包裹在那些飄舞的落葉當中,夜羽神色一凜,便也颳起一陣小旋風,飛身從相反的方向離去。
東朔大本營里,天色一亮,那些士兵又開始忙忙碌碌了起來,一個士兵將熬好的葯端了過來,送到凌軒的帳篷裡面,瞧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著的王爺,等著嚴清驗葯。
嚴清驗了一下那碗葯,便是點頭說道:「這葯沒有問題,可以放心的喝了。」
畫眉掃了一眼,平時都直接端個葯碗過來,勺子也直接放在葯碗里的,今日倒是專門弄了一個托盤,那勺子也放在了托盤上。
畫眉瞟了一眼那個士兵,說道:「你退下吧,這葯還有些熱,等葯涼了,我讓嚴大夫給王爺喂葯就行了。」
那士兵嘟囔道:「怎麼會熱呢?我可是特意等葯放溫了才送過來的。」
畫眉冷眉怒視道:「你廢什麼話?我說熱了就是熱了,還不快滾?」
那士兵便是只得咽了下口水,抑制住了與畫眉爭辯的衝動,畫眉可不比凝香,畫眉的脾氣要暴躁許多,他可惹不起,連忙就退出去,還特意囑咐道:「葯要趕緊喝,若是放涼了,就拿出來讓我再去熱一下。」
畫眉待他一走,便是將那個勺子拿起來左右看了一眼,交給了嚴清,說道:「驗一下!」
嚴清狐疑的看了一眼畫眉,心道她未免也太小心謹慎了點吧。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將勺子放入了水中,再去驗的時候,那水中果然已經含有劇毒了。雖然這毒藥這一下子還不至於要了凌軒的命,但是只要喝個三五次,凌軒就會死。
嚴清神色立即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說道:「這勺子上果然沾有毒藥,沒想到那些人現在下毒的方式竟然變得這麼歹毒,只怕是要防不勝防了。」
凌軒倏的睜開了一雙陰狠的眼睛,冷聲說道:「那可未必,只要讓他們相信,他們用的這個辦法奏效了,他們就不會去想新的辦法了。」
凌軒坐起來,拿著那個葯碗,直接一口氣將葯給喝了下去,便是特意留了少許葯,將那個勺子放在那個剩下的葯裡面沾了沾,假造成是用這個勺子吃了飯菜的樣子。
凌軒吃完就繼續躺下裝病,畫眉將那個葯碗拿了出去,那個士兵瞧了一眼那個葯碗,不動聲色的接了過去。
北雲國,司馬賀得到了通天閣開的價格以及合作條件,不禁氣惱不已,這通天閣僅僅是答應他們幫著將城門打開,卻不幫著他們攻打北疆,就這麼一點點功勞,他們就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兩。
司馬賀氣惱的說道:「我們也不必要跟他們合作,不就是開個城門嗎?我們自己攻進去就是了,憑什麼要花那麼大的價錢,讓他們佔了便宜?」
趙熙冷眼瞟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是嗎?那怎麼上次就僅僅是給你開了兩個側門,沒有把大門打開,你們都已經有了這麼一個優勢了,都還不能攻進去,你還有臉說你自己攻進去?」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夜影都已經躺在了床上了,而且上次,他們用的那些毒氣,我們如今也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了,只要我們將眼睛蒙住,就不會被那些氣體給熏得睜不開眼睛。」
趙熙像是看智障的眼神一樣同情的看了一眼司馬賀,說道:「把眼睛蒙住?氣體是擋住了,可他們拿什麼看清敵人和對方砍過來的刀啊?」
「我們試過了,用琉璃做了一個罩子,罩在眼睛上,就不會被毒氣熏到眼睛了。」
「琉璃?你知道那個東西有多貴嗎?那麼多的士兵,哪裡能每個人都佩戴一個?」
「我就做一百個,給一些武功高強的人戴著,讓他們先去攻城,把東朔投擲毒藥的人拿下,另外,我們自己也以毒攻毒,朝他們東朔噴洒毒藥。」
「是嗎?毒藥怎麼投過去?他們在城牆上,往城下投投毒藥簡單,我們在城外,上面怎麼投?」
司馬賀恨恨的說道:「這個好辦,上次他們將毒藥的那個竹筒綁在了箭上朝我射過來,我就中招了,如今,我們以牙還牙,也用箭支綁上毒藥射過去。」
「可想到了什麼毒藥?」
如果是那種一聞到就致人死亡的毒藥,都是比較難煉製的,而且,量還少,根本就不適合應對大規模的士兵,如果把那麼一點點毒藥投過去,他們最多就是死一批人,對後面的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的,前赴後繼,那毒藥也沒起什麼作用,他們可就沒有什麼優勢。
「哼,屬下這就下去跟軍醫商量一下,用什麼毒藥對付他們。」
「那你可要快一些想辦法,不然,等那夜影醒來了,可就不好辦了。」
司馬賀得意的說道:「他醒來了也不足以為懼,他根本就上不了戰場了。」
「可是有他在,士氣就不會弱。我們一定要在他們力量最為薄弱的時候攻打他們。」
「是,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和通天閣商量作戰計劃。」
司馬賀起身,大步跨出了帳篷,一出了帳篷,他便是回頭恨恨的看了一眼帳篷,暗暗啐了一口,心裡說道:「居然敢處處小瞧我,我打不過夜影,你不是也照樣打不過軒王?被軒王打得重傷在床躺了這麼多天也下不來床。哼,等我攻下一個城來,讓你看看,我司馬賀可還是當初北雲國那個名噪一時的司馬將軍。」
夏依依自從昨夜一時疏忽,將夜影的病情弄得惡化了以後,就再也不敢大意了,一直守在夜影的身邊,給他檢查傷病的速度也變得快了起來。
一直在夜影身邊守了一整夜,直到大中午了,還強睜著眼睛在那裡守著,眼睛里的血絲比起昨夜,又多了許多,血色也更加深。
凝香有些心疼夏依依,便是勸夏依依去睡一會兒,夏依依最後耐不住被凝香軟磨硬泡的哀求,夏依依便是讓一個軍醫進來看著夜影的傷勢,自己則是回帳內休息,還千叮萬囑的要軍醫一有任何動靜,就要過來告訴她,讓她去醫治。
天問一從北雲國那裡的眼線處得到了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趕去了大本營通知王爺。
天問到了王爺的帳外,還裝模作樣的先詢問了一下值守的士兵,「王爺有沒有醒來?」
「還沒有」
「怎麼還沒有醒來啊?我進去瞧瞧。」天問皺了皺眉頭,一臉凝重和擔憂,腳步有些沉重的往帳內走去。
不遠處一個士兵,他的嘴角輕緩的勾起,哼,還盼著王爺醒來?只怕過不了幾天,他就再也醒不來了。
天問一跨入帳篷,整個人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輕鬆淡定了起來走到了王爺的床邊,低低的說道:「王爺,那北雲國好像在研製毒藥,也想學王妃那一招,用毒藥來攻擊我們。」
「他們研製的是什麼毒藥?」
「這個我們的人沒有打探到,好像現在還沒有研製出來,他們那裡一直封閉的,沒人能進去打探得了消息。屬下擔心,如果他們用了毒藥,我們的人根本就沒有辦法能應對他們,只怕會損失慘重啊。」
素來投毒容易,解毒難。這中了毒,可就沒有那麼好解毒的了,這要想防守,只怕就難了。
天問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們那些將領在鐵寧鎮商量了許久,都未曾商量出一個好的應對方法,他也就只能回來找王爺了。
凌軒也一時犯了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應對毒藥,不然他也就不會因為中毒而躺在這裡了。凌軒對畫眉說道:「去將嚴清請過來,問問他可有應對之策?」
天問便是立即補充道:「我們在鐵寧鎮的時候,詢問過鬼谷子,他也沒有辦法,他說若要解毒,也就只能一個個的喝葯,不可能在當時就把毒全給解了,對方若是要投毒,我們也就只有損傷的份了。」
畫眉頓在了原處,連鬼谷子都沒有辦法應對,作為他的徒弟,嚴清就更是沒有辦法應對了,還有必要去請嚴清過來嗎?
凌軒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頓在原地沒有動的畫眉,畫眉脊背一寒,連忙就飛快的往帳外跑去。
凌軒不滿的說道:「這兩個丫鬟,真是被夏依依帶得越發了喜歡自作主張了。」
若不是看在夏依依的份上,他才不要將畫眉留在帳內了。
天問聞言,眉眼微微下彎,抿嘴輕笑了一聲。
凌軒輕抬眼皮,沒好氣的瞟了一眼天問,說道:「你笑個什麼?」
「還不是王爺太寵王妃了,所以王妃才能保持她的那個個性,兩個丫鬟才近朱者赤。」
「本王看是近墨者黑。」凌軒冷哼一聲道。
「不盡然啊,屬下看,王爺就很喜歡王妃的那個個性。」
凌軒哼了一聲,他是喜歡夏依依那個個性,可是也僅限於夏依依能擁有那個個性,夏依依可以不聽他的話,自作主張。但是她的丫鬟則不能,丫鬟的屬性就應該是聽從主子的命令。
少頃,畫眉就帶著嚴清過來了,嚴清一聽見天問所說的問題,嚴清的神色就暗了下來,說道:「王爺,這個很難解決,在下實在是無能為力。」
凌軒的神色也變得暗了起來,自己目前還不能露面出去應對敵人,自己還要繼續留在帳內當誘餌,還要將留在軍營里的通天閣的眼線給拔除掉。
「我們上次用的那種方法,朝他們投那個毒藥,他們可有想到應付我們的辦法?我們也可以照搬他們的辦法。」
天問道:「這個倒是打探了出來,他們打算用琉璃做一個罩子,把眼睛蒙住,不過做得少,就讓那些武功高強的人帶上,來應付我們投毒的人。不過,我們上次的那些毒藥只是能將他們的眼睛刺激流淚罷了,不會傷他們性命。也不會從口鼻影響他們,倘若他們這次用的毒藥能從口鼻吸入的話,那我們即便是用琉璃做一個罩子,也沒有用啊,總不能完全密封起來不呼吸吧。」
畫眉思考了一下,問道:「王妃總是能想出很多奇怪的辦法來,天問,你在鐵寧鎮就沒有問問王妃有沒有辦法嗎?」
「王妃她累了幾天了,剛剛才睡下了,我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她,更何況,這個事情,我們這麼多人都沒有想到辦法,王妃她只是一個女子,哪裡能幫我們解決這戰場上這麼多的事情啊?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去問問她了。」
「她多久沒有睡了?」凌軒皺眉問道。
天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凌軒,低聲說道:「自從觀音寺回來,總共也就睡了兩個時辰罷了。」
凌軒不禁有些怒意,這麼幾天了,她才睡兩個時辰?這是要成仙啊?這麼修鍊自己?
「若是夜影病情穩定了,你立即讓王妃回來伺候本王。」凌軒說道,自己一定要親自監督她,讓她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