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清晨,顧言睡醒已是臨近十點之後的事情了,白居安帶著狗狗在院子里瘋跑了一圈還上完了一節私教課,自家母親才懶懶散散起床。
上完課隨著老師下來的人見自家母親坐在沙發上,面色一喜,狂奔過去撲在自家母親懷裡,揚著腦袋道;「媽媽、我遛彎狗狗上完課了太陽曬屁股了你才起來。」瞧瞧,這張小嘴,不輸白慎行小時候。
顧言低頭睨了自家兒子一眼,而後悠悠開口;「妹妹呢?」「媽媽、你才想起妹妹啊?」安安及其誇張問道。
顧言頭疼,腦子太好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老老實實正正經經回答問題,不咋咋呼呼行不行?」顧言出生提醒。
白居安想了想自家老爸清晨出門時的話語,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回答顧言的問題。
而後眨巴著大眼睛問道;「媽媽、我們要不要去帶妹妹回來?」
帶回來?一個白居安她都搞定不了。
自打思言出生,若是他忙,必然會讓陳涵與白鷺過來幫著帶孩子,若是他出差,必定會讓陳涵將思言抱走,只因兩個、她實在是帶不下。
「恩、把妹妹帶回來,把你送給奶奶,」說著,顧言作勢要起身,白居安卻不幹了,站在原地半晌不動彈,顧言回首,掩住面上笑意;「走啊!」
「媽媽、我剛剛就是隨便問問,」小屁孩想了半天才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顧言笑意悠悠然。
這日下午,想著總歸是休息,又不是周末,遊樂場與外面人應該不算許多,便帶著白居安去了他心心念念的遊樂場,管家跟隨。
去個遊樂場而已,卻大包小包,甚是嚇人。
水杯,零食,水果,可謂是樣樣俱全。
進了遊樂場的白居安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一路撒歡停不下來。
全程保鏢跟著,顧言見不著人影。
夜間,許是玩累了,早早便睡下了。
晚間等顧言處理好手頭上的些許工作結束,已經是臨近十一點的事情,推開兒童房門,躺在床上的白居安滿面通紅,呼吸微大,這一看,不得了。
走過去一摸,發燒了。夜間的山水居啊!註定是個不眠之夜。這日、白先生出差不過第一天,白居安夜半發燒,且還厲害,醫生上了山水居,管家將此事告知他時,男人也是急了急。
一通電話撥給顧言,那側顧言雖話語平穩,但難掩擔憂之氣。
「小孩子發燒是常有的事,言言不要擔心,」他言語寬慰,顧言只是應允了聲,伸手從傭人手中接過毛巾給他降溫。
繁忙的一夜,可謂是徹夜未眠。
這夜、白慎行一通電話撥給了陳涵,大意是告知老大發燒了,這段時間不要讓老二上山水居了,一面傳染之類的話,次日,陳涵因為帶著思言,沒空上來,也不管將思言帶上來,反倒是白鷺與顧輕舟上來了,幫著顧言忙前忙后,甚是繁忙。
這年、白居安六歲,在生完第二個孩子后,顧言對於處理這些突發性的小兒疾病依舊是個生手,甚至是不如白先生熟練。
整完下來,可謂是精疲力竭。
白鷺來時,她正趴在床邊睡覺,眼下是熬夜過後的青黛之氣。整整三日,白居安似是老實了許多,不吵不鬧,也沒有十萬個為什麼了,顧言讓做什麼做什麼,讓吃什麼吃什麼,不過是胃口不佳。
身為母親,自然是擔心的,想盡方法讓自家兒子多吃些。
但無奈、生病之後,胃口確實是不如從前。
這日、白慎行出差提前結束,一進屋子,便見出門之前活潑亂跳嘰嘰喳喳的兒子此時焉了吧唧的靠在顧言腿上,面黃寡瘦,瘦了些許。
男人伸手將手中東西交給傭人,而後邁步過去將躺在老婆腿上的兒子抱起來。「還不舒服?」
「恩、」聲細如蚊,白居安伸手勾上自家爸爸的脖子,蹭了蹭,在蹭了蹭。
這模樣,又何嘗不是跟顧言一個樣兒呢?「乖、過兩日就好了,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白慎行話語問出來,焉了吧唧的白居安還未說出來,反倒是親媽開口了;「想吃薯片,冰淇淋,薯條,漢堡,零食,等等等等。」這幾日,飯是不想吃的,但是、嘴裡可沒聽著,時時刻刻念叨這些,一上飯桌就念叨,可有勁頭了。白居安聞言,原本不舒服的人此時更是難受了,哽咽著哭了起來。
感受到肩頸之處的寒涼,白慎行笑了。
一手摸著自家兒子的發頂,一手揉了揉顧言的腦袋。
「媽媽欺負我,」小傢伙控訴。「媽媽是為你好,」白慎行開口解釋。「媽媽就是欺負我,每天問我想吃什麼,卻又不給我吃,」某人接著控訴。
「恩、」白慎行應了一句,而後想了想,望了望顧言;「那、、、、爸爸晚上幫你起欺負回去?」
這話出來時,男人目光落在自家愛人身上來來回回,嘴角帶著淺笑。「真的嗎?」白居安抽抽搭搭抬起臉面。
「真的、」白慎行點頭應允,一本正經。
白居安喜出望外,望著自家母親帶著點得意洋洋之色。
而此時白慎行心想著,確實是好久沒「欺負」她了。
可憐的居安啊!還是太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