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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我等著你來提親

  「平了。」


  話音未落,男人聲線淡淡的來了一句,語氣裡帶著几絲難以察覺的低沉。


  「嗯?」顧二白聞聲,略微疑惑的挑眉,「什麼平了?」


  顧亦清低咳一聲,伸掌捂住她的眼睛,「小樹林,平了。」


  「……」


  顧二白怔愣了一下,片刻后,果不其然的縮了縮瞳孔。


  忿忿的撥開大掌,這人是在開玩笑嗎?


  樹林說平了就平了?


  「夫人若是喜歡野區,其實還有很多地方可供選擇……」


  顧二白嘴角輕顫,「野區什麼野區,選擇什麼選擇。你那個小樹林風景還是挺不錯的。」


  除了那個幻境,留下了點深刻『印象』


  顧亦清垂眸,長長的睫毛覆住了眼底的那抹陰翳。


  如果有可能,他根本不會那麼任性告訴她有這麼個地方,那般黑暗的幻境,該在她心裡遺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想到這,男人喉結微痛的滾著,那是他欠她的。


  顧二白見他默默不語,微詫的盯著他眼底的陰沉之色,不由好笑,「欸?是不是因為那條魚……其實那個不能怪小樹林吧?小樹林是死物。」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幼稚啊。


  「小白,你以為你有多不重要?」


  「……」這是什麼邏輯?

  「你走了,我差點把自己都毀了。」


  顧二白愕然抿唇,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了,我知道了。」


  「那現在?」


  男人挑眉。


  顧二白從他懷裡掙脫,靈活的扭了扭脖子,朝著顧鎮方向走了兩步。


  顧亦清心裡一慌,轉臉迷茫的望著她,他……方才說了什麼惹她生氣了嘛?

  男人闊步剛想追上去,小女人忽然轉了過身子來,正午燦爛明晃的陽光,映的女人嬌艷的面容恰如六月的一抹飛紅。


  「回去吧,我等你來提親。」


  「……」


  百轉千回的音調,像一曲綿長的情歌,順著筋脈,滲入血液,凝於心臟。


  陽光下,男人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反應。


  一身綠油油的小女人,抿唇噙著笑,轉身離開,背影彷彿稻田中一顆搖曳在風中的莊稼,給人以熱烈高昂的希望和未來。


  那天,路過那條的路的人都說,大家統一的看到了一個假場主。


  據說,假場主一路像個傻子似的笑著,嘴邊的弧度都快咧上天際了,但顏值身姿不減,帥炸裂堪比九重天上的二郎真君。


  但那絕對是個假的,連路都走錯了,走著走著還差點摔進溝,你說能不是假的嗎?居然有傻子敢冒充場主。


  顧府。


  一股濃郁的歡喜氣息繚繞著整個嘉成莊園。


  別人感受不到,喝了太久濃茶,實在難以入小憩的小鵡,卻像是隱隱感受到了什麼,只覺心臟咚咚的不安跳個不停。


  那股歡喜中帶著殺氣的氣息,愈發接近,漸漸猛烈襲來。


  它終於一身冷汗的坐起了身,摸了摸腦袋,對著旁邊拄臂在桌上休息的鷹潭小聲驚呼,「鷹潭兄,咱們趕快收拾包袱走吧!」


  一旁,鷹潭晃晃悠悠的睜開眼睛,迷濛的展開扇子輕扇,「說什麼夢話呢?你我目的都未達成,朝哪走?」


  「……」小鵡擦了把背後的冷汗,「對啊,朝哪走?」


  可是不走的話,這詭異的氣氛和不祥的預感,感覺小命不保啊。


  盯著它跳躍的鳥眼神,鷹潭不甚耐煩的看著他,「撒癔症了?你這忽然神神叨叨的,到底發生什麼了?」


  小鵡磕磕絆絆的開口,「我……我感受到了一股殺氣,和一股比殺氣更濃郁的喜慶。」


  「……」鷹潭眉間的疑惑更深了,「難道有人殺了人,然後還大張旗鼓的慶祝了?」


  「……」這不太可能。


  鷹潭淡淡的笑了,「我看啊,你就是虧心事做得太多,這番欺騙了場主,神經兮兮的,生怕出了紕漏子。」


  「是的……嗎?」小鵡結巴的來了一句,繼而面部忽的怔住,心跳愈加猛烈的喃喃道,「那股氣息好像……快、快到門口了,鷹潭兄,你不走我可先行一步了……」


  「欸?」鷹潭揚眉剛想朝他伸手,只見下一刻,小鵡已經奪門而出。


  「這鳥難不成得了鴨瘟?」


  背後,鷹潭默默呢喃。


  然而,待小鵡走了不到一刻鐘后,鷹潭忽然就就明白,它為什麼逃得像得了鴨瘟似的。


  乾宜齋。


  鷹潭見瞬間斂去笑意的場主,面色不善的走進來,第一件事便是問他,「小鵡呢?」


  「它……可能有點事情,然後出去了……」


  鷹潭佯裝不知道一般,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來個頭緒。


  顧亦清臉色愈發陰沉,唇邊冷笑,逃得倒快,他倒是要看看它能躲到天涯海角。


  若非小白與他冰釋前嫌,現在就將它剁成鳥肉醬。


  鷹潭探得場主眼底的那一絲殘忍時,渾身一個哆嗦,連忙小心翼翼的問道,「場主……您找小鵡是?」


  「無事,就是中午少了道鸚鵡肉。」


  「……」


  話落,鷹潭手裡的扇子差點嚇得脫了手。


  半晌,他鼓起十八般勇氣,試探般幽幽問道,「那場主,您允諾過小鵡的南境那塊地……」


  顧亦清眼神凌厲的掃過來,儼然一副嗜血之色,「你說什麼?」


  還南境那塊地,他看整個白徒的生意往來都可以斷了。


  「……」


  一語驚醒夢中人,鷹潭這番才幡然醒悟,他算是上了小鵡這條賊船,然後……翻船了。


  顧府,被蕩平的小樹林不遠處,默默躲在假山後的小鵡,徹底絕望的攤直,兩眼望著天空……


  他聽到了什麼?這回完蛋了。


  有山不能回,回去了老大能活生生打死他。


  慶家大院。


  顧二白痴痴的笑著、跳著回到家時。


  遠遠的阿黃就站在門口,耷拉著尾巴,兩眼哀怨的望著她,活脫脫像她欠它一塊大骨頭。


  「……」顧二白揚臉,這死狗,最近好像一直對她不甚滿意。


  耳際,玲瓏木翩翩的飄了出來,「小主人,阿黃沒上來咬您兩口算是衷心了,請問,您早上走之前不是說要去溜阿黃的嗎?」


  顧二白,「……」我有嗎?


  門口,一貫跑過來迎接主子的阿黃,此時怏怏不樂的轉過身子,留個屁股給她,還宣示不滿的嚎了兩嗓子。


  「……」


  顧二白過去伸手給它順順毛。


  這、這麼大的狗,咱就不要這麼矯情了,溜啥溜,自己去跑奔子去。


  玲瓏木,『……』您這麼大,還跟場主矯情的要死呢。


  這女人,真是有了丈夫,忘了一切。


  它彷彿預見了自己不久以後的下場,將淪為阿黃同一被拋棄陣營。


  大院剛進門,飢腸轆轆的顧二白鼻子很尖的,聞到了從鍋屋飄出的陣陣菜香。


  立即三下兩下洗了洗手,衝進了鍋屋,殷勤的端著小菜。


  「娘,我回來了,您今天做什麼呢?這麼香……」


  手裡握著鏟子,翻炒著日復一日西紅柿炒雞蛋的慶家阿娘,奇怪的回頭瞅了她一眼。


  她怎麼感覺……某個女兒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格外的雀躍,和早上走之前要死不活的模樣,形成截然不同的相反態度。


  顧二白歡實的飯菜端到堂屋,抬頭見到老爹已經回來了,咧著嘴興奮的問,「阿爹,你一早又去哪了?」


  慶家阿爹瞅了一眼她,悶悶回道,「還不是東湖那塊地,堰梗子被鄰地給佔了,爭了多少天了,最後弄得兩頰面紅耳赤的,還沒個交代。」


  「哦,呵呵,挺好的。」


  顧二白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顯然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壓根沒聽見你說什麼的心不在焉模樣。


  阿爹,「……」


  玲瓏木:誰都不要攔著我家主人,就讓她繼續花痴犯傻,等著被揍。


  鍋屋,阿娘端著一籠包子走進來,顧二白勤溜的將帕子遞過去,給她擦了擦手,正準備動筷。


  卻不想,此時正坐在桌子東面的阿爹,打量了她半晌,終於忍不住問她,「二白,你的嘴怎麼腫了?」


  「……」顧二白筷子一顫,腦子迅速運轉,「那個……那個和人家發生口角了,吵了一個早上。」


  「……」阿娘探過頭來,仔細疑惑的盯著她,吵架能把嘴都吵腫了?


  阿爹瞪了瞪眼睛,「既然吵了架,那為什麼你一直在笑啊?」


  「……」顧二白臉上一直未間斷過的白痴般笑容,終於僵在了臉上,面色五顏六色的精彩得很,「吵……贏了。」


  慶家阿娘,「……」


  慶家阿爹,「……」


  這果然是自家女兒風格。


  「嗯。」顧二白低下了頭,嘴裡含著一口包子,顯得很是……心虛。


  阿娘打外面望了一眼,「那二白,你早上洗的衣服呢?我看院里繩上,也沒掛著衣服在晾曬啊?」


  ……衣服?

  對哦,衣服。


  顧二白腦子一涼,猛的想起了某盆被打翻在青青河岸邊,孤零零的洗衣盆……


  「那、那個跟人家吵著吵著,動起了手,然後,盆被推下去了……嗯,對。」


  顧二白編排了半天,結巴『實誠』的點了點頭。


  阿爹阿娘聞言,面上才浮起几絲擔憂驚訝之色,二人異口同聲道,「二白啊,你這嘴不會是被別人扇腫的吧?」


  「……」


  阿爹阿娘,你們聯想力還挺豐富。


  耳邊,玲瓏木幸災樂禍的捂著肚子笑,這就叫說了一個謊,要用一萬個謊來圓。


  顧二白不想說話了,越說話露出的破綻越多,心也就越虛,她特怕她一激動,把什麼都說出來了,那估計阿爹阿娘也能被氣的厥心痛。


  飯桌上,阿爹阿娘當她忽然安靜,乃是被戳中了痛處,一大早的便受了委屈,二老也不是聲張的性子,只默默一筷子一筷子的給她夾著菜。


  顧二白看著碗里越堆越高的小菜,心裡愈加愧疚了。


  這……這到底要她該怎麼開口和阿爹阿娘說這個事?


  想想都不可能啊。


  清叔——嘉成莊園的主人,萬眾矚目的首領,幾乎可以說是王法,至高無上的存在,頂級黃金單身漢,家境富裕程度自然不必多說,她是比喻不來的,而且人又潔身自好,幾乎沒什麼缺點,乃真真的是雲端端的人。


  顧二白——傳言中拋棄老人,拋棄孩子,水性楊花,生活放蕩,貪圖利益,膽小怕事……


  她說不下去了,一個詞:雲泥之別。


  這兩個人,好像無論怎麼都不可能有牽絆的兩個人。


  居然……要在一起了?


  說出來誰不噴飯。


  當然,她雖然是個假的,但是……能拿這種事刺激二老嗎?得而復失的感覺,還是兒女,不用多說,年輕人都接受不了。


  算了,這種糟心事,還是留給清叔來說吧,他的話可信度比較高,主要是他臉皮厚,也不覺得有什麼。


  要是由她來說,估計阿娘能以為自己犯什麼神經病呢。


  正想著,阿娘突然想起了一茬事,「二白啊,明天你大表哥過帖的好日子,你別忘了去。」


  「嗯?」顧二白愣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娘,您不會還想讓我去相親嗎?」


  現在,不用了,都有未婚夫了。


  阿娘夾著菜,點了點頭,「那事亦清不是說幫你看了嗎,娘對他放心,等他回來跟娘說說那孩子怎麼樣,再確定相不相。」


  「……」娘,這回您真是信錯人了。


  「那為什麼還要我去啊,我又不熟,不太方便吧……」


  「你爹明個還要去東湖一趟,跟鄭家掰扯掰扯那塊地,沒時間,你就去上個禮,出個趟子就行了。」


  「哦。」顧二白乖乖的點了點頭,繼而轉臉望著阿爹,「爹,東湖那塊地沒什麼事吧?要不要二白跟您一塊去?」


  慶家阿爹搖搖頭,「你個小姑娘家家,去了也沒用,我明個再去和人家商量一天,你就去上禮吧。」


  「哦。」


  「按理說,你大表哥那個事,咱家還應送個花籃子過去,可咱家裡上次種的蘭花,都被你掐了,這回倒是不好弄……」


  「……」顧二白默,我掐那一回您老記到現在。


  「欸?」


  怨憤著,她腦中忽的靈機一動。


  「我記得有個少婦,跟我說過咱家附近不是有花境嗎?可以去那裡買的吧?」


  阿娘凝眉尋思,「這倒是可以,但那裡的花太貴了,不過……不送的確也不合適,二白你能找到花境?那明天你去之前順手到花境買一籃子花吧。」


  「能啊,那個少婦跟我說,她們家就住在花境,好像叫『農林花圃』,家裡還有個小包子可可愛了呢~」


  顧二白想起那個饞的吃了雞腿的小包子,可愛的心都化了,馬上又可以見到了,還有點激動。


  「農林花圃?」


  話音剛落,阿爹滿臉疑惑的看著阿娘,而人面面相覷之下,一起大聲呵斥,「不許去!」


  顧二白被這聲音震得,包子差點都從嘴裡滾掉。


  「怎麼了?」


  阿娘唆了唆嘴,面色有些難看,「你本來名聲就不好,再去和那被夫家踹了的喪門星待在一起,徒增晦氣!」


  顧二白怔住,聽這意思,那個少婦是個離婚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


  那還真的挺可憐。


  「聽見了沒,你就去別家買,別去她們家。」


  阿娘認真的警告她。


  顧二白點頭,那必須去她家啊,封建迷信思想害死人,什麼喪門星,你們都知道單親媽媽有多辛苦嗎?

  ------題外話------


  嗚呼哀哉,九哥要累死翹翹了~

  你們要的甜甜甜,下面就要開始了,高甜預警,準備好被狗糧啪啪啪拍打吧……


  【契約婚寵之枕上暖萌妻】【簡牘】


  這是一個冷血的商業帝王極度寵妻的故事

  這是一個私生女步步為營復仇的故事


  她是他的例外

  他是她的城牆

  他一步步設計,一紙協議誘她入懷只為了能一輩子好好寵她愛她。


  。


  喬煙庭:我上輩子瞎了眼,還好這輩子沒有。


  顧夜琛:……媳婦,我可以當你是在誇我嗎?


  被一個不近女色還氣場強大到令人髮指的人痴愛了五年是什麼感覺?

  喬煙庭告訴你,那滋味不能再好。


  拐到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人前淑女,床上xx的媳婦是什麼感覺?

  顧夜琛告訴你,只想夜夜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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