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寒門貴妻:霸寵農家女>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了孩兒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了孩兒

  「程大夫,雪兒怎麼樣了?」見程大夫遲遲不語,李二嫂不禁擔心的問。


  屋裡的幾個丫鬟都望著程大夫。程大夫平日是個爽快的性子,如今遲疑起來,久久不語,沐雪也不免開口問:

  「如何?有何不妥?」


  程大夫仔細又把了把,如今雖不明顯,但如盤走珠,實為滑脈,卻是不假。屋中眾人殷勤的望著程大夫,見他終於收了手。


  「不是什麼大毛病,待我開一副養氣補身的方子,好好養上個把月,也就好了。」


  當日沐雪寫信求到程大夫面前,求了那般可令人神志不清的狼虎之葯,又見她千方百計想要逃開那金陵穆九,想來心裡是頗為不願意的。只是如今卻已然懷了那人的孩兒,怕是更加糾纏不清了。


  程大夫當年年輕氣盛,鋒芒畢露,在盛京沒少見過大戶人家裡的腌臟事兒,想到沐雪如此聰明伶俐的一個小娘子,陷入如今這般境地,不禁為之可惜。


  「程大夫,雪兒到底得了什麼毛病?」李二嫂心中還是不放心,又追問。


  沐雪已經收了手,她倒沒覺得自己會得什麼毛病,卻也有心想和程大夫說幾句話。便調笑著說:


  「娘,我能有啥毛病,不過是在家好吃好喝的,又有爹爹和娘寵著,讓我得了個懶病罷了!」


  珠兒也跟著笑起來:「夫人別擔心了,大娘子往年冬日也這樣啊,等開了春,自然就全好了。」


  程大夫已經刷刷刷在開方子了:「冬日天寒,加之雪兒本來身子就弱,便比常人更容易手腳乏力,精神萎靡些,養上一養也就好了,李夫人不必太擔心。」


  程大夫說著,看了看屋子裡的紅湖和雨竹三人,又加了一句:「只是,她這樣須得靜養著才行,還得提醒你家姑爺多些憐愛,萬不得折騰太甚,免得弄壞了底子,日後若想再養回來,便更加麻煩了。」


  程夫人的話一出,瞬時讓屋裡眾女人梗了一下,沐雪臉上飛起一片紅暈,覺得太難為情了,竟給程老狐狸給看了一回笑話。


  李二嫂有些發愣,一下就想起了那日下午來,不自然的咳了咳,珠兒和紅湖幾人別過臉去,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屋裡氣氛便一時尷尬起來。


  「珠兒,紅湖,你們都出去。」沐雪暗地掐了掐手心,努力讓自己臉色看起來正常些,卻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把穆楚寒罵上了。


  紅湖幾人以為沐雪臉皮薄,被大夫當眾這樣說,自然是不好意思了,便趕緊悄聲出去了。


  沐雪又對比她還尷尬的李二嫂說:「娘,我想和程大夫說說話。」李二嫂如今看著沐雪的臉,腦中就響起那日在屋外,聽到的她在穆九爺身下的嬌聲求饒,不自然的很,趕緊挪開眼,點頭應了,起身出去。


  屋裡只剩沐雪與程大夫了,沐雪冷靜下來,先到穆楚寒那廝都已經離開二十來日了,就算她之前被他折騰的不輕,也沒有這麼多天養不回來的道理,又覺得程大夫今日閃爍其詞,神情古怪,心裡便起了疑。


  沐雪走過去,一把抽了程大夫面前的藥方子,快速瀏覽一遍。


  白朮、黃芪、杜仲、熟地……


  沐雪以前常往榮和堂跑,跟著程大夫學過一些皮毛,這幾位葯的藥性還是知道的,她一眼就看出這方子儼然給開來安胎用的,拿藥方子的手便有些抖動。


  程大夫見沐雪識破了,從她手裡把藥方又抽回來,嘆了口氣:「沒錯,你這是懷上了。」


  簡直晴天霹靂,沐雪只感覺手腳綿軟,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跌坐在凳子上,瞪大眼睛:「程老狐狸…。你…你別是看錯了…。這怎麼會?」


  程大夫見沐雪聽了這消息,果然看不出一絲欣喜,心裡也有些為她難受,開口說:「錯不了,這個孩子剛上身不久,也就個把月,你如今也是要當娘的人了,更該當心些!」


  「不管你願不願意,也沒得法子,好好把身子養起來吧!」


  沐雪腦子裡嗡嗡嗡的,耳邊似傳來穆楚寒溫柔纏綿的聲音:「嬌嬌,給爺生個孩兒!」


  給爺生個孩兒…。給爺生個孩兒…。給爺生個孩兒…。


  如同中了魔咒一般,穆楚寒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盤旋。


  沐雪不自覺的伸手去摸她平坦的肚子,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雖和穆楚寒那個混蛋做了那麼多次,但她還從沒想過會懷上他的孩子,只是她一人還難以脫身的很,要是再添個孩子,可不更加麻煩。


  「程大夫!」沐雪深吸一口氣,咬咬唇,望著程大夫寫的安胎藥方:「給我換個方子吧,這個孩子留不得。」


  程大夫素來曉得沐雪是個狠心的,卻不想她能連自己的孩兒都忍得下心不要,便勸:


  「我知道那金陵穆九爺把你擄了去,你心裡恨著他,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條命,是你身上的肉啊,怎能說不要就不要!」


  「況且,你也曉得,如今鎮里到處都在傳那穆九爺,你和他的事兒怕是再過一百年,也沒人會忘得了,你以為你還脫得了身嗎?生下一個孩兒來也好,陪在左右,也能寬寬心。」


  沐雪手中捏著帕子,愣愣的看著程大夫,心煩意亂至極,只是搖頭:「我不想要,也不想生他的孩子。」


  說著眼淚就突然從眼眶滑落。


  程大夫見她還是轉不過彎兒來,語重心長又勸:「孩子既然來了,便是與你有緣,甭管他爹是誰,你可是他親娘,怎能說不要就不要。這件事我暫時先替你瞞著,你再好好想想,若實在不想要,再來尋我!」


  出了這個事兒,程大夫便沒心思提談還魂草的事兒,又安慰了幾句,起身告辭了。走到外間,程大夫對李二嫂說:


  「小六子不再,等葯配好了,夫人使個人來拿,早日給雪兒煎上服下吧!」


  「多謝程大夫!」李二嫂滿口道謝,又親自送他出去。


  程大夫走到院口,回頭看了眼沐雪的屋子,不禁搖頭暗自嘆息:「真是冤孽呀!」


  晚間,李府的人就把葯從榮和堂拿了回來,珠兒親自煎了,給沐雪端來。


  沐雪自從得了自己懷孕的消息,就一直沒回過神來,聞著濃濃的中藥味,一點兒不想吃,紅湖幾人上來勸了勸,也沒勸動。


  珠兒去請了李二嫂來勸,李二嫂聽說沐雪不吃藥,這可怎麼行,趕緊丟了手頭的事,就過來了。沐雪被她娘纏得沒法,又不想把實話告訴她,只得敷衍:

  「放著吧!我等會兒再喝。」


  李二嫂看沐雪精神恍惚,一直皺著眉,不禁心疼,像小時候那般將她樓著,勸:「娘的兒,娘知道你受苦了,都是爹和娘沒用,護不住你。」


  「九爺那樣的人,哪兒是咱能招惹的,娘知道你心裡苦,可是,咱但凡有一點法子,也就不會這樣了…。」


  李二嫂自己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雪兒,你平日就多順著他些,不可再那般倔了,娘真怕你惹惱了他,他會將你給殺了,你說你要死了,爹爹和娘活著還有什麼勁兒?你可以愛惜自己的身子,好好活著。」


  「娘,你別擔心,我會好好的。」沐雪低著頭,心裡更是難過,只覺得自己也太倒霉了,真是走不出穆楚寒這個魔咒了。


  李二嫂勸了一番,親自看沐雪把葯喝了,才放心離去。


  晚上珠兒給沐雪守夜,聽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問:

  「大娘子,你可有什麼煩心事兒?」


  沐雪望著瑰紅床幔,將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沒回話。半夜她做夢便又夢到了哪個青青草地上的雪白小娃娃,只見那小娃娃大眼睛委屈的包著一團淚花,看起來好不可憐,蓮藕節節似的小手死死抱著她的裙子不鬆手。


  娘親娘親叫個不停,直把她的心都叫融化了。


  沐雪彎腰把他抱起來,他就小小的一團窩在她懷中,扁著小嘴,拿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她。


  「娘親別不要寶寶,寶寶最喜歡娘親了!」


  小娃娃胖乎乎的小手揪著沐雪的衣襟,可愛又可憐,哭的傷傷心心的,沐雪被他哭的心疼極了,連忙拿帕子去擦他小臉上的眼淚,心裡慌慌的。


  那雪白可愛的小娃娃在夢裡揪著她可憐兮兮的哭了一晚,第二天沐雪醒來,便有些愣神,難怪之前她老是夢到這個粉嫩嫩白胖胖的小娃娃,這便是她和穆楚寒的孩兒嗎?


  算算日子,可不就是那夜雷雨之夜有的!那夜她原本是想殺了穆楚寒,卻沒想到竟在那晚懷了他的孩子。


  真是造化弄人!


  沐雪忍不住伸手又去摸自己的肚子,難道是他曉得自己不想要他,特來夢中尋她哭訴來了?

  回憶起夢中那個哭得令人心碎的小娃娃,沐雪心裡更加難過,畢竟這也是她的孩兒,她又怎能忍心說不要就不要?以前聽別人說,墮胎流產的孩兒會特別可憐,靈魂一直跟在父母身邊,不願離去,難道她也要當一回劊子手,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嗎?

  可穆楚寒那廝之前完事後,每次都不忘端給她一碗避子湯的,卻不知哪日為何突然給停了,還一直殷殷切切的讓她給生孩子,也不知他想做什麼,沐雪心裡總是不安。


  這也是她不願意要這個寶寶的原因,未來太多未知的變數和危險,他爹爹又在作死的道路上狂奔,不知回頭,沐雪很怕她的寶寶還沒長大成人,就會給穆楚寒連累得丟了命!


  這般思來想去,總是為難,沐雪不知不覺眼淚啪啪的掉了下來。


  珠兒來喊沐雪去吃早飯,就看沐雪坐在床邊,默默流著眼淚,唬了一跳,趕緊上來拿帕子給她擦眼淚。


  「大娘子可是想九爺了?」這都臘月二十九了,眼看就過年了,九爺也沒來接娘子,珠兒不免有些擔心。


  或許是因為懷孕了,沐雪覺得自己的淚腺太發達敏感了,稍一難過,眼淚就啪啪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我沒事兒!」沐雪拿過帕子將眼淚擦了擦,紅湖進來瞧見了,小聲讓雨竹又端來一盆溫水,重新給她捂了捂眼睛,輕聲道:

  「娘子快別哭了,若是九爺瞧見了可不心疼死了。」


  沐雪懶得理會丫鬟們,眼裡心裡都是她肚子里讓她萬分為難的寶寶,珠兒和紅湖正一人一句的勸著,就見半芹咋咋呼呼的跑進來欣喜說:

  「娘子,娘子,九爺來接你了!」


  紅玉跟在半芹身後進來,對著半芹笑罵一聲:「大呼小叫的,沒規矩!別衝撞了娘子。」


  珠兒和紅湖看是跟著穆楚寒的紅玉,知道半芹沒撒謊,也高興起來。


  「妹妹來了,快請坐!」紅湖連忙招呼紅玉。


  紅玉擺擺手,朝沐雪福福身,笑著說:「娘子,九爺在馬車上等著您呢,你這就跟奴婢走吧!」


  她回頭又對紅湖幾個說:「你們在後頭給娘子收拾收拾,坐另一輛馬車走。」


  「娘子,快些走吧,九爺還等著呢!」紅玉笑著來扶沐雪:「娘子不知道,九爺為了早些見著娘子,可是跑了一夜的馬,追風都給累壞了!」


  「追風?」沐雪疑惑。


  紅玉一邊小心扶著沐雪往外走,一邊笑著解釋:「便是那頭爺的高頭黑馬。」


  「九爺帶了話,奴婢們昨日就從金陵動身了,九爺是後頭才騎追風追上來的,為了娘子,九爺可是一宿沒合眼呢!」


  紅玉說那麼多,其實意思就是,別看九爺那麼多天沒來接你,那是因為九爺忙著,脫不開身,這一忙完就來接了,娘子你可不能跟九爺耍性子啊!

  沐雪被紅玉扶著走到大廳,看她爹娘都站在廳里,想來已經得到消息。


  「雪兒!」李二嫂看沐雪進來,喊了一聲,嗓子便梗住了,李鐵栓和馮師爺站在一處,看著他,滿眼都是不舍,卻因為懼怕穆楚寒,終是沒開口挽留。


  沐雪站住了腳,掙開紅玉的手:「明日就過年了,這也趕不回金陵,你去跟九爺說,讓我陪著爹娘過了年再回去吧。」


  紅玉有些為難,看了眼李二嫂,李二嫂趕緊收了眼中的淚水,走過來拉著沐雪的手:「別說胡話了,九爺親自來接你,你就跟他回去吧!哪兒有嫁了人還在娘家過年的道理!」


  現在是,所有人都向著穆楚寒了?

  連最疼愛她的爹娘也這樣?


  沐雪心裡有些生氣,其實更多的是知道自己懷了穆楚寒的孩子,不願面對他,一下甩開紅玉又來扶她的手:

  「爹娘什麼時候將我嫁給他了?我怎的不知?」


  「去跟你們九爺說,我要留下來過年!」


  沐雪找了椅子,自己去坐下,就是不走了。


  紅玉不知她為何生氣,陪著小心過去勸:「娘子,娘子你別生氣,有什麼事兒咱好好說,九爺一心惦記著娘子呢!」


  李二嫂也跟著過來:「雪兒,娘知道你孝順,知道你捨不得娘,可如今,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好好跟著九爺回去,娘得空了就去金陵看你!」說著眼睛忍不住泛淚花。


  「明哥兒也不在身邊,我又走了,爹娘自己過年,可不孤單?」想到穆楚寒暗中搞鬼,將明哥兒送去了鹿山書院,連過年都不得回來,沐雪心裡的氣越加大。


  馮師爺卻說:「大娘子放心,家裡還要我們一家鬧騰著呢,等下去將晴姐兒一家接過來,熱熱鬧鬧的,一點兒不顯孤單。」


  李鐵栓也點頭,如今他才終於明白嫁閨女是怎麼回事,不說穆楚寒,便是尋常人家的媳婦子想要回趟娘家,也須得婆家人同意,還不能回去久了,次數多了,不然婆家人便不高興了。


  如今他家雪兒雖沒有和那金陵穆九爺成親拜堂,卻是全鎮子的人都曉得,她是穆九爺的女人,人家都親自來接了,又怎好強留著閨女在家過年呢?


  沐雪知道她終究是留不下來,忍不住輕輕又摸了下肚子,近一個月沒見,她真怕穆楚寒這廝會精蟲上腦死命折騰她,寶寶前三個月最是脆弱,可不能有半點閃失,可她如今又不打算那麼快將這件事告訴他,故而磨磨蹭蹭不願意去見他。


  一會子,明路進來催:

  「娘子,九爺讓快些走!不然趕不上時間了!」


  沐雪見再沒法子拖下去,只得跟著紅玉出門去了,走到門口,她轉身再看了一眼屋中的爹娘,卻不知這一眼,便是一輩子,從此再沒相見。


  穆楚寒原本乘的黑馬,一夜快馬迫不及待相見著他心中惦記的小人兒,到了李府,想到身上衣袍染了露水寒氣,怕過了寒氣給他的嬌嬌,便進了大馬車,讓青雲給他換了聲衣服。


  剛換好衣服,青雲又打散了穆楚寒的頭髮,用梳子梳著,等待給他琯發,穆楚寒原本趁著這會兒時間閉了眼睛小憩,養養神,沐雪一隻腳跨出院門,似心有靈犀,穆楚寒驟然睜開雙眼,撈起車簾,一眼望去,便看見了院門口的沐雪。


  一身素白拖地煙籠紅梅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綉玉蘭飛碟髦衣,披著個大紅斗篷,小臉水嫩瑩白,漆黑的大眼睛靈動忽閃,黛眉輕點,抿著粉紅的櫻桃唇瓣。


  一月不見,他的嬌嬌越發動人了。


  穆楚寒勾起嘴角笑,狹長的雙眼上下打量迎面而來的沐雪,心有些痒痒,不枉他連夜打馬來見她。


  沐雪抬頭看著穆楚寒桃花眼中赤裸裸的火熱情誼,嚇的後退一步,手不自覺的護在肚子前面,用力咬著牙,她就知道,這廝天性淫蕩風流。


  「嬌嬌,快上來!」穆楚寒看沐雪站在馬車旁不動,笑著喊她。


  「娘子!」紅玉輕輕扶著她,讓她往前走。


  明路在馬車下放了矮凳,紅玉扶著讓她上車,穆楚寒卻等不及,探出身來,一把將沐雪拉上馬車,拉到懷中抱著,坐回車廂去。


  青雲手中拿著梳子,看著穆楚寒散著一頭長長青絲,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柔和,問:


  「爺,還要琯發嗎?」


  穆楚寒沖青雲擺擺手,青雲將手中梳子放在匣子里,對著沐雪笑喊一聲娘子,將匣子抱下車去,和紅玉一起上了另一輛馬車。


  沐雪猝不及防,被穆楚寒霸道的一下從車下拉到懷中,跟著他一起跌坐在車廂的長軟凳上,驚得一呼,雙手護在小腹前,一陣心驚肉跳。


  穆楚寒收攏雙手,抱著懷中嬌小軟軟的身子,心情跟著愉悅起來。一句話不說,把她放到在長軟凳上就欺身吻上去。


  沐雪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到自己是身上的重量,四周都是穆楚寒身上的氣息,他長長的黑髮垂下來,堆在沐雪身上。


  馬車搖搖晃晃的動起來,穆楚寒品嘗著含在嘴裡的柔軟唇瓣,急急吸允起來,手就不安分的去解沐雪的衣帶子。


  沐雪雙手用力抵著他胸膛,看他含笑的桃花眼風流多情,快把她吻得窒息才鬆口,也不說話,直接跟著去吻她下巴和脖子,沐雪不知他何時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子,肌膚感覺到他手指的磨蹭,心裡又驚又怒。


  「爺,你放開我!」


  穆楚寒控住不住自己的情慾,拉開沐雪前襟親吻她小巧的鎖骨,沙啞低聲道:

  「爺的心肝兒,爺怎麼捨得放開你!爺想你想的不得了,這就想要了你!」


  沐雪感受到穆楚寒身上的燥熱,他呼出的熱氣將她弄的滿臉通紅,又感覺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到處點火,一時嬌聲連連,喘得厲害。


  沐雪想著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任由穆楚寒亂來,肯定給弄的流出,頓時火大,拉起身上穆楚寒一把頭髮用力一拉,穆楚寒吃痛,抬頭。


  「爺,你再這樣,不如讓我死算了!」沐雪眼中怒火中燒,綳著小臉。


  穆楚寒見她是真怒了,便停了手。


  「嬌嬌,你這是何意?」


  沐雪趁機狠推他一把,坐起來看自己衣襟大開,裙子也給他撩了起來,趕緊把裙子放下去蓋好,拉了拉自己的衣襟,把車上一床錦蘿軟被拉過來蓋住。


  穆楚寒見眼前小人臉上陀紅,憤怒的瞪著自己,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吐出一口熱氣,粗喘一聲,也不惱,只覺得她生氣的小模樣也如此可人。


  「爺想得到我的心,就放尊重些吧!」沐雪看穆楚寒披著一頭黑絲,面容皎潔、蓮華容姿,眼神中桃花妖冶,自帶一股子邪魅,實在美色難當,趕緊別開眼。


  「若只一味豪奪強取,只會讓人更加心生厭惡。」


  「哦?」穆楚寒伸手,沐雪趕緊戒備的躲了躲,還是讓穆楚寒的手指勾住了下巴。


  「多日不見,嬌嬌就一點兒不想爺?」


  沐雪腦子飛快轉了轉,伸手抓住穆楚寒的修長的手指,故意嘟嘟嘴反問:

  「爺要真想我,為何不如期來接?非得拖到過年!」


  穆楚寒看她突然嘟嘴,聲音軟糯撒嬌,竟一時辨不出真假來,只看她那雙明路無辜的大眼睛,嬌嗔的看著自己,心一下子就軟了。


  「明日就過年了,爺非要走,一日哪兒能趕回金陵,這個年可不得在荒郊野嶺中過了!」


  穆楚寒悶笑:「嬌嬌,過來,讓爺抱抱!」


  沐雪看他眼中的情慾漸漸退去,慢慢一寸一寸的往他身邊挪,剛挪了兩三下,穆楚寒等不及一下將她摟過來抱著。


  「嬌嬌,可讓你等急了,爺這不是來了嗎?」


  沐雪不敢動,吸了吸穆楚寒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覺砰砰亂跳的心漸漸安穩下來。


  馬車搖搖晃晃的,沐雪突然問:

  「爺,你為何會喜歡我?」


  穆楚寒覺得抱著懷中的小人,便無比滿足,連日來的勞累與心煩一掃而光。


  「爺也不知道。爺打第一眼瞧著你,便給你勾了魂了!」穆楚寒柔聲說:

  「嬌嬌,你說你給爺施了什麼術法?讓爺心心念念,怎麼都放不下。」


  沐雪低頭望著穆楚寒攬著自己的手,正好在她小腹上面,便主動伸手去握住他修長的手指。若能和這人和平相處,情濃時候相守,清淡時候分離,彼此不干涉,這個寶寶她也捨不得拿掉。


  「爺,你可聽過庄生曉夢的故事?」


  沐雪的手一握上來,穆楚寒就給反捏著,分開她手指相扣起來。


  「不曾,嬌嬌給爺講講?」


  沐雪看著晃動的車簾,既然兩人孩子都有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挪動身體主動靠在他懷中,呢喃的說:

  「說的是一名叫莊子的大賢,一日他在睡夢中幻化為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人,醒來后才發覺自己仍然是莊子。」


  沐雪聲音軟軟糯糯的:「究竟是莊子夢中變為蝴蝶,還是蝴蝶夢中變為莊子,實在難以分辨。」


  「爺,之前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爺可相信?」


  沐雪仰頭,看著穆楚寒線條明朗的下巴:

  「爺,我就如這故事中的莊子,到底是江沐雪還李沐雪,有時自己卻是分不清的。」


  穆楚寒將懷中小人兒抱得更緊:

  「爺不管你是江沐雪還是李沐雪,你只是爺放在心尖尖的小嬌嬌,別再想著離開爺。」


  沐雪不語,閉了閉眼睛,覺得和穆楚寒好好說話真挺難,又接著說:

  「爺是做大事的人,我當然是希望爺能達成所願,只是世間變數太多,我自認跟不上爺的腳步。」


  「爺若真心寵我,可否許我一事?」


  「何事?」穆楚寒低頭看著沐雪。


  「爺許我一世安穩,可好?」


  現世每個女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管日子過得好與不好,總歸能平安安穩的活著。可如今這個世界呢?權錢為大,男人為尊,權貴隨意打殺人,法有開網,女子命賤如泥,都要依附男人生活。


  若沒遇著穆楚寒這個魔頭還好,現在被他糾纏上,他又做著抄家滅族的事,寶寶生下來往後命運如何,沐雪實在心憂。


  「爺,我這輩子不圖錦衣玉食,大富大貴,只求偏安一角,紅泥小爐,閑看風花,一生平淡。」


  穆楚寒看著沐雪清澈殷切的眼睛,點頭:「爺許你。」


  沐雪微咬紅唇,試探著又問:「爺,倘若日後我們有了孩兒,可否……」


  「可否讓孩兒跟著我?」


  穆楚寒黑眸眯了眯:「這是何意?」


  沐雪默了默,認真望著穆楚寒狹長的雙眼:「若有一日……或可給爺留的一絲血脈……」


  穆楚寒心中怦然一動,看著面前這樣粉嫩精緻的臉龐,喉頭一滾,滿心激動,半響才道:


  「嬌嬌,不會有那一日。」


  沐雪知道他自傲,連忙抽手出來,抓著他衣襟:


  「爺!」


  沐雪原打算若穆楚寒應許了她,她便告訴他孩子的事,如今卻有些著急了。


  「嬌嬌,別說了,不管將來如何,爺自會護你周全,爺的孩兒爺自然也能護得住。這一生,你跟著爺便是安穩!」


  沐雪心裡一梗,果然還是說不通。


  這是她第三次認真和他談話,還是以失敗告終。


  馬車一日一夜不停歇,除夕半夜,終於趕回了金陵。


  進到城中,正是各家各戶


  趕著放鞭炮驅邪,噼里啪啦將熟睡的沐雪驚醒了。


  沐雪睜開婆娑的雙眼,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一時恍惚。


  抬頭看抱著她的穆楚寒,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穆楚寒在金陵沒有親戚,穆三爺照例從瓊州送了些年禮來,盛京走了一船貨來,十七八個箱子,青雲帶著紅玉紅珊累了一天才分揀好。


  青黛,胭脂,綢緞,玉器又挑了些出來送到枇杷園。


  沐雪回來又戴了彌生給的佛珠,沒再夢到那個粉嫩雪白的娃娃,但是常在夢中回到之前的世界去。


  和男神一起去看電影,在漆黑的影院接吻,聞到他身上有股好聞的青檀味道,卻看不清他的眉眼。


  穆楚寒晚間來枇杷園留宿,百般撩撥,沐雪只是不願,或是用手或是用嘴,逼急了就哭得穆楚寒心碎,又抱過來哄半夜,如此折磨十來天。


  到了正月十五,金陵開燈會,整座城人聲沸頂。


  穆楚寒前兩日就不見蹤影,沐雪一直反覆糾結要不要留下這個寶寶,整日沒什麼精神,整日怏怏的,經常盯著一個地方,眼珠半天不動。


  紅湖心裡著急,便去與青雲商量,又找了吳管家,除明路、官言兩人跟著,又派了兩個身手好的家奴,帶著紅湖與珠兒兩個丫鬟,鼓動沐雪出去看燈猜謎。


  沐雪覺得自從這個寶寶上身,身體就很不舒服,渾身綿軟沒什麼力氣,一點子小事都容易情緒波動,或喜或悲,動不動就掉眼淚,真的是跟他那個爹爹一樣折磨人。


  偏她還得瞞著,她總覺得穆楚寒那麼心急讓她懷孕,肯定有其他目的,只是試探了幾次,都沒得到結果。心中更加瑞瑞不安。


  紅湖說去看燈會,沐雪本不願去,珠兒卻說娘子每日悶在府里,都快悶壞了,何不出去透透風,難得吳管家也同意了。


  耐不住幾個丫鬟輪番勸,十五這日,早早吃了晚飯,便收拾著出門看燈會去了。


  珠兒紅湖兩人簇擁著沐雪,左右明路,官言兩人攔著不讓人近身。


  兩個家奴隱在兩三步外跟著。


  如此一路走來倒不算擁擠。


  兩個丫鬟兩個小廝都不大,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好動喜稀奇的時候。往年哪兒有機會出府來耍,不免興緻勃勃,東張西望,轉動眼珠子到處瞧。


  沐雪被這喜慶熱鬧的氣氛感染,也不禁眉開眼笑,跟著猜了好幾回燈謎,卻是一個都沒猜中,倒引得幾個小童指著她哈哈大笑起來。


  「真笨,那麼簡單的燈謎都猜不出,哈哈……」


  「就是呢!連我都能猜出來,她居然每個都猜錯了,夫子要是曉得有這般蠢笨的人就不會日日逮著我罵了……」


  兩個小童沒得懼怕,笑得直不起腰,沐雪不覺得丟臉,反而跟著一起大笑。


  明路見兩個小童笑的東倒西歪,氣得挽起袖子想教訓他們一番,沐雪連忙攔住。


  「別嚇著他們,都是小孩子呢!」


  「娘子別護著他們,這些小猴兒精得很,成日惹是生非,沒個好樣,今兒我就替他爹媽修理一番。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隨意取笑他人!」


  說著明路就去抓兩人,兩個小童滑不溜丟,東跑西繞,把明路和官言兩個耍得團團轉。


  沐雪這邊熱鬧,引了不少人駐腳觀看。人群不遠處有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穿得整齊,看了一眼沐雪,心中一跳,連忙拉拉她旁邊的男人,婦人一行四五個人,穿著都不差,臉上帶著久行的疲憊風霜,幾人看清沐雪的模樣,皆是震驚。


  「別去青石鎮找了,這現成的小娘子可不正好,巧得是眉眼生得跟咱夫人一模一樣,可不就是咱倆丟的那位小姐。」一人盯著沐雪的臉,小聲道。


  「可你瞧她的穿著,怕家裡也不差,咱還是弄弄清楚的好。」另一人有些躊躇。


  那個四十來歲的嬤嬤定了話音「管她那麼多,她家再好能與咱家比,先把人弄回去救急,以後得事,有老爺頂著呢!」


  幾人這般商量著,就跟著沐雪一行人走動起來。


  ------題外話------


  抱歉,今天事太多,更晚了,明天多更些,補上哈……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