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胡鬧
八月底,外面知了吱吱叫個不停,明晃晃的陽光曬的人軟綿綿的,這樣的天氣讓疲軟提不起什麼精神。
穆楚寒半卧在木榻上,已經出了孝期,穆楚寒換上了一件血紅的紅袍,披著一頭黑色長發,白玉無瑕每一寸沒一分都完美的俊臉,鼻樑高挺,稜角分明,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眼中深情望不到,眼稍往上飛起,兩片性感薄唇抵在懷中女人臉側,低聲喃喃說著話。
他整個人都散發著慵懶邪魅,姿勢隨意風流,沐雪依偎在他身邊,聽著他講述一些安排,偶爾抬頭看他一眼,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
沐雪趕緊低眉斂,不敢再隨意抬頭去看他,紊亂悸動不已心怎麼都平復不下來。
果真妖孽!都有些想將他撲倒了。
穆楚寒一手攬著懷中沐雪的纖腰,一手將她耳側垂下的青絲勾起一縷繞在指尖把玩,在她耳邊低著嗓音說話,氣息微熱,薄唇似有似無的裝作不經意擦過她臉側,觸碰她嬌艷發紅的耳尖。
不是勾引,又是什麼?
沐雪剛開始還能認真聽穆楚寒說話,漸漸地發覺身體越來越熱,臉也越來越紅,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的,幾次想要推開穆楚寒的懷抱,穆楚寒卻不讓。
「嬌嬌,別亂動,好好給爺抱抱!」
穆楚寒低沉著嗓音,抱著她的手紋絲不動。在她耳邊呼出一口熱氣,頗為曖昧:
「再亂動,爺也管不住自己了。」
沐雪便不敢隨意動了,漸漸覺得口乾舌燥。
暗中攥緊粉拳,咬著貝齒,心裡暗罵穆楚寒妖孽,他這明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做出這副樣子來勾引她。
她說讓他休養身子,他竟就這樣聽了。
她還有些奇怪了,覺得他今日如此好說話,沒想到在這兒等著她呢!
穆楚寒把沐雪漸漸漲紅的小臉盡收眼底,見她眼中帶著絲絲羞憤,呼吸變得紊亂,勾唇一笑。
養個什麼身子,天曉得他一醒過來,前兒就想要她了。
忍了兩天了,他自己的身體他清楚,不說好了十層,也好了七八層,難道還辦不了她了?
「嬌嬌,抬起頭看著我。」
沐雪眨了眨眼睛,沒動。
「怎得,臉紅成這樣樣子?可是覺得熱?將外衣脫了吧!」
脫了吧!
脫了吧!
沐雪腦子一懵,不自覺的抬頭望去,正落入穆楚寒一雙瀲灧的桃花眼中,心跳漏了一拍。
「爺,我不熱。」沐雪咽了咽口水,乾巴巴的。
這廝,是光明正大的勾引了?
撩上了?
「不熱么?」
穆楚寒悶聲笑了一下,薄唇彎了彎:
「我卻有些熱了。」
說著丟了手中沐雪的青絲,伸手隨意的扯了扯衣襟,將領口扯鬆開來,露出半副性感誘人的鎖骨來,沐雪覺得自己要噴鼻血了。
操!這個妖孽,要不要這麼騷啊!
雖然是自己的男人,撲倒了也就是撲倒了,可程大夫的話一直在她腦子中盤旋,穆楚寒這廝一發起情,從不懂得節制,自己不滿足,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沐雪可不想再丟一次臉。
不然搞得她多欲求不滿似得。
「爺,你這是幹什麼?」沐雪按住穆楚寒拉松衣襟的手。
穆楚寒勾著唇不語,玩味兒的望著她:「你說呢?爺只是熱了。」
「那我去給爺倒杯涼茶!」
沐雪趁機要起身,穆楚寒抱著她不放,輕聲低笑,湊在她耳邊調笑:「涼茶不管用,爺心裡熱。」
沐雪腦門三條黑線。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穆楚寒拉了她的手探進順著衣襟探進去,把她的手放在胸膛上:「嬌嬌,摸摸,熱不熱?」
手下穆楚寒的皮膚滾燙,燙得沐雪的手瞬間縮了回來,眼睛止不住往他腰下瞟去,他屈著一條腿,看不出來。
穆楚寒沒放過沐雪的視線,發現她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更濃:
「嬌嬌,你在看什麼?」
沐雪望了望窗外明晃晃的日頭,心裡估計了一下,穆楚寒這廝明明就是沒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竟然能放下身段來這般勾引她,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若是隨了他,一來擔心他身子,二來,瞧著他這樣,還不知要怎麼折騰。
「爺,你昏迷了這麼些日子,小寶怪想你的,我叫小寶來,你陪陪他,好嗎?」
「嗯,不急。」
沐雪咬唇,動了動,發現穆楚寒抱著她的手臂如銅牆鐵壁般,她是掙不開的。
又不能喊,即便是她喊了,丫鬟小廝們也不會進來幫她的,到時候丟臉的還是她。
可若她就這樣任由穆楚寒挑撥下去,自己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眼睛往上,是穆楚寒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往下,是他故意拉扯開的誘人的鎖骨和肌膚,當穆楚寒再次裝作不經意的往她耳側吹氣,沐雪終於是忍不住了。
瞪起眼睛,狠狠的颳了他一眼:
「爺,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穆楚寒看她變成一隻炸毛的小貓,瞪著漆黑的大眼珠子,白嫩的小臉染了一層粉紅,抿著小嘴,氣鼓鼓的望著自己,怎麼看怎麼愛。
「你說爺想幹什麼?」
「爺,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臉皮這般厚呢?」
以為都是直接撲上來,哪兒會耍那麼多花招,也不是沒勾引過她,但都是動手動腳的,如今他按兵不動,做出這樣的媚態來,段位又高了。
穆楚寒笑,一雙桃花眼能滴出水來。
「嬌嬌,爺只對你厚臉皮,你歡喜嗎?」
沐雪瞬間扭過頭去:「不歡喜!」
穆楚寒看她連耳根都紅透了,聽著她微微急促的聲音,將頭湊到她頸窩處去,用一種蠱惑人心的聲音低低問;
「嬌嬌,你說,你想不想要我?」
沐雪聽了這聲音,渾身一顫,伸手就去推他:「爺,你還病著呢!別胡鬧,你正經點,難道你不想要孩兒了?」
穆楚寒一下捉住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嬌嬌,別人的話你怎麼就那麼信,爺說的話你就不信呢?爺的身體如何,爺自己還不清楚嗎?」
「你想要孩兒,爺現在就想給你。」
穆楚寒低頭來,將額頭抵在沐雪額頭上:「嗯?現在,想不想?」
「滾!」
沐雪終於忍不住了。飛快的抽回自己的手,努力扭了扭身子。
穆楚寒一時沒注意,竟然沐雪掙脫開去。
跳下榻,沐雪趕緊退開好幾步,拿去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咕隆咕隆灌下去。
穆楚寒好整無暇的,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盯著沐雪,看她一連灌了兩杯茶,茶水從她下巴流下來,順子脖子滑到衣服里去,瞬間讓他口乾舌燥。
「嬌嬌,你過來!」他聲音收斂了媚色,帶著命令的語氣。
沐雪回頭看了一眼,暗中翻了個白眼。
「爺,你這樣心火太旺,對身體不好,我去讓丫鬟鑿些冰來放在屋子裡,給你去去火氣。」
沐雪邁開腳往門外走,沒走幾步,穆楚寒突然從木榻上一躍而起,落到她身後,一把攬住她,將她整個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冰有什麼用,對爺來說,只有你能泄了爺心頭這把火。」
沐雪瞪著他,還沒來的及反駁,就給堵住了嘴。
終究還是沒有逃脫。
……
「嬌嬌,你的心還真是硬呢?」穆楚寒抱著她一邊用力折騰,一邊還不忘埋怨:「爺美人計都用上了,你怎麼都能忍住不動心?」
沐雪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羞人的聲音來,雖然想她努力迎合身上的人,但還是被他徹底碾壓,她根本追不上那節奏。
如最纖弱的枝,被狂風摧殘。
「嬌嬌,什麼時候,你能主動一回?」
「嗯…。嗯…。」
「什麼時候你能對爺用一次美人計?嗯?」
……
店鋪這邊,幾個公子坐下就如屁股在椅子上生了根兒,抓了掌柜的來東問西問,甚至派小廝回去取了棋子來,下起了棋。
掌柜的得罪不起,一趟又一趟使人回去問話。
吳管家皺了眉,使人把話傳到內院去。
明路接了話去找青雲,青雲聽了點頭,半天沒個回聲,吳管家那邊又來催,明路兩頭跑,大熱天的跑了門頭的汗水,也來不及擦。
「姐姐,我的好姐姐,到底是怎麼個說法,好歹給個信兒啊!」
明路對著青雲哈腰點頭的:「你可不曉得,鋪子里那幾位爺從一開張就等到了現在,還特意讓聚賢居送了午飯過去,就在咱那鋪子吃上了。」
「如今又過了一個時辰了,鋪子里的人說幾位爺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青雲拿帕子搭在額頭上,遮了遮毒辣的日頭,站在門口,深感無能為力。
「哎…。你再急也沒用,還是等等吧!」
明路不甘心:「姐姐這話怎麼說的,外宅又沒人進來與九爺談事兒,這時辰算起來,便是九爺要午歇,也早該起了,還等個什麼勁兒啊?」
青雲瞟了一眼明路被太陽曬紅的臉:「你呀,多和你青煙大哥學著點吧,這個時候進去,找死呢!」
說完,青雲一扭身就要走。
明路一把抓住青雲的衣袖,滿臉疑惑:「姐姐教教我,這事兒我錯哪兒了?」
青雲往屋子裡瞟了一眼:「別拉拉扯扯的。」
明路諂諂的放了手,臉上焦急不已。
「你也是伺候夫人的老人了,當年夫人一到枇杷園,青煙就使了你去。往日瞧著你也怪機靈的,如今怎麼像個木頭疙瘩似得,九爺和夫人單獨呆在屋裡,你說誰敢進去傳話?」
明路瞪大眼睛,恍然醒悟。
青雲說:「你也別著急,這件事兒我放在心上呢,等裡面一完事兒,一準兒把話給帶到了。」
明路千恩萬謝,又問:「那吳管家那裡?」
青雲伸出一根手指在明路腦門上狠狠戳了一下:「怎得這般蠢笨!吳管家可不是你能比的,若是再問,你就回一句,九爺現在不方便,他便曉得了。」
明路啊了一聲,趕緊往外跑了。
午後,歇了一覺,程大夫正拿著沐雪送的上等賽神仙砸吧兩口,他家那個專門給他背藥箱的小幺兒,名小七的就小臉通紅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自己先跑去灌了一杯水。
「師傅,你瞧,我逮了個大將軍!」
說著跑去寶貝得什麼似的,把手中的蛐蛐放進籠子里去。
程大夫瞪了他一眼,這孩子長得和青石鎮他的徒弟白小六有幾分像,也是個單純的小孩子心性,同樣的毛手毛腳的,看好歹看起來還算順眼。
是程大夫從大街的小乞丐中尋來的,如今不過十三四歲,瞧著他,就若活脫脫的另一個白小六。
當時頭一次帶他去穆侯府,沐雪見了還驚訝的咦了一聲,曉得他身世凄慘,又聽程大夫給他取名為小七,便曉得了其中的深意。
往後小七每次來,不管是給程大夫傳話還是隨著程大夫一起來,沐雪總是要心疼他些,屋裡的果子糕點賞的不手軟。
後來看著小幺兒怪可兒人的,便賞了大大的荷包。小幺兒頭一遭得了,打開看裡面有二兩銀子,高興的直蹦,一陣風似得跑到成大夫面前去炫耀。
程大夫沉著臉,不僅把小幺兒臭罵一頓,還將荷包給沒收了。氣的小幺兒直跳腳,委屈的掉了一回金豆豆。
隨即程大夫就去找了沐雪。
「雪丫頭,雖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的面兒上,對小七另眼相看,但他年紀小,賞些果子糕點就是了,別賞銀子,免得把心性給帶偏了。」
沐雪笑點點頭:「我聽您給他取名小七,以為您是要培養他當接班人呢,怎能不好好先巴結拉攏呢!倒是沒想這一層,他年紀是小,但我瞧著比白小六可機靈多了。」
程大夫嘆了口氣:「行醫治病,要那麼機靈做什麼?太機靈了反而不是好事兒,我只盼著他能有小六子一半的心性就好了。」
沐雪沉默想了想,明白程大夫是想他徒弟白小六了,心裡有些慚愧,若不是她喊程大夫來,說不定程大夫還在青石鎮與白小六熱熱鬧鬧的開著榮和堂呢!
沐雪把心中的愧疚說出來,程大夫卻擺擺手:「不提那個猴子,如今他娶了媳婦,怕早把我這個師傅忘到腦後了。再說,我留在盛京,也不是全為了你。」
從此小七再沒從沐雪這裡得到過賞銀,不免失落。
有次寒冬,大半夜的,小七來給沐雪傳話,依舊只得了一盤糕點,便有些嫣兒吧唧的。
沐雪看著他一身一頭的雪花,小臉和鼻子都被凍的紅彤彤的,雙手一個勁兒的搓著,便忍不住提點了幾句:
「小七,別怪你師傅對你嚴格,也別覺得委屈。你不曉得,你師哥白小六那才叫被你師傅折騰的慘呢,還不是鞍前馬後,一個埋怨沒有。」
小七擠了擠眼睛,進了屋子,頭上的雪花滑了,變成水珠,滴到了他眼睛里。
「小七沒覺得委屈。」
沐雪便笑:「好好跟著你師傅學本事,便是學個三四分,就夠你後半生收益得了。」
小七搓著手不說話,有些悶悶的:「世子妃賞給小的的銀子,師傅都沒收了呢!」
沐雪笑意更濃:「你師傅眼光高著呢,能瞧上你,是你的福分。那點子小錢算什麼,他管你管得嚴,也是因為他看重你的原因,只要你好好跟著他,有你的好,你瞧瞧你白師哥,青石鎮那麼大一個藥鋪,你師父說送就送了。」
小七瞬間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沐雪讓紅湖送了小七一副袖筒:「我的話,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就明白了。」
從此,小七雖還是玩心重,但對程大夫是沒得話說,面對程大夫各種刁難的要求和嚴厲的教訓,都默默受了下來,實在氣狠了,也不過在背後嘟囔幾句,過了又師傅師傅的喊得親熱。
搞得程大夫跑去問沐雪到底對他這小徒弟說了些什麼,怎麼就讓他這般乖巧了。
沐雪笑而不語。
卻說小七跟著程大夫在穆宅住了近兩個月,和府里的小廝打得火熱,大家曉得他是程大夫的徒弟,夫人也多看重,也樂得與他結交,院子里吉木幾個小幺兒更是沒事兒就來喊他一起耍。
最近每天就迷上了斗蛐蛐。
這日,小七在趴了一個多時辰,才尋了個個大烏黑的大蛐蛐,便興高采烈的的跑來給程大夫獻寶了。
程大夫愜意得抽著煙,看小七一腦門的汗,又忍不住念叨了幾句,小七全不在意,拿袖子隨意擦了擦就和程大夫說起了話。
說著說著,就說道他碰見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姐姐們在往屋裡抬水。
程大夫細問一下,還有什麼知道,瞬間氣得差點把煙槍給摔了。
「胡鬧,簡直太胡鬧!」
他這前腳才囑咐了,不料兩個人這就胡鬧上了。
「真是作死了!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拉回來,還是這麼不知死活,到時候又出了什麼岔子,別想我來救!」
程大夫在屋裡氣的鬍子亂顫,一個勁兒的叫罵,把小七嚇了一跳。
「走,走,小七,你去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走!別在這兒呆著了,眼不見心不煩。」
看小七傻獃獃的沒動,程大夫上去就在他腦袋上爆了一記:
「還愣著幹嘛,快去收拾東西!」
這邊,紅湖、珠兒她們對屋裡大白天的用水,已經見怪不怪了,等穆楚寒沐浴之後,換了袍子出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沐雪還軟趴趴的撲在木桶邊上,渾身無力。
這時,青雲才小心翼翼的說了鋪子里肅王世子他們賴著不走的事兒。
沐雪抬了抬眼皮,驚訝的問:「他們還沒走呢?」
這都下午了。
青雲笑著說:「鋪子那邊傳話來說,他們非得要見到東家才肯走呢!說讓九爺和夫人拿個主意,看這事兒,怎麼弄才好。」
沐雪抬頭望著面前身材高大挺拔,體態修長的穆楚寒:
「爺,你看?」
穆楚寒盯著沐雪露在外面一片雪白的肌膚,上面終於又印上了他的痕迹。
嗯,很滿意!
「一個個臉皮都厚的,叫青煙,爺親自去會會他們。」
沐雪突然想到秦月樹,連忙喊住穆楚寒:「爺!你別去。」
穆楚寒回頭,疑惑的看過來,屋裡的青雲,紅湖,珠兒也看將過來。
沐雪一時著急,真怕穆楚寒這個醋缸子見到秦月樹會忍不住殺了他。又找不出借口來,愣了愣,一時說不出話來。
「如何去不得?」穆楚寒問。
沐雪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想爺留在家裡陪我。」
話一出口,連沐雪自己都被自己酸到了。
穆楚寒挑了挑眉,勾了勾嘴,笑:「好,嬌嬌,都依你。」
青雲幾個被穆楚寒的笑晃了眼,偷偷紅了臉,趕緊低頭。
穆楚寒便去了隔間,喊了青煙來。
「你親自去,讓那群吃飽了飯沒事兒趕緊散了。」
「帶我的話去,就說這門買賣誰也別想染指,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穆楚寒雙眸驟寒:「伸手砍手,伸頭砍頭!」
這話冷得能將人全身血液都凍凝固了!
青煙打了個哆嗦,趕緊親自去店鋪傳話。
伸手砍手!
伸頭砍頭!
話一傳來,肅王世子,沈大公子兩人手指夾著棋子,停在半空,詹家六公子幾人也默聲不出,整個屋子都靜下來了。
只有古三公子眼睛一亮,內心雀躍興奮:
能說出這樣霸氣的話,全盛京也只有九爺了!
秦月樹一時不知道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掌柜的以前一直沒見過穆楚寒,有什麼事兒都是直接和沐雪說的,如今聽了這話,感覺後背汗津津的,看來夫人家這位爺真的不簡單吶!
肅王世子最先回神,猛說出這樣的話,又是貼身跟在穆楚寒身邊的青煙親自來傳話,這便做不得假了。
肅王世子笑了,收了手中的黑色棋子。
「穆老九,還是這麼的……」
看向眾位沉默的貴公子,把話說完:「心狠手辣吶!」
……
其他人不知道該如何皆話,只能笑。
說完,肅王世子就摔先一步走了出去。
古三公子站起身來,搖了搖手中鑲金帶銀的一把花里胡哨的扇子,弔兒郎當的笑看幾位:
「走吧,幾位,這鋪子看來是搶不到了。」
古三公子把話說的露骨,詹六公子皺了眉,秦月樹一直愣愣的,其他幾個公子看著古三公子,眼中有濃濃的不屑!
古三公子臉皮厚,早看慣了這樣的眼色,臉上笑意不減,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走了出去。
一走出鋪子,古三公子臉上的笑瞬間收了,眼中冰冷。
他的心腹小廝銅錢迎了上來,看自己主子臉色不善,小心翼翼的問:
「公子,咱去哪兒?」
古三公子臉色又變了,揚起不正經的笑:「上百花樓去。」
銅錢望了望天,日頭正烈呢!
幾位公子出來,正聽到這句去百花樓,看古三公子的眼神更加鄙夷。
古三公子瞟了一眼,笑意更濃,在心裡狠罵:今兒讓你們瞧不起小爺,等九爺事兒成了,看小爺怎麼連本帶利找回來。
呸!一群偽君子,假正經!
卻說古三公子帶著銅錢轉過街角,低聲吩咐他去通知章家和雷家兩個公子去百花樓風流。
幾個公子分了手,各自回家,把事兒告訴家裡的長輩。
伸手砍手,伸頭砍頭。
八個字徹底把這些大佬激怒了,咬著牙咒罵:穆老九,好生狂妄。
等到九月,皇帝雷厲風行,力排眾議開始推行新政。
不過幾個月,就讓京中不少貴族的收入大大縮水。
土地兼并嚴重,新政一實施,全國上下不少人哭爹喊娘。
但皇帝這次是鐵了心了,抓住宮中的娘娘們,一時間,好幾家的娘娘懷了龍嗣,典型的打一個巴掌給一顆棗,雖京中怨氣衝天,倒是一時還算安穩。
失去了那麼大一部分利益,恰好穆家的賽神仙又越來越紅火,在幾個月時間裡,就席捲了全國。
嗅到其中的巨大利益,不少人眼紅了,便有人開始不怕死的往這門生意上伸手。
這時候,大家才心驚膽戰的發現,穆老九當初那句「伸伸手砍手,伸頭砍頭」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為著這樁,又在盛京掀起一番腥風血雨,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單說金秋十月,正是狩獵好時節。
這日,穆楚寒興緻來了,開口要帶沐雪和小寶去打獵。
------題外話------
晚上10點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