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鎮國夫人真香啊
「無恥!」
沐雪從牙縫擠出兩個字,一雙黑亮的眼睛在月色中犀利無比,淬了毒,滿是殺機。
「你膽敢再進一步,我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生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薛連戰冰冷的白玉面具抵在沐雪額頭上,讓沐雪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深邃璀璨的黑眸不見一絲怒氣,反而帶著調謔,和隱藏不住的深情看著她。
「鎮國夫人說狠話的模樣,也莫名讓本皇子心動不已。」
似乎為了表明他此話不假,他腰際又靠近幾分,緊緊貼上來,沐雪感覺到他火熱堅更的東西隔著兩人的衣袍,無恥的在自己腹部磨蹭。
簡直要被噁心吐了。
沐雪咬著牙,眼神飛快的四處張望,看那個領著她的宮女倒在旁邊的地上,四周朦朧的月色下,連鬼影都沒一個,這處園子種了四五根玉蘭,開的繁茂,夜風一吹,玉蘭花潔白的花瓣從樹頭飄落,景色美得很吶!
她的心情卻糟糕的很,操!
她回憶著,才剛宮女帶她一路走來,旁邊都是些什麼建築,可會有人,若她此時叫喊起來,可會引來人。
沐雪還在估量,卻突然感覺到臉上一股熾熱曖昧的氣息,帶著男性霸道的侵略性,眸子下垂,晃眼間瞧見了一個完美弧度的下巴。
他的面具,鬆了?
再要看,卻被人用手捂住了眼睛。
薛連戰一手將沐雪的雙手反到樹后握住,一手放在她雙眼上遮住,始終緊緊帶著的白玉面具,拉起來,露出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俊臉,此世間,在也沒有這般邪魅,顛倒眾人的容顏。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鋪天蓋地全是熱烈的眷戀,盯著被他固定在樹上的女人,他放在心尖兒上的女人。
喉嚨上下滾動,身體忍不住緊緊貼上去,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他不敢這個時候來找她。
但他瘋狂的想了她六年了,想要她都想的發瘋,想她想的身體每一寸骨血都痛。
理智告訴他,快停下來,來日方長。
目光落在沐雪兩片花瓣般的唇瓣上,月色中,更顯紅潤勾人。
去他娘的來日方長。
男人性感的薄唇迫不急覆上她的唇瓣,依舊柔軟,依舊讓他欲罷不能。
身體緊緊壓上來,身下的反應更加劇烈。
果不其然,舌頭一伸進去就給毫不留情的狠狠咬了一口,男人嗤笑一聲,心道:還是這樣炸毛的小貓兒似得,不好惹。
他卻愛到了心裡。
感覺到被自己另一隻握著的雙手正在劇烈的掙扎,實在怕她傷了她自己,男人放開禁錮的她的雙手,飛快在她身上點了幾下。
沐雪肺都快氣爆了,想把侵略進嘴裡的,那條噁心的舌頭咬下來,突然感覺全身僵硬動不了。
男人手指在她雙眼上一拂,將她的眼皮拂下來,冰涼修長的手指貪戀不已的撫著她光滑白嫩的臉。
天知道,前天晚上看著她,他騎在馬上心裡有多掙扎,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剋制住。
沐雪何止憤怒,同時恐慌起來,她知道可以點穴,但這個混蛋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連舌頭都不能動了。
眼前一片漆黑,四周是他濃濃的男性氣息。
沐雪覺得她的腦子都快氣炸了,她發誓,不管用什麼手段,這個南楚三皇子命,她要定了。
一定要割了他的嘴唇,拔了他的舌頭,閹了他,凡是他觸碰過自己的地方,全部都要毀了。
在她極其憤怒之時,就感覺男人又一次吻了下來,開始溫柔,而後霸道兇殘,將她整個唇瓣,蹂躪得又痛又麻。
他的手不安分的放在她身上亂摸,從後背到腰際,再到……,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壓在樹榦上。
沐雪腦子轟得一聲,所有的憤怒都化成了慌張,身體卻一點兒都動不了。
只能任由他肆意妄為。
男人熟練得……,沐雪感覺涼涼的,而後便感覺到了……。
男人陌生又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呼出熱氣,蠱惑人心:
「想嗎?」
「想你死!」沐雪僅存的理智在心裡破口大罵。
她以為穆楚寒便是她遇到天底下,最為不要臉,最猖狂之人。
不想這個變態南楚三皇子,更加不要臉。
不過見過兩次面,話都沒上一句,就……
他肯定有別的什麼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剛要進去,身後突然飛來一柄鋒利的匕首,帶著致人於死敵的殺意。
薛連戰抱著沐雪瞬間閃開,隨即又是幾十發淬毒銀針飛過來。
沐雪無法睜開眼睛,只覺得天旋地旋,被男人抱著,一下子滾到地上,男人猝不及防的……然後就……。
男人似乎也沒有料到,抱著她的身體,愣了愣。
沐雪心裡恨得滴血。
有人和男人打鬥起來了。
來人也不說話,招招致命,但沒有出聲,沐雪也不知道是誰。
在一片黑暗中,惱怒,羞憤,怨恨,殺心,男人明顯能應對自如,一手緊緊抱著她,始終和她連在一起,不出去,兩人的貼的太近,衣袍完整,旁人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著他與人打鬥,動起來。
刺激得人要吐血而亡。
薛連戰躲過最開始那柄鋒利的匕首,回頭已經戴上了白玉面具,帶著懷中的女人那一滾,就那樣了,倒是讓他始料未及。
回頭,站在面前的卻是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鬼頭。
長的和懷中的女人一般無二,只有那天生涼薄的兩片薄唇長得像他。
臭小子,一雙眼睛滿是恨意和殺意。
抿著小嘴也不說話,和小時候一樣,不討喜啊!
小時候就黏黏糊糊的一直想往他女人身上爬,要抱抱。
如今在這關鍵時刻,卻跑出來殺他。
薛連戰知道,他的身份現在不能暴露,但他怎麼捨得丟開。
穆非卿和冷仁愽一起坐著,心裡始終在意那個南楚三皇子,不知為何,天生對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向冷仁愽打聽了一些關於這位南楚三皇子的事兒,整個宴會,穆非卿有意無意的把目光投向這位南楚三皇子,卻發現他的目光總是落在女眷那邊,漸漸的,他發覺這個南楚三皇子的目光根本就是落在他娘親身上。
如此,穆非卿臉上的笑掛不住了,眼底浮出濃濃怒氣和殺意。
而後見他娘親跟著宮女出去了,南楚三皇子還坐著,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殺意作罷。
恰巧冷仁愽說起了他大哥的事兒來,穆非卿便小聲與他交換消息,商量下一步怎麼去尋他。
等他視線不經意掃過宴會,卻發現上方的南楚三皇子不見了,而他娘親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頓感不安,穆非卿即刻站了起來,出去找。
等在這處園子看見那個南楚三皇子,背對著他將他娘親壓在樹上親,穆非卿瞬間暴怒!
勢必要殺了這人!
將他碎屍萬段!
穆非卿跟著百里破風學了三年,又時常和殷老鬼喂招,雖才八歲,身手卻不差,如今比之青崖,也能打個平手。
薛連戰卻不還不將他這點功夫放在眼裡,抱著懷中動彈不得的柔軟身子,一邊得心應手的應對穆非卿的進攻,一邊做著不可描述,讓他想了六年之久的事情。
穆非卿畢竟年紀小,又整個心思都在如何殺死薛連戰身上,根本沒發覺,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抱著他娘親到底在做著什麼。
沐雪動彈不得,看不見,又發不出聲音,暗恨自己就那麼任由這個變態索取,心裡把薛連戰祖宗八代,翻來覆去都罵了個遍。
這事兒她還不能說出口。
真是太媽的倒是血楣了!
月色朦朧中,穆非卿手中的毒針射完了,從靴子抽出那把從冷仁愽哪兒得來的鋒利匕首,狠狠朝薛連戰撲過去,就如一頭髮瘋的小獸。
薛連戰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尋了一根玉蘭樹作為支撐,見懷中人再次狠狠壓上去,重重動了幾次,而後又換另一根樹,或是宮牆,或者在與穆非卿追逐中,半空手臂用力。
穆非卿與他打鬥了近兩刻鐘,半個小時左右,還是不能拿他怎麼辦,算著時間宮宴都快結束了。
沐雪感覺這兩刻鐘生不如死,薛連戰卻也有些惱怒了,實在是這個小鬼鍥而不捨,太難纏了,攪擾得他根本不能盡興,他想要的更多。
於是,等穆非卿再一次狠狠撲過來,薛連戰沒有躲,反而迎上去,鬼魅的擒住了穆非卿握著匕首的手,一個用力,就捏散了穆非卿的力道,讓他手中的匕首哐當落在地上。
穆非卿驚叫了一聲,沐雪瞬間就聽出了他的聲音,緊張的整個人瞬間甭起來。
薛連戰感受到了,雙眸熾熱。
他再也等不了,反手點了穆非卿的穴,用力一推,將他推過身去,抱了懷中的人按到旁邊的玉蘭樹上。
沐雪一顆心都在小寶身上,身體每一根神經都繃緊了。
他將她整個人緊緊壓在樹榦上,低聲說:
「放鬆,我不想傷了你!」
沐雪只想將壓著她不停做的薛連戰殺了,要挖眼,拔舌,割鼻,割兒,扒皮抽筋,還是不解氣,最好是有穆楚寒那個藥水,將他整個化成一灘綠水。
這樣,可能都還是不解氣!
如何能與他身心愉悅的做!
薛連戰見沐雪不但不放鬆,反而更緊張,便伸手去摸她的臉:
「可知我想了你多久?」
……。
「給我。」
……。
又兩刻鐘。
他戀戀不捨,用手摸她的臉。
親手給她系好褻褲的帶子,溫柔整理了她的裙子,依舊將她圈在樹榦旁。
吁了口氣:「夫人,你真是要命,本皇子一見你就火氣旺,這可如何是好?」
薛連戰聽到有腳步聲在遠處朝這邊走過來,他戀戀不捨,再次含著沐雪的唇,狠狠啃咬一番,預測著距離,才放開,讓她靠在玉蘭樹上。
手指拂開她的眼睛。
沐雪的眼睛睜開,帶著鋪天蓋地的恨意,是要吃人,殺人的目光。
面前這個帶著白玉面前的男人卻對她說:
「夫人別那麼看著我,不然本皇子會忍不住將你……」
話說了一半,來人已經到了身後。
百里破風站在園子入口,看穆非卿面對著他,一雙眸子變得血紅,已然控制不住要發狂了,卻給人點了穴道,不能動,不動說。
看過,那個奇怪的南楚三皇子站在鎮國夫人面前,鎮國夫人靠在一顆玉蘭樹旁,兩人不知在說著什麼。
氣氛頗為詭異,火藥味,濃濃的恨意,殺機,還有一種古怪的旖旎之意,都在這方小園子里翻滾。
穆非卿血色眸子看向百里破風,百里破風走過去,解開他身上的穴道。
穆非卿一句話不說,一能動,反身撿起地上的匕首就朝薛連戰撲過去。
薛連戰回頭,閃開,視線看向站在園子口的百里破風。
四目相對,百里破風心裡的懷疑從來沒有打消。
薛連戰面具後面的黑眸深得可怕,就如無底深淵,誰也看清。
百里破風一動不動,看著發狂了穆非卿和薛連戰打鬥,掃了一眼顯然也是被點了穴道,靠在一顆玉蘭樹旁的沐雪,見她盯著薛連戰的目光淬了劇毒,恨不得立即將他殺死。
那深深恨意,做不得假。
百里破風更加疑惑起來。
穆非卿發了狂,打法不留餘地,勢必將對方置於死地,帶著同歸於盡,對自己沒有一絲的防備。
薛連戰盯著穆非卿血色的眸子,心情有些凝重,還手了,幾招就制住了穆非卿,將他雙手鉗住,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他血色的眸子,低頭看他,道:
「小小年輕,你娘難道沒教你,別用這種眼神看人嗎?」
穆非卿咬牙切齒,腦子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個欺負他娘親的男人殺死。
薛連戰又道:「不知道收斂心思,什麼都擺在臉上,是最為下等的做法,小子,你還嫩著!」
「什麼時候學會了殺人於無形,再來找我報仇!」
「我現在就殺了你!」
穆非卿低頭一口咬在薛連戰手臂上,勢必要咬下一塊肉來,薛連戰皺了下眉,看著自己家這個小子,又不能下死手,但,還是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穆非卿的下巴骨頭給捏得咯吱咯吱響,但他還是不鬆口,薛連戰手臂上的鮮血已經滲透出來,流著穆非卿一嘴血,鹹鹹的。
薛連戰看穆非卿竟然咕隆一聲,將他的血喝咽下去,黑眸閃了閃,手中不在留情,直接把穆非卿的下巴卸了。
而後,再次點了他穴道,讓他只能瞪著血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自己。
百里破風始終沒動,薛連戰走過他身邊,百里破風突然漠然道:
「子煦,對自己的兒子,你也下那麼重的手?」
薛連戰回頭,看著百里破風,嘶啞陌生的嗓音,帶著濃濃的不悅:
「你什麼意思?」
百里破風:「子煦,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容易死。」
喊了一句,突然出手,去揭薛連戰臉上的白玉面具,薛連戰躲開了,瞬間殺氣四起。
兩個人打都起來。
一直等到皇上那邊的人找過來,兩個人還不分上下,招招斃命,你來我往。
「國師大人,三皇子殿下,你們這是做什麼啊?」
「快停下,停下!」
找過來的宮人驚的大喊大叫。
這兩國才剛剛休戰,大家都提心弔膽的,巴不得不要再起任何事端,不想國師大人和這位南楚三皇子竟然打了起來,還打的那麼激烈!
兩人對宮人的話充耳不聞,繼續打,將整個園子都毀了。
百里破風又有些疑惑了,這個南楚三皇子的打法和穆楚寒完全不同,手法詭異得很,顯然不是他們一起習武的招式,倒還真是南楚那邊的武功。
宮人沒法子制止兩人,趕緊喊人去通知皇上。
沐雪靠在玉蘭樹下,感覺到那骯髒噁心的黏液順著自己的大腿往下流,噁心的要命。
悔恨!嫌惡!
心裡已經把這個南楚三皇子寫上了終身必殺人的名單,抬眼去看張著下巴,一嘴血,動彈不得的小寶,看著他發狂后血紅的眼睛。
此刻,比起想要殺薛連戰的心,她更為擔心小寶。
突然,空中飛來一顆小石子,打在她脖肩之上,解開了她的穴道。
沐雪朝穆非卿跑去,抬腳才發現雙腿發軟,突然被個變態強行做了半個時辰,近一個小時,能不腳軟才怪。
踉蹌了兩步,沐雪穩穩心神,強行拖著發軟的兩條走到穆非卿身邊去。
想好當時,穆非卿背對著她,不然如是讓他瞧見。
想到此次,沐雪抬頭看了一眼和百里破風打得難分難解的薛連戰,眼中閃過殺意。
「小寶?!」
沐雪拿手帕去擦了小寶嘴上的血,穆非卿瞪著血紅的眼睛,焦慮茫然,死死盯著半空中的薛連戰,移不開。
冷仁愽跟著一堆人跑過來,看著穆非卿惡鬼般的模樣,駭了一跳。
「非卿!」
冷仁愽解開穆非卿身上的穴道,穆非卿卡擦一聲將自己的下巴掰正,就要朝薛連戰撲過去。
沐雪死死拉住他:「小寶!」
沒回應。
「小寶!」她心疼的用手捧著穆非卿的臉,強制他看向自己。
「娘會親手殺了他!」
穆非卿緊緊抿著唇,血紅的雙眼殺氣不消。
沐雪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跟娘親回去!」
「夫人,到底發生了何事?」冷仁愽疑惑。
沐雪強行把穆非卿拉走了,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從皇宮到將軍府這一段路,似乎比平時漫長了許多。
這段時間沐雪緊緊摟著穆非卿的身子,腦子閃過無數種念頭,都是如何殺死薛連戰。
越是想,要殺死他的念頭越強烈!
必須殺死他,必須死!
見沐雪和穆非卿滿臉不善,烏雲密布,將軍府的人都擔心緊張起來。
沐雪將穆非卿帶進屋裡,揮退了上來服侍的青雲等人,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
「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許你再去尋仇!」
穆非卿眼中的紅色還沒完全退散,倔強的與沐雪對視,不作聲。
「答應娘親?」
穆非卿許久才開口,堅定道:「我要殺了他!」
「不許你去!」沐雪厲聲。
「娘親,他欺負了你!」穆非卿吼了一句:「兒子非要殺了她不可!」
沐雪今晚看了薛連戰和百里破風交手,小寶在他手裡根本討不了好,如今還不曉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若小寶貿然而去,定然凶多吉少。
對付這個南楚三皇子,不能硬碰硬,只能智取。
沐雪用了近半個時辰才將穆非卿安撫下來,又讓他保證絕不背著自己去找薛連戰尋仇,這才放他回南院。
青雲進來,看沐雪臉色依然難看,小心問:「夫人,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沐雪搖頭,身上還留著那個混蛋的……
「去抬水來,我要沐浴。」
沐雪脫了衣裙,將整個身體浸泡在水中,看百靈在收拾她扔在地上的衣裙,冷聲吩咐:
「將那身衣裙拿去燒了。」
百靈愣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青雲,青雲點頭,百靈回了聲是,便抱著衣服出去了。
沐雪心情極其不好,整個屋子氣氛變得壓抑,又不肯說發生了何事。
青雲和鸚哥在旁邊伺候,小心翼翼的。
過了一會子,百靈進來,神情緊張的朝青雲招手。
青雲走到門帘處問:「怎麼了?」
百靈面紅耳赤,抖著嘴說不出話。青雲看了一眼屏風後面還泡在浴桶的沐雪,將百靈拉了出去,壓低聲音:
「到底出了何事,你倒是說呀?真真要急死個人!」
百靈抓著青雲的手:「姐姐,你跟我去瞧!」
青雲跟著百靈到了她屋裡,見沐雪衣服堆放在矮榻上。
「夫人不是讓你把衣服燒了嗎?你怎麼還放在這兒。」
百靈走過去,指著沐雪的褻褲,快哭出來了:
「姐姐,你瞧,夫人,夫人是不是在宮裡受了欺負啊!」
青雲是服侍穆楚寒和沐雪的老人,什麼不知道,兩人換下的衣褲都是她收拾的。
看著褻褲上可疑的痕迹,又想到今日沐雪的反常,青雲腦子嗡嗡響。
咬著唇,氣憤得渾身發抖。
百靈紅著眼睛,已經開始抽泣了:「姐姐,你說,誰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欺負夫人,夫人還不說。」
「要是九爺還在……嗚嗚……九爺還在,夫人何必要忍氣吞聲啊……嗚嗚……」
青雲比百靈穩重的多,想到沐雪是從宮裡回來的,咬著牙恨恨道:「普天之下除了那人,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姐姐說的是誰?」
「皇上!」
百靈嚇了一跳,隨後又覺得有道理,憤怒道:「夫人已經拒絕了他,連賽神仙都燒了,他怎麼還不放過夫人。」
「姐姐,這可怎麼辦啊?」
青雲也著急,卻一時想不出法子:「此事先別聲張,看夫人如何計較。」
……
心裡有了事,憤恨難消,滿腦子都在想有什麼法子能將南楚三皇子殺了,這一夜,沐雪失眠了,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到了早飯時間,青雲進來,看沐雪睡得正香,便沒忍心叫醒她。
鸚哥過來輕聲說:「蓮兒把葯煎好了,問可要端上來?」
「程大夫吩咐了要按時服藥的。」
青雲看著熟睡的沐雪,心疼她,還是對鸚哥搖頭,小聲說:「一頓而已,不要緊,夫人累了,別打擾她。」
青雲兩人剛退出去,青崖一臉著急過來了。
「夫人起了嗎?」
「沒呢,青崖大哥有事?」
青崖急急催促:「小公子不見了,我們找遍了都沒找著他!」
青雲一聽,什麼也顧不得了,小公子可是九爺唯一的血脈,夫人的命根子啊!
她趕緊跑進去把沐雪搖醒!
沐雪一聽小寶失蹤了,一下坐起來。
百靈和鸚哥進去手忙腳亂的給她穿衣服,梳頭髮。
沐雪出去,問青崖到底怎麼回事,青崖低著頭:「昨兒葉小的親眼看著小公子睡下的!」
「今兒到了時辰還不見他出來,小的開門,床上根本沒有小公子。」
「暗衛們呢?也沒發現他嗎?」
青崖搖頭。
穆非卿就如人間蒸發了般,不見了蹤影。
沐雪派了人到處去找,又問了冷仁愽,冷仁愽一臉懵,說從昨兒宮宴后就沒見過他了。
宮裡太學院兩位太傅派人來問穆非卿怎麼沒去上學。
沐雪想到穆非卿上次半夜溜出去找辰哥兒的事,又派人去盛京各個小倌樓去尋人,一直快正午,也沒有消息。
沐雪急得不得了。
中午程大夫來給她把脈,得知了此時也跟著一起分析,時間越久越覺得穆非卿被不懷好意的人捉去了!
可穆將軍府高手如雲,暗衛又守得密不透風,到底是怎麼把穆非卿帶走的!
見程大夫跟著干著急,沐雪便讓他先回去,小七進來無意間對程大夫小聲嘟囔了句:
師傅,隔壁換人了嗎?我去敲門說院使大人不住那兒了呢!
院使大人家的蛐蛐個頭最大了,好可惜啊!
程大夫瞪起眼神,給了小七一個爆栗!
沐雪心頭一顫,腦中突然出現帶著白玉面具的薛連戰。
還有小寶不服氣的血紅眼睛!
莫不是……
「走,去隔壁!」
沐雪帶著青崖和青煙去隔壁敲門。
門開了,她站在門口,冷著臉:
「請問你們見過我家公子嗎?」
那個守門的南楚人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環,嘿嘿一笑:
「原來是鎮國夫人啊!你們家小公子昨天晚上來刺殺我們三皇子,怎麼你們是來賠罪的?」
努力壓下心裡的不安,沐雪鎮定問:「他在哪兒?」
「我們三皇子殿下說了,若鎮國夫人找來,就向他去討人!」
那人讓開:「鎮國夫人,請吧!」
青崖和青煙要跟進去,那人堵住:「三皇子殿下可說只許夫人一人進門。」
沐雪回頭看青煙兩人,袖中握緊匕首。
「你們先回去!」
「夫人!」
……
出來一個男孩,十多歲的樣子,戴著兩個大耳環,叮叮噹噹的。
「夫人,請跟小的來,三皇子殿下正等著您呢!」
走了半刻,來到一個屋門前,男孩指了指門對沐雪說:「殿下就在裡面,夫人快進去吧!」
沐雪上前,吱嘎一聲推開門,裡面什麼人都沒有,繼續往裡走。
饒過帘子,裡屋一個大浴桶!薛連戰赤身坐在裡面,背對著她!
大中午沐浴,有病!
聽見腳步聲,薛連戰從浴桶站了起來!
一絲不掛,修長的身體,比例完美!
他轉過身來,臉上依舊戴著白玉面具,長腿跨出來,站在沐雪面前!
沐雪沒感覺到害羞,只有滿腔憤怒!
「鎮國夫人來的正巧!」
他朝沐雪走來,低聲笑。
身上全是水珠,原來那脖子上的詭異紋身繞過他的左肩,從鎖骨橫穿了整個胸膛,一直到他的腰部,是一種沒見過的藤蔓。
鬼魅的墨黑,映著他的肌膚更加白皙。
------題外話------
晚上10點第二更
抱歉,文被駁回了四次,可能是作者太浪了!經過多次修改,應該能通過了!